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袁森只能找臺階下,道:“小麗,這個行動不像以前那么簡單了,我們是有團隊的,我必須問問我們隊員的意見。” 艾凱拉木舉起雙手,道:“小姑娘,艾爺非常贊成你去!” 袁森無比氣憤,卻又無可奈何。 第三部 生命禁區(qū) 第七章 神秘的1980 這次探險,袁森沒有考慮到巴哈爾古麗,她的意外出現(xiàn)讓袁森頭疼不已。康巴薩還在告假期間,隊伍里只有王慧、艾凱拉木和他,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長,足以為探險隊加分,而巴哈爾古麗完全是個不折不扣的累贅。危險時刻,他們必須分出力量來照顧她。 巴哈爾古麗執(zhí)意要去,田博士勸了幾句也沒用,只能作罷。田博士讓部隊為巴哈爾古麗增加了一套裝備,一行四人就踏上了前往羅布泊的探險旅程。 部隊為四人探險隊配備了一輛豐田沙漠王越野車,這車袁森并不陌生,他第一次進塔克拉瑪干沙漠時就乘坐過王中南駕駛的沙漠王,在無人區(qū)遭遇沙塵暴,沙漠王被埋在沙堆下,他們由此發(fā)現(xiàn)了沙海古墓。 再次看到沙漠王,袁森有種時光倒流的感覺,王中南瀟灑的身影在他腦海里變得清晰起來,仿佛才跟他分別不久,而事實上王中南已經(jīng)去世好幾個月了。在這幾個月里,袁森經(jīng)歷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不可思議到連他自己都很難相信。 不過,不管他信不信,這些事就擺在那里,它們的確發(fā)生了。 那些被卷進整個神秘事件旋渦里的人們,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剩下他們這些親身經(jīng)歷過的人,除了更加迷茫,就只有一路追尋下去的勇氣了。那些死去和失蹤的人總需要一個交代??! 袁森駕車從烏市出發(fā),中途換王慧和艾凱拉木輪駕,終于在第二天下午抵達尉犁縣城。他們在縣城稍作休息后,又馬不停蹄地開車出城。他們走到塔里木東端的尉犁縣和若羌縣之間的地帶時,天空中響起了轟隆隆的雷聲,車上的人不由得為之一振。他們這一路上實實在在感受到了中國西部的“旱極”式氣候,真有點接受不過來。 就連透過車窗吹進來的風都跟砂紙擦臉一樣,全是發(fā)木的感覺,沒有一絲清爽。 巴哈爾古麗喜滋滋地道:“哈,要下雨了——這鬼天氣——” 艾凱拉木嘿嘿怪笑,道:“小姑娘,我們是在尉犁,隨便打個雷就能下雨,太他娘的笑死人了?!?/br> 巴哈爾古麗眉毛一豎,道:“怎么尉犁打雷就不下雨了?” 艾凱拉木把頭都快要搖掉了,道:“哎喲喲,我說大小姐,虧你還是南疆長大的人呢,若羌、尉犁這一帶干到了極點,最干的時候,連續(xù)幾年才下一次雨。別說他娘的打雷,就是放炮也難下雨。” 艾凱拉木朝巴哈爾古麗使了個眼神,巴哈爾古麗瞪他一眼,道:“去——” 天剛打雷的時候,陽光還是極毒的,雷聲持續(xù)了半個小時,太陽就漸漸隱沒了,周圍一下子暗了下去,空中飄滿了烏云。 巴哈爾古麗指著窗外,得意揚揚地對艾凱拉木說:“看看,幾年才下一次雨,你還真是有面子,人家攢了幾年的雨一見到你全都給下了,真是了不起?!?/br> 艾凱拉木被噎得沒話說,天色變得更加陰沉起來,不過經(jīng)兩人這么一鬧,雷聲突然就小了許多,又過了幾分鐘,雷聲就徹底消失了。 沙漠王在炸雷快速消失后的短暫寂靜中飛奔著,袁森開了前大燈,兩道強烈的光柱將逐漸合攏的黑暗撕開一道亮光,沙漠王就如同穿行在時空隧道中一般,車窗透進響雷帶來的涼風,眾人一下子提起了精神。 袁森道:“前面的路非常難走,今晚不能連夜趕路了,得找個地方宿營?!?/br> 艾凱拉木看看四周,道:“怕是又要露宿荒郊了,艾爺就是這苦命,難得吃一回好,住一回好。” 巴哈爾古麗鄙夷道:“我們兩個姑娘都沒反對,你一個大男人還這樣,像不像話呀?” 艾凱拉木憋著氣扭回頭去,拍著車窗看風景,突然驚叫道:“袁小哥,前面——前面——怎么有房子?” 巴哈爾古麗道:“師兄,別聽他的,這家伙一點兒都不靠譜,繼續(xù)開,咱們?nèi)ト羟伎h城找旅館?!?/br> 汽車駛過一片枯死的白楊樹林,前面的視線頓時開闊了,馬路邊上果然有一排平房,那房子看上去有七八間,白墻灰瓦。 袁森把車開下馬路,停在距離房子不遠的地方。他們在遠處看到的是屋子背面,沒發(fā)現(xiàn)有燈光,下了車走到屋子正面,就看到從窗格門縫里透出來的光。 艾凱拉木喜道:“運氣好運氣好,這回不用露宿荒野了——” 袁森止住他,道:“咱們走的這條路已經(jīng)廢棄很久了,按理說不可能有人煙,周圍這么荒涼,要小心一點?!?/br> 艾凱拉木滿不在乎地道:“以艾爺?shù)慕?jīng)驗,這房子肯定是道班的宿舍,在附近很常見,我當年走尉犁的時候也經(jīng)常住道班宿舍?!?/br> 艾凱拉木過去敲門,開門的是一位穿藍色舊工作服的女人,她看起來很疲憊,不過看到來了客人,還是很熱情地把眾人請了進去。 這房子是連貫起來的大通房,里面沒有電燈,只有火光閃爍的油燈。道班房里簡潔干凈。藍制服女人把四人帶到飯廳,飯廳的門被推開后,一股熱騰騰的蒸汽撲面而來。袁森在白蒸汽中看到飯廳里有一排拼接在一起的餐桌,餐桌旁邊坐了十來個人,看他們的穿衣打扮,似乎都是跟他們一樣的旅人。 四人坐下來,跟周圍的人打了招呼,他們也點頭致意。這十幾個人有的穿著破舊的西裝,有的穿著民族服飾,都是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 藍制服女人為他們端上來炒面和茶。四人早上簡單吃了一頓,其他時間都是用干糧充饑,炒面的味道很好,他們一會兒就把大盤炒面吃光了,直叫好吃。 艾凱拉木拍著肚皮喝著磚茶,不停地咂著舌頭,道:“好——好磚茶,又濃又香,好東西,艾爺有口福了。” 他連喝了幾碗。其他人吃完了炒面,也圍在爐火邊喝磚茶。艾凱拉木的贊美聲引起旅人的共鳴,他們紛紛夸磚茶熬得好,味香氣濃,是正宗好磚茶,以前從沒喝到過。 廚房里忙活的老炊事員掀開簾子出來,擦著手笑道:“你們還別說,喝過我熬的磚茶的人,沒有不夸的?!?/br> 眾人又是一陣恭維,那老炊事員更得意了,他突然把聲音壓低,仿佛在說什么秘密的事情:“喝過我熬的磚茶的人,有不少大人物呢?!?/br> “大人物?什么大人物啊?”荒野中聚在一起的旅人沒有任何娛樂活動,聊天的癮子很容易被吊出來。 老炊事員神秘地笑笑,說:“大人物,比如36團的歷任團長,還有路過這里的大干部。1980年的時候,我還招待過一位很特別的客人呢?” 艾凱拉木眼睛一斜,不屑道:“更高的官?”他又扭頭對袁森說,“再高也沒有田老頭的官高吧?小地方人就是眼光狹窄。” 老炊事員也不生氣,繼續(xù)壓低聲音說了一個名字。 艾凱拉木算是看透了老炊事員,他覺得這老家伙就跟所有愛聚眾扯淡吹牛的老頭一樣,沒事掰事兒,有事兒能吹到天上去。不過荒郊野外的,老頭平常也難得見幾個人,有這臭毛病也不是不能理解。 老炊事員見大家都不怎么上心,又解釋道:“他是位大科學家,1980年的時候,他可是紅透了半邊天啊,就是在羅布泊失蹤的那位科學家?!?/br> 一位正在喝磚茶的中年旅人聽到老炊事員這句話,嗆得咳嗽不止,嘴里吐出長長的茶絲和涎水。他的同伴忙幫他拍背止咳。 老炊事員說的這位大科學家,四人沒有不知道的,他是中國科學界一位重要的學術(shù)明星,在專業(yè)領(lǐng)域里有許多重要成就。就在他名聲最盛的時候,他來了一趟羅布泊,據(jù)說探險隊在沙漠里迷了路,食物和水都用完了,他為了救同伴,獨自離隊去找水,就再也沒有回來。 這件事一度引起國際關(guān)注,政府甚至派出了作戰(zhàn)部隊和飛機,對其可能失蹤的區(qū)域進行了拉網(wǎng)式搜索,可是一無所獲。所謂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他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任搜尋隊掘地三尺,也沒能把他找出來。 幾十年過去了,軍隊和志愿者一直都沒有停止過尋找大科學家尸體的行動,但是找了這么久,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線索。 老炊事員道:“那位先生和他的探險隊在我們道班房住了一個晚上,吃了我的炒面和磚茶,第二天就上路了。過了不到半個月,許多當兵的和各路人都朝羅布泊方向走去,我以為出什么事兒了,一打聽,竟然是他在沙漠里失蹤了,唉,可惜了?!?/br> 一個旅人說:“聽說水快喝完的時候,他們探險隊還向附近駐軍發(fā)送了求救信號,軍隊也答應(yīng)來送水了,可他怎么就想不開要自己去找水呢,真是費解。” 其他人附和道:“誰說不是呢?干渴久了,再聰明的人也會犯糊涂,神志不清,走失了也正常嘛?!?/br> 大家都表示理解。一幫人閑扯了一陣子,倦意匆匆襲來,便紛紛去客房睡覺了。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道班房幾十年來第一次接待了這么多客人,客房供應(yīng)不足,袁森他們?nèi)サ猛?,到最后只剩下一個房間了。 兩男兩女住一個房間肯定不行,袁森和艾凱拉木商量,那間客房就留給巴哈爾古麗和王慧,艾凱拉木嘟囔著不同意,說艾爺鬼迷心竅受了田老頭的蠱惑,跟著袁森風餐露宿,后面還不知道有多少苦日子要熬呢,今晚睡個安穩(wěn)覺都不行。 袁森被他嘮叨得沒辦法,就跟制服女人商量,問她能不能想想辦法,跟其他旅人協(xié)調(diào)一下空出一間房,或者把艾凱拉木順帶安插進去,他在篝火邊上打個盹就好,房錢可以加倍。 制服女工否定了這個建議,其他房間也沒有空床位了,不過,她看了老炊事員一眼,老炊事員連忙擺手,說:“不行——不行——那間房一定不行?!?/br> 艾凱拉木看有戲,急忙撒潑利誘,什么手段都用上了,老炊事員才說明實情。原來道班房的確還空著一個房間,不過那間房子很特別,它是那位大科學家失蹤之前住過的房子。大科學家在新疆工作期間,為新疆人民做了許多有益的事情,大家都很尊敬他。老炊事員是制服女工的父親,也是道班房的負責人,在道班房里有最高的決定權(quán)。所以,為了紀念大科學家,老炊事員就把那個房間鎖上了。幾十年來,他從來沒有讓人進去過,只是偶爾親自打掃幾遍。 這間房子,他怎么會輕易讓別人住呢? 艾凱拉木眼看有戲,怎肯輕易放過老炊事員,他使出一貫撒潑打滾的技巧,把房費提高了五倍,那制服女人也在旁邊幫腔,老炊事員拗不過,終于答應(yīng)讓他們住一晚,不過房間里的東西不能亂動。 艾凱拉木爽快地答應(yīng)了,心里暗道:“進了房間,老子做什么你哪里知道?明天結(jié)了房錢老子就走人,指不定把房子翻個底兒朝天再整理好,誰怕誰呢?” 他越想越樂,老炊事員答應(yīng)了他,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制服女人把房間收拾了一下,袁森和艾凱拉木就過去了。房間是靠西方向的最后一個,里面干凈整潔,有一張床和一張陳舊的桌子,桌子上有一份1980年的《新疆日報》,想來就是大科學家離開時留下來的東西。 制服女人打來水讓兩人洗漱一番,囑咐他們好好休息,就出去了。 艾凱拉木倒頭就睡,袁森躺了一會兒就被艾凱拉木的震天鼾聲吵醒了,他腦子里反復(fù)出現(xiàn)關(guān)于大科學家失蹤的事情。在此之前,他了解了不少關(guān)于這方面的資料,只是當作一件懸案來看,也沒有深入思考,現(xiàn)在想起來還真有點兒不對勁,越分析,不合情理的地方就越多。 他起身披上衣服,窗外夜風怒號,大風卷著沙土打在道班房的墻壁上,發(fā)出“啪——啪——”的響聲,這些雜亂的聲音和艾凱拉木的呼嚕聲夾雜在一起,更讓袁森心煩。 他走到桌子旁邊,把油燈調(diào)亮了一點兒,破舊的墻壁上映出他的身影,他隨手拿起桌上那份1980年的《新疆日報》。 報紙頁腳發(fā)黃,紙張暗灰,折起來的地方,有些文字已經(jīng)看不見了,上面的內(nèi)容都是國家政策新聞一類的東西,沒有引起他的任何興趣。 袁森隨手翻了幾遍,準備折起來放回原處,就在翻頁的時候,眼前突然一亮,他以為自己看錯了,在這種地方怎么會再次看到那幾個字呢? 他重新拿起報紙,翻到那一頁,上面果然有幾個剛勁有力的鋼筆字,內(nèi)容是“灰貓計劃=羅布泊神跡”。 袁森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為了確定不是幻覺,他使勁地掐了掐自己的臉,很痛,他沒有看錯,的確就是“灰貓計劃”。 國民黨軍隊的“灰貓計劃”竟然會延伸到羅布泊? 如果這幾個字是大科學家的筆跡,那就證明大科學家在羅布泊的失蹤絕對不是簡單的科考事件,而有更深層次的原因。他介入了幾十年前的神秘事件。 袁森迅速去叫王慧出來,巴哈爾古麗躺在床上不肯起來,王慧開了門,袁森站在門口對她耳語了兩句,王慧的臉色立刻變了。 她跟袁森來到朝西的那間客房,袁森關(guān)好門,把報紙拿給她看,她看了之后,立刻用手機拍下報紙上的文字傳給部隊,并聯(lián)系田博士。 田博士聽了王慧的匯報,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們先別急,我先把筆跡交給技術(shù)鑒定科,大科學家的筆跡資料要向北京申請。沒有得到答復(fù),你們就別進羅布泊,切記?!?/br> 王慧答應(yīng)了,田博士那邊傳出“嘟——嘟——”收線的聲音。 艾凱拉木被兩人吵醒了,睜開眼就看見王慧,他瞪大眼睛,見鬼一樣地叫道:“你們——你們在干什么?” 王慧冷冷道:“別睡了,我們有新發(fā)現(xiàn)?!?/br> 艾凱拉木受不了了,怒道:“他娘的,你這小姑娘,半夜三更被姓袁的小子騙到老子房間來,驚擾了艾爺?shù)暮脡?,還受委屈了你?多虧艾爺醒得早,否則不便宜了這小子——” 袁森不知道怎么辯解,滿臉通紅。王慧冷哼一聲,隨手掏出槍頂在艾凱拉木的腦袋上,道:“你再說說看?” 艾凱拉木啞巴了,他看王慧的表情出奇的冷靜,甚至沒有一絲出丑的窘態(tài),她的槍有力地頂著自己的腦袋,手指按在扳機上,隨時有扣動扳機的可能性,頓時就癱了。 王慧收回槍,把報紙遞給艾凱拉木,道:“這幾個字很有可能是大科學家的筆跡,我們跟田博士聯(lián)系了,現(xiàn)在要等筆跡鑒定結(jié)果?!?/br> 艾凱拉木蒙了半晌,才翻開報紙看,嘴里念叨著“灰貓計劃——灰貓——貓——” 他扭頭看袁森和王慧,立刻醒悟過來,道:“小哥,大新聞啊,大科學家去羅布泊是為了‘灰貓計劃’,他在找國民黨軍隊當年搞的那些東西,咱們這回要成新聞人物了。” 袁森道:“筆跡還沒有確定,不能妄斷吧。另外,即使這是事實,所有與‘灰貓計劃’有關(guān)的資料都是國家最高機密,你覺得這種新聞能發(fā)出去嗎?” 艾凱拉木撇了撇嘴,道:“那老頭不是說了嗎,房間里都是大科學家用過的東西,報紙放在這里一直沒扔,這就是明證,大科學家又是經(jīng)過這里去羅布泊的,一點兒沒錯,肯定是他寫的。” 艾凱拉木的推測合情合理,筆跡不是大科學家的可能性非常小,即使真不是大科學家寫的字,他去羅布泊的目的也必定跟“灰貓計劃”有關(guān)。 他們在房間里分析了一會兒,沒有實質(zhì)性進展,王慧就回房間休息去了。經(jīng)過這段小插曲,袁森也疲倦了,便躺下進入了夢鄉(xiāng),直到一大早艾凱拉木把他搖醒。 他的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就聽見艾凱拉木在耳邊聒噪:“快起來——那邊回話了——” 袁森急忙爬起來,抓著艾凱拉木就問:“確認了嗎?” 艾凱拉木搖頭說:“趕緊穿好衣服,王助理在房間等你呢,沒見到你,死娘們硬是一個字也不說,真是他娘的沒法溝通啊?!?/br> 袁森快速整理好衣服,去外面簡單地洗漱了一番,便直奔王慧的房間。王慧和巴哈爾古麗已經(jīng)端坐在桌子前面等他半天了,看兩人表情非常嚴肅,袁森已經(jīng)猜到了一大半內(nèi)容。 王慧開門見山地說:“博士二十分鐘前親自打來電話,筆跡確認了,正是大科學家的。” 袁森嘆道:“事情越來越復(fù)雜了,簡直難以理清頭緒?!?/br> 王慧擺了擺手,道:“未必吧,也許只是我們想復(fù)雜了?!?/br> “什么意思?” “沒什么,我們先圈出大科學家失蹤的地方,在這個大范圍內(nèi)尋找,再與人皮圖作對比,如果中間有契合,就可能是我們要找的地方。”王慧道。 袁森對王慧這個思路很贊同,“灰貓計劃”是他們一系列探險行動的核心線索,無論是賀蘭山、阿爾泰山還是羅布泊,都囊括在龐大的“灰貓計劃”之中。不同地方出現(xiàn)的“灰貓計劃”應(yīng)該是“灰貓計劃”的一小部分,它們肯定有一個核心,由這個核心支配著所有的細節(jié)。國民黨軍隊當年為了打開哈木巴爾阿塔神墓費盡心機,不惜借俄羅斯強大的工業(yè)力量融化冰川,他們做好了一切工作,所有人卻離奇死亡,耗資巨大的計劃就此擱淺。像這樣龐大的計劃,不知道國民黨軍隊在其他地方還留下多少,不過只要打開一個小計劃的內(nèi)核,就對知道其他計劃有莫大的益處。 他想知道哈木巴爾阿塔神墓里無數(shù)離奇死亡的國民黨士兵,哈木巴爾阿塔神留下的告誡,這些東西都該怎么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