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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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森和楊健教授往后靠,站在與巴哈爾古麗齊平的位置,視線放長,果然看清棺材上那具死尸的身段。棺材一大半放在洞頂處的山洞里,露在外面的部分是用圓木支撐,而尸體的下半身也藏在山洞里,上半身趴在棺材蓋上,一只手垂落到棺材下。 那矮胖子的下半身幾乎要與棺材一起卡在山洞里,就好像整個人是被人插進(jìn)山洞與棺材的縫隙之間。胖子的胯部擁擠成一團(tuán),顯然是洞口已滿,把胖子尸體插進(jìn)去的那人還極力往里擠尸體造成的。 楊健教授摸著手上的血跡,道:“血還是微熱的,人死沒多久!” 袁森舉著手電,朝洞頂四周照過去,光柱中呈現(xiàn)出來的景象看得三人幾乎忘記呼吸,太恐怖了。四周圍成一圈,掛滿了懸棺,每座懸棺上都趴著一具尸體,血液淅淅瀝瀝地往下掉,聲音就像下雨一樣。而且每具尸體的放姿都是一樣,下身藏在洞xue里,上半身面部朝下趴在棺材上,血液蔓延而下。 巴哈爾古麗只看了一眼,就低下頭去,不敢再看,太殘忍了,是什么人讓他們死得這么慘? 袁森仔細(xì)數(shù)了一下,一共二十三具尸體,二十三具懸棺,這些尸體有當(dāng)時被追蹤的土匪,但大多數(shù)是追蹤土匪的軍隊?wèi)?zhàn)士。 袁森看著楊健教授道:“他們不是朝北走的嗎?怎么會都死在這個山洞里?” 楊健教授蹲在地上,查看尸體滴下來的血液,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說道:“這些尸體的血液與正常人的體溫接近,他們死去的時間不會超過十分鐘,他們的尸體被掛上懸棺的時候,我們正在查看第一具尸體。” 袁森咬緊牙齒,上大學(xué)的七年來,他參加過無數(shù)次大型探險活動。可是沒有哪一次的經(jīng)歷,能有這次這么恐怖、殘忍、不可思議,這肯定不是人類能做到的事情。不管是哪個種族,可是如果不是人,又有誰會做出這么殘忍的事情來呢? “詛咒?難道這是詛咒?”巴哈爾古麗突然失魂落魄地站在袁森面前,低聲說道。 袁森的心里也是一顫,是的,除了這種解釋,他再也無法找到合乎情理的答案了。楊健教授狠狠地瞪了巴哈爾古麗一眼,道:“我們看問題要客觀,一個考古工作者,不要總用神鬼之說來左右我們的思想?!?/br> 袁森和楊健教授同時打亮手電,照射著山洞的每個角落,這種軍用特制手電的特點(diǎn)是聚光能力強(qiáng),照射距離遠(yuǎn)。所以袁森和楊健教授即使照到十幾米外的洞頂,能看到的區(qū)域也不大。兩人仔細(xì)地觀察山洞,山洞底部不過幾十個平米大小,但是越往上,面積就越大,整個山洞呈一個葫蘆的形狀,洞頂就像是葫蘆的底部,微微向外凸出。洞頂周圍繞成一圈,都是小洞,洞口直徑一米左右,洞內(nèi)藏懸棺,棺上放尸體,而且是在三人眼皮底下被放上去的剛死之人。 袁森眉頭擰成一個疙瘩,“這洞壁這么光滑,他們是怎么在瞬間將那么多的尸體放在棺材上的?” 巴哈爾古麗恍然大悟道:“難道是洞頂?shù)男《蠢锩嬗型?,有人在洞的另一邊把棺材和尸體推過來的?他們想故意嚇我們?” 楊健教授道:“不可能。第一,如果棺材是推動的,這么笨重的東西,推起來與山洞摩擦,一定有很響的聲音。第二,洞口處空間狹小,如果人能在另一邊被推過來的話,也不至于腰部擠壓成一團(tuán)。第三,棺材外部陳舊腐爛,顯然是無數(shù)年歲月積累的結(jié)果,絲毫沒有被移動的痕跡?,F(xiàn)在根據(jù)事實(shí)分析,只能說明所有尸體都是硬生生地從外面洞口塞進(jìn)去的,就在我們眼皮底下?!?/br> 說到這里,袁森和巴哈爾古麗都倒吸了一口冷氣,旋渦洞口的遭遇再一次浮現(xiàn)在他們面前,那矯捷的身影,在三人眼前一晃而過??斓讲豢伤甲h的速度,就連手電光,都只能略微捕捉到他的一絲影子,難道就是這個影子,在幾分鐘的時間里,悄無聲息地把那么多的尸體塞進(jìn)懸棺縫隙里? 這個影子到底是什么?他為什么要這樣做?他把尸體塞進(jìn)懸棺縫里,難道僅僅只是想嚇唬一下擅入者?可是,那幾十條與他們一樣的擅入者尸體,此刻正穩(wěn)穩(wěn)地趴在懸棺上,鮮血蔓延而下,空氣里飄著濃郁的血腥味。 那么,他們?nèi)说慕Y(jié)局,是否也會和那些人一樣?莫名其妙地死去,然后尸體同樣地被塞進(jìn)懸棺縫里,與懸棺同朽。 楊健教授拿出紅外線夜視望遠(yuǎn)鏡,仔細(xì)地觀察著棺材上的圖案。袁森和巴哈爾古麗臉色煞白,站在楊健教授身后。 袁森握緊拳頭,探險這么多年,他第一次感覺到恐懼,那是一種危機(jī)來臨,卻又茫然失措的恐懼。一股冷森森的氣息,貼著他的脖子一直往下爬,他的身上不知不覺的已經(jīng)冒出一層冷汗。 他甚至能感覺到那種冰冷的氣息就在他身旁,那股氣息不是活人的,甚至不屬于任何生物,它讓人窒息,讓人崩潰。 從巴哈爾古麗那邊伸出一只手來,緊緊抓住袁森的手臂,那手是那么的有力,抓得袁森有強(qiáng)烈的疼痛感,甚至還能感覺到手上那股冷如寒冰的氣息。 袁森向巴哈爾古麗笑得蒼白,道:“巴哈爾古麗,別怕,沒事的!” 巴哈爾古麗扭過頭來,沖袁森淡淡一笑,道:“師兄,我沒事!”她的影子躺在袁森的腳背上,雙手交叉著握在一起,因為緊張而太過用力的樣子。 “你的手?”袁森愕然道,手臂上冰冷的感覺依舊那么清晰,“啊——” 袁森狂跳起來,甩脫那只手,楊健教授反身將手電照過來,一道黑影,那么快的影子在手電光中閃了一下,溜進(jìn)前面的洞xue里,消失不見。 “篤——篤——篤——” 巴哈爾古麗大叫道:“是他,果然是他!” 袁森cao起mp5a3,就沖洞里一頓掃射,子彈撲哧撲哧打進(jìn)洞壁上的聲音此起彼伏。袁森被刺激起火來,一手持槍,一手打著手電,就跟著沖進(jìn)影子跑進(jìn)去的洞xue里。 楊健教授在后面叫道:“回來,不能莽撞!”可是袁森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激怒了,恐懼和憤怒激發(fā)出來的熱血直沖腦門,無論如何,他都要逮到那個影子,看看他是否長了三頭六臂。 洞內(nèi)狹小,袁森在洞內(nèi)奔跑,好幾次頭都撞墻,額頭上鮮血直流。袁森繞過幾個玄關(guān),手電照到前面是一條筆直的廊道,袁森加緊步伐,朝里面沖去。 突然,他冷不丁打了個寒戰(zhàn),那股寒意,就像是貼著耳邊一樣,那么真切。袁森咬牙,cao起綁在腰上的軍匕,橫削向身后,一只冰冷的手,無聲無息地抓住他的手腕。袁森跆拳道黑帶五段,搏擊技能相當(dāng)厲害,那死人般的手一觸到他,他的腕部立刻下壓,軍匕由橫削變豎切,那手居然不閃不避,突然一抓,袁森被抓中,腕骨疼得簡直要裂開,匕首哐當(dāng)?shù)舻厣稀?/br> 袁森就地一個打滾,手電照向剛才站立的位置,空地上,只有他自己的腳印,手電照射的數(shù)十米范圍內(nèi)居然空空如也。這條山洞廊道狹窄,僅容一人行走,袁森自己的身體堵住了一端,那么影子肯定是朝另外一端奔去的。 他抓起軍匕,來不及管手腕上的傷痕,匆匆朝洞里跑去。這條山洞并不長,僅有一百米,袁森跑了幾分鐘,洞底近在咫尺,這條山洞是一條死路。 袁森腦子一片空白,這里既然是死路,那黑影跑到哪里去了?難道黑影真的是遠(yuǎn)古鬼魂,他其實(shí)并不存在,只是虛的,隨時出現(xiàn)在你身后,而你看到的,永遠(yuǎn)都只可能是他的影子?袁森口舌干澀,他曾經(jīng)孤身穿越可可西里無人區(qū),也曾獨(dú)自在沙漠里活了下來,可是眼前的事實(shí),第一次讓他有了絕望的感覺。人和鬼,怎么斗? 袁森靠在洞壁上,仔細(xì)觀察著身旁的洞底,洞底高不過兩米,和四周的洞壁一樣,巖石構(gòu)成,異常堅硬。袁森仔細(xì)地觸摸著巖石粗糙的表面,突然,他發(fā)現(xiàn)這巖石的顏色和手感居然是那么熟悉。 “是穆寨山谷——”袁森的腦子劃過一道閃電,那里是火山噴發(fā)形成的熔巖垅崗地貌,而這里的巖石顏色與山谷中裸露在外面的巖石顏色一模一樣??墒牵谧愤M(jìn)山洞的時候,還發(fā)現(xiàn)幾個玄關(guān)的洞壁都不過是普通的沙石,沒想到洞口和洞里居然是兩種巖石結(jié)構(gòu)。 袁森一塊一塊地?fù)崮χ鴰r石,突然,他的身后一冷,異常熟悉的感覺,毫無生氣,如同死人。袁森的手依舊一寸一寸地?fù)崮υ趲r石上,他不動,身后的影子也不動,好像是在等待袁森的突然發(fā)難一般。 袁森瞅準(zhǔn)時機(jī),一轉(zhuǎn)身,手電一掃,一雙閃著寒光的眼睛劃過視線,稍縱即逝。袁森看到了,那雙眼睛冰冷、混濁,就像垂暮之年的老人,眼里滿是悲憫和絕望,人看了死的心都有。 袁森將手電光圈調(diào)大,這樣照的距離短一些,可是范圍會變大很多,整個洞壁都可以照到。高大的影子飛快地出現(xiàn)在光圈里,以極快的速度向袁森撞過來,袁森想都不想,也張牙舞爪迎面撞了過去?!芭椤钡囊宦暎备凶采狭嘶疖囶^,胸口氣血翻涌,身子也被反撞到洞底巖石上。 影子踩著袁森的身體,朝山洞底部走去,直接撞上巖壁,影子一閃,消失不見。 袁森全身筋骨欲碎,疼得爬不起來,在地上翻滾了半天,疼痛才稍微舒緩一些,袁森撐著墻壁站起來。山洞底就立在他面前,堅硬得仿佛一堵墻,冰冷,可是卻充滿詭異的氣息,幾分鐘以前,黑影就是這么鉆進(jìn)這堅硬的巖壁里的。 袁森抓起軍匕,朝洞底巖壁上一頓亂刺亂砍,整個山洞里“錚錚”亂響,異常刺耳,巖壁上火星紛飛,掉下大片石屑,可是巖壁的堅硬卻依舊如常。 袁森無奈,猛然敲了一下洞底巖壁,巨大的反震力道彈得他半條手臂都在發(fā)麻。他憤然轉(zhuǎn)身,朝山洞出口走去,不小心腳下一歪,跌倒下去,手電撞上巖壁,燈頭都摔裂了。袁森抓起來晃了幾下,手電閃了一閃,光亮接著就徹底地熄滅下去,整個世界完全地黑暗下來。 袁森在黑暗中待了幾秒鐘,就繼續(xù)朝前走去,看不清楚方向,他就摸索著前進(jìn),向前走了十來分鐘。突然他的額頭撞上了巖壁,鼻子也磕得生疼,他一驚,這個山洞是筆直的廊道,沿著一條直線走,怎么可能撞上巖壁呢? 袁森從口袋里掏出打火機(jī),劃亮,微弱的火光中,他的面前居然橫著一面巖壁,一面被封得死死的巖壁。 袁森渾身冰涼,他把打火機(jī)遞到巖壁面前,火光中,巖壁上刻痕道道,沒錯,這里就是他剛才用軍匕亂砍的洞底。 也就是說,他走了半天其實(shí)是一直在繞圈圈,繞來繞去,他又走回來了。或者是,他根本就沒有動,他感覺到自己朝洞外走,其實(shí)只是幻覺,并沒有真正地走開過。 袁森腦子一陣發(fā)懵,全身血液倒流,他不相信,這不是真的,他明明是朝洞外走的,根本就不可能回到出發(fā)點(diǎn)。他轉(zhuǎn)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走出的每一步,都踏得堅實(shí),他相信,這一次他一定可以走到出口的。 就這么走了幾十步,“哐當(dāng)”,他踢到了什么東西。袁森劃亮打火機(jī),蹲下來仔細(xì)看,地上躺的是他扔掉的手電,他這一腳,已經(jīng)踢壞了手電的全部玻璃片,連電池都滾了出來。 袁森蹲在手電面前,呆住了,是的,不是幻覺,他真的走過一趟,他朝洞口的方向居然走到了洞底,他的血冷了。可是,他心里的激動卻更加磅礴,袁森加快步伐,朝前方奔去,他一路奔跑一路打開打火機(jī)做記號。十步一個記號,如此做了幾十次,他再次到達(dá)山洞的頂端。沒錯,匕首凌亂的刻痕,與洞底一模一樣,就連地面上的碎屑,都是堆得一樣高。 袁森被徹底激怒了,他從這邊跑到那邊,又從那邊跑到這邊,如是循環(huán)反復(fù)幾十次,奇跡沒有出現(xiàn),在他眼前橫陳的,一直都是那面劃滿傷痕的洞底巖壁。 “這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袁森對著巖壁大吼,他的腦子飛快運(yùn)轉(zhuǎn),他努力地想這么多年他看過的書,想用學(xué)過的知識來解釋這一現(xiàn)象,可是搜尋半天,結(jié)果都等于空。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袁森喃喃念叨著,突然,他的腦中電光一閃,鬼打墻? 袁森不由得想起小時候奶奶給他講過的一個故事。許多年前,他們村子里有個好吃懶做的人,他以前是地主家的少爺,后來他老頭兒死了,沒人管,他就迷上抽大煙,又抽又嫖又賭,沒幾年就把家產(chǎn)敗光了。 少爺煙癮犯了,沒吃的,就四處偷雞摸狗,后來人家見他就打,少爺整天抽大煙,身子骨弱,禁不起人家這么打。后來他不知道從哪里學(xué)得一手盜墓的本事,四周挖掘古墓,掏了好東西拿去當(dāng),當(dāng)了錢就去買大煙,抽完了又去挖墳。 有一次,他鉆到村子不遠(yuǎn)處的大山里,一晚上沒出來,那里有魏晉時期的古墓,鄰村還有專門的守墓人,那守墓人一直延續(xù)了幾十代人。 第二天守墓人在古墓附近發(fā)現(xiàn)盜洞,守墓人知道古墓被盜,發(fā)動全族人在大山上四處尋找,終于在山腳下找到少爺?shù)氖w。 少爺死的時候掛在樹上,舌頭伸得老長,像遭了拔舌地獄。后來守墓人又在山上發(fā)現(xiàn)少爺?shù)淖阚E,讓人驚奇的是,少爺是從山上下來又上去的繞著圈子走,那足跡凌亂,而且晚上下著傾盆大雨,山上到山下那一圈被少爺踩得泥濘不堪,讓人驚奇他到底來回走了多少趟。 村里年紀(jì)大的人都猜測說,少爺肯定是拿了臟東西,被鬼跟上了,撞上鬼打墻出不來,就在山上繞圈子,一直到累死。 奶奶特別告誡袁森,讓他不要晚上在外面亂跑,少爺死的時候她還去看過,樣子極慘,臉白得跟那紙似的,舌頭吐得老長。當(dāng)時的袁森嚇得幾個晚上都沒睡著覺。 袁森腦中反復(fù)回響著奶奶當(dāng)年說話的樣子,嚴(yán)肅、蒼老,又帶著神秘和恐懼,“難道,真的撞上了鬼打墻?” “該死——”袁森一拍腦袋,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他反復(fù)地回憶著整個事情的經(jīng)過,從追蹤黑影,到黑影撞山底巖壁消失,再到循環(huán)往復(fù)都走不出山洞。 “巖壁,難道問題就出在巖壁上?” 袁森抓著軍匕,輕輕地在巖壁上敲擊,巖壁回音渾厚,他一直向上,慢慢敲擊,敲到他手能夠到的最高處,突然響起“錚——錚——”的聲音,音色清越。 袁森精神大振,又跳起來敲了一下,上面的聲音更加清脆。袁森往回跑,跑了幾十步,停下來打開打火機(jī),找到摔壞的手電,又跑到洞底巖壁下,甩手扔了過去。 “嘩啦——”手電碎玻璃在巖壁的另一面響起來,緊接著,一個尖銳的女生叫道:“誰砸我?” 袁森聞聲大喜,道:“巴哈爾古麗、楊教授,你們在里面嗎?” 巴哈爾古麗驚喜道:“師兄,你在哪里?我跟教授都在!” 袁森終于明白了,那個影子不過仗著身手敏捷,躍到對面的山洞去了,這面巖壁只不過是一堵墻而已。仗著黑暗的掩護(hù),也許不知道多少人死在這里面呢。 袁森拿登山包墊著,躍上墻,又用腳尖勾起登山包的帶子,將包拉上來,跳進(jìn)另外的山洞,整個人在堅硬的地面上滾了幾滾,才緩沖過來。 楊健教授和巴哈爾古麗同時打亮手電,照了過來,袁森眼睛被刺得生疼,伸手擋在眼前。這時,他的目光一閃,在巴哈爾古麗身后,兩個影子交疊著躺在地上,袁森可以肯定一個是巴哈爾古麗的,但是另外一個,它的影子覆蓋在巴哈爾古麗的身上,兩腿之間長長的垂下一根繩子,難道是尾巴? 袁森殺意頓生,一只手扣向扳機(jī),那影子似乎毫無察覺,只是靜靜地跟在巴哈爾古麗身后,袁森突然一側(cè)身,槍口抬起就是一個點(diǎn)射。子彈劃破山洞的靜謐,影子一聲鬼叫,向身后跌去。巴哈爾古麗和楊健教授嚇得捂住心臟,鬼影的叫聲簡直就只能用撕心裂肺來形容。 袁森從地上跳起來,撥開楊健教授和巴哈爾古麗,沖過去又是一頓掃射,子彈全打在巖壁上,影子的速度實(shí)在太快了,轉(zhuǎn)眼就消失不見。 楊健教授在后面叫道:“袁森,別追了,這里古怪得很,我們先想辦法離開再說!” 前方影子蹤跡全無,袁森只能忍下心頭惡氣,走了回來。楊健教授和巴哈爾古麗問了袁森的經(jīng)歷,又說了自己的遭遇,三人不禁欷歔不已。 原來楊健教授和巴哈爾古麗看袁森進(jìn)去半天不出來,十分擔(dān)心,也跟著進(jìn)去,可是里面錯綜復(fù)雜,分xue太多。正在兩人一籌莫展之時,黑影突然掠過手電的光柱。楊健教授和巴哈爾古麗立刻追著影子,一路轉(zhuǎn)洞走xue,跑進(jìn)一條長而狹小的山洞廊道,影子在洞底巖壁處就消失了。 在洞底巖壁附近,兩人發(fā)現(xiàn)了四具尸體,其中有一名逃跑的土匪和三名追蹤的戰(zhàn)士。楊健教授仔細(xì)查看了他們的尸體,發(fā)現(xiàn)他們居然都是自殺的,有一個人胸口打進(jìn)了一梭子子彈,胸部整個就是一個血rou模糊的大窟窿,十分嚇人。 楊健教授與巴哈爾古麗明白洞里有問題,當(dāng)即離開,可是退到洞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回到了洞底原處。兩人精神極為激動,來回往返跑了無數(shù)遍,累得走不動,才趴在洞底巖壁上喘氣休息。 他們終于明白,洞里的四個人為什么要自殺,他們想必是被囚禁在山洞之中,沒有食物和水,這里的一切都難以用常理衡量,四處透著詭異的氣息,他們找不到出路。最后,在精神和身體都無法承受的情況下,他們?nèi)加檬掷锏臉?,結(jié)束了自己的生命。 楊健教授癱倒在地,他的學(xué)術(shù),還有他父親的死亡之謎,可是這一切才剛剛有了一絲線索,有了一絲希望,他就要命終于此。楊健教授撫摩著巖壁,軍用手電順勢滾落在地上,光芒打在巖壁之上,灰暗一片。 楊健教授顫抖地?fù)崮χ鴰r壁,心如死灰,這么多年支撐著他的東西,即將隨著他生命的終結(jié)而結(jié)束。 粗糙的巖石摩擦著楊健教授的手,他的手上長滿老繭,厚而結(jié)實(shí)。為了找到最真實(shí)的獨(dú)目人資料,他曾無數(shù)次深入新疆一帶的原始森林,下青河、上陰山,歷經(jīng)艱險,許多次都是與死亡擦身而過。 突然,他的手滑過巖壁,指甲觸到巖石表面,一陣尖銳到讓人rou疼的聲音劃破山洞的靜謐。楊健教授心里一動,將手電照在指甲滑過的位置上,一股強(qiáng)烈的光芒突然刺疼人眼。楊健教授擋住反射過來的光,斜著看過去,巖石中間幾厘米寬的位置,晶瑩一片,那里居然是一塊晶石。晶石的顏色與巖石的顏色幾乎一模一樣,只是它的表面更為光滑、晶瑩,如果不仔細(xì)看的話,是斷然看不出來的。 楊健教授拿著手電,走到巖壁對面,在原來位置向前走了兩米,果然,又看到一塊同樣大小的規(guī)則晶石。楊健教授大為興奮,他呈z字形走到巖壁這邊,又走到那邊,每隔兩米,一面巖壁上就必然會有一塊晶石鑲嵌在巖壁上。 楊健教授大笑道:“神奇,神奇的設(shè)計啊,利用晶石的反射效果,將洞底巖壁一直傳遞反射到山洞出口的位置,讓人誤會成這條山洞被下了詛咒,是出不去的。這山洞的主要設(shè)計就在這里,那么洞口的巖石應(yīng)該是被機(jī)關(guān)或者人為堵住的,他的表面只不過是一層反光效果而已,跟洞底毫無關(guān)系。” 巴哈爾古麗也站起來,他聽了楊健教授的話,拿了手電去看,果然如此,忍不住贊道:“教授總是這樣細(xì)致,能輕易發(fā)現(xiàn)別人發(fā)現(xiàn)不了的東西,這下我們有救了!” 楊健教授笑道:“你這丫頭,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巴哈爾古麗笑嘻嘻地說:“教授,既然找到山洞前后一樣的秘密,那么出洞的方法,您也一定能找到的哦!” 楊健教授點(diǎn)頭道:“這洞里的詭異現(xiàn)象才是整個山洞設(shè)計的重中之重,既然這個破解了,那么出洞的方法應(yīng)該不難,我們仔細(xì)查看一下?!?/br> 楊健教授沿著山洞巖壁繞了幾圈,洞口和洞底都堅硬異常,無跡可尋。楊健教授最后也是像袁森一樣,發(fā)現(xiàn)了洞底巖壁頂部其實(shí)是空的,就像一堵墻,他和巴哈爾古麗也像袁森一樣翻墻逃了出來。巴哈爾古麗剛站穩(wěn),就被袁森扔的手電砸中屁股,氣得直尖叫。 三人兩只手電,仔細(xì)地照著山洞里的一切,這個山洞是其他山洞交叉的中心,必然是有其玄妙之處,也許破解了這個洞,對找到其他出口會有很大的幫助。 這個山洞呈橢圓柱形,像一個立著的大鼓,上下窄、中間粗,洞壁都是灰褐色的巖石構(gòu)成,堅硬無比。 楊健教授道:“這個山洞雖然歷經(jīng)久遠(yuǎn)歲月,可是被人為鑿刻的痕跡還是很明顯,先人鑿洞之時勢必遵循了某種規(guī)律,才造就了這種格局?!?/br> 袁森打著手電,仔細(xì)地看地面,目光一閃,突然他的精神繃緊了,那里有一塊血,很淡的痕跡,將地上的塵土凝結(jié)成顆粒狀。 袁森沿著那個方向往前走,山洞地面呈圓形,半徑不到二十米,很快就走到盡頭,那血液的密度漸漸密集起來。巖壁腳下,有一大塊的血跡,其中有一大半在外面,剩下的一半被巖壁活生生地切掉了。 袁森朝楊健教授和巴哈爾古麗招手,示意他們過來,巴哈爾古麗一看血跡,驚道:“黑影從地縫鉆進(jìn)去的嗎?太可怕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