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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盛唐風(fēng)流在線閱讀 - 第47節(jié)

第47節(jié)

    ……

    李賢兄弟倆這么一表態(tài),依附二王的朝臣們自是不敢怠慢,揚武、林奇、何隆等一大撥官員立馬站出來亂紛紛地?fù)u旗吶喊開了。

    “啟稟父皇,兒臣以為六弟大才,確是徹查大理寺之良選,兒臣懇請父皇明斷。”

    眼瞅著李賢兄弟倆居然在這等時分趁火打劫了起來,李弘的臉色不免便有些子不好相看了,可問題是李弘此番敗不得,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坐看審案權(quán)落入武后一黨的手中,兩害相較,只能是取其輕者,有鑒于此,李弘盡管不甚開心,可還是義無反顧地站了出來,高聲支持李賢的請命。

    “懇請陛下圣裁!”

    李賢既然發(fā)了話,閻立本等太子一系的官員自是心領(lǐng)神會,紛紛再次出列,齊刷刷地附和著,人多勢眾之下,聲勢浩大不已,一時間,原本被武后所cao縱的局勢再次出現(xiàn)了逆轉(zhuǎn)。

    “諸位愛卿請起,朕,朕也以為賢兒確是徹查之良選,唔……”眼瞅著三子齊心之下,滿朝文武群起附和,高宗自不免心動不已,也有心栽培李賢一把,畢竟這本就是高宗將李賢兄弟倆拽入朝堂的用意之所在,然則顧慮到武后,高宗又不敢就此便定奪了下來,支支吾吾地吭了一聲之后,扭頭看了看珠簾,猶豫地開口道:“皇后,賢兒忠心可嘉,朕以為或許能成,皇后對此可有甚看法么?”

    “陛下圣明,臣妾以為賢兒精明強干,定不負(fù)陛下之厚愛,臣妾別無異議,只是賢兒畢竟年輕,此事尚需老成持重之大臣輔佐方能確保不枉不縱,給事中劉祎之為人老成踏實,由其輔佐賢兒,或相適宜焉,臣妾懇請陛下圣裁。”珠簾之后的武后此番沒有絲毫的遲疑,高宗話音剛落,武后便已款款地應(yīng)答了一番,出人意料地沒有反對李賢負(fù)責(zé)查案,只是加塞了劉祎之這個鐵桿的后黨。

    “如此甚好,朕意已決,由潞王李賢為主、給事中劉祎之為輔,各有司配合行事,務(wù)必查清大理寺積案之弊是否屬實,諸愛卿對此可還有甚異議么?”這一聽武后沒旁的異議,高宗自是暗自松了口大氣,幾乎是迫不及待地便下了圣諭。

    “父皇英明,然,兒臣竊以為查案一事非同尋常,須得有懂刑名之大臣為輔方妥,兒臣提議刑部侍郎劉伯英為六弟之輔?!?/br>
    兄弟三人在對付武后干政上是一致的,可彼此間卻不是鐵板一塊,甚至可以說是彼此競爭的,眼瞅著李賢撈到了如此大的餡餅,李弘心里頭可就不怎么樂意了,這便站了出來,也琢磨著要在其中分上一份。

    “嗯,弘兒此言有理,朕準(zhǔn)了!”

    高宗雖懦弱,卻不傻,自是聽得懂李弘此番出言的用心何在,不過么,這也屬高宗樂見之事,自不會反對,滿口子應(yīng)承了下來,而后,也不待朝臣們有甚表示,起了身,便往后殿行了去。

    “退朝!”

    侍候在一旁的高和勝見高宗已走,自不敢怠慢,扯著嗓子呼喝了一聲,急急忙忙地領(lǐng)著一眾宮女宦官們便跟在了高宗的身后,至于珠簾后頭的武后,則早高宗起身之前便已悄然離開了大殿,一場原本可能會是殊死搏殺的朝議居然就這么略顯平淡地收了場。

    “六弟,恭喜了?!?/br>
    高宗與武后已走,太子卻并沒有似往常那般跟了上去,而是從位子上站了起來,緩步走到了被一眾心腹簇?fù)碇睦钯t兄弟倆面前,面帶微笑地拱了拱手,一派真誠狀地道了聲賀,只是掃向李顯的眼神里卻別有一番的深意。

    “不敢,臣弟自當(dāng)竭盡全力,徹查此案,不負(fù)父皇之厚恩?!?/br>
    李賢一向與太子不怎么對路,哪怕是幾番為了阻擊武后而聯(lián)了手,可彼此間還是沒啥交情可言,此際見太子前來道賀,李賢依舊不怎么領(lǐng)情,答出來的話全是毫無感情可言的官話。

    “嗯,若能如此,則是朝堂之大幸了,孤便等著六弟的捷報了?!崩詈氩⒉灰蚶钯t的冷淡而動氣,端起太子的架勢,笑著鼓勵了一句,而后,也沒管李賢是怎個表情,側(cè)臉看著默默不語的李顯道:“七弟,孤宮里的葡萄酒尚有不少,得閑時,盡管來尋孤,酒管夠。”

    我勒個去的,這廝居然毫不掩飾地使起了離間計,也不嫌累么?李顯多精明的個人,哪會瞧不破李弘玩出的這么手小伎倆,可也懶得說破,只是哈哈一笑道:“多謝太子哥哥了,小弟定當(dāng)叨嘮?!?/br>
    “嗯,孤歡迎之至?!?/br>
    李弘笑了笑,饒有深意地瞥了面色鐵青的李賢一眼,而后大袖子一甩,領(lǐng)著一眾小宦官們徑自去了。

    “哼!”

    李賢顯然對李弘的態(tài)度極端的不滿,雖不好在這等場合下罵娘,可還是忍不住氣鼓鼓地哼了一聲。

    “六哥,走罷,大理寺的案子可不好審,須得從長計議方好?!?/br>
    這一見李賢氣色不對,李顯生恐其一時忍不住氣之下,說了甚不該說的話,忙從旁打岔了一句道。

    “嗯,走!”

    李賢個性雖剛直,卻也不是不知好歹之輩,自也清楚這等場合下,實不宜有甚孟浪之舉,這便恨恨地一跺腳,也沒理會身旁的一眾心腹手下,大步便向殿外行了去,李顯見狀,苦笑地聳了下肩頭,也沒再多廢話,大步跟了上去,落后李賢半個身子,并著肩一道向?qū)m門處走去,這才剛出了承天門,入眼便見張徹與高邈這兩個小宦官正無比焦急地在不遠處打著轉(zhuǎn)轉(zhuǎn),李顯的心不由地便“咯噔”了一下,一股子強烈的不祥預(yù)感就此涌上了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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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

    ☆`下`☆;

    ☆`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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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二章一地雞毛(上)

    “二位殿下,您們總算是出來了,唉,出事了,出大事了……”

    正在小廣場上打轉(zhuǎn)悠的張、高兩個小宦官一見到李賢哥倆個行出了宮門,忙不迭地便全都飛奔了過去,嘴快的張徹甚至連請安都顧不上,便即苦著臉瞎嚷嚷了起來,一派的惶急之色。

    “混賬,何事驚慌如此?”

    李賢剛被太子挑釁了一把,心里頭正自不爽得緊,這一見張徹大失常態(tài),登時便氣不打一處來,冷著臉便喝斥了起來。

    “殿下恕罪,奴婢,奴婢……”

    張徹正自心急,被李賢這么一吼,登時便被憋得滿臉通紅,越是著急著要說個分明,就越是說不出話來,可謂是狼狽至極。

    “啟稟二位殿下,大理寺衙門失火了,奴婢等一得報便趕了來……”

    高邈明顯比張徹要機靈上一些,見張徹半晌憋不出個悶屁,忙從旁搶了出來,緊趕著稟報了一句,只是他尚未將話說完,就見李賢怒目圓睜地一伸手,當(dāng)胸一把揪住了高邈的胸衣,氣咻咻地打斷了高邈的稟報,嘶吼著道:“你說什么?嗯?”

    該死的老賊婆,竟然玩起了釜底抽薪的伎倆,可惡,著實可惡至極!這一聽大理寺失了火,李顯的腦袋登時便時“嗡”地一聲,險些就此罵出口來,心神一顫之間,已然猜到了事情的大體經(jīng)過,左右不過是武后派人干的把戲罷了,不外乎是因在朝議上落了下風(fēng),索性將證據(jù)全毀了,空留個爛攤子讓李賢兄弟倆去收拾,毫無疑問,原定的將大理寺的后黨們一網(wǎng)打盡之預(yù)想十有八九要落到空處了的。

    “殿下,奴婢,奴婢所言斷無虛假,您,您……”

    高邈冷不丁被李賢當(dāng)胸提溜了起來,不由地便是一慌,趕忙信誓旦旦地賭咒著。

    “混帳,該殺千刀的,說,何人干此惡事?說,快說!”

    李賢正在氣頭上,哪管高邈如何分說,可著勁地?fù)u晃著高邈的身子,惡狠狠地咒罵了起來,整一個街頭怒漢,哪還有半點親王應(yīng)有之形象。

    “六哥,事情既出,急也無濟于事,你我兄弟還是先去現(xiàn)場走走罷?!?/br>
    李顯雖也同樣氣惱萬分,可好歹比李賢能沉得住氣,再說了,他也不能坐看高邈被李賢如此這般地折騰著,這便從旁伸出了一只手,握住了李賢的胳膊,語氣平和地勸了一句道。

    “也罷,走,看看去!”

    李顯的語氣雖平和,可手上使的勁卻不小,別看李顯此際個子不高,可常年習(xí)武下來,手勁卻是極大,饒是李賢比李顯高了一個頭,一掙之下,還真無法掙開李顯的把握,不由地便有些子惱怒了起來,側(cè)頭一看,見李顯正滿臉肅然地看著自己,李賢這才猛醒了過來,知曉自己先前所為是有些個失態(tài)了,只不過李賢性子素剛,要其認(rèn)錯自是毫無可能,只是隨手松開了高邈,陰沉著臉,哼了一嗓子。

    “六哥,請?!?/br>
    明知道此番去看現(xiàn)場只怕也是白去,可不管怎么說,李賢既然領(lǐng)了審理大理寺的職責(zé),走上一趟終歸還是難免的罷,此際聽得李賢如此說了,李顯自也就順勢松開了手,后側(cè)半步,比了個“請”的手勢,示意李賢先行。

    “七弟,你我同車前去好了。”

    李賢走了兩步,突覺得不妥,又矜持地站住了腳,回首看了看李顯,發(fā)出了個邀請。

    “嗯?!?/br>
    李顯自然明白李賢相邀的用意之所在,左右不過是怕他李顯就此一走了之罷了,卻也懶得點破,微微一笑,點頭應(yīng)承了下來,幾步走到李賢身旁,哥倆個并著肩地行到了馬車旁,一先一后地上了李賢的馬車,旋即,兩府的眾多人馬便沿著皇宮外的大道一路向大理寺衙門趕了去。

    “七弟,你看此事究竟是怎個說頭?”

    馬車剛一啟動,黑沉著臉的李賢便已是憋不住了,氣悶悶地開口問了一句道。

    說頭?有啥好說,除了那老賊婆之外,誰又會干出這等沒屁/眼的勾當(dāng),這事兒你小子心里頭會不清楚,還問個啥來著!李顯表面上平靜,其實心里頭也正煩著呢,這一聽李賢問出了這么個無聊的問題,忍不住便翻了個白眼,暗自腹誹了李賢一把,實在是懶得張口回答,可一見李賢那副氣鼓鼓的樣子,李顯無奈之余,也只好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不好說啊,還是等看過現(xiàn)場再議罷?!?/br>
    “嗯?!?/br>
    這一見李顯顯然沒有交談的興致,李賢自也沒法子,只能是悶悶地吭了一聲便即作罷,哥倆個就這么一路無語地趕到了大理寺,方才下了馬車,入眼便見京兆府的官兵衙役們早已將大理寺團團圍住,刀槍林立間,戒備森嚴(yán)無比,縱使是兩位親王的車駕到了,都硬是被攔了下來,值李賢兄弟倆下車之際,前頭不遠處二王手下的眾侍衛(wèi)們正與京兆府之人吵得不可開交。

    “嗯,為何在此爭執(zhí)?”

    李賢心情正自不爽得緊,這一見前頭吵得噪雜,火氣立馬便上來,幾個大步闖進人群,鐵青著臉掃視了一下京兆府的官兵們,沉著聲,冷冷地問了一句,聲音雖不大,可內(nèi)里的寒氣卻是嚇人得緊,原本正面紅耳赤地跟二王手下爭執(zhí)的一眾京兆府官兵們?nèi)急徽鸬貌桓议_口了。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下官來遲了,下官來遲了?!?/br>
    就在眾人發(fā)愣的當(dāng)口上,京兆府尹崔景終于領(lǐng)著劉陜、陳仁浩兩位少尹匆匆從人堆里擠了進來,滿臉子媚笑地作揖道歉不已。

    “崔府尹倒是來得很快么,這才下了朝,人便到了此處,不錯,不錯,當(dāng)真是盡忠職守之楷模么?孤倒要向父皇好生表奏一下崔府尹的勤勉。”李賢心里頭不痛快,自是毫不客氣地譏諷了崔景一番,話里夾槍帶棒地,煞是寒得緊了些。

    自古以來,京兆府尹便是最難當(dāng)?shù)墓賰骸┱赘f起來是三品大員,放外地去,那是八面威風(fēng)的主兒,可在這權(quán)貴滿地走的京師之地,京兆府尹實在算不上甚了不得的人物,說穿了也就是個受氣包而已,但凡有門路的官員,向來對此職是避之唯恐不及的,至于崔景么,說起來也是剛上任沒多久,滿打滿算不過就三個來月,原本打算熬上一陣子,而后想辦法外調(diào)的,卻沒想到門路才剛開始走呢,這大理寺便出了幺蛾子了,心里頭其實也正火大得緊,然則面對著李賢兄弟倆這兩尊大佛,就算再給崔景兩個膽子,他也不敢往外冒火苗的,也就只能是陪著笑臉作揖道:“殿下謬獎了,下官實不敢當(dāng),下官也是剛到的,這大理寺的門都還沒進,趕巧二位殿下就到了,下官迎接來遲,還請二位殿下海涵,海涵。”

    “哼!”李賢對崔景的解釋并不感冒,冷哼了一聲,似又準(zhǔn)備再多譏諷上幾句,可李顯卻是忍不住了,他可不想在這大門口多浪費時間的,也不想看著李賢因小失大,這便從旁插了句話道:“崔府尹辛苦了,小王有一事不明,還請崔府尹代為解惑一二?!?/br>
    “周王殿下客氣了,您有甚要問的,下官自當(dāng)言無不盡?!?/br>
    崔景還真是怕了李賢這個性烈如火的親王,這一見李顯從旁打了岔,心中立馬暗自松了口氣,趕忙對著李顯一躬身,很是客氣地回答道。

    “那就有勞崔府尹了,唔,崔府尹既是剛趕到的,卻不知這許多的兵馬又是何人調(diào)來的?”李顯笑著拱手回了半禮,而后一派隨意狀地問了一句道。

    “這個……”

    崔景顯然沒想到李顯一上來便問到了這么個尖銳的問題,不由地便是一愣,回頭用疑惑的眼光看了看兩位副手,那舉動似乎在向李顯表明他崔景是真的不清楚整個事發(fā)的過程。

    “稟殿下,今日是下官當(dāng)值,巳時四刻得巡丁前來通稟失火事宜,心知事大,又因崔府尹與劉少尹皆上朝未歸,下官唯恐出亂子,這才派了人來看著現(xiàn)場的?!?/br>
    崔景回頭的動作看似在詢問手下,其實明擺著是打算推卸責(zé)任,在場的一眾官員們都是老江湖了,自是全都心里有數(shù),只是誰也不好當(dāng)場點破罷了,當(dāng)然了,崔景確實有著推卸的理由在,畢竟他確實是上朝去了,可陳仁浩就沒處躲了,只能是硬著頭皮站將出來,對著李顯一躬身,恭敬萬分地回答了一句道。

    “哦,原來如此,陳少尹當(dāng)機立斷,實是盡職,小王感佩得很,卻不知那趕回衙門通報火警的巡丁又是哪位?小王好奇得很,還請陳少尹將其請來,小王當(dāng)好生獎賞此等盡職之人?!崩铒@一派和藹狀地點了點頭,緊接著又提出了個新的要求。

    “是……”陳仁浩很明顯地遲疑了一下,皺著眉頭似乎在想那名兵丁的名字,可半晌也沒見其說出個所以然來,末了,一派歉意之色地對著李顯深深一躬道:“殿下海涵,下官急著調(diào)派人手,竟致忘了嘉獎其人,若是殿下方便,可否容下官回去查上一番?”

    “那好,陳少尹不妨這就去查好了,孤一時半會尚不會離開此處,陳少尹務(wù)必將此人帶來見孤,去查罷?!崩铒@笑了笑,壓根兒就不理會陳仁浩的推托之言,點明了就是非要見到那個報信人不可。

    “是,下官這就去查。”

    陳仁浩眼中飛快地掠過一絲異色,可卻不敢不應(yīng)承李顯的要求,躬身行了個禮之后,退到了一旁。

    “七弟,走罷,進去看看?!?/br>
    李賢實在搞不懂李顯如此急迫地追問一個報信者的用心之所在,可又不好強行打斷李顯的問話,好不容易等到事情告一段落,自是緊趕著發(fā)了話,而后也沒管李顯跟沒跟上,自顧自地便穿過了京兆府兵丁的封鎖線,大步向濃煙依舊未散盡的大理寺衙門里行了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一地雞毛(下)

    大理寺里一片混亂,后堂濃煙依舊滾滾,前院的衙門大堂上則是人頭涌動,除了大理寺卿段寶玄不見蹤影之外,其余有品級的官員們大體都堆在了大堂上,彼此間吵吵嚷嚷地爭辯著,聲音噪雜無比,壓根兒無人注意到李賢兄弟倆不知何時已行進了大堂。

    “哼,爾等都在此作甚?為何不去救火!”

    李賢靜靜地等了片刻,見一眾大理寺官員們始終吵個沒完,登時便火了,冷哼了一聲,幾乎是用吼地怒叱了一句道。

    “下官等參見潞王殿下,見過周王殿下?!?/br>
    正吵得歡快的一眾官員們被李賢這聲大吼震懾得全都呆住了,木訥無比地看著李賢兄弟倆好一陣子,這才算是回過了神來,在袁公瑜、侯善業(yè)兩名大理寺少卿地帶領(lǐng)下亂哄哄地各自行禮問安不迭。

    “袁少卿,爾等在此亂吵個甚,后堂為何起火,為何不去救火,嗯?”

    李賢心情本就極糟,加之看大理寺諸官不順眼,話自然也就說得極為的不客氣,只是此番責(zé)問卻實是有著逾越之嫌——李賢是得了圣諭可以徹查大理寺,問題是圣旨如今尚未到李賢的手中,從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李賢此時并無過問大理寺諸般事宜的權(quán)力,哪怕他是親王,也一樣,不過么,這當(dāng)口上,一眾大理寺官員們顯然沒膽量去跟李賢叫真,全都木然地傻站著,大氣都不敢吭上一下。

    “回殿下的話,下官也是剛到的場,實不知火從何而起,至于救火么,下官到時,火已滅了,實已救無可救了的?!痹つ耸俏浜蟮膶櫝?,自忖有著武后的撐腰,并不怎么將李賢的威勢看在眼中,此際面對著李賢的責(zé)問,袁公瑜也就只是滿臉木然地回答了一句,言語間很明顯地透著不屑的意味在內(nèi)。

    “嗯?好一個救無可救,那孤問爾,后堂這煙是怎么回事?說!”

    李賢素來性子直,哪容得袁公瑜這么個從四品下的老官僚放肆如此,火氣一起,臉色瞬間便黑得如同鍋底一般,咬著牙,寒聲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