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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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言意一問,他便如實道:“已經學完了《論語》,師兄說等師父得空過來考我,只是不知師父什么才有空,如今在看《中庸》。” 老秀才也吸溜起方便面,楚言歸是他看著成長起來的,還是頗有幾分自得,對姜言意道:“少爺天資聰慧,能這么快學完《論語》已是難得?!?/br> 楚言歸被夸了,姜言意心中高興,豪邁道:“好好念書,明兒給你燉只老母雞補身子!” 外邊臨時雞籠里剩下的那些雞,從雞爪子到雞翅尖,姜言意都在盤算怎么吃了。 封府。 陳國公雖然不愿再問世事,但封朔反了,他能指點的還是會指點一二。 他的行蹤對外一直是保密的,畢竟當年用兩個死囚換下慕家兄弟,若不是他歸隱得早,怕是已經被政敵扒出此事彈劾入獄了。 他想找當年慕武侯死的真相,想掩蓋真相的人必然不會讓他得逞,甚至可能會在得知他行蹤后派人暗殺。 知道他真正身份的人自是越少越好。 因此他出現(xiàn)在封朔書房時,除了封朔和池青,屋內再沒有其他人。 “……皇帝那邊傳來消息,用惜嬪只能換回楚家一人。”池青頗為頭疼地道:“楚昌平仗義,自是不肯只換自己兒子一人活命,楚承茂也是個有種的,在兩軍陣前喊,讓楚昌平把他堂兄剛出世的兒子換出去?!?/br> 陸臨遠得以保命后,姜言惜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頭,一門心思回京救姜尚書,得知要被當做人質送去皇帝那邊,似乎知道逃跑無望,倒也十分配合。 封朔看著布防輿圖,頭也沒抬,眼角眉梢全是冷峭:“皇帝那邊不是派了個細作過來救人么,砍下那細作的手指給他送回去,只說那是惜嬪的,且看他松不送口?!?/br> 此法倒不是真要把新帝瞞過去,而是威懾,讓他知道,自己派來的人已經落網了,下一次被砍的,或許就是姜言惜的手指。 池青感嘆道:“我以為是已經夠陰的了,沒想到你比我還陰?!?/br> 封朔給他一個眼神,他瞬間閉嘴,沒一會兒又對一旁優(yōu)哉游哉飲茶的陳國公道,“老頭兒,你好歹說句話啊?!?/br> 陳國公掀開眼皮睨了池青一眼:“你們這不說得挺好的么,要老頭子我說什么?” 池青被他氣得沒脾氣。 陳國公目光往封朔是輿圖上瞟了瞟,道:“拿下渝州也不是保住糧道的長久之計,在渝州下油的水路截糧草不是難事?!?/br> 封朔道:“西州苦寒,不是產糧之地,周邊郡縣也不富庶,若是強行征糧,百姓怨聲載道是輕,餓死是大。為今之計,只能盡力保住糧道。” 當然有更保險的方法,他可以帶著大軍遷回禹州,禹州毗鄰衡州,他有最強的軍隊和最富足的補給,再無人可撼動他??蛇@樣一來,西州沒了駐軍,幾乎是把整個北方門庭拱手讓人。 西州一旦失守,往南的三州二十七城,沒有哪支軍隊可以抵擋突厥進攻,到時候整個北境必然是尸橫遍野、血流漂櫓。 他如今看似是反王中實力最雄厚的,可一旦糧道被劫,就跟被人掐住了咽喉一樣。 偏偏這是一個無解的死局,除非他甘背負千載罵名,棄整個北境不顧。 氣氛正凝重時,邢堯推門進來,說是隔壁姜記送了吃食過來。 哪怕有砂鍋蓋子捂著,但那香味還是已經飄了出來。 封朔看公文看得疲乏,便讓邢堯擺筷布膳。 陳國公第一個動筷,夾起一塊rou就趕緊往嘴里送,被腌制入味了再爆炒的雞rou濃香滑嫩,味道醇厚,他嘖嘖稱贊:“這雞rou真香!” 封朔看著狼吞虎咽的師徒二人,忍著想把他們扔出去的沖動,面不改色動筷。 書房離姜言意的院子很遠,他的味蕾不是很靈敏,這讓封朔心情一點也不好。 池青發(fā)現(xiàn)封朔全程黑著臉,非常識時務的放棄了rou,專挑封朔不喜歡的素菜吃,但封朔臉色還是沒好轉,他不由得懷疑起封朔這是不愿讓旁人吃姜言意燒的菜? 雖然理智告訴他不該再下筷子了,但手還是沒控制住。 陳國公美滋滋吃著雞rou,終于想起自己草廬里養(yǎng)的那十幾只雞來:“我養(yǎng)的雞你派人去給我抓過來沒?今后住這邊教小徒弟,可沒功夫回去照料了,每只都是我從小雞仔養(yǎng)大的,感情深厚著呢。” 封朔道:“已經讓人送去姜記了。” 吃得正香的池青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看了看砂鍋里的雞rou,又看了看陳國公,欲言又止。 陳國公瞪池青一眼:“瞅你師父干啥?” 池青指了指他碗里那塊雞rou:“這可能是您養(yǎng)的雞。” 陳國公整個人都是一怔,然后毫不猶豫吃下了那塊rou。 池青:“不是感情深厚著么?” 陳國公意猶未盡咂咂嘴:“是啊,明日得再讓那丫頭宰兩只雞下去陪它?!?/br> 第91章 我想娶你(第二更)…… 一直到陳國公找過來, 姜言意才知道自己收到的那一牛車雞是他養(yǎng)的,為表歉意,姜言意忙說明天去集市上買一只大公雞賠給他, 陳國公連說不用, 只道明日再給他做頓好吃的雞rou就成。 池青抽不出空教楚言歸了,現(xiàn)在他親自過來教。 西跨院那邊廂房多, 姜言意當晚就收拾了一間出來給陳國公住下。 楚淑寶回去時天色已晚,姜言意不放心, 讓楊岫把她送回楚家。 她到現(xiàn)在, 凡事還是親力親為。 店里的廚房除了姚廚子, 另聘了一個墩子師父和一個專門洗菜配菜的幫廚。 秋葵先前是在外邊幫忙招待客人, 但她有些呆,自己也不太擅長跟人打交道, 更喜歡往廚房里鉆,姜言意便讓她去廚房給姚廚子打下手。 現(xiàn)在外邊店鋪里跑堂的只有楊岫和一個新招的伙計,新招的墩子師傅、幫廚和伙計都是本地人, 有姚廚子做擔保姜言意便也信得過。 郭大嬸也去了前邊鋪子里幫忙,姜言意若是要去什么地方, 她就跟著姜言意一道出門, 保護她的安全。 姜言意從一開始就沒把秋葵和郭大嬸當下人, 現(xiàn)在也不可能使喚她們, 郭大嬸偶爾搶著做事, 姜言意心中過意不去, 還會客氣幾句。 因此安置好陳國公的房間后, 姜言意在廚房吊湯時,郭大嬸以上了年紀覺少為由過去陪她時,就忍不住念叨:“東家, 您現(xiàn)在生意越做越好,手頭也寬裕了,身邊還是該再添幾個伺候的人。” 她從被封朔撥過來時,就把自己當做下人的,只是當時因為要瞞著姜言意,才編造了身份,但姜言意一直把她當成鄰家大嬸一樣看待。 這段時間的相處,郭大嬸也看出姜言意是個心地善良的,秋葵雖是她買下的,可她從沒把秋葵當成下人,郭大嬸也不指望秋葵憨憨傻傻的能伺候人。 她希望姜言意能買幾個伺候她自己日常起居的婢子,不說別的,這端茶遞水、整理房間、洗衣做飯的活兒總得有人做。 郭大嬸倒是愿意跟個普通婆子一樣伺候姜言意飲食起居,可惜一是姜言意不讓,二是她半輩子習武,一雙手殺雞宰羊還行,伺候人這樣的精細活兒就做不好了。 姜言意坐在灶膛子后面的矮凳上,聞言秀氣的眉毛蹙了蹙,買進府的丫鬟每個月也得發(fā)月錢,如果只是為了伺候自己,她才舍不得花這個錢,盤面坊已經花光了她的積蓄,她想擴大古董羹店的事都被迫往后挪了。 姜言意撿了根木棍在地上寫寫畫畫,計算買一個丫鬟一年需要添加的開銷,儼然一個精打細算過日子的守財奴: “買一個丫鬟少說得兩貫錢,西州一個丫鬟的月錢是六百文,一年要給的月錢就是七貫兩百文。住姑且不算,丫鬟吃主人家的,按店里的伙食,每天就算十文錢,一個月我也得賠進去三百文,一年就是三貫六百文。這樣一合計,買一個丫鬟,一年內我花在丫鬟身上的得有十二貫八百文!” 接近十三兩銀子! 郭大嬸顯然也被她算出來的這筆賬嚇到了。 她本還想說買個丫鬟花不了多少錢,以后還能一直使喚,姜言意把各項開支這么一算,她竟然也覺得血虧。 姜言意rou疼道:“我目前是暫時沒買丫鬟的打算了,先攢錢擴張店面?!?/br> 郭大嬸難得認同地點了點頭。 楚淑寶雖然急吼吼地想開始賣胭脂,可她定制的雕花木柜還沒做好,只能眼巴巴干等著。 姜言意現(xiàn)在只負責看古董羹店里和面坊那邊的賬,得閑再去面坊巡視一圈就成,雖然早有預料,但面坊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隱隱有趕上古董羹店的趨勢,還是讓姜言意驚喜萬分。 楚家那邊,她隔三差五就會帶著搗鼓的新菜品過去看楚老夫人,楚家上下都在極力隱瞞楚承茂和楚承柏被俘的事,可楚老夫人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經常問兒孫們,楚昌平為何不回來,楚家人都統(tǒng)一口風說是軍中有事,才勉強安撫下了老人家。 姜言意也擔心楚昌平他們,但她能力有限,只能祈禱平安。 為了轉移自己的焦慮,她盡量把心思都放到了古董羹店和面坊的生意上,得閑也會去封府花房看看辣椒長得怎么樣了。 經過上次的事情,現(xiàn)在花房那邊每天都有下人去清理琉璃瓦上積雪,辣椒的長勢也再次好了起來,不過有的辣椒可能是之前光照不夠的緣故,就有些病懨懨的。 姜言意把植株上長得不好的辣椒摘了下來,讓植株把有限的營養(yǎng)供給長得好的辣椒。 摘下來的辣椒都還是青紅的,不能曬干了保存,就只能在新鮮的時候吃掉。 雖然陳國公一再表示他養(yǎng)的那些雞姜言意可以隨意宰了吃,但姜言意還是沒好意思殺,畢竟雞rou一旦做出來,陳國公也不好意思吃獨食,肯定會分給大家。那是他辛辛苦苦養(yǎng)出來的雞,姜言意可不好意思占一個老人家便宜。 所以每次陳國公說想吃雞,姜言意都讓楊岫去馬屠戶那里提溜一只回來。 古代的雞比起現(xiàn)代的好處,大概就是全天下都是正宗土雞,全天然無飼料喂養(yǎng),雞rou甭管怎么做,出鍋都香噴噴。 手上拿著剛摘下的辣椒,姜言意覺得黃燜雞可以安排一下了。 正宗的黃燜雞講究三絕,一是湯絕,湯味醇厚,咸中帶辣,油而不膩。前世姜言意每次吃黃燜雞,用湯汁泡飯,她能多干半碗飯。 二是rou絕,雞rou滑嫩細膩,滋糯入味。 第三絕在米飯上,據說是用“兩過油”的手法蒸出來的,蒸好的米粒顆粒分明,口感勁道,回味濃香。 姜言意離開封府,直奔馬屠戶的rou鋪,買了兩只雞拿回店里。 陳國公已經知道他這些天吃的雞不是他自己養(yǎng)的,而是姜言意花錢買的,正鬧脾氣呢。 看到姜言意拎著兩只雞回去,他虎著臉道:“我就沒見過像你這樣見外的丫頭!” 姜言意笑呵呵打圓場:“陳老先生,今兒給您做道好吃的燜雞rou?!?/br> 陳國公才不接茬兒,甩袖道:“你見外成這般,今后我也不在你府上用飯了!” 到了下午,陳國公真做出了不在店里吃飯的架勢,轉步去了隔壁。 姜言意知道他是一片好心,可這老頑童鬧起脾氣來,她還真是頭大。 她也沒急著去哄人,進了廚房拿著菜刀切切剁剁,把兩只雞砍成小塊,洗干凈血水,用醬油和料酒腌制著。 雞rou跟蘑菇一直是絕配,只不過古代沒有金針菇,姜言意用了香菇代替。 鐵鍋燒熱了,直接下雞塊翻炒斷生,因為雞皮里本身就含有油脂,所以事先不需要放油。等雞皮炒得微微發(fā)黃了,撈起來,鍋里下香油燒熱,爆香蔥姜后,再次倒入黃燜雞翻炒,放入切好事先的辣椒和八角,淋上一勺醬油,炒至黃燜雞上色后熄火。 把雞rou倒入砂鍋中鋪上香菇片,加高湯和滾水燜煮,直到雞rou煮得骨rou分離撒鹽調味方可出鍋。 “秋葵,可以熄火了?!苯砸庹f完這句就收拾起廚具,一扭頭發(fā)現(xiàn)秋葵坐在灶膛子后邊發(fā)呆,似乎沒聽見她方才說的話。 姜言意只得又喊了她一聲:“秋葵,黃燜雞做好了,可以熄火了。” “噢?!鼻锟@才如夢初醒般把灶膛子里的柴禾退了出去。 姜言意覺得有些怪異,不由得問她:“你怎么了?” 秋葵愣愣看了姜言意一會兒,把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沒?!?/br> 姜言意最近又忙古董羹的事又忙面坊的事,稍一得閑還得往楚家跑,對秋葵的確是關心不夠。 她察覺到秋葵不對勁兒,但沒有直接追問她發(fā)生了什么事,以秋葵的性子,她既然不說,那別人也撬不開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