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你不是外人
短暫的沉默之后,云煙率先邁開步子,走出了電梯。 “季總應該知道,許多傳聞都不可信,比如我的醫(yī)術,在傳聞中就十分垃圾,勉強也只能算是一級醫(yī)師,但我卻可以煉制出五級醫(yī)師都不一定能煉制出來的頂級玄元丹。”云煙開口,聲音聽不出喜怒。 季宵寒:“嗯?!?/br> 云煙也不知道他這個“嗯”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信,還是不信? 云煙輕咳一聲,又繼續(xù)道:“至于我對藥材藥典的研究,那就更不消說了,事實上,我從小就十分喜歡收集各類古怪志談,其中有一本古書中曾經(jīng)提到過銀血丹的記載,我本來以為是古人自己杜撰出來的,卻沒想到,這世上竟然真的有銀血丹。” 在這個世界上,的確沒有銀血丹的相關記載,否則,宋啟元和榮遠山等人,也不可能沒聽說過銀血丹,既然藥典古籍之中找不到記錄,那她就必須編撰一個騙得過去的說辭。 季宵寒也不知道信不信她的這一套說辭,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走至車前,季宵寒伸手,指節(jié)明晰的大掌,替云煙拉開了車門。 季宵寒:“當心頭?!?/br> 云煙:“……” 所以,他到底有沒有信她? 云煙也不追問,徑直上了車,剛在車上坐好,季宵寒便跟著上了車,“歷來世間就有許多奇人異事,編撰出來的書籍也的確有許多雖然不入正史,但卻是真實存在的,我那里有一套搜集來的《異毒志》,你要是有興趣,回頭去書房拿就是。” “你說什么?《異毒志》!”云煙滿臉不可思議的神色。 要知道,《異毒志》可謂毒藥一門的圣書,上一世,云煙也只是在云家藏書閣見到過,并且因為通篇研究記載的都是世間巨毒,被嚴令禁止瀏覽借閱,只有歷任族長才有資格觀覽,云煙擅長研究毒物,也是在當了族長之后,才有機會接觸到這本書。 厄毒、銀血丹,都是《異毒志》這本書中才有的相關記載,但這本書晦澀難懂,許多藥材和毒物名字甚至聞所未聞,云煙研讀起來都花費了不少心思,才研究完半冊《異毒志》,即使這樣,她所知曉的毒物已經(jīng)前無古人。 這么重要的東西,季宵寒怎么會有?還這么云淡風輕的就拿給她? 云煙雙眸逐漸瞇成一條直線,眸底劃過一抹晦暗疏冷的冷芒,原來,季宵寒真的是在試探她。 原來的云煙,就算在藥材方面很有天賦,但卻絕不可能知曉《異毒志》,她剛才脫口而出的反應,恐怕已經(jīng)暴露了自己。 “有什么問題嗎?”季宵寒一臉人畜無害的神色,掩藏在鏡片下那雙深邃的眸子里,卻是一片波瀾不驚,讓人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云煙:“沒問題,只是覺得季總倒是真闊氣,這么貴重的東西,連猶豫都沒猶豫,直接就借人了?!?/br> 季宵寒看向云煙,“你不是外人,我的一切,都屬于你?!?/br> 他這個解釋,乍一聽合情合理,甚至有些情深義重的意思,可云煙卻心知肚明,季宵寒這是訛上她了。 云煙一笑,“那就多謝季總了?!?/br> 季宵寒略微頷首,“夫人客氣了?!?/br> 季宵寒左一口夫人,右一口夫人,聽得云煙頭皮發(fā)麻,她皮笑rou不笑的應付了幾句,便沒有再說話,事實上,比起季宵寒的試探懷疑,她更想弄清楚,燕城里究竟藏著一樣什么樣的大人物,竟能煉制出厄毒和銀血丹這樣兇的毒物。 車子很快抵達季家醫(yī)院,費洛的傷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因為季擎月守在醫(yī)院,經(jīng)紀人薛胤序也不敢隨意過來,有事大多都是打電話,好在薛胤序和巔峰娛樂的公關能力都十分牛批,這事的熱度已經(jīng)被壓了下來,圈子里雖然仍然有不少風風雨雨的傳聞,但費洛心也大,壓根兒沒把那些閑言碎語放在心里,躺在病床上把自己的游戲號再次打上了王者。 云煙到時,費洛正吊著打了石膏的腿,全神貫注的打游戲,屏幕上廝殺成一片,眼看就要推倒對方水晶,一支手伸了過來,直接將他手機奪走了。 費洛:“……臥槽!打游戲不坑隊友是做人最起碼的底線你不造嗎?手機還我!” 費洛話音落下的瞬間,病房里響起一陣凄涼的聲音,是費洛游戲失敗的提示音,病房里頓時一陣詭異的靜默。 “云煙,你良心不痛嗎?”費洛無語的捏了捏眉心,眉心幾乎皺出一道褶子。 云煙關掉了游戲界面,將手機順手擱置在一旁柜子上,“我良心為什么要痛?” 費洛:“……” 他忽然好想撕爛這賤人的嘴! 接下來,云煙給費洛檢查了一下,費洛頭部的傷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只是腿上的傷口仍舊有些猙獰,即使每天都按時換藥什么的,但那傷口畢竟太大,需要一些時間來恢復。 給費洛檢查完了傷,云煙從醫(yī)院一出來,就笑瞇瞇的開了口,“季總,我這還有點事得回一趟老宅,就不麻煩季總送我了,我自己打車過去就行?!?/br> 季宵寒視線落在云煙身上,“不麻煩。” 云煙差點直接一口血噎在嗓子眼,季宵寒這究竟什么套路? 云煙還想再說什么,季宵寒已經(jīng)順手拉開了車門,云煙朝著季宵寒的手掌看了一眼,這才看見季宵寒手腕處,那黑色襯衣之下,戴著一條極細的銀色手鏈,那手鏈看不出來究竟是什么材質(zhì),但想必絕不是什么俗物,否則,季宵寒也不會戴在手上。 大約是察覺到云煙注意到了他手腕處的銀色細鏈,季宵寒不動聲色的收回手,“上車吧。” 云煙朝著季宵寒看了一眼,隨即低頭上了車,也沒去提那銀色細鏈的事,就當剛才什么都沒看到一般。 “這個時候,你回老宅去做什么?”季宵寒突然問道。 云蔚然雖然死里逃生,但身體仍舊十分虛弱,宋啟元又突然暴斃,這么多事疊加在一起,不知道云蔚然能否承受得住,更何況,今天在現(xiàn)場的一些事,云煙還得親自向云蔚然求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