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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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突厥王子和姜言惜都還被關(guān)在大牢里,安永元的發(fā)妻也沒死,應(yīng)該不會再發(fā)生他囚禁女主的情節(jié)。 想歸想,姜言意心底還是有了幾分擔(dān)憂,面對楚淑寶的疑問,她搪塞道:“酒樓里今日要辦安府的席,我還能連主人家名字都不知道么?” 楚淑寶一想,似乎是這么個道理,她拍拍自己腦袋:“是我傻了?!?/br> 姜言意借口去后廚看看離開了柜臺,實(shí)則是去了女客那邊。 她跟安老太太雖只有兩面之緣,但老太太給她的印象很好,她還是不希望今日的壽宴出什么紕漏。而且安永元算是封朔麾下一名得力大將,原書中安少夫人的死對他打擊巨大,幾乎是一蹶不振。 現(xiàn)在封朔正是用人之際,她也盼著安少夫人一直好好的,這樣安永元就不會走上原書劇情。 姜言意虛眼瞟了一眼,發(fā)現(xiàn)安少夫人坐在安老太太身邊,安老太太還時不時給她夾菜,祖孫倆倒是十分和睦,安夫人對兒媳的不滿,卻幾乎是直接寫在臉上的了。 邊上有一桌婦人在邊吃菜邊談?wù)摪布业氖隆?/br> “今兒安府還得多虧找上了如意樓,不然這臉可丟得沒邊嘍!” “不知安家那邊是怎么了?說好的是在府上做壽,怎地臨時又換了地方?” “嘖,還不是安家那孫媳婦,小門小戶出身,壓根不知道怎么管家,婆母把安老太太的壽宴交給她來辦,可不就搞砸了?” “娶妻還是得娶賢,給老人家做壽這么大的事也能出幺蛾子,可見這孝心也沒幾分。” “這都不算什么,我聽聞啊,那小媳婦不安于室哩!” “還有這事?她能嫁進(jìn)安家都是祖墳上冒青煙了吧,還不知足?” 這話刻意壓低了嗓音的,一桌婦人都不自覺湊攏了些,姜言意正好站在靠墻放置茶壺的矮幾處,也聽得真切,她假裝泡茶,故意拖延時間。 只聽那說安少夫人不安于室的婦人小聲道:“這丑事被壓下來了罷了,據(jù)說是跟府衙那邊一個姓陸的小官有了首尾,兩人偷情還雙雙墜湖,她被那姓陸的救起來,安將軍當(dāng)時去接人,臉都是鐵青的。” “難怪今日安老太太過壽都不見安將軍從軍營回來……” 這一句句不是刀子,卻勝似刀子。 姜言意沒做聲,可能是她敏感了,但幾個婦人一說府衙那邊姓陸的,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陸臨遠(yuǎn)。 不過原書中陸臨遠(yuǎn)跟安少夫人就毫無交集,應(yīng)該不是陸臨遠(yuǎn)才對。 眼瞧著小二端著托盤過來上菜,姜言意打住思緒,過去親自端起兩盤賀壽的菜,放到安老太太那桌:“這是小店贈送的賀壽菜,恭祝您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壽比南山”是用雕了精美花紋的南瓜為容器盛的甲魚湯,宰殺好的甲魚加銀耳、香菇、火腿rou,提前兩小時用砂鍋燉至軟爛。 雕琢了福祿壽喜紋的南瓜上蒸籠蒸至七成熟后取出,這時候的南瓜熟而不爛,倒入甲魚湯后也不會變形或是壓破瓜壁。蓋上南瓜蓋子,形狀十分別致,甲魚湯不僅味鮮,還多了一絲回甘。 “福如東?!笔且坏勒趑~,殺好的整魚改刀后先油煸至兩面金黃,用香濃的骨湯燉煮切絲的香菇和火腿,后用香菇火腿點(diǎn)綴魚身,湯汁灌入魚腹調(diào)味,再上籠燉焓。蒸好的魚表皮金黃,里面的rou細(xì)膩嫩滑,清香十足。 安老夫人耳朵不好使,但看到姜言意上菜又說了什么,還是笑得合不攏嘴,沖姜言意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表示感謝。 安夫人也難得開了一次金口:“我代家母謝過店家?!?/br> 她目光上下打量姜言意,許是覺得姜言意容貌太過艷麗,眼中流露出些許高高在上的鄙夷來。 姜言意不為所動,依然含笑道:“夫人客氣了?!?/br> 說完她便離開。 兩道菜的寓意極好,特別是“福如東?!钡哪瞎系窕?,引得賓客們嘖嘖贊嘆。 這是姚廚子的招牌菜,不僅考驗(yàn)刀功,也是個細(xì)致活,下刀的力氣稍重一點(diǎn),這南瓜就雕毀了。 安夫人在姜言意離開后,用帕子掩了一下口鼻,仿佛是聞到了什么讓她難受的味道:“這酒樓東家瞧著面生得很,不知是何來歷?吃飯的地方還擺弄脂粉,不知情的還以為這是什么地方呢!” 挨著安夫人坐的婦人小聲道:“安夫人您潛心禮佛不知道,這位東家可了不得,她是楚家的二姑娘,遼南王前幾天剛?cè)コ姨嵊H,光是納采禮都叫人咋舌。” 安夫人意有所指說了句:“模樣生得好?!?/br> 這話是明著是夸姜言意的容貌,實(shí)則是說她不過是個以色侍人的。 楚家得了這么一樁好親事,不少人家都眼紅著,只不過當(dāng)著面不敢說出來罷了。 那婦人聽了安夫人這般說,也望著姜言意的背影掩唇笑起來:“楚家?guī)孜还媚锒甲銎疬@拋頭露面的生意,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們楚家揭不開鍋了呢?!?/br> 平日里一直耳背的安老太太突然出聲:“素娘,我乏了?!?/br> 安夫人只得打住話題,對桌上幾位還在用飯官婦道:“你們慢用,母親身子骨不好,我先帶母親下去歇著?!?/br> 官婦們便說了些恭維的話,安老夫人起身,安少夫人自然也得跟著上前攙扶。 姜言意在柜臺處一邊看賬本,一邊噼里啪啦打著算盤,粗略算了一遍,如意樓今日開張不到半天,就已經(jīng)賺了有兩百多兩銀子。 這個數(shù)字成功撫慰了姜言意這些天因?yàn)榛ㄥX如流水而受傷的心靈。 她喜滋滋問一旁的楚淑寶:“你們賣胭脂賺了多少?” 楚惠寶負(fù)責(zé)管賬,立馬脆生生回了句:“三十七兩了?!?/br> 都是個不錯的開頭,姜言意心情甚好,看著忙碌的大堂,她正琢磨著一會兒做點(diǎn)什么好吃的犒勞伙計(jì)們,一個店小二就慌慌張張跑過來,對姜言意道:“東家,安家夫人摔了!” 姜言意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安老夫人摔了,忙往柜臺外走:“在哪兒摔的?” 小二道:“安老夫人乏了,安夫人送她上車后,下馬車的時候,不知怎地崴了腳,直接從車轅處摔了下去,門牙都崩斷了一根?!?/br> 如意樓前就是大街,鋪了青磚的,門牙磕地,還真有摔斷的可能。 姜言意走出店門,就瞧見安家的馬車前已經(jīng)圍了一堆人,安夫人被幾個丫鬟婆子簇?fù)碇?,嘴邊捂了手絹,但手絹已?jīng)被鮮血染紅。 反倒是安少夫人手足無措被擠在一旁。 明明吵鬧的是安家馬車前,但姜言意似有所感,視線朝著對街望去,果然瞧見了停在路邊的一輛馬車,車簾半撩起,里面的人可不就是封朔。 他怎么在這兒? 第103章 封朔跟姜言意對視一眼后, 很快放下了車簾,他的馬車低調(diào),又停放在不起眼的位置, 并沒有什么人注意到。 姜言意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問封朔為何會來這里的時候, 在封朔放下車簾后,她帶著郭大嬸和一個小二往安府的馬車那邊走去, 招呼著安府的下人先把安夫人攙進(jìn)樓里,扭頭又吩咐店小二: “快去請個大夫來!” 安夫人自知丟人, 見姜言意過來, 為了體面拿下了掩在嘴前的手絹:“多介(謝)店家惱(好)意, 不必麻談(煩)?!?/br> 崩斷了一顆門牙, 安夫人現(xiàn)在講話都是漏風(fēng)的,而且這一摔不僅摔斷了牙, 鼻骨似乎撞得不輕,她手絹上的血,大半都來源于鼻血。 安夫人只覺得整張臉都是麻的, 磕到門牙時還磕傷了舌頭,如今舌頭也捋不轉(zhuǎn), 眼淚花花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若不是顧忌著場合, 怕是得疼得哭爹喊娘。 她若是在姜言意店里摔的, 還能把過失歸咎于姜言意的古董羹店, 可這是在街邊, 從自家馬車上摔下來的, 就算碰瓷也碰不到姜言意店里去。 這副狼狽樣進(jìn)店去,被赴宴的賓客看到了,她面子里子都得丟光。 那些個達(dá)官貴婦什么德行, 安夫人再清楚不過,背地里指不定怎么笑話她呢,所以在姜言意提出讓她進(jìn)店休息、又讓人去請大夫時,她想也沒想就回絕了。 安夫人被安家下人七手八腳送上另一輛馬車,跟安老夫人一道回府,只留安少夫人在酒樓招待賓客。 姜言意帶著安少夫人進(jìn)店,安夫人摔了的消息被掩了下來,除了當(dāng)時在外邊的人瞧見了,里面用飯的賓客還不知安夫人出了這么大的丑。 安少夫人在玄關(guān)處用手絹抹了一下眼角,勉強(qiáng)換上一副笑顏對姜言意道:“今日這宴席,店家用心了,我在此謝過店家,請戲班子和多送的那幾道菜,結(jié)賬時店家把銀子一并算上?!?/br> 她說起話來聲兒不大,但條理甚是分明。 姜言意覺得這安少夫人,也不像先前那幾個婦人說的那般不會管家。 她客套道:“少夫人哪里話,多虧您府上照顧小店生意才是?!?/br> 等安少夫人回席間招呼女客,姜言意帶著一肚子疑惑坐回了柜臺處。 楚淑寶磕著瓜子,用胳膊肘碰了碰姜言意:“我剛剛打聽到的,你知道安家這場壽宴怎么辦砸的嗎?” 姜言意湊過去一點(diǎn):“我聽著呢,你說?!?/br> 楚淑寶一臉八卦道:“安夫人想扶持娘家侄女給兒子當(dāng)貴妾,安少夫人瞧著是個性子軟的,在這檔子事上卻死活不肯點(diǎn)頭,安老太太又是個護(hù)孫媳的。安夫人不知是真給氣病了還是裝病,愣是讓安少夫人起早摸黑服侍了她大半個月?!?/br> “后面安老太太要做壽,老太太見安夫人病了,就讓孫媳執(zhí)掌中饋,安少夫人要是辦好了這場壽宴,那以后管家的權(quán)利可就落到她手上了。怎料就在安老太太壽辰的前一夜,安家廚房里進(jìn)了耗子,把備好的菜和rou全給糟蹋了,安家不得已,這才臨時把做壽的酒席包給外面酒樓做?!?/br> 姜言意道:“那耗子莫不是安夫人找人放的?” 楚淑寶臉上頗有幾分幸災(zāi)樂禍:“八成就是她,難怪在安老夫人馬車前摔斷了牙,這可真是人在做天在看!” 楚嘉寶附和道:“虧得她還是個吃齋念佛的,連婆母壽辰都敢做手腳?!?/br> 她看了席間的安少夫人一樣,連連搖頭:“你看她兒媳性子軟的,在家里不知得受多少氣。” 姜言意也往那邊看了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視線:“這位安少夫人第一次管家就能把壽宴上的事情都安排好,也不像是個蠢笨的。但在這些家事上,她若是自己不立起來,別人也幫不了她?!?/br> 西州有名的酒樓有好幾家,辦大型宴席都得提前預(yù)訂,這樣酒樓才能提前采買食材、備菜。 如意樓剛開張,雖然有以前的顧客基礎(chǔ),但在辦宴席這一塊毫無名氣。安少夫人能直接找上她們,約莫也是知道古董羹備菜簡單,客人一到就能直接吃,不至于干坐著等。 有這等判斷力和決策能力,安少夫人性子要是再強(qiáng)硬一點(diǎn),哪還有她婆婆作妖的份。 安夫人會跟著一道過來,估計(jì)也是聽如意樓還沒什么名氣,以為安少夫人要在這里出丑。想著事情鬧大了,安老太太顏面盡失,可能也不會再喜歡這個孫媳。 到時候一頂不孝的帽子扣下來,安少夫人被休都有可能。 她一個外人都能看明白這些,安少夫人自己大抵也清楚她婆婆安的是什么心思。 楚淑寶嘆氣道:“安少夫人嫁的若是個普通人家,這日子興許還能過得輕松些。” 門第之差帶來的,有時候不僅是涵養(yǎng)氣度上的差異,還有思想觀念和處事方式的不同。這位安少夫人是直接被捧上這個位置的,在大戶人家家里,還用她以前那套處事規(guī)則,自然是行不通的。 一味的好說話只會被人當(dāng)成軟柿子,想要鎮(zhèn)得住人就必須得拿出自己的脾性來。 姐妹幾人正說著話,郭大嬸過來道:“三樓有兩位姑娘想買胭脂?!?/br> 楚淑寶兩姐妹一聽說有生意,哪里還坐得住,立馬上樓去了。 姜言意失笑搖搖頭,烤著炭盆子正覺著無聊,琢磨著明兒得把家里那幾只貓帶過來,忽見一道挺拔的人影出現(xiàn)在了柜臺跟前。 望著封朔那張面無表情的俊臉,姜言意終于想起來自己又把某人給忘記了,她尬笑兩聲:“我以為你只是路過?!?/br> 封朔就那么看著她,不說話。 姜言意正覺得頭皮發(fā)麻時,他才道:“要一間雅間?!?/br> 店小二以為是來了新客人,忙過來給封朔引路。 姜言意在柜臺處坐了一會兒,才上樓去。 她進(jìn)門時,發(fā)現(xiàn)小二已經(jīng)給封朔端上來一口鍋?zhàn)?,還是紅湯的,菜也上齊了,一眼望去全是rou,除了兩盤店里開業(yè)免費(fèi)贈送的豆芽和豆腐。 “今日怎得閑過來?”姜言意拉開凳子坐到了封朔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