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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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在巖壁上的透明固體遮蓋住了許多場景,看起來模模糊糊,袁森揮手想擦掉這些東西,可是固體與巖壁黏得很緊,不能撼動分毫。 楊健教授突然醒悟過來,吼道:“別亂動,這是尸蠟,有劇毒!” 袁森嚇一跳,奇道:“教授,我沒聽說過尸蠟會有毒啊,而且尸蠟是棕黃色的油脂,而這里卻是淡綠色的透明固體,根本不一樣!” 楊健教授把手電打過去,在墻角落,赫然躺著一具尸體,那尸體面部朝下,身體蜷縮成一團,雙手抱著膝蓋。他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膚潰爛得厲害,膿水不斷地往下滴,而手背已經可以清晰看見皮rou溝壑里的森森白骨。 巴哈爾古麗看著那尸體也不禁直犯惡心,捂著嘴巴跑開。袁森走過去,用沖鋒槍的槍柄將尸體翻過來。尸體的臉已經潰爛得不像樣子,臉上一條條爛出來的溝壑,膿水直流,眼珠已經沒有了,只剩下空空的眼眶。 袁森端詳半天,突然想起來,這人不正是襲擊自己的高個子嗎?他曾計算過懸棺上掛的尸體和后來發(fā)現(xiàn)的尸體,在樹上他也數(shù)過追蹤士兵的數(shù)量,就差一個人。當時他存有僥幸心理,想也許那個人沒死,找到出口從山洞里逃了出去,沒想到現(xiàn)在死得最慘的就是他。 尸體身上有多處傷口,特別是腿骨和胸口,有明顯的外傷,想來山洞外的血跡,就是他留下的。 楊健教授道:“我是看到他的尸體,才想到湘西苗疆曾經流傳過一種保存尸體的方法。人一斷氣,就立刻給他灌由各種毒蟲秘制的毒藥,再把尸體沉入一個特制的水池里,水池放滿毒藥水,水池所處的地窖完全密封。尸體封存一年左右再下葬,這樣就在尸體上形成了劇毒的尸蠟,既可以保證尸體不腐,又可以防止盜墓者破壞。因為尸蠟含有劇毒的緣故,所以連顏色也變成綠色?!?/br> “可是,獨目人和湘西又有什么關系呢,或者賀蘭山腳下的苗寨也與穆寨有關?”袁森不解道。 楊健教授道:“我也很驚異這兩者的聯(lián)系,獨目人文明比湘西早了數(shù)百乃至上千年,如果這種秘制尸蠟方法外傳,也有可能;或者其他原因導致兩種文明融合,也有可能??傊@個需要進一步研究?!?/br> 袁森看著粘了尸蠟的衣袖,上面蒙了一層綠色油脂,再看看躺在地上潰爛得不成人樣的尸體,袁森一陣惡心,趕忙把衣袖在巖壁上擦拭。 楊健教授道:“把你的匕首給我!” 袁森依言遞上軍匕,楊健教授戴上手套,用匕首在壁畫一角切入。軍匕鋒利異常,刀刃極薄,楊健教授可以很容易地插入尸蠟和壁畫之間的縫隙,一塊塊地將尸蠟挑下來。 楊健教授忙活了幾個小時,才將巖壁上的尸蠟全部挑除掉,而巖壁上鑿刻的壁畫,也靜靜呈現(xiàn)在三人面前。 整個壁畫有八米長,兩米高,壁畫線條飄逸靈動,山川大河穿插期間。第一幅畫是戰(zhàn)爭的場面,成千上萬的獨目人手持弓箭刀槍,與另外一個部族的人混戰(zhàn)在一起。與獨目人相比,敵對部落的人要矮小很多,他們留著長長的頭發(fā)和胡須,整個腦袋看上去像一團亂草。驍勇善戰(zhàn)的獨目人連戰(zhàn)連捷,幾場大仗都以獨目人的壓倒性勝利而告終。后來,長發(fā)人退到大山里,獨目人緊追不舍,追殺進大山,對長發(fā)人又是一次大屠殺,剩下為數(shù)不多的長發(fā)人逃進深山,獨目人圍追堵截。 后來,不計其數(shù)的獨目人將一座大山圍住,進行地毯式搜索。壁畫上,獨目人高昂著頭顱,舉著弓箭和長矛,渾身肌rou凸起,而瘦弱的長發(fā)人則龜縮在大山里,等候獨目巨人的裁決。 隱藏在樹叢里的長發(fā)人一個個被搜尋到,然后射死,龐大的獨目人軍隊緊緊包圍了長發(fā)人的首領。 那首領戴著金冠,面容猥瑣至極,雖然壁畫線條簡單,可是寥寥幾筆就勾勒出長發(fā)首領的神態(tài),極端傳神。長發(fā)人首領隨著侍衛(wèi)鉆進山洞,獨目人窮追不舍,一群獨目人戰(zhàn)士也跟著跑進山洞,洞口突然冒出nongnong青煙,跑進山洞的獨目人紛紛哀號著從洞里滾了出來。他們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身上、臉上血rou模糊,嘴巴張得巨大,臉上已經看不清楚面容,白森森的骨頭撕開皮rou的包裹,裸露出來。 獨目人剽悍異常,不為所動,又是一隊人馬沖了進去,第一個沖出來的人居然只剩下下半身,腰部以上的部分仿佛被截斷了一般,只剩兩條腿的獨目人沖出山洞,速度不減地墜落懸崖,其他的獨目人戰(zhàn)士一個都沒出來。 兇悍的獨目人這才意識到敵人的可怕,放棄了進攻,而是在大山中駐扎下來,死守洞口,還不停地在洞內焚燒澆濕的枯木,濃煙直沖山洞。 就這么僵持了一天,天色漸漸暗淡下來,長發(fā)人首領率領著十幾名手下試圖突圍,獨目人被血腥燒紅了眼,一見長發(fā)人首領出來,蜂擁而上。壁畫上,射出去的箭矢如同蝗蟲,密密麻麻包裹著十幾個長發(fā)人,眼看長發(fā)人就要死于非命,被射成刺猬。 突然,恐怖至極的情景出現(xiàn)了,那長發(fā)人首領昂起頭,臉朝向天,口中念著咒語。天色劇變,狂風驟雨中,長發(fā)人首領躍上天空,整個人突然變成了一只巨大的蜥蜴。蜥蜴尾巴在空中甩了一下,閃電一樣襲向獨目人首領,高大魁梧的漢子還沒來得及反抗,腰部就被蜥蜴的尾巴纏住,蜥蜴細小的眼睛發(fā)出狡黠的光,陰毒地瞪著獨目人首領,它的前肢摟住首領的脖子,又尖又長的大嘴發(fā)瘋一樣亂啃。獨目人首領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整個腦袋就被啃得一塌糊涂,rou是rou骨是骨地分開。 蜥蜴不再停頓,從腦袋接著脖子身子下身,幾分鐘把高大善戰(zhàn)的獨目人首領啃得就剩下幾塊皮。眾獨目人戰(zhàn)士被嚇愣了幾分鐘,突然發(fā)瘋一樣沖向蜥蜴,蜥蜴不畏刀箭,在人群里橫沖直撞,見人就咬,戰(zhàn)場上血rou橫飛哀號遍野。大蜥蜴張口就撕下獨目人戰(zhàn)士大半個身子,情景殘忍至極,壁畫上血rou亂飛,相當恐怖。 楊健教授緊皺著眉頭,他被壁畫中的世界深深震驚了,這是兩個匪夷所思的民族,可是壁畫中的描述又不似神話傳說,從鑿刻的寫實角度來看,這似乎是在記錄歷史。 獨目人從大山中敗退,他們幾乎退出了長發(fā)人的一半領地,可是,接下來獨目人中又發(fā)生了極端嚴重的瘟疫。大量身強力壯的獨目人戰(zhàn)士痛苦地死去,不斷有部落的巫師死在祭壇上,整個獨目人部落陷入空前的恐慌。 他們認為長發(fā)人的土地是被魔鬼詛咒過的,紛紛退回了自己的駐地,可是重整隊伍的長發(fā)人沒有放過獨目人。壁畫上,大蜥蜴率領著長發(fā)人殘部與獨目人戰(zhàn)得難分難解,數(shù)量不多的長發(fā)人用巫術、詛咒和帶毒的弓箭,割下了一批又一批獨目人的腦袋。 戰(zhàn)爭很快呈一邊倒的趨勢,獨目人部落人口銳減,大蜥蜴所到之處,獨目人無不慘敗。曾經遼闊的土地也漸漸渺無人煙,獨目人的領土急劇縮小,到了后來,獨目人聞到長發(fā)人的聲息就嚇得四處奔逃。 最后一幅圖畫的是,一群獨目人老者打開深埋地下的地洞,年輕小伙子把一箱又一箱的東西運進了洞里,老者封了山洞,大批的獨目人分成兩部分,一個朝南一個朝北,紛紛遠去。 袁森和楊健教授對視一眼,齊聲道:“獨目人寶藏!” 楊健教授揮手讓袁森別做聲,他的視線又回到壁畫上。在壁畫的末尾,一群又一群的獨目人漫無目的地走進森林,任由野獸蟲蛇啃噬,不反抗,也不做聲,靜靜地等待自己的身體被吞掉。 袁森久久凝視著壁畫上走失在森林里的獨目人,道:“這幅壁畫,竟然是講述獨目人命運的悲慘遷徙史!由強大到衰敗,最后被驅逐出家園,不得不背井離鄉(xiāng)。” 楊健教授的目光也凝視著壁畫的末尾,那一群群茫然失魂的獨目人,他突然道:“巫術,難道獨目人中了長發(fā)人的巫術?” 巴哈爾古麗突然眉開眼笑,道:“哈,教授——” 楊健教授也不理會她,指著壁畫的最開始,道:“你們仔細看看,這十幾幅壁畫,只有這被蜥蜴打敗之后,才有獨目人走進森林等死的場景。這就說明,袁森你看到的穆寨人自己死在森林里,是源自數(shù)千年的長發(fā)人。而現(xiàn)在壁畫中所講述的獨目人部落由盛到衰的經歷,與古書《拓碑》中講述得毫無二致,這不得不讓我想到長發(fā)人的巫術,也許是長發(fā)人的巫術,cao縱了獨目人的死亡方式?!?/br> 袁森和巴哈爾古麗聽著楊健教授天方夜譚一般的推斷,心中發(fā)毛,神秘長發(fā)人的詛咒,居然可以讓獨目人千百年來,以這種自虐的方式結束自己的性命,真是可怕至極。 楊健教授從登山包里拿出紙和筆,小心地將壁畫拓下來。袁森站在壁畫角落里,看著楊健教授拓畫,他的眼神不時地瞟到壁畫上,靈動傳神的筆跡,交錯曲折的情景,讓人不知不覺地被吸引。 “教授,你發(fā)現(xiàn)沒有?”袁森指著壁畫的角落。楊健教授尋聲看去,那是一個非常細小的凹槽,細得就像一條線。那凹槽壁畫的上下部分都有,側面也有,就像是整幅壁畫是畫在一塊大石板上,鑲嵌進石壁上的,小凹槽就是石壁與石板之間留下的縫隙。 袁森道:“這么說,這壁畫可能最初不是放在這里,是被人為挪動的!” 兩人腦中電閃火石,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到穆寨山峰上的那幅讓穆寨原住民不惜以生命來膜拜的壁畫,難道它也是被人為挪動的? 到底是誰有這種本事? 楊健教授突然將袁森朝旁邊推了推,道:“你讓一下,壁畫右下角好像有問題?!?/br> 袁森挪到一邊,壁畫右下角有一行小字,小字旁邊是一塊方形,方形中間缺了一塊,好像是人為的破損。根據(jù)方形邊緣的線條判斷,破損的部分應該是文字。 楊健教授道:“小袁,你看看,這個像什么東西?” 袁森戴上手套,去摸那殘破的方形框子,“這就像一個印章。” 楊健教授點頭道:“對,古人作畫,常喜歡在字畫上授章表字。這個方框,很可能就是壁畫的作者留下來的字號?!?/br> 袁森同意,“可是,只有漢人才會有這種授章留下字號的習慣,莫非這幅壁畫是漢人所作?看這凹槽殘痕,應該已經被毀掉許多年才對,這又是怎么回事?” 楊健教授手指在方形殘槽上挪動,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那上面,似乎沒有聽到袁森說的話,袁森納悶地看著他的動作。 巴哈爾古麗笑道:“教授對古代印章很有研究,他自己也是刻章的高手,很擅長陰文變化體的雕刻。他現(xiàn)在是根據(jù)殘槽邊緣的痕跡,來判斷印章上的文字?!?/br> 楊健教授一字一字說道:“子———授——印——” “張騫的字就是子文,果然是張騫手筆!” 袁森與巴哈爾古麗對視一眼,巴哈爾古麗咬著嘴唇,吐出四個字,“匪夷所思”。 第一部 獨目青羊 第二十五章 地下探險隊 阿義只好閉嘴,可是突然阿義手中熊熊燃燒的火把無聲無息地滅掉了,視野中那一絲淡淡的光徹底消失,四周桎梏一樣的黑暗無邊襲來。阿義嘟囔著,“怪了,這么大的火怎么就滅了呢?沒有風啊,也不像是缺氧?!?/br> 巴哈爾古麗的話沒說完,就聽到一聲“轟隆——”巨響,似乎是炸彈爆炸的聲音,三人耳膜都被震得暫時進入耳鳴狀態(tài),一片茫然。 接著,刻著壁畫的正面洞壁就“嘩啦”一聲,變得支離破碎,巨大的沖擊力轟得石塊亂飛,楊健教授硬是被半人高的石塊推著向后退了十多米,撞在墻上。袁森跟巴哈爾古麗也不好過,雜亂碎石劈頭蓋腦地擁過來,直砸得兩人七葷八素。 兩人好半天才從石堆里爬出來,渾身肌rou疼得要死,他們還沒站穩(wěn)身子,從塌掉的洞壁后面走出一隊人來。 那群人有八九個,統(tǒng)一的一身黑衣,渾身血跡,他們看到山洞中的楊健和袁森幾人,也是一愣,挺著沖鋒槍對準三人。 三人反應也不慢,也抬起槍,對著站在最前頭的三個人,兩邊同時大聲喝問,“你們是什么人?” 現(xiàn)場冷場了幾秒鐘,哪邊都沒說話,一個穿著緊身黑衣的女人推開當頭的三人,站在前面。這個女人看起來至少有三十歲,但是臉上輪廓很漂亮,是難得的一個美人。 袁森看清楚她的臉,嚇了一跳,道:“怎么是你?” 那個女人莞爾一笑,站在雙方一觸即發(fā)的槍陣之中,沒有絲毫恐懼,她平靜地向身后一揮手,道:“把槍收起來!” 她身后的八個壯漢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槍放了下來。巴哈爾古麗狐疑地盯著袁森,那女人笑道:“小伙子,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我們又見面了?!?/br> 袁森大腦充血,這個女人居然就是在三進口古玩市場上,那個偷了他的火燎燒和靈獸玉骨的女人,她怎么會跑到賀蘭深山的地下山洞來呢? 遠處響起幾聲零散的槍聲,接著就聽到一聲慘叫聲,女人身后一個虎背熊腰留著大胡子的壯漢低聲道:“林小姐,黑猴子完了!” 那女人“嗯”了一聲,對袁森道:“你們現(xiàn)在面臨的局面和我們一樣,甚至比我們還糟糕,如果想出去,不如我們合作,如何?” 袁森看了一眼楊健教授和巴哈爾古麗。巴哈爾古麗看這女人對袁森眼睛嘴巴都笑得熠熠生輝,十分不爽,拒絕道:“我們自己可以出去,不勞煩你了?!?/br> 楊健教授打斷巴哈爾古麗,“現(xiàn)在這個時候,我們確實沒辦法找到出路,大家一起合作,也許還有一線希望?!?/br> 巴哈爾古麗氣得直跺腳,楊健教授接著道:“林小姐也是在山洞里遇到那些無聲無息無影無蹤的影子人了吧?” 那女人點頭,眉頭微皺,道:“影子人數(shù)量龐大,我們已經死了十多名部下。我的一名手下剛才在甬道里阻擊他們,剛才聽那聲音,他估計已經被影子人分尸了。我們趕緊想辦法離開這里,過不了幾分鐘,它們就會追上來。” 袁森應了一聲,這時遠處細碎的“篤——篤——”聲漸漸傳來,眾人神經繃緊,紛紛把槍端了起來。 大胡子急道:“怎么辦?” 林小姐指著他們出來的方向道:“里面的甬道窄,你們分三個人出來,阻擊影子人。阿義帶爆破專家再炸出一條路來,時間要快。” 人群里一個個頭稍矮的年輕人跟大胡子一齊答應了一聲,他就叫阿義。 三個壯漢挺著機關槍,將子彈帶纏在腰上,三只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黑暗中的甬道。 林小姐問阿義道:“這里炸開沒問題吧?” 阿義點頭道:“這里的地形結構跟石鐘乳山洞相似,大洞套小洞,環(huán)環(huán)相扣,撕開一個口子就是新洞,沒問題?!?/br> 林小姐滿意地點頭,阿義指揮幾個黑衣人在山洞側面三個角落里埋上炸藥,同時他還從背包里拿出筆記本電腦,仔細測算分析角度和用火藥量等數(shù)據(jù)。 這時袁森發(fā)現(xiàn)在甬道的黑暗里,一直站著一個人,如果不是其他諸人都分開做事,甚至很難讓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他的打扮也很古怪,他一身黑色皮衣,臉上蒙著黑面罩,只露出一雙陰冷的眼睛。不知為什么,袁森看著他總覺得他的體型面熟得很,好像在哪里見過,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 那人背上斜背著一個大袋子,大概有兩米的長度,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總之看著讓人覺得詭異。 “篤——篤——”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守在甬道口的三名機槍手突然開火,三條火舌噴了出去,“嗒嗒嗒——”的聲音此起彼伏,影子人凄慘的鬼叫聲幾乎要將人的耳膜撕裂。 機關槍打起來效果到底不一樣,甬道口子又小,僅能容納一個人出入,三挺機槍守在那里,簡直就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影子人彪悍異常,明知沖不過這三條火舌,仍然奮不顧身地沖擊,一具具影子尸體被打成篩子擋在甬道上,很快甬道口子上就堵住了一大截。 三名機槍手滿以為口子被堵,影子人攻勢會有所減慢,他們?yōu)榱斯?jié)約子彈,開槍頻率也跟著降了下來,甬道口的另一端影子人似乎沉寂了下來。 大胡子吼了一聲,“先別打了,子彈省著用!” 三條火舌暗了下來,突然人群里一聲慘叫,那聲音撕心裂肺,眾人心里都是一寒。接著黑影晃動,林小姐大聲下令,機槍手快開槍,其他人不要亂動。 機槍火舌狂噴,一個黑衣人走過去接過那個被影子人挖掉心臟的機槍手的槍,一個借著尸堆跳到半空的影子人立刻被三挺機槍打成篩子,掉了下來。 那個已經躍入人堆的影子人速度極快,眾人只能看到他的影子,怕傷了自己人,大家都不敢開槍。那影子在山洞里飛速縱躍,大家的心都揪著,影子人已經被激起兇性,現(xiàn)在一出手勢必奪人性命。 阿義一只手托著筆記本電腦,一只手挺著一把美國史密斯公司生產的m500轉輪手槍。這種槍是世界上威力最大的手槍,即使用來獵殺大型動物,只要打到要害,也是一槍斃命,十分牛叉。 阿義眼睜睜看著黑影子朝他襲擊過來,他抬槍就打,袁森就站在黑影子對面,看它眼神突然凌厲,急忙就地一個打滾。 那一槍果然打空,洞壁被轟出一個大口子,影子人去到阿義身邊,用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抓阿義的脖子。阿義大駭,也來不及多想,把筆記本電腦橫在脖子前面,只有7寸大小的微型筆記本電腦被影子人一下?lián)v毀,爪子穿過機身抓到阿義的脖子。 “砰——砰——砰——”三聲槍響。 影子人的爪子在阿義的脖子上拉出幾道傷痕,可是它自己的腦袋已經被m500巨大的爆破力轟爛,紅的白的東西四處飛濺。 巴哈爾古麗手上沾了一滴腦漿,直氣得她四處亂甩。袁森看著幾丈開外,林小姐雙手持槍,槍口還冒著煙。m500后座力巨大,單手用就很危險,林小姐是雙槍連射,虎口被震裂開,鮮血直流。 一旁已經有人給她遞來了繃帶和藥,甬道口尸體越積越多,影子人彈跳能力相當好,三挺機槍火舌噴涌,可是空中跌出的影子人卻是越來越多。眼看子彈即將枯竭,甬道入口不能守住。 林小姐怒道:“阿義,你發(fā)什么愣,快把洞給我炸開,你想大家跟你一起死嗎?” 阿義這才反應過來,他吩咐幾個爆破專家按照他計算好的位置放置炸藥,然后對好懷表,同時點燃。 只聽轟的一聲,另外一面洞壁朝洞外撲倒了下去,沒有一塊石頭飛進洞里來,阿義的爆破水平簡直達到匪夷所思的地步。巨大的爆炸聲震懾住了影子人,它們暫時緩了下來,幾分鐘之后,眾人才將捂住耳朵的手放下來。 倒下去的洞壁后面赫然出現(xiàn)一排洞口,最大的也只能容納不超過兩個人同時通過,現(xiàn)在又遇到選擇的問題。哪條是生路,哪條又是死路,沒有人知道。 大家都望著林小姐,林小姐道:“大家跟著我,要活就一起活,要死也得一起死,我們沒時間耽擱了,就進最寬的那個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