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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盛唐風流在線閱讀 - 第17節(jié)

第17節(jié)

    一眾王府侍衛(wèi)都是軍中高手,自是識貨之人,這一見李伯瑤隨手一刀居然有此聲勢,全都情不自禁地叫起了好來。

    “咕嘟”

    李顯雖不懂得啥刀法不刀法的,可憑著直覺便可感應(yīng)到李伯瑤這一刀的氣勢之雄渾,氣立馬就不喘了,可著勁地咽了口唾沫,眼中閃爍著渴望的光芒——沒有誰不想自個兒能有身好本事的,李顯自也不例外,哪怕他本心不過是借練武來避嫌,可也沒打算就此虛度光陰,此際見李伯瑤刀法出眾如此,哪有不心動的道理,一時間不由地浮想聯(lián)翩了起來。

    “接著練!”

    沒等李顯胡思亂想個夠,李伯瑤已將刀遞到了李顯的身前,沉著聲吩咐道。

    “諾!”

    李顯接過了橫刀,恭敬地應(yīng)了一聲,緩緩地舉起了刀來,卻并沒有急著揮刀劈砍,而是細細地體悟著先前李伯瑤所提點的要訣,半晌方揮出一刀,雖遠不能及李伯瑤的威勢,可架勢卻有了幾分相似之處,令圍觀的眾侍衛(wèi)們不由地眼前為之一亮。

    嗯,還是不對,腰腹的勁似乎沒完全用上!李顯沒功夫去管旁人是如何想的,再次緩緩地舉起了刀來,依舊沒急著劈砍,而是在心中將自個兒先前那一刀與李伯瑤的一刀做出了個比較,不斷地琢磨著其中的差異之處,良久之后,眼神突地一凜,斷喝了一聲,一刀狠劈而出,風聲凜然間,氣勢暴漲,竟隱隱然有了些氣象。

    “好!”

    “再來一刀!”

    ……

    眼瞅著李顯這一刀劈得精彩,一眾侍衛(wèi)們自是全都呼喝了起來,亂紛紛地為李顯打著氣,李伯瑤雖沒有出聲,可眼神里卻閃過了一絲詫異與驚喜——以李伯瑤的眼界而論,李顯這一刀其實還有著極大的破綻在,然則那僅僅只是力道與速度的缺陷所致,并非是刀意上的破綻,就李顯這等明顯是初涉刀道之人,能做到此等地步,只能用一個詞來加以形容——天縱之姿!這等難得的悟性便是李伯瑤自己都不曾擁有,能得徒如此,誰人不欣慰?可一想到李顯的身份,李伯瑤眼神里的光芒很快便又黯淡了下去,只是默默無語地看著李顯在那兒揮刀不止。

    爽利,無比的爽利,盡管揮刀千記之后,李顯人已是累得夠嗆,可心情卻是大好,倒不完全是因著初步摸到刀道的竅門之故,更多的則是喜歡揮刀時的那種霸烈之氣,那種一往無前的氣概恰恰正是李顯最需要的東西,能于練刀的同時,培蘊一下自個兒的氣勢,在李顯看來,著實是件兩全其美的事情,哪怕手臂因之酸軟不已,李顯也絕無怨言。

    李顯這一練之下,幾至忘我之境,若非李伯瑤怕其練傷了身而出言制止的話,只怕李顯兀自不肯停手,那等執(zhí)著與投入不禁令李伯瑤的心弦為之輕搖不已,只不過李伯瑤到了底兒還是沒有多說些甚子,只是叮囑李顯每日皆需練習不輟而已,言畢便即匆匆告辭而去,渾然沒注意到身后李顯臉上的笑容似乎頗值得玩味……

    第四十七章大計劃之啟動(一)

    李顯的心情顯然很好,雖不至到得意忘形的地步,可用興高采烈來形容卻是綽綽有余的,倒不僅僅只是因著練刀有感之故,實際上,在李顯看來,他自個兒能不能習成絕世武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衛(wèi)公兵法》能否到手,若能得之,自己能不能習成倒是不打緊,能用來栽培手下才是關(guān)鍵——“槍桿子里出政權(quán)”永遠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普遍真理,而今,諸事都按著預訂的計劃在進行著,說是諸事順遂也絕不為過——李伯瑤臨離去前的神情變化雖隱晦,可卻瞞不過李顯那雙閱歷豐富的眼,正所謂良好的開端就是成功的一半,李顯自有著充足的興奮之理由。

    “殿下,林親事回來了?!?/br>
    俗話說得好,一事順則諸事順,就在剛用過了午膳的李顯還在因能贏得李伯瑤的好感而暗自得意不已之際,高邈又興沖沖地跑來稟報了件令李顯精神一振的好消息。

    “哦?好,傳!”

    相比于林虎所帶回來的消息而言,習武乃是《衛(wèi)公兵法》就只能是旁枝末節(jié)了,這一聽林虎已到,李顯瞬間便將習武的事情全都拋到了腦后,豁然而起,一揮手,語帶興奮地傳令道。

    “殿下,末將幸不辱使命,璐王殿下有書信在此。”

    高邈去后不久,滿臉疲憊之色的林虎帶著一身的煙塵疾步行進了書房,一見到李顯的面,立馬便是一躬身,一邊稟報著,一邊從懷中取出了一封加蓋著火漆的信函,雙手捧著,高舉過了頭頂。

    “嗯?!崩铒@伸手接過了信函,但并未急著拆開,而是面帶微笑地對著林虎點了點頭道:“林親事辛苦了,且下去好生休息罷。”

    “是,屬下告退?!?/br>
    林虎昨日奉了李顯之命騎快馬趕往岐州,一日里來回奔波了近六百里之遙,早已是累得夠嗆,此時不過是全憑一口氣在強撐著罷了,這一聽李顯如此說法,自是大松了口氣,緊趕著應(yīng)了諾,退出了書房,自去休息不提。

    好小子,還真是謹慎么?嘿,小心眼!李顯將信函的封皮揭開,取出了內(nèi)里的信函,攤將開來,匆匆地掃了一番,眉頭不由地微皺了起來,暗罵了一聲,卻也并不著鬧——信不長,就短短數(shù)行而已,扣除那些個問候語之外,就只有三百字不到,說的就一個內(nèi)容——原則上同意李顯的提議,不過諸般事宜必須由監(jiān)察御史林奇具體經(jīng)辦,至于掌總么,就由李顯來擔當。

    掌總?聽起來很美妙,其實不過是要李顯掛個空名而已,說穿了,李賢的用心不過是怕李顯在其黨羽中上下其手罷了,當然了,萬一真要是出了啥岔子的話,那責任還是得李顯這個“掌總”來背,如此之行徑,在李顯看來,純屬小人心性而已,實難登大雅之堂,不過么,李顯也懶得去跟李賢計較這么些枝節(jié),左右此番政爭的主角是太子與武后,李顯要做的不過就是給火堆添些柴,澆點油,順帶看能不能撈些好處罷了,只消行事小心些,卻也很難出甚大錯的。

    “高邈?!?/br>
    李顯在書房里來回踱了幾圈,在心里頭將全盤計劃好生過了幾番,自覺已無甚破綻之后,突地頓住了腳,提高聲調(diào)喝了一嗓子。

    “奴婢在?!?/br>
    高邈本就侍立在書房門口,這一聽李顯呼喚,自是不敢怠慢,忙不迭地便跑進了書房,緊趕著應(yīng)答道。

    “你親自去監(jiān)察御史林奇府上,就說本王請其過府敘話,快去快回罷?!崩铒@瞥了高邈一眼,略一沉吟之后,揮手下令道。

    “是,奴婢遵命?!?/br>
    高邈是個謹慎人,雖不明白李顯這道命令的用意何在,可一見李顯沒有解釋的意思,自不會去追根問底,只是恭敬地應(yīng)了諾,自去準備到林奇府上尋人不提。

    “殿下,林御史已到了府門外?!?/br>
    高邈去得快,回得更快,李顯一盅茶都尚未飲盡,就見高邈興沖沖地轉(zhuǎn)回了書房,緊趕著出言稟報道。

    嗯?不請自來了,這么巧?嘿,老六那廝還真就是小肚雞腸!李顯一聽林奇已到,先是一愣,接著很快便醒過了神來,知曉這是李賢對自個兒不放心的預防舉措,想來那林奇必已得到了李賢的相關(guān)指示,否則不會出現(xiàn)得如此之巧合。

    “請罷。”李顯肚子里彎彎繞繞雖多,可臉上卻是一派的平靜,將手中的茶碗往幾子上一放,不動聲色地吩咐了一聲。

    “是,奴婢遵命?!?/br>
    李顯既已開了口,高邈自無不從之理,這便應(yīng)答了一聲,退出了房去,不數(shù)刻,陪著一名中年官吏行進了書房中,但見此人丹鳳眼,窩蠶眉,面皮白凈,三綹長須隨風輕揚,行走間顧盼自得,端得是一副好賣相。

    “下官林奇見過周王殿下?!?/br>
    那名中年官吏一見到高坐上首的李顯,也不待高邈出言引薦,瀟灑地一抖大袖子,幾大步走到近前,躬身行了個禮,自報了家門,其禮雖恭,可話語間卻隱隱帶著矜持之意。

    “林御史客氣了,請坐罷,來人,看茶!”

    李顯這一世確實不曾見過此人,可前世那會兒卻是沒少與其打交道,對其根底可謂是了若指掌——林奇,山西太原人,明經(jīng)出身,早前曾在璐王府任過屬官,后,經(jīng)李賢暗中使力,得以入朝為官,先為禮部主事(從八品下),旋即便升任監(jiān)察御史(正八品上),及至李賢入主東宮后,很快便被提拔為御史中丞,乃是李賢身邊最聽用之心腹,前世那會兒,此人可是沒少奉了李賢的密令出手為難李顯,每每就小事彈劾不已,常常整得李顯狼狽不堪,說起來算是李顯的舊仇人,不過么,前世歸前世,李顯倒不至于將前世與今生混為一談,可也不想讓其覺得自個兒軟弱可欺,這便不咸不淡地虛抬了下手,淡淡地回了一句道。

    “謝殿下賜坐?!?/br>
    林奇本以為自己乃是璐王的代表,李顯再怎么著也得好生籠絡(luò)一下自己,可這一見李顯一派滿不在乎的樣子,心里頭立馬有些子失了衡,只不過當著李顯的面,他也不敢有甚不滿的表示,只能是語氣生澀地應(yīng)了一聲,自顧自地走到下首的一張幾子后頭,整襟跪坐了下來。

    嘖,小樣,志大才疏的貨色!李顯對林奇的感觀本就極差,倒不完全是因前世的恩怨,而是知曉此人空有大志,徒具口才,卻并非干大事的材料,前世的李賢之倒臺與林奇的無能其實有著極大的關(guān)系,此時見其一派傲氣凜然之狀,李顯的心中自是更加不喜了幾分,只不過如今正值用人的當口,李顯也懶得去跟其一般見識,待得下人們奉上了新沏好的茶水之后,李顯揚手一揮,將書房里的下人們?nèi)计镣肆顺鋈ィ砸怀烈髦?,緩緩地開口道:“林御史該是已收到了孤之六哥的信函了罷,具體詳情孤就不多說了,只有一條,在孤不曾下令之前,還請林御史轉(zhuǎn)告其余諸位大人,切莫輕舉妄動,坐觀其變即可,這一條乃是成敗之關(guān)鍵,林御史可有異議否?”

    “這個自然,殿下有命,下官不敢不從,只是下官人卑言輕,實不敢擅自尊大,若要說服其余人等,還請殿下將章程告知,下官方敢行去?!绷制骐m接到了李賢的指示,要他聽從李顯的安排,然則林奇一向以智者自居,并不怎么愿意接受李賢的安排,再加上覺得自個兒沒得到李顯的足夠尊重,更是不太情愿按李顯的意思行事,這便搬出了個不是借口的借口,硬是要逼李顯就此擺出底牌來。

    豎子無禮!李顯本就不怎么待見林奇,這一聽其言語頗為無狀,更是心中有氣,只不過李顯城府深,卻也沒帶到臉上來,只是輕笑了一聲道:“孤與六哥有約定,主意由孤出,行事由林御史自便,若是林御史覺得為難,孤也不勉強,林御史大可自行定奪好了,孤自不介意。”

    “這個,這個……”這一聽李顯如此說法,饒是林奇往日里能言善辯,一時間竟為之語塞,嘴角抽搐了老半天,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林御史很為難么?那就當孤沒說好了?!?/br>
    李顯此番謀劃并非為了自己,更多的是在為李賢的回京創(chuàng)造條件,至于打擊一下武后的氣焰么,則不是李顯要忙活的事兒,那可是李弘的活計,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李顯所作所為純屬摟草打兔子,順帶的事兒罷了,做與不做皆可,左右真要想將李賢弄回京師的話,李顯尚有其他辦法可以選擇,故此,對于眼下的事情成與不成,李顯其實并不是太在意,此際見林奇窘迫非常,李顯暗笑之余,再次出言擠兌了一句道。

    “啊,不,下官自當遵循殿下所令,豈敢不從?!?/br>
    林奇本就已被李顯搞得狼狽不堪,再被這么一擠兌,自是吃不住勁了,哪還敢跟李顯接著別苗頭,忙不迭地出言服了軟。

    “那好,就這么定了,來人,送客!”

    李顯見林奇已表了態(tài),自是懶得再跟其多廢話,端起了茶碗,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下官告辭了?!?/br>
    林奇興沖沖而來,卻落得個狼狽而去的下場,心里頭就別提多憋屈了,可領(lǐng)教過李顯的厲害之后,卻也不敢再有絲毫的怨言,只能是怏怏地起了身,躬身行了個禮,悶悶不樂地告辭而去了。

    “殿下,那林御史……”

    林奇去后,高邈從書房外溜了進來,見李顯微笑地端坐著,似乎一點都不在意林奇臨去時的落拓,心中頗為不安,卻又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擔心之下,這便小心翼翼地湊到李顯的身邊,低聲地出言試探道。

    “嗯,沒事!”李顯并不想就林奇的事情多說些甚子,呵呵一笑,一揚手止住了高邈的問話,神態(tài)雖隨意,可眼神中卻有一道精芒一閃而過……

    第四十八章大計劃之啟動(二)

    李顯的臉上雖是笑意盈然,其實心中卻微有些煩意,但卻不是煩林奇的無禮,實際上,在李顯看來,林奇不過是鴻毛一般的貨色罷了,又豈會自降身價地跟其一般見識,真正令李顯煩惱的是自家的班底建設(shè),不是該不該的問題,而是何時開始為妥的問題——通往帝位的道路漫長而又崎嶇,其中滿是兇險,說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zhàn)爭也絕不為過,沒有班底的支持,哪怕李顯有著三頭六臂,也斷無法走到最后,此乃不爭之事實,對此,李顯有著很明確的認識,本來么,李顯打算過個把年再著手此事的,可今日被林奇這么一鬧,李顯的心思顯然起了變化。

    若論識人之明,李顯自問不在當今任何人之下,這不是自負,而是有根據(jù)的自信,別的不說,光是有著前世的記憶在,足可確保李顯識別眾臣工的能力之高下,更惶論還有著后世博擊宦海的豐富經(jīng)驗為輔,足可令李顯具備通過表象看清實質(zhì)的能耐,此二者相加之下,李顯自不虞發(fā)現(xiàn)不了人才,可話又說回來了,發(fā)現(xiàn)得了人才是一回事,能不能引為己用卻又是另一回事,而恰恰正是后者的存在,這才迫使李顯不得不慎重行事。

    時值盛唐初興之際,能征慣戰(zhàn)的老將漸已逝去,后繼頗為乏人,可文臣卻是鼎盛得很,論起相才,可謂是比比皆是,不止朝中現(xiàn)有諸如郝處俊、戴至德等皆名至實歸,便是尚處蟄伏中的相才也有不少,狄仁杰、裴行儉、裴炎、駱賓王等等,一抓便是一大把,確實不愁無人才可用,可惜的是這些干才皆屬君子之輩,并非李顯眼下這等尷尬的身份可以拉攏在手中的,哪怕是已有了些許交道的駱賓王,李顯也不敢輕易明著去拉攏,唯有等待最恰當?shù)臅r機,至于其他諸能臣么,那就更沒太多的指望了,只能是一步步慢慢行去,留待將來再見機行事,如此一算,真兒個能立馬為李顯所用的大才并不多,好在李顯此際也無需這等棟梁之材幫襯著,所需要的不過是能聽話的而又薄有小才的普通官吏罷了,作用么,其實就一個——搖旗吶喊!

    至高宗上位以來,永徽年間朝風尚能延續(xù)貞觀的清廉,可謂是清官滿朝,可自打長孫無忌等賢良被貶之后,朝風已是漸壞,尤其是武后亂政之后,李義府、許敬宗等人本身就貪鄙無算,上行下效的結(jié)果便是整個朝風漸腐,上層尚且好些,至于中下層官吏么,早已漸糜爛,雖不至貪腐成風,可趨利之勢漸漲卻已是不爭之事實,這等局面下,李顯要想拉攏住一幫子搖旗吶喊之輩確實不算太難,難的是要能確保投靠過來的官吏之忠心,而這正是李顯所顧忌之處,再說了,真要是李顯大規(guī)模地動作起來的話,那一準要遭忌,不單兄弟們會群起而攻之,便是武后那頭也斷容不得李顯肆意為之,如此一來,度的把握便成了李顯首要衡量的要素。

    班底的建立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恰恰相反,班底建設(shè)不單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還需要有雄厚的資金來運作,更需要時間來統(tǒng)籌安排,按李顯原先的計劃,此事尚不急著開始,大可先以李賢的人為用,可以如今林奇的表現(xiàn)來看,卻令李顯不得不將計劃提前展開,無他,只因李顯的個性決定了他不可能受制于人,如此一來,該從何著手就需要好生琢磨一番了的。

    政治層面的東西是很難,非尋常人可以為之,可對于李顯來說,卻不算太大的問題,畢竟他三輩子干的都是這個活計,真正令李顯煩心的實際上只有一條——錢,大量,甚至是海量的錢!誠然,身為實封三千戶的親王,李顯并不算缺錢,哪怕是要奢華地過活也能承受得起,可要以這么點俸祿以及名下兩座莊園的產(chǎn)出來行大事,那可就遠遠不夠了的,對此,李顯有著很明確的認識,閑暇時,也曾對此作出過規(guī)劃,只是出于種種考慮,李顯尚不急著去實施罷了,這其中最大的關(guān)礙有兩個——一是,如何行去才能不引起太大的朝堂波瀾,李顯可不想錢尚未賺到手,便被言官們的彈章給淹沒了,萬一要是再被太子或是武后來上個落井下石,那一切只怕都將休矣,至于其二,那便是主事者從何而來,此人不單要精通理財及經(jīng)商,還得絕對忠心,如此一來,方可確保萬無一失,很顯然,前者李顯勉力安排之下,或許能瞞天過海,可后者就令李顯頭疼了——在李顯看來,眼下府中并無這等樣人的存在,甚至于該從何尋起,李顯也頗覺茫然。

    “府中如今結(jié)余如何?”李顯沉思了良久,想得頭都大了幾分,兀自沒能找到太好的解決辦法,眉頭不由地便緊鎖了起來,手指無意識地敲打了幾下幾子,似有口無心般地問了一句道。

    “這個,奴婢實不清楚,要不奴婢這就去賬房問問?”

    李顯在思考之際,高邈自不敢出言打岔,只能是老老實實地陪在一旁,直到李顯發(fā)了話,這才緊趕著站了出來,遲疑地回答道。

    “嗯,也好,就將高管事一并叫來好了?!崩铒@點了點頭,隨口吩咐了一句。

    “是,殿下稍候,奴婢這就去?!?/br>
    李顯一向只管花錢,從不問賬目的事兒,這一條自小跟隨李顯的高邈自是知曉的,此時一聽李顯好端端地突然問起了賬目,心中自是狐疑得緊,可卻不敢細問,忙不迭地應(yīng)承了一聲,急急忙忙地向前院賬房趕了去,不數(shù)刻,便已領(lǐng)著一名身著管家服飾的中年漢子轉(zhuǎn)了回來。

    “小的高土生叩見王爺。”

    賬房管事并非王府屬官編制,而是隸屬王府下人一系,雖說不是官身,可管著偌大一個親王府的度支,油水之足自是不消說了的,這一條光看高土生那圓鼓鼓的身材便可知一二,當然了,此人之所以能擔任此肥缺,除了因是高邈的一個遠房堂兄之外,更因著其精通賬務(wù),這些年來打點王府賬房倒也算得上得力,不過么,小貪一些卻也是有的,這冷不丁地被傳喚到了書房,心中的疑懼自也就是難免之事,這一見到高坐上首的李顯,腿腳立馬就有些發(fā)軟,也沒等高邈發(fā)話,跑上前去,一頭便跪在了地上,連頭都不敢抬上一下。

    “起來罷,孤有話問爾?!?/br>
    李顯雖從不過問賬目,可經(jīng)歷過后世宦海的洗禮,又怎會不知管賬者每每都有著從賬面上做手腳的惡習,只不過這等小錢李顯懶得去計較罷了,此時見高土生如此慌亂,自是猜出了其擔心之所在,卻也無意去點破,只是淡淡地吭了一聲。

    “啊,是,是,是,殿下盡管問,小的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一條小的可是敢保證的,還請殿下放心則個。”高土生心慌意亂之下,口中胡亂地應(yīng)答著,可腿腳卻依舊是軟塌塌地,站都不敢站將起來,兀自跪在了地上。

    “嗯,孤想知道如今賬上尚有多少余錢,唔,若是扣除了日常用度,能調(diào)用的有多少?”高土生不敢站立,李顯也懶得去管,就任由其跪著,只是微皺著眉頭掃了其一眼,面色平靜地出言詢問道。

    “回殿下的話,賬上實有余錢四千五百三十二貫余,扣除日常開銷,能調(diào)用的錢數(shù)僅有六百余貫,若是殿下不急等著錢用,待得夏收之后,東、西兩莊或還能挪出些錢來?!币宦犂铒@僅僅只是問余錢,高土生的心自是稍安了些,磕了個頭,緊趕著回答道。

    “六百貫?”一聽只有這么點余錢,李顯的眉頭不由地更加鎖緊了幾分,呢喃了一聲之后,又接著問道:“說清楚點,東、西兩莊各能進賬多少?”

    “好叫殿下得知,東莊夏收后能有個兩百貫的進項,年末也有此數(shù),西莊僅能及之一半,合計約還能湊個三百貫,擠一下的話,或許四百貫也有可能?!币灰娎铒@臉色不對,高土生哪敢怠慢,忙不迭地應(yīng)答道。

    “嗯?怎會差得如此多?說!”

    李顯雖甚少去東、西兩莊,可大體情形還是知道的,這兩莊子雖分處京城兩頭,可無論是規(guī)模還是地利以及人力配置都相差不大,這一聽兩莊的產(chǎn)出居然差了一倍,不由地便起了疑心,這便冷哼了一聲道。

    “啊,殿下息怒,此事實是別有情由,還請殿下容小的細細說來。”高土生被李顯這一嗓子嚇得不輕,身子猛地哆嗦了一下,緊趕著回答道:“按說西莊的產(chǎn)出亦不算低了,據(jù)小的所知,京師各府相同規(guī)模的園子所能產(chǎn)的也不過就是這個數(shù),若是經(jīng)營不當,或許還得更少些,至于東莊之所以能有如此產(chǎn)出,那完全是鄧誠、鄧管事經(jīng)營有方之故,非是小的虛言哄騙,殿下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探訪一二,自可知小的所言無虛。”

    “鄧誠?”

    東西兩莊自打高宗賞賜以來,李顯攏共也就只去過兩三回,還都是三年前的事了,對于管事者是誰,李顯還真沒啥太多的印象,此時一聽高土生極力夸獎鄧誠的能干,李顯倒是來了興致,斜眼看了看高邈,卻并沒有多說些甚子。

    “殿下,此事奴婢倒是知道一些,那鄧誠乃太原人氏,本是讀書人,可惜家道中落,無力繼續(xù)學業(yè),不得不以經(jīng)商為業(yè),數(shù)年前來京販貨,惜乎遇到了火劫,貨財兩失,無盤纏歸鄉(xiāng),托了人求到了奴婢處,奴婢見其尚算實誠,便將東莊交與其經(jīng)營,至今已有三年,著實頗為得力.?!币灰娎铒@看將過來,高邈立馬會意地點了下頭,將所知情況一一道了出來。

    呵,還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來了,有趣,著實有趣!李顯一聽高邈如此說法,嘴角不由地便是一挑,露出了絲玩味的笑容……

    第四十九章大計劃之啟動(三)

    東莊其實并不叫東莊,有個湊趣的名字——餅兒莊,其來由么,說起來跟李顯還有些瓜葛——此莊本屬皇莊,編號丙二,顯慶三年,高宗將此莊賞賜給了李顯,原本合該由著李顯起個響亮的名字,偏生那會兒李顯正值年幼貪玩之時,渾然就沒去理會這事兒,這莊子也就始終沒個正式的名號,大家伙只能是延用舊名,傳來傳去之下,竟以訛傳訛地就成了諧音的“餅兒莊”,叫起來倒是順口得很,不過呢,真讓餅兒莊名揚十里八鄉(xiāng)的卻不是這么個有趣的名字,而是這莊子里有個大能人,硬是能以不算大的莊子整出比旁人多的收益,這人正是莊中管事鄧誠。

    鄧誠的歲數(shù)并不大,不過三十出頭而已,可人卻顯得老相,面色黝黑,滿臉子的滄桑感,加之總是一副嚴肅狀,看起來就顯得更老了些,不過么,一雙眼倒是有神得很,哪怕面對著的是李顯這個主子,鄧誠也絲毫沒有半點的拘謹,行禮倒是恭謙到位,可神情、舉止卻是一派從容之狀,這令李顯暗暗稱奇之余,好感陡生。

    “鄧主事免禮罷,孤此來倉促,若有打攪處,望鄧管事勿怪?!?/br>
    李顯見鄧誠氣度不凡,心中頗喜,話語間自是客氣了不少,神情和藹得緊,不像是在吩咐下人,倒有些前來訪客的意味在內(nèi)。

    “屬下不敢,殿下有事盡管吩咐,屬下自當遵行不怠?!?/br>
    鄧誠并不因李顯的和藹而受寵若驚,落落大方地站了起來,躬身拱手地回了一句道。

    “嗯,那好,就請鄧管事領(lǐng)著孤進莊隨意走走罷?!?/br>
    李顯雖已對鄧誠高看了一線,可卻并不打算就此說明來意,也不急著考究一下鄧誠的行商能耐,而是笑著一揮手,提出了個簡單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