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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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世界上,農(nóng)夫和蛇的故事,經(jīng)常都會上演。他并不認為所有的人都是恩將仇報的蛇,但是他也絕對不愿意去做被蛇反咬一口的農(nóng)夫。況且就連圣人也說過,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孫鵬被安然的舉動弄得有些發(fā)愣,他剛想要問安然給男人吃的是什么東西,誰知道話還沒有出口,卻見地上的男人突然開始面容扭曲,然后躺在地上的身體開始亂蹭,同時伸手在自己的全身上下到處亂抓,一邊抓,一邊喊著:“癢死我了,癢死我了……” 安然看著孫鵬道:“行了,你現(xiàn)在可以開始問他了。我想他既然不怕疼,應(yīng)該會怕癢吧?!?/br> 孫鵬看著躺在地上拼命抓癢的男人,后背有些發(fā)冷的打了個寒顫。隨即又想起此人之前帶人圍堵他們的惡劣行徑,便也覺得頗為解氣。 于是,他壞心的搖頭道:“既然剛才我怎么問,他都不肯說,那我現(xiàn)在還懶得問了呢。啥時候他受不了了,讓他自己來求我們聽吧。” 要不是有安然這個武力值變態(tài)的熊孩子在,那今天躺在這里打滾的可能就是他了。想到這里,孫鵬甚至恨不得地上的男人能硬氣一點,多遭點罪。 誰知道他話音未落,男人便撲倒孫鵬腳下,嘴里不住的嚎叫道:“我錯了!我什么都說,癢死我了,你趕緊讓他停下,我什么都告訴你,哎呦……” 孫鵬趕緊往后退了一步,有些厭惡的看著他,呵斥道:“那你快說!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女的是誰?是不是她讓你們來襲擊我們的?” 男子此時強忍著難受,跪坐了起來,一邊在身上抓撓著,一邊無比老實的回答道:“剛才那位先生說得沒錯,我們的確是那個女人找來,幫著演一場戲的,目的是為了引起那位先生的注意?!?/br> “因為她是通過別人找到的我們,所以我們也不知道她是誰。只是隱約聽那個人叫她‘單小姐’”。他抬頭看著孫鵬,目光里全是懇求,“至于剛才的事情,都是我被您打了之后,又被那女人埋怨辦事不力,實在咽不下去這口氣,所以才會一時之間鬼迷心竅,帶了兄弟來找你們的麻煩?!?/br> 他強忍著難受,對孫鵬道:“我只知道這些,我全都說了!我知道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就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我現(xiàn)在死的心都有了…哎呦…” 孫鵬聽他說完忍不住一腳踹了過去,怒道:“你到現(xiàn)在還不說實話……” “行了,孫鵬。”白奕辰臉色十分難看的道,“他沒撒謊,我們走吧?!闭f完,便轉(zhuǎn)身要離開。 男人見狀,趕緊撲上去攔住也要跟著白奕辰離開的安然,邊抓著胸膛邊哀求道:“這位小,小兄弟,不,小祖宗,你給我吃的是什么藥?癢死我了,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安然冷冷的道:“很抱歉,我對你現(xiàn)在的情況沒辦法。不過這藥時間不長,半個小時就沒事了。你還是忍一忍吧?!闭靡步o這個人長長記性,省得他以后為了錢,什么缺德的事情都干! 說完,他扔下因為自己的話,絕望的倒在地上打滾的男人,和白奕辰一起向停車場深處走去。 孫鵬站在原地,看著安然的背影,不由得暗自打了個哆嗦:這簡直比刑訊逼供還有效啊!不知道他那里還有沒有,要是有的話,可以要點來留著,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能派上用場。 不過沒想到這熊孩子隨便拿出一個藥丸就有這么厲害的作用了?那自己之前,有事沒事就去他家蹭飯,這種行為其實每次都是在冒生命危險的吧? 他看著二人相攜而去的背影,在心里默默地為白奕辰祈禱:這樣自身戰(zhàn)斗力破表,又有各種稀奇古怪藥丸防身的老婆,二哥你確定你真的壓得住嗎?會不會有一天被反攻倒算…陰溝里翻船啊…… 因為來的時候兩個人都開了車子,所以白奕辰在看著安然先將自己的可愛mini開走之后,才轉(zhuǎn)身上了自己的路虎。 白奕辰坐在駕駛座上,抬頭看著后視鏡,鏡中的人眼神冰冷。他勾起一抹冷笑道:“單小姐,好一個單小姐…好一個單家…” 隨即他在心里盤算道:唐家無故取消聯(lián)姻,這件事情白老爺子早晚會找他質(zhì)問。不如干脆就趁今天這個機會,順手把責(zé)任扣到單家頭上,也好趁機撇清自己。 反正他也沒有冤枉單家,白老爺子既然這么有精力,一天到晚東算計西算計,那就讓他和單家玩去吧,自己還要陪小安,實在沒有那么多美國時間搭在他們身上…… 于是,白奕辰瞬間覺得,那個愚蠢的單小姐,也不是那么惡心人了。而且明天抽空去一趟老宅,也是不錯的想法…… 不出白奕辰所料,第二天上午,白啟宏在接到唐老爺子打來的電話后,便臉色鐵青的摔了自己最喜歡的茶杯。 唐嘉元這個老家伙,當(dāng)初對兩家聯(lián)姻還是支持的態(tài)度,怎么沒幾天就開始翻臉了?!還扣扣聲聲的說什么兩個年輕人之間沒共同語言,說什么自己的孫女還小,這么早嫁出去舍不得,全部都是借口! 左右就是兩家聯(lián)姻,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這會又來講什么共同語言?反悔就反悔,還扯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拒絕,當(dāng)他白啟宏是三歲的小孩子,那么好騙的嗎? 不過氣歸氣,白啟宏對于唐家的反悔,卻也只能無可奈何——唐家比白家勢大,這是不爭的事實。雖然這次唐家拒絕了聯(lián)姻,相當(dāng)于變相拒絕了兩家合作的可能性。但是也沒必要因此站在彼此的對立面上。 況且這次的事情,明顯是唐家答應(yīng)在先,反悔在后。那唐嘉元心里也一定覺得愧疚,說不定以后自己還可以利用這一點,在關(guān)鍵時刻扭轉(zhuǎn)局面。 反正不管怎么說,聯(lián)姻的事情畢竟沒有公開,就有了轉(zhuǎn)圜的余地,現(xiàn)在咽下這口氣,多一個朋友,總比為了一時痛快扯破臉,多一個敵人好。 想通歸想通,但是白啟宏心里卻咽不下這口氣,他看著輕手輕腳的給自己端來新茶杯的陳安,沒好氣的呵斥道:“誰叫你進來的?這個時候還送什么茶?我現(xiàn)在氣都氣飽了!” 陳安看著余怒未息的白老爺子,小心翼翼的道:“老爺子,您老消消氣,不管怎么說,還是自己的身體要緊?!?/br> 他見白啟宏沒有說話,便知道他不會趕自己走,于是話鋒一轉(zhuǎn),道:“但是老爺子,奕辰少爺?shù)幕槭?,之前不是和唐家說的好好的嗎?為什么會突然變卦了呢?” 白啟宏聞言一瞪眼:“你問我?我去問誰?我要是知道的話,還用在這里發(fā)愁嗎?!” 說著,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重重的嘆了口氣,道:“算了,這事兒算了就算了吧。反正奕辰那孩子也是一副很抵觸的態(tài)度,萬一他那倔脾氣上來,直接把人家唐家丫頭得罪了,就更加麻煩了。現(xiàn)在不管怎么說,取消聯(lián)姻的事情,好歹也是唐家自己提出來的,在這一點上,我們也不算吃虧。” 陳安見他的怒火似乎消了些,這才蹲□體,慢慢的收拾著地上的茶杯碎片。他手上邊動作著,便漫不經(jīng)心的道:“其實奕辰少爺也有些想不開,唐家小姐人那么好,他居然沒有看上……” 白啟宏聞言重重的哼了一聲,道:“他哪里是沒看上,我看那小兔崽子壓根就是連人都沒看,他那是跟我、跟他父親置氣呢!” 說著,他有些無力地向后靠在太師椅上,對陳安道:“為了這點破事,這一大早上就氣得我有些頭疼,你先別收拾了,過來給我揉揉……” 陳安聞言答應(yīng)了一聲,趕緊出去洗凈了手,又燃起了緩解頭痛的香,這才站在白老爺子身后,用手在他的額頭上輕輕打圈按摩起來。 陳安在白啟宏身邊已經(jīng)待了十幾年了,近幾年來,為了更好地照顧白老爺子,他曾經(jīng)專門找人學(xué)習(xí)過一些適合老年人的按摩手法,非常有效。 于是,在他的動作下,白老爺子之前因為身體不適而緊皺的眉頭,也漸漸的有了松散開的跡象。 身體舒服了,心情自然也就跟著松快不少。于是白啟宏便開口夸贊道:“小陳,你這按摩的手法是越來越好了,不愧專門學(xué)過的,就是不一樣?!?/br> 他嘆了口氣,道:“也多虧了你,就這么一天天的陪著我這個老頭子,我那些子子孫孫的加一起,也沒有你一個人對我上心?!?/br> 陳安聞言趕緊搖頭道:“老爺子,您可千萬別這么說,伺候您,那可是我的分內(nèi)工作,多少人想搶還搶不來呢。再說這些年,您對我這么好,我更是要盡心力力照顧您的生活了?!?/br> “再說振林少爺和奕涵少爺他們也是在忙事業(yè),平時在家的時間自然就會少一些?!闭f到這里,他頓了頓,有些試探地道,“倒是奕辰少爺,人雖然常年在京城,可是回來的次數(shù)實在有些不算多?!?/br> 白啟宏聞言輕輕搖了搖手,道:“其實也不能怪他。這孩子從小雖然在老宅長大,但是我也確實對他關(guān)心太少。等他大了一些之后,又被他舅舅接走去一起住了?!彼麌@了口氣,道:“其實我也知道,他心里一直在怪我,一直在怪白家,但是當(dāng)年的事情……唉!” 陳安見他嘆氣,便識相的不再開口,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更加輕柔了。 直到白老爺子在他的按摩下,有些昏昏欲睡,他才又輕聲道:“其實當(dāng)年的事情,也是他父母之前的私事,您這個當(dāng)爺爺?shù)?,也不好多插手。再說當(dāng)年家里還有奕涵少爺,您忙的時候?qū)λ栌谡疹?,也是在所難免的。不管怎么說,奕辰少爺他實在不應(yīng)該連您也一起疏遠了?!?/br> 白啟宏似乎因為太舒服了,所以放松了戒備,脫口道:“其實也不能全怪那孩子,他當(dāng)時還那么小,能知道些什么?再說當(dāng)年我雖然把他接回老宅撫養(yǎng),卻也是迫于無奈。說句實話,我當(dāng)年也非常不愿意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