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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新疆探秘錄(1-3)在線閱讀 - 第18節(jié)

第18節(jié)

    “如果你不想死,你可以有其他選擇!”

    “什么?”謝望安吃驚地瞪著女子,他在懷疑是不是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其實,我是漢人,十年前我的父親也是個獵人,他帶我上山,結(jié)果他在山上中了蛇毒,死掉了。我在賀蘭山里迷路,被穆寨原住民帶了回來。在這里,我一住就是十年,可是在這十年里,我每時每刻都想著離開……”女子說著她的過去的時候,臉上微微動容。

    “你是說,跟我一起逃出去?”謝望安疑惑地看著神秘女子,土鬼魔鬼一樣的恐怖傳說,宛如千鈞重?fù)?dān)一樣壓在他的內(nèi)心深處,謝望安有些束手無策。

    “是,我是一個女人,縱然逃出穆寨,在這茫茫林海里,我也走不出去,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忙。作為報酬,我會救你出穆寨,而且下山之后,我的一切都屬于你?!?/br>
    “包括身體!”女子強(qiáng)調(diào)道。

    此刻,謝望安已沒有選擇的余地,既然有一線希望,他一定要緊緊抓住。

    老人說到這里,緩緩地靠在墻壁上,大口地喘著氣,目光死死地盯著賀蘭山的方向,在那里,曾發(fā)生了改變他一生的事情,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后來你逃了出來,那她呢?”袁森問道。

    老人沉默了很久,緩緩地說:“也罷,如果我再不說出來,恐怕要帶著我的罪孽鉆進(jìn)棺材里了,我全部都告訴你!”

    女子叫林婉,那晚她離開之后,就有人給謝望安送來了食物,有蔬菜和rou。

    謝望安吃飽了飯,體力也有了一定的恢復(fù),他的身上都是鞭子抽打的傷痕,不過沒有傷及內(nèi)臟。謝望安身體強(qiáng)壯,這些傷影響不了他什么,現(xiàn)在讓他擔(dān)心的是林婉對他們逃出穆寨的具體過程沒有一點透露,只是告訴他要等她計劃,這讓他的心懸得厲害。

    人最痛苦的時刻莫過先給自己判了死罪,然后又告訴他還可以活,但是又不知道怎樣才能活。謝望安一直思考著這個問題,全身血液賁張,直沖大腦,不知道想了多久,又昏昏沉沉地進(jìn)入夢鄉(xiāng)。

    謝望安昏昏沉沉的一直做夢,夢中反復(fù)出現(xiàn)的都是那頭奔逃的青羊王,謝望安手持獵槍,不斷地射擊又不斷地填鉛彈。羊王被逼得無路可逃,突然扭過身,對著謝望安跪了下來,眼中淚水長流。

    謝望安不為所動,托起槍管,瞄準(zhǔn),手指下壓,扣下扳機(jī),雙目順著瞄準(zhǔn)的方向,露出冷峻的目光。

    突然,青羊王全身都趴了下去,可是它的頭卻是揚著,它在笑,滿臉冷笑,看起來又詭異又恐怖。謝望安看到了,它居然只有一只眼睛,他一直都沒發(fā)現(xiàn),這只青羊王竟然是獨眼的。

    爺爺當(dāng)年跟他說過打獵的禁忌,在賀蘭山里行走,賀蘭鷂子獨角獸,都是不能碰的,而所謂獨角獸就是指瞎了一只眼的青羊王。雙目的羊王是無價之寶,獨目的羊王就成了瘟神,遇上獨目羊王,基本上就是一只腳踏進(jìn)了棺材,就算你死了,羊王的詛咒也會波及與你有關(guān)的人。

    謝望安啊地大叫一聲,從夢中驚醒,出了一身的大汗。風(fēng)從牢洞通風(fēng)孔里吹進(jìn)來,吹得火光搖曳,如同鬼魅夜舞。

    謝望安仔細(xì)地回憶獵殺青羊王的過程,遇到羊王后,他滿腦都是數(shù)不盡的財富,羊王行動迅捷,他根本就沒注意到它的眼睛,它竟然瞎了一只眼。耳邊響起爺爺?shù)母嬲],他說這些的時候,聲音嚴(yán)肅得幾近發(fā)抖。他爺爺是山里強(qiáng)盜出身,解放前縱橫賀蘭西北,殺人無數(shù),可是唯獨獨目青羊王的傳說,讓他害怕到了骨子里。

    謝望安大口地喘氣,他簡直要瘋掉了,古老的詛咒,竟然不可思議地落到他的身上。他殺死了詛咒中的瘟神,撞上必死的獨目青羊王,那他現(xiàn)在跟隨林婉逃跑,是否就意味著同樣的死路一條?或者會死得更慘?

    “那后來怎樣?你是怎么逃出來的?”袁森打斷老人的回憶。

    老人嘆了口氣,“后來,我在牢房里待了不知道多久,林婉突然帶著一個人進(jìn)來,那個人是在深山里迷路的外鄉(xiāng)人。林婉私自將他抓進(jìn)穆寨,用藥物將他強(qiáng)行制啞。那個人體型跟我差不多,林婉就將我倆調(diào)換,深夜帶著我逃出了牢房。”

    三天后是穆寨的祭神大典,土鬼都在忙碌著為祭神大典做準(zhǔn)備。那天,穆寨的祭司將會登壇作法,在所有土鬼面前對謝望安進(jìn)行萬蟲噬贖罪,再剔r(nóng)ou洗骨,與青羊王合葬。牢房外面看守很緊,但是基本上不會有人進(jìn)牢房去探視謝望安,林婉在穆寨似乎擁有很大的權(quán)力。她走過的地方,土鬼畢恭畢敬,所以做過一番改裝的謝望安逃出牢房也沒多大困難。

    謝望安從牢房里出來,感覺就像重生一樣,賀蘭山的月光清澈,他在淡淡的月色下看到土鬼們用白樺木搭建的木屋、祭壇、柵欄等建筑。他還看到離穆寨中心不遠(yuǎn)處有一個湖泊,月光下的湖面光潔如鏡、水波如鍛,謝望安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內(nèi)心的壓抑一掃而光。

    林婉帶著他繞過鏡湖,從一道山洞里爬出山谷。據(jù)林婉說,這個洞xue是她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當(dāng)時隱藏得很好。也就是看到這個洞xue,她立刻就萌生了逃跑的念頭,因為如果從山谷正道離開,先不說如何逃出土鬼的盤查,一旦被發(fā)現(xiàn),被土鬼追上的可能性簡直是百分之百。賀蘭山原始森林里,土鬼就是山中之王,他們甚至可以跟山中野獸進(jìn)行溝通,探路找人易如反掌。

    林婉心思縝密,她在出谷口準(zhǔn)備好了干糧和水,然后沿西朝阿拉善高原走,穿過賀蘭主峰敖包圪垯,再一直往西走,不知道走了多少個日夜,終于抵達(dá)內(nèi)蒙邊緣。這是一條土鬼怎么也不可能發(fā)現(xiàn)的路線,兩人確定安全之后,就在內(nèi)蒙休息了幾天。這一路走來,兩人相互扶持,也漸有好感。他們商量著怎么回賀蘭豐登苗寨,林婉執(zhí)意要跟著謝望安回苗寨,而謝望安則以土鬼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為由,讓林婉先在外面躲避一段時間,再做商量。

    兩人意見發(fā)生分歧,吵了幾次架,雙方都沒有妥協(xié)的意思。

    出事的那天晚上,林婉將自己的身體送給了謝望安。她一個人在原始森林里生活了十多年,再進(jìn)入現(xiàn)代社會,肯定十分艱難,她希望謝望安能幫她。

    謝望安在她身上放肆地發(fā)泄獸欲,這些天的恐懼壓抑讓他瀕臨崩潰,他需要一個釋放點。完事之后,林婉再次提到要跟他一起回苗寨,謝望安還是拒絕,而且這次爭吵比以前更加激烈。

    謝望安情緒激動,兩人扭打起來,兩人的性格都是極端倔強(qiáng),謝望安卡著林婉的脖子,一直到把她掐斷氣,謝望安才反應(yīng)過來,他殺人了。第一次殺人的謝望安坐在林婉的尸體旁邊發(fā)呆,他看著剛才還在他身下呻吟的女人一下子變得渾身冰冷,他的情緒陷入崩潰狀態(tài)。

    然后,他在林婉的尸體旁邊睡了一夜,那個晚上,他又在做夢。他夢到死去的青羊王,它看著他冷笑,笑得那么詭異邪惡。他又想起了爺爺當(dāng)年的告誡,在賀蘭山行走,賀蘭鷂子獨眼獸是碰不得的。他聽見爺爺?shù)穆曇艄須馍匆娝麄€人皮就是骨頭。他還看到林婉在夢里一直追趕著他,她唱著引導(dǎo)青羊王尸體的黑臉土鬼唱過的歌謠,那歌聲蒼勁、凄厲,如同惡鬼夜哭,讓人聽了心里發(fā)毛。

    謝望安半夜被驚醒,他的精神有些恍惚,突然他看到林婉竟然從他身邊爬了起來。她爬下床,慢慢地朝門外走,就像失了魂一樣。謝望安住的地方是當(dāng)?shù)孬C戶搭建的茅棚,里面放著一些干糧,一般開春的時候才會有人住,茅棚老舊,已經(jīng)沒有門了。林婉筆直地朝前走,亦步亦趨,慢慢走進(jìn)雨中,這時謝望安又聽到黑臉土鬼唱過的遠(yuǎn)古歌謠,凄厲的聲音將靜謐的雨聲切割得支離破碎,歌聲時男時女,時而遙遠(yuǎn)又時而近在眼前,詭異至極。

    謝望安躺在床上,全身都在瑟瑟發(fā)抖,他想出去看看林婉走到哪里去了,可是此刻他全身乏力,動都動不了一下。

    他的腦中只寫了兩個字,“詐尸”。他想到爺爺?shù)膿从眩汐C人死去的慘狀,忍不住全身發(fā)麻,精神陷入空前的崩潰狀態(tài)。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他四處查看,方圓幾公里范圍內(nèi),沒有找到林婉的尸體。他稍稍整理,不敢再沿賀蘭山邊界走,而是直接到了阿拉善盟,爬上運木材的火車抵達(dá)銀川,在銀川待了幾天,這才回到苗寨。

    那天半夜,謝望安抵達(dá)苗寨,那段記憶的細(xì)節(jié),他早已想不起來,但是在意識深處,卻不斷回響著黑面山鬼唱的那首詭異的歌謠,蒼勁、凄厲,如同遠(yuǎn)古的招魂曲。

    那曲聲時而悲切,又時而悠揚,突然又加快節(jié)奏,謝望安直感覺有什么東西在追趕他,他看不清那東西的樣子,只是感覺到背上滲出的冷汗,還有身后死亡逼近的森然陰風(fēng)。他一路朝村口奔跑,不斷地摔倒,又站起來,他想找個地方躲藏,可是避無可避。

    最后,他終于崩潰得瘋了,那個曾經(jīng)縱橫賀蘭山區(qū)有名的獵人,從賀蘭山回來就瘋了。而那一天苗寨死了很多單身漢,有幾個變成了瞎子,瞎掉的人身上沒有任何傷口,當(dāng)時的醫(yī)生也檢查不出病因,后來沒過幾年,幾個瞎子也先后死去。

    謝望安一瘋就是十年,許多年后才慢慢恢復(fù)正常,他常年生活在村莊邊陲,與人無擾,人家也不理他。只是那么多年過去,當(dāng)年的村民每次看到他,都心有余悸。

    謝望安相信,他們當(dāng)中誰都不知道慘案的真正原因,這個世界上除了那些土鬼,恐怕就是謝望安了,那是土鬼的報復(fù)。

    可是他不明白,二十多年來,為何那群土鬼再也不來找他。

    “年輕人,這就是我與穆寨有關(guān)的所有經(jīng)歷,我快要不久于人世了,所以我才會告訴你這些在我心里壓抑了二十多年的秘密。一切你都知道了,你還想去找穆寨嗎?”謝望安看袁森的目光帶著些許嘲笑和自嘲。

    袁森回應(yīng)著謝望安的目光,他的目光時而混濁又時而深邃,讓人捉摸不透。袁森在心里把測字老頭兒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如果不是那老家伙的一番狐鬼之言,他也不會來到這深山僻壤,然而對穆寨知道得越多,他的好奇心就越強(qiáng)烈,此時焉有不去之理?

    謝望安森然道:“那里是魔鬼的聚居地,你不要后悔,不是每個人都有我這樣的運氣!”

    袁森的臉色很堅毅,道:“我要去,我的身世就藏在穆寨之中,我必須要找到穆寨原住民,弄清楚我跟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br>
    謝望安搖著頭道:“穆寨啊穆寨,你害了我老頭兒一生,現(xiàn)在你又要害一個年輕人啊!”

    謝望安小時候也讀過幾年私塾,解放后又去夜校學(xué)習(xí)過,也算半個知識分子,他從破爛的抽屜里拿出紙和筆,為袁森畫出通往穆寨山谷的路。謝望安畫得認(rèn)真,幾乎每個細(xì)節(jié)都標(biāo)注得十分清楚,可見當(dāng)年的穆寨之行在他記憶深處留下多深的烙印。

    謝望安畫了足有一個小時,不時地從床上站起來拄著拐杖來回走動,思索當(dāng)年走過的路。他一邊畫一邊囑咐袁森,“二十多年了,我畫的地圖不一定準(zhǔn)確,但是方向上肯定是不會有錯。二十年滄桑巨變,賀蘭一帶地震又多,誰知道你到達(dá)穆寨的時候,會變成什么樣子?!?/br>
    謝望安畫好地圖,把那張泛黃的紙遞給袁森,鄭重地說道:“如果你真的活著回來了,請務(wù)必來找我?!?/br>
    拍了拍他的手,謝望安不等袁森道謝,又把他往門外推去,“天已經(jīng)亮了,你不適合待在這里,你先去縣城準(zhǔn)備好登山的工具,早些進(jìn)山?,F(xiàn)在靠近原始森林那邊都封了山,防止盜獵,你別在山腳下就被攔住了?!?/br>
    第一部 獨目青羊 第十七章 活尸

    他們到底是怎樣的民族?剛才看到他們離去的時候,袁森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他們身上比普通人似乎少了一點什么,就像是一條線串起來的木偶,是被黑面老者牽著走的,他們沒有靈魂。“對了,他們?nèi)鄙俚氖巧鷼狻痹暯械馈?/br>
    袁森又返回到下車的地方,天已大亮,雖然那些苗人看他的眼光都帶著仇視,但光天化日,他們也不敢怎樣。袁森坐上去往賀蘭縣城的私人小巴,下午三點多抵達(dá)賀蘭縣城。他向路人打聽了賣登山設(shè)備的便利店,但是那里的裝備都帶形式化,表面好看,要登難度比較高的山,肯定不行。

    袁森只在那里買到登山包、高山眼鏡和睡袋,又四處打聽,終于找到一家部隊設(shè)備零售店。那商店不大,而且裝飾陳舊,一眼看上去很難讓人相信他們裝備的質(zhì)量。

    老板拿出部分軍用裝備,袁森是裝備行家,一摸就知道是否真是軍用。沒想到這些東西雖然看起來陳舊,但的確有不少好東西,有的看上去像用過的,但是只要質(zhì)量好,對于專業(yè)的探險者來說,并不重要。

    袁森在那里買了安全帶、軍用登山裝、鐵鎖、繩套、巖石錘、高山靴、指南針、高倍夜視望遠(yuǎn)鏡等東西。老板好久沒一次賣過這么多東西,十分興奮,連夸袁森識貨。

    袁森笑著問他:“這些東西是哪里搞的?”

    老板訕訕地笑,自稱是自己在部隊里認(rèn)識人,有朋友是搞后勤的,軍隊里裝備更換,這些都是處理的。他還怕袁森嫌棄,說就當(dāng)是交個朋友,他可以再送幾件好東西給他。

    店老板神秘地從后門帶袁森上樓,在二樓的一個倉庫里搗鼓半天,拿出一個蛇皮袋包裹的東西。袁森翻開一看,居然是美國陸軍的m9式,刀身呈黑色,刀刃雪亮,刀背帶鋸齒,刀全長39厘米刃長25.6厘米厚0.6厘米。袁森把玩著這把m9式,果然是真品,真不知道這家伙是怎么弄到的。這把m9式刀柄可以拆開,內(nèi)置防水塑料袋,里面可以藏打火機(jī)之類的東西,也有人把魚鉤放在里面,可以野外求生。

    老板搓著手,道:“這個東西半賣半送,你看著給,就當(dāng)我們交個朋友!”

    這個節(jié)骨眼上,袁森恨不得立刻就進(jìn)山,也沒想跟老板討價還價,而且老板這東西確實質(zhì)量好。袁森二話不說,按照老板的報價,直接數(shù)了兩千六百塊錢,老板估計從來沒有遇到過這么爽快的顧客,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一直把袁森送出店外過馬路才走。

    袁森又在文化商店買了幾個版本的賀蘭山地圖,這才背著大包搭乘小巴回豐登,又從豐登轉(zhuǎn)車跨過幾個相鄰的鎮(zhèn)子,抵達(dá)插旗口,再沿插旗口一直往西走,步行十多公里抵達(dá)賀蘭山西麓。

    袁森背著裝備一直往里走,翻過幾座山頭,花了好大的勁才找到當(dāng)年謝望安入山的地方。此刻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防水手表上顯示的時間是晚上八點半。

    前面是一大片的落葉闊葉林帶,強(qiáng)力軍用手電照過去,一眼看不到頭,到處都是綠色。袁森打算先朝前走幾個小時,深入了之后再扎帳篷,這樣遇到巡山隊的可能性就小很多?,F(xiàn)在是夏季,樹木都枝葉茂盛,林中十分沉悶。好在現(xiàn)在距山外較近,一些大型攻擊性動物出沒的可能性很小。袁森只顧趕路,一只手拿著手電,還要不時地用軍匕切開攔路的荊棘和灌木。

    袁森連續(xù)走了三個半小時,走了十多公里,才在一塊高地上安營休息。他先噴了防蟲藥劑,再在兩棵間距只有三米的白樺之間搭建帳篷,因為這一帶還沒深入原始森林,被大型動物攻擊的可能性很小,所以不必把帳篷建到樹上去。袁森吃了一些在賀蘭縣城買的干糧,就鉆進(jìn)睡袋里睡覺了,這幾天連續(xù)趕路,早已讓他疲憊不堪。

    就這樣袁森按照謝望安畫的地圖一路尋找,二十多年的變化滄桑,很多細(xì)節(jié)上的標(biāo)記都已不復(fù)存在,但是稍微大一些的,還是原模原樣,袁森找起來并不費力。

    越到后來,深入原始林區(qū)越深,林中根本就無路可走,袁森軍匕不離手,一路披荊斬棘,行走速度也大大減慢。而且數(shù)次遇到野獸襲擊,好在袁森野外生存知識豐富,有驚無險,終于在第三日下午抵達(dá)謝望安所說的山谷。

    山谷的形態(tài)與謝望安所述基本相同,袁森對謝望安的經(jīng)歷不由得又多了一分信任,而穆寨的神秘,也讓袁森更加心生向往。

    袁森朝山谷深處走,走了大概兩三公里,突然發(fā)現(xiàn)山壁的巖石顏色和地面的顏色、附近山石的色彩完全不同,他進(jìn)山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有點不對勁,可是一直沒想起來。山谷外面的地面和巖石呈現(xiàn)的是黑白色,而谷里的巖石則是褐黃色。更讓袁森吃驚的是,山壁并不是規(guī)則的,而是由許多不同形狀的巖石組成。山壁上的巖石有凹陷下去的,也有凸出來的,有的長高都只有幾米,而有的長度卻達(dá)到幾十米,鑲嵌在山壁上,一路延伸,形勢極端壯觀。

    袁森腦中突然一閃,忍不住驚叫起來,“這是熔巖丘啊!”

    難怪謝望安說外面大雪封山,山谷中卻溫暖如春,原來山上有火山,而這山谷應(yīng)該就是火山噴發(fā)形成的熔巖垅崗地貌。一直無人知道,阿拉善高原居然會有火山,而且是深藏在賀蘭山中。

    袁森加快步伐朝前走,走了不到五百米的路程,山谷谷底赫然出現(xiàn),這條山谷是沒有出路的,那穆寨山鬼又藏在哪里?

    山谷四周怪石嶙峋,山壁凌空而上,高不見頂,谷下是各類綠意妖嬈的植物,將谷底三米以下的山壁遮蓋起來。

    袁森cao著軍匕,一一撥開植物查看,山谷三面山壁巖石錯亂交雜在一起,有的凸出,有的凹進(jìn),巖石與巖石之間也有縫隙,可是這么大的石頭,該怎么撼動呢?

    如果謝望安說的話全部屬實,穆寨人進(jìn)出肯定是在這谷內(nèi),可是這么長的山谷,如果在某一山壁處設(shè)機(jī)關(guān),再加洞口處理得好,是很難被發(fā)現(xiàn)的。而且這條天然形成的熔巖垅崗山谷,巖石錯接,更是給藏在背面的機(jī)關(guān)加了一道天然屏障。

    即使現(xiàn)在查遍山谷的所有山壁得到的結(jié)果必然是與谷底一樣的,袁森坐在地上,陷入沉思,如果他有紅外線探測設(shè)備,利用紅外線波長原理,肯定可以查到某一處山壁是否中空,可是他的手上只有普通的登山裝備,一切都只能是空談。

    袁森坐在地上,陷入深深的沉思,他不斷地告訴自己,此刻一定要冷靜。他努力地思考可以通過什么方法查探到穆寨入口位置,可是在這么多年的現(xiàn)代科技影響下,他能想到的每一種辦法,都與現(xiàn)代文明脫不了干系。

    太陽西斜,天色慢慢暗沉下來,黑夜如同掩上的幕布,緩緩地將天光下的山山水水都遮蓋了起來。沒有月亮的黑夜,四周都靜得可怕,袁森茫然覺得,天地間只有他一個人存在,他擁有整個世界的孤獨。

    袁森又想起整個事件的始作俑者,三進(jìn)口古玩市場的那個測字老頭兒,打死他他都不相信那老頭兒只是機(jī)緣巧合,一時善心大發(fā),告訴他這一切。袁森低聲咒罵了兩句,暗暗尋思回到三進(jìn)口古玩市場,怎么找那老頭兒算賬。袁森情緒激動,越想腦子越混亂,這時,隱隱約約他似乎聽到蒼涼而悲傷的歌聲。那歌聲時大時小,時而蒼勁時而凄涼,仿佛從遙遠(yuǎn)的天地間傳來一樣,讓人情不自禁地悲從中來,越想越難受。

    袁森站起來,四處張望,賀蘭山的天空呈現(xiàn)出一種黑藍(lán),看起來那么純粹那么美好,這是一方?jīng)]有被現(xiàn)代文明污染的土地,夜色保持著它最淳樸的一面,讓人心醉。

    突然,“轟隆”一聲巨響,打破袁森的沉思,十幾丈外,兩塊巨石從中間分開,巨石旁邊的藤蔓植物被推到兩側(cè)。

    歌聲一下子無比明晰起來,悲涼、凄厲,讓人聽了忍不住有對生的絕望。

    從山洞里緩緩走出一隊裝飾奇特的異族人,野雞尾翎插在頭上,臉上涂抹著血紅的染料,男子腰際綁獸皮短裙,女子胸部綁獸皮小襖,下身同樣的獸皮短裙,腰部裸露在外面。

    袁森退到山壁邊上,仔細(xì)打量著這群人,他們的衣著打扮和謝望安所描述的簡直是一模一樣。

    每人手里都舉著一支火把,火把熊熊燃燒,在火光的映襯下,袁森能夠看清他們臉上所有的表情。

    眼皮自然地合下,他們神態(tài)虔誠,亦步亦趨,緩緩朝前走去。隊伍前面是個黑面老者,他的嘴巴一張一合,凄厲的歌聲從他的嘴里飄出。那歌聲似乎有一種特別的魅力,能夠讓人的靈魂都追隨著他的曲調(diào),變得時而悲傷,時而凄涼,在這交替的情緒中,逐漸有生的絕望。

    老者且歌且行,后面一丈開外的隊伍跟著歌聲慢慢行進(jìn),步調(diào)一致,可是他們走路的姿勢卻是很機(jī)械,像丟了魂魄的尸體,一搖三晃,僵硬得厲害。

    一隊人從袁森身邊走過,一直向前,在黑面老者歌聲的引導(dǎo)下,向山谷外走去。隊伍在黑夜里漸漸模糊,歌聲也慢慢變小,走遠(yuǎn),淡化掉。

    袁森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遠(yuǎn)去,只覺得一股詭異的氣氛爬遍全身,這周圍的一切都是那么詭異,他不知不覺地冒出一身冷汗。

    他們到底是怎樣的民族?剛才看到他們離去的時候,袁森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他們身上比普通人似乎少了一點什么,就像是一條線串起來的木偶,是被黑面老者牽著走的,他們沒有靈魂。

    “對了,他們?nèi)鄙俚氖巧鷼狻痹暯械馈?/br>
    “人怎么會沒有生氣?一個大活人怎么會沒有生氣?難道——難道——他們?nèi)际撬廊??”袁森的心一陣冰冷,“可是,死人又怎么會走路??/br>
    自然而然,袁森想到湘西解放前流傳極廣的“吆死人”職業(yè),就是俗稱趕尸匠,湘西常年兵荒馬亂,客死異鄉(xiāng)的人大有人在。而湘西交通不好,把尸體運送回去非常麻煩,死者家屬一般就會請趕尸匠把死者的尸體趕回去。趕尸匠一般夜里趕路,白天在趕尸旅店休息,這個恐怖職業(yè)曾經(jīng)吸引了許多探險愛好者的注意力,袁森也略有耳聞。

    悠揚的歌聲再次響起,歌聲漸近,同樣的是一隊十多個人,在黑臉老者歌聲的引領(lǐng)下,茫然朝山谷外走去。

    袁森這次沒有躲避,他就站在他們旁邊,看著這群詭異的人從他身邊走過。歌聲變得凄厲起來,如同鋒利的刀片切割著人的心臟,疼得讓人窒息。

    “啊——”袁森突然發(fā)出一聲驚叫,隊伍應(yīng)聲而停,十多個人一齊轉(zhuǎn)身,面朝聲音發(fā)出的方向。袁森連忙捂住嘴巴,不敢有絲毫動彈,他的心怦怦跳得簡直要跳出胸腔。

    一行人停頓了幾秒鐘,黑面老者仰天發(fā)出幾聲尖厲的叫聲,隊伍又重新轉(zhuǎn)過方向,在老者歌聲的召喚下,按照原來隊形,如同失去魂魄的僵尸一樣,緩緩朝山谷外走去。

    袁森看到了,他們不是死人,而是瞎子,他們判別方向也是根據(jù)黑面老者的歌聲來判斷的。而且他們的眼睛不會動,眼皮合在一起,就連眼睫毛都不會眨一下。

    可是,為什么穆寨會有那么多的瞎子呢?黑面老者帶他們半夜出谷,是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