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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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圍著內(nèi)谷山崖方圓一公里的范圍繞了半圈,沒有查到任何活人出現(xiàn)的蹤跡,甚至連野獸活動的痕跡也絲毫沒有查到,實在讓人喪氣。 艾凱拉木走到袁森旁邊,道:“袁小哥,我跟你說,火焰山壓根就不是活物出沒的地方,千百年來,人們就知道魯克沁有活人,可誰聽過還有人活在火焰山里呢?” 袁森點頭道:“這里寸草不生,肯定不會有活物。但是聽說火焰山里有幾條溝卻是水草豐美,養(yǎng)了幾百戶人的?!?/br> 艾凱拉木直擺頭道:“袁小哥,這你就不知道了,木頭溝、桃兒溝那是什么地方,這里是什么地方?” 說著,艾凱拉木壓低聲音道:“我艾凱拉木走南闖北怪事奇事見多了,那山谷里的三十五具尸體肯定不是活人干掉的,是死人?!?/br> 袁森道:“怎么說?” 艾凱拉木壓低了頭上的鋼盔檐,神秘兮兮地道:“袁小哥,你知道火焰山這一帶在唐朝之前是誰的領(lǐng)地嗎?” 袁森搖搖頭,道:“唐朝時候,魯克沁隸屬大唐,是唐朝的柳中縣,唐朝的安西四鎮(zhèn)和北庭都護(hù)府節(jié)度使經(jīng)常更換,是誰的領(lǐng)地,這還真不好說。” 艾凱拉木道:“哎,我說袁小哥,你們讀書人就是呆,我說的是火焰山,不是魯克沁。” 袁森問道:“你是指桃兒溝曾經(jīng)有過其他的文明?” 艾凱拉木道:“我說袁小哥,你能別打岔不?我說的是火焰山的這一片,就是咱們腳底下的地方?!?/br> 袁森完全愣了,火焰山方圓上百公里,一片荒涼,沒有任何的活物,怎么可能會存在文明? 艾凱拉木道:“這種文明非常神秘,它什么時候開始的,沒有人知道,但是它的覆滅,在南疆北疆有許多不同的傳說,流傳最多的說法是被大唐的將軍屠了城?!?/br> 袁森道:“那通信分隊三十五名隊員的死跟這種被屠城的文明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他們過了千百年后又跑出來找現(xiàn)代人索命?” 艾凱拉木白了袁森一眼,道:“哎,我說袁小哥,你還別不信。我前些年在烏市和魯克沁的巴扎收東西,很多掘墓淘寶貝的維族人都說過這事。他們在火焰山周遭的煤礦挖土,挖到許多處大尸坑。尸坑里的頭骨少則數(shù)百,多則上萬。挖煤工晚上睡覺還能聽到尸坑里女人的哭聲,還經(jīng)常有挖煤工被女人哭聲勾去的事情發(fā)生,好不嚇人。我今天才突然想起這茬事兒。你還別說,那些傳言中說到的位置,就在這片山的范圍內(nèi)?!?/br> 艾凱拉木的說法僅僅只是傳說,沒有史籍可考,而且這種說法,走遍中國大江南北,哪里都有,所以袁森并沒有在意。 突然,前面領(lǐng)頭的分隊長叫道:“哎,都到這里來,我發(fā)現(xiàn)下面有點不對勁?!?/br> 走在后面的隊員急忙趕上去,只見分隊長正趴在山崖上,拿著望遠(yuǎn)鏡在朝下面看。山崖下面是一條并不開闊的山谷,山谷里的山壁和地面的顏色非常深,是那種近乎暗褐色的深紅,與山崖上的紅石和紅土的顏色差別很大。 袁森和艾凱拉木也趴在被太陽燒得guntang的大石頭上向下觀望,看到下面全是像被血染過的沙石,還看到山谷中有一條不到兩米寬的路,路上好幾處都被山壁坍塌掉下來的亂石堆擋住了。更遠(yuǎn)的地方似乎有幾個陷坑,視線被下面突出來的山崖?lián)踝×艘徊糠?,下面的坑到底有多大多深,都看不清楚?/br> 袁森和艾凱拉木看來看去,都沒有看出什么特別的東西來。還沒等袁森仔細(xì)分析,分隊長就下令,趕緊下斷崖去查看。 幾名訓(xùn)練有素的特種兵組裝好登山繩索,固定好安全鉤,順著繩索刺溜溜地滑到了二十多米下的山谷。袁森和艾凱拉木雖然不是特種兵出身,但是這么多年的野外探險和盜墓經(jīng)驗,使他們的身手絲毫不差于特種兵,于是也利索地固定好安全鉤,順著繩子滑下山谷。 一行人快速翻過幾座亂石堆,奔到了幾百米遠(yuǎn)。眼前是一座不到二十平方米的小坑,分隊長正對著坑出神。 不知情的士兵都在議論紛紛,到底是什么情況,袁森也忍不住道:“隊長,你在上面看到這座坑里有什么奇怪的東西嗎?” 分隊長道:“不對,非常不對勁,我明明看到的不是這么回事。” 分隊的其他兵圍滿了陷坑周圍,幾十雙眼睛盯著坑底,除了里面的碎石和光禿禿的坑底,沒有看到任何其他的東西。 分隊長還在自言自語地念叨著:“不對——不對——完全不對頭——” 一群兵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分隊長在山崖上的那個瞬間到底看到了什么奇怪的東西,但是又不好急著問。 分隊長對一個兵道:“張杰,你覺得坑底距離地面有多深?” 張杰很干脆地答道:“根據(jù)我的經(jīng)驗估算,應(yīng)該在十米左右。” 分隊長點頭,道:“跟我的判斷一致,我剛才在山崖上用望遠(yuǎn)鏡看,最初完全沒有看到坑底,但是眨眼之間,坑底就幾乎跟土坑平齊了,你說這事兒怪不怪?” 張杰答道:“報告隊長,我覺得這是強(qiáng)光照射引起的視覺錯誤,這土坑坑底就在十米的地方,它又不是升降機(jī),怎么會自己隨意上下?” 分隊長沒有說話,他盯著坑底看了又看,甚至趴到坑沿,腦袋探進(jìn)去仔細(xì)地瞧,十米深的坑底沒有一絲變化,實在看不出來這座坑的坑底會有浮到坑沿上的可能。 分隊長性子很倔,他命令張杰用繩子吊到坑下去看個仔細(xì),要徹底把這件怪事調(diào)查清楚,否則回去怎么跟田博士交代。 張杰二話沒說,喝了幾大口水,就將十多米的粗繩放進(jìn)坑內(nèi),拴上活扣,三個人拉著繩子,沿著坑壁呼哧呼哧下到了坑底。 這座坑也就十幾平方米大小,像一個小房間,張杰在坑里來來回回走了個遍,幾乎每一寸都走遍了,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奇怪的東西。 分隊長看張杰在坑里只顧亂走,就趴在坑沿,朝坑里喊話,問張杰情況如何,如果沒有問題就趕緊上來。 張杰像沒有聽到分隊長的話一樣,他突然蹲在地上,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有價值的東西。上面的人都圍著坑沿,或站或趴,不顧烈日暴曬,盯著張杰的一舉一動。 分隊長又朝下面吼了兩聲,張杰只是不理,整個人也由蹲著變成趴在坑底。陷坑上的人實在是納悶,軍人的第一天職就是服從命令,再小的領(lǐng)導(dǎo),只要有發(fā)號施令權(quán),他的一句話在你面前就是金科玉律,無可辯駁,更何況755師這樣的高級特種兵部隊。圍觀的人都覺得事情不對頭。 張杰像一只蛤蟆一樣趴在坑底,他四肢張開,面部朝下,好像是在研究一件很小的東西。坑上的人都朝下大喊張杰的名字,可是他卻根本不理會,還是一動不動地趴在坑底,盯著眼前的東西看。 一個特種兵對分隊長說:“隊長,張杰不會是死了吧?咱們這么大聲嚷嚷,他就算不答話,至少也該朝上看看不是?” 分隊長的臉上變了色,他急忙命令另外一名戰(zhàn)士下去看看,那名戰(zhàn)士答應(yīng)一聲,立刻掛上活扣,刺溜溜地朝下滑去。 那名戰(zhàn)士才滑到一半,袁森突然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他沖正在往下滑的戰(zhàn)士喊道:“等一下,先停下,下面有情況。” 分隊長對袁森道:“袁先生,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袁森把分隊長拉到他旁邊,道:“你看,張杰的手腳都不見了,好像被埋進(jìn)了土里?!?/br> 此刻,雖然頭頂?shù)年柟夂艽螅强拥拙嗟孛嬗惺嗝椎木嚯x,而且由于坑壁角度垂直的原因,到坑底的時候,陽光就被坑壁擋了一大半,下面都是濃郁的陰影,所以大家一時之間并沒有看到張杰的異常。 經(jīng)袁森這么一提醒,分隊長拿望遠(yuǎn)鏡看了看,大叫道:“不好,張杰是被埋了,他大半個身子都被埋土里了。” 大家看到張杰的大半個身體已被埋進(jìn)土里,可是這家伙居然一動不動,不知道求救,這太不對勁了。從他下去到現(xiàn)在,大家?guī)资谎劬Χ级⒅?,他也沒有任何遭受攻擊的跡象,可是怎么一下子就無聲無息地趴下了呢? 滑到一半的那名戰(zhàn)士一聽到分隊長的叫喊,立刻朝坑底滑去。此刻,大家看得分外清楚,那土仿佛活的一樣,一寸寸地自動往張杰的身體上爬去。張杰的身體正被紅土一點點地埋了起來。先是四肢全部沒入了土里,接著臀部消失在了土里,最后連半顆頭也陷了進(jìn)去。 有個特種兵戰(zhàn)士對分隊長說:“隊長,張杰肯定死定了,連腦袋都被埋在土里?!?/br> 分隊長冷著個臉,朝那戰(zhàn)士吼道:“我知道,你趕緊協(xié)助他們拉繩子?!闭f罷,他又沖坑下喊道:“快點背了張杰就起來,別耽擱?!?/br> 那戰(zhàn)士應(yīng)了一聲,人已經(jīng)下到坑底。他知道坑里兇險,他們755駐疆師部的一個重大任務(wù)就是執(zhí)行各類秘密任務(wù),在執(zhí)行任務(wù)的過程中,眼見耳聞到的離奇事情數(shù)不勝數(shù),一看這場面,就知道不簡單。那戰(zhàn)士跳到坑里,二話沒說,也不亂看,跑過去拉起張杰,一摸鼻息,似乎人還在出氣,當(dāng)下也不多想,將張杰扛上肩頭,把繩子往身上一纏,就讓上面的弟兄趕緊拉繩子。 上面的人也不含糊,一收到拉繩子的信號,五六個人就拼命地往上拉繩子,越拉卻拉吃力,才往上拉了不到兩米,繩子就很難再往上拉動分毫,甚至還有向下掉的趨勢。 袁森見狀,吃了一驚,來不及細(xì)想,招呼艾凱拉木和分隊長去拉繩子,其他隊員也看出形勢不對,都加入進(jìn)來一起拉。在十來個人的努力下,繩子一寸寸地往上挪,好不容易拉高了一米多,分隊長朝坑里叫道:“怎么回事,我們怎么越拉越費力?” 坑里那名戰(zhàn)士半天才回話道:“我也不知道,我快撐不住了。” 分隊長心中大急,這事情真是邪乎,明明就只有兩個人,他們十來個膀大腰圓的大老爺們居然拉都拉不動,這事情太離譜了,難道真的是撞到火焰山的邪物了? 艾凱拉木沖袁森道:“袁小哥,信了吧?巴扎里的傳言,火焰山是死人的樂園,活人的禁地,我看沒錯?!?/br> 袁森放開繩子,說:“咱們這樣僵持著也不是辦法,我去看看坑里到底什么情況。” 他從拖繩子的人群后面繞過來,跑到坑沿朝里觀望。一看之下,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見那名戰(zhàn)士背上扛著張杰,身上纏了幾段粗繩,箍得緊緊的,張杰趴在他背上,生死不明。可是離奇的事情是,明明繩子已經(jīng)朝上拉了好幾米,那戰(zhàn)士卻還是站在坑底的紅土上。袁森懷疑自己腦子被烈日曬蒙了,抓起水壺朝腦袋上澆了半壺水,他摸了一把臉上的水,又朝坑里看了看,真沒錯,那戰(zhàn)士還站在坑底呢,他自己好像還沒發(fā)現(xiàn)這個情況。 分隊長見袁森一臉驚愕的表情,心知又出了狀況,便道:“袁先生,怎么了?” 袁森道:“隊長你過來看,咱們拉了半天,他們還站在原地,一點變化都沒有?!?/br> 袁森這一說,拉繩子的特種兵戰(zhàn)士都炸開了鍋,分隊長也跑了過來,趴在坑沿上朝下一看,心中咯噔一下,道:“果然和我在山崖上看到的一樣,這坑的坑底真能自己上下活動,咱們撞邪了?!?/br> 分隊長對袁森說:“袁先生,你就在這里盯著坑里的動靜,咱們大伙一鼓作氣把他們拉出鬼坑再說?!?/br> 說罷,分隊長又跑回拉繩子的隊伍中間,調(diào)整隊形,十來個人用拔河的姿勢壓著繩子往后拖,眼看著繩子一寸寸地往上挪,好不容易才上來了半米。接著,離奇的事兒又出現(xiàn)了,那繩子在眾人的手里又一寸寸地被拉了下去,好似地下也有一撥人在拉繩子,在跟上面的這撥人進(jìn)行拔河比賽。 這群特種兵身處熾熱的火焰山里,每個人卻是一身冷汗,真是大白天撞鬼了。袁森盯著坑底,坑底的那名戰(zhàn)士死死地抓著繩子,幾近虛脫狀態(tài)。就在大家把繩子往上拉的過程中,那戰(zhàn)士的腳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坑底。 一群特種兵使出吃奶的勁,硬是沒有再拉動繩子分毫,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繩子還在逐漸往下滑落。但是這樣一直僵持著也不是辦法,因為人的力量畢竟有限,他們苦拔無功,氣勢崩潰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只要氣勢一潰,所有的工夫都將白費。 分隊長又從隊伍中繞過來,趴在坑沿向下看,只見扛張杰的那名戰(zhàn)士死死抓著繩子,渾身肌rou繃緊,身上熱汗?jié)L滾,滿臉赤紅,顯然體力消耗極大,隨時會面臨力竭。他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動,分隊長朝下喊了兩聲,那戰(zhàn)士也沒答話,不知道情況如何。 分隊長對袁森說:“袁先生,要不咱們松了繩子,再向總部呼救,否則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袁森果斷搖頭,道:“隊長,你想過一件事沒有,現(xiàn)在咱們眼睛看到的是他們站在坑底地面上,但是坑底暗藏玄機(jī),兩個人的體重加起來也沒多重,耗費這么多人力,卻難以拉動繩子分毫。你再看那戰(zhàn)士站立的姿勢,雖然腳是接觸了地面,但是看他的站姿,似乎并沒有踩到實處,也就是說,也許咱們看到的坑底地面并不是實的,只是一種幻覺。” 袁森的一番話使分隊長冷汗直冒,這么說起來,確實是這樣的情況。倘若他所看到的坑底不是真正的坑底,甚至連張杰所在的坑底都發(fā)生了離奇的變化,兩者的距離比之前更大,那么他們一松手,恐怕會讓兩人墜落深淵而喪命。 分隊長的眉頭擰了起來,現(xiàn)在請求總部支援已經(jīng)來不及了,這種拔河的局面很難維持十分鐘以上了,他看了袁森一眼,兩人幾乎是同時點了點頭。 以目前情況來看,張杰多半已經(jīng)斃命,眼下之計唯有先拉上來一個,否則兩個人都得死。 兩人想在了一起,立刻沖坑里喊叫,讓那戰(zhàn)士放下張杰,先上來再說。沒想到他們喊了十多聲,那戰(zhàn)士居然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竟然就像張杰一樣,沒了絲毫聲息,只是身體還保持著僵硬的姿態(tài),死死抓著繩子。 分隊長臉色慘變,他做特種兵十多年,經(jīng)歷可謂十分豐富,但遇到今天這等離奇的事情,還是第一遭。在這種再正常不過的環(huán)境下,遭遇如此突變,失去兩名隊友的性命,這太難以讓人接受了。 袁森看所剩時間不多,就對分隊長道:“隊長,不如這樣,你再放一根繩子下去,你來拉繩子,我再下去看看他們的情況。我不接觸坑底地面,想必不會有什么大的危險?!?/br> 分隊長無奈,眼下也沒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只得答應(yīng)。袁森順著繩子滑到接近那戰(zhàn)士的地方,距離坑底還有半米左右,他一手抓自己的繩子,一手拉住那名戰(zhàn)士抓的那根繩子,試圖拉得離他近一點。但那繩子繃得極緊,一端被坑上的十多個人緊緊拖住,另一端卻仿佛扎根坑底,那戰(zhàn)士和張杰就像串在繩子上的兩只蚱蜢一樣緊緊箍住繩子。 袁森無奈,只能抓著那戰(zhàn)士的繩子,靠了過來,在陰影里看到那戰(zhàn)士的臉色紅得發(fā)黑,就像充滿了淤血一般,眼睛緊閉,牙關(guān)咬緊,一只手抓著繩子,另外一只手拖著扛在背上的張杰,手上青筋暴起,在不斷地發(fā)抖。 看清那名戰(zhàn)士的情況,袁森松了口氣,他原擔(dān)心那戰(zhàn)士已死,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是精力耗盡,意識逐漸進(jìn)入昏迷狀態(tài),所以既無法動彈,也沒辦法回答上面的喊話。 他試圖掰開那名戰(zhàn)士托著張杰的手,幾番努力,都告失敗,戰(zhàn)士的手狠狠抓住張杰的腰帶,同時在他身上又箍了幾圈粗麻繩,再加上他意志堅決,在昏迷狀態(tài)下,唯一的意識就是抓緊不放,任袁森使出多大力氣,都沒法掰開他的手。 袁森又借著坑壁的一個傾斜凹槽支撐身體,依然無法挪動那戰(zhàn)士分毫,無奈之下,只得掏出隨身攜帶的軍匕,用匕首的鐵柄去敲擊那戰(zhàn)士的肘部關(guān)節(jié)。如是敲了幾次,關(guān)節(jié)松開,張杰的身體也就順著繩子滑了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袁森將軍匕叼在嘴里,另一只手往下一cao,抓住張杰的手肘就往上拉。他猛地一拉,身體便跟著向下沉去,仿佛是張杰在拖著他向坑底而去,去勢之急,快到難以想象的地步,他連著撞了幾次坑壁,竟然下沉了七八米。 袁森心中駭然,張杰就像一塊千斤巨石一樣拖著他直往下墜,一秒鐘也不耽擱。分隊長在上面大叫道:“快放下張杰——放下張杰——” 袁森來不及細(xì)想,急忙松手,身體這才緩了一緩,卻見張杰掉在七八米以下的坑底,幾秒鐘時間,他的身體就沒入坑底的紅土之中,消失不見。 袁森被嚇得喘不過氣來,活人遁地之術(shù)他這輩子沒見過,但是死人鉆土的奇事他這次算是開了眼界。張杰在坑底砸出一個大坑,接著周圍的紅土自動翻落下去,將那大坑覆蓋了起來。 救張杰的那名戰(zhàn)士已經(jīng)被眾人拉了上去,接著一撥特種兵一起使力,又把袁森拉上了地面。袁森這才想起來,在他解開張杰的過程中,坑底居然離奇地下降了十多米的距離,因為他最初是估算好了的,一直滑落到距離坑底半米多,不到一米的位置,但是眨眼之間,他被張杰拖下一段不小的距離,而張杰又掉進(jìn)七八米以下的坑底。 分隊長走上前去,緊緊握住袁森的手,道:“袁先生,冒險了——冒險了——” 其他特種兵一起為袁森鼓掌,艾凱拉木走過來,拍拍袁森的肩膀,說:“袁小哥,不錯,有膽子,反應(yīng)夠敏捷?!?/br> 這幫特種兵熟悉各種急救方法,那戰(zhàn)士被拖上來之后,就被平放在地面上,有人給他松筋活絡(luò),放松肌rou,再給他灌了一大口水,掐了幾處xue位,人就醒了過來。 分隊長對袁森和那名戰(zhàn)士道:“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是什么東西在坑里作怪?” 那戰(zhàn)士道:“報告隊長,我下到坑底,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奇特的地方,把張杰扛上背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還有呼吸,只是很弱,出氣多進(jìn)氣少。我把他背上后捆好,繩子升到兩米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張杰回過勁來,死死地箍在我身上,而且越箍越緊,簡直要把人箍死。就在這個時候,他不但箍住了我的胸口,而且另一只手還箍住了我的脖子,我一時喘不過氣來,就昏了過去?!?/br> 袁森道:“這就奇了,我下去的時候,你已經(jīng)陷入昏迷狀態(tài)。張杰用手臂箍住你的脖子不假,但是顯然沒有用什么力,反倒是你緊緊地抓住他,避免他掉下去,直到我后來敲擊你的肘關(guān)節(jié),你才放開他。張杰被你放開,人就跌了下去。” 那名戰(zhàn)士歪頭想了一下,道:“不對啊,張杰箍我的時候,我的意識還很清醒,他的確是緊緊地箍住我的,而且他的力氣太大了,簡直就不像是一個人能夠發(fā)出的力量。而且他的頭就耷拉在我肩膀上,鼻子貼著我的耳朵,他箍住我的時候,似乎是沒有呼吸的,他使這么大勁,怎么可能沒有絲毫氣息?” 艾凱拉木插嘴道:“有可能是尸變了?!?/br> 分隊長道:“最奇怪的是,他下到坑底,先是蹲下來,接著趴下,最后就離奇死去。這個過程進(jìn)行得非常流暢,但是咱們根本就看不到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在他身上又發(fā)生了什么??蛋退_下到坑底地面,卻非常正常,這中間的疑問實在讓人想不明白?!?/br> 袁森這才知道那名戰(zhàn)士叫康巴薩,聽名字他像是藏人,后來康巴薩告訴袁森,他是哈薩克人,來自阿勒泰。 袁森道:“我從康巴薩身上解開張杰,張杰下墜的重量完全不像是人,更像是一塊千斤重的石頭。而且他掉到坑底的時候,坑底被砸了一個大洞。也就是說,坑底下面應(yīng)該是空的,坑底的泥土只是架在中間的偽裝物?!?/br> 康巴薩說:“我覺得我可以再下去一次,挖開坑底的泥土,看看下面到底是什么東西,謎題自然可以解決。” 分隊長大搖其頭,斷然否定了康巴薩的提議,道:“我們已經(jīng)損失了張杰,不應(yīng)該再貿(mào)然行動。而且現(xiàn)在太陽升到當(dāng)空,咱們要找個地方避一下,否則火焰山的高溫會要了我們的命?!?/br> 小分隊在這座山谷里找到一處凹進(jìn)去的山洞,山洞因為避開了太陽的直接照射,所以溫度比其他地方低了幾十度。小分隊在洞里避了幾個小時,不斷地分析古怪的坑底到底是怎么回事,討論來討論去也沒有一個講得通的說法,最后只得作罷。在太陽開始西斜的時候,他們回到了總部所在的那座山谷。 第二部 葡萄古城 第五章 地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