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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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仿佛近在咫尺,她伸出手便能觸碰。 語文老師在解讀文言文時,說月亮是和思念有關(guān)的意象。 她的家人會看到月亮嗎? 其實(shí)賀慈知道家人并沒有自己想的那么簡單。 她小時候總是理所當(dāng)然地認(rèn)為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的事都是順其自然??墒情L大了,步入正常人的世界,賀慈立刻就能發(fā)現(xiàn)自己那幾年的經(jīng)歷像一本離奇的三流小說。 家人們的出現(xiàn)都帶著蓄意靠近的痕跡。仿佛他們就是為了自己而出現(xiàn)的。 那他們的目的呢? 賀慈早就發(fā)現(xiàn)了家人們的異樣,只是她不愿意說,也不愿深想。何老師請客吃的害她拉肚子的串串,被裴jiejie撿回家之后第二天在床底下見到的尖刀,湯叔叔朝著她開來的失控的車。 還有最后在林嘉年抽屜里發(fā)現(xiàn)的銅錢。 她好像都知道。 她恨過、害怕過、痛苦過,可最后,這些能夠撕裂她的情緒都敵不過對家人的思念。 賀慈覺得自己可能在別人眼中是下賤的。 她只能記住家人給她的甜頭和關(guān)愛。 只要家人們肯回來,她會當(dāng)作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在乎家人們到底是為什么靠近她。 她只想要大家都在一起。像那一年的大年夜。這是她此生中最快樂的日子。 想著想著,賀慈駛?cè)ツ樕系臐駶櫋?/br> 她面對著月亮,滿眼都是明亮而光潔的黃暈。 “你們什么時候才回來……我等了好久了,”賀慈喃喃,“我真的快等不下去了……” 她抱膝坐在寒冷的山頂,大山陪著她。 山中寒氣重,賀慈慢慢起身回到空一觀。 可才走到門口,她便聽到里面?zhèn)鱽砟_步聲。 是誰! 賀慈瞇起眼,翻身上墻。 然而看到院子中那些身影后,她僵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林嘉年抬頭看著坐在墻上的少女,嘆了口氣,嘴角不自覺的上揚(yáng)。 宋佳凝注意到林嘉年地異樣,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慈寶……” 賀慈覺得頭暈,一腳栽了下來。 第97章 接不走 咚的一聲。 賀慈摔了個屁股蹲, 呲牙咧嘴倒在院墻外頭,腦袋是一片空白。 里頭的玩家們連忙跑出來。 湯元拉著賀慈,扶她起來:“痛不痛?小時候都沒這么笨的……怎么一眨眼長這么大了?!?/br> 姜婆拍拍賀慈的屁股。 賀慈慘叫一聲。 姜婆:“看來是青了?!?/br> 宋佳凝上下掃著賀慈:“我們慈寶都快成大姑娘了?!?/br> 裴宜彬:“什么大姑娘, 只不過是長高了。賀慈現(xiàn)在……” 她眉飛色舞算起來。 “是十六歲吧?” 何其看著賀慈,嘴角忍不住的上揚(yáng)。 宋澤在一旁蹦蹦跳:“慈慈jiejie, 你看看我啊!” 林嘉年倚在門邊, 微笑著看著這一群人。 被圍在中間的賀慈懵懵懂懂, 看起來像只呆頭鵝。 “你們……你們是真的嗎?”她連問話的聲音都很輕, 似乎害怕面前家人們的回應(yīng)。 這是夢嗎? 賀慈無數(shù)次夢到過這樣的場景,不過夢醒來,她的家人如同火柴點(diǎn)燃所帶來的幻象, 火滅了,他們便消失了,只留她一個人站在刺骨的冷風(fēng)中, 暴雪侵襲, 無法躲避被凍死的命運(yùn)。 裴宜彬鼻尖一酸,把賀慈摟入懷中。 “當(dāng)然是我們, 我們回來了。” 賀慈的鼻尖抵在裴宜彬的脖頸,聞到無比熟悉的味道。裴宜彬抱她抱得那么緊。 這次不是夢。 賀慈閉上眼睛, 深吸一口氣,隨后推開了裴宜彬。 猝不及防被拒絕的裴宜彬發(fā)愣。 賀慈的眼眶通紅,轉(zhuǎn)頭看著每一個家人。 他們穿的衣服還是那一套,和他們消失的那一天穿的一模一樣。甚至五年過去了, 他們的音容相貌還是沒有任何的改變。就連宋澤都以就是一副小孩模樣。 賀慈推后了兩步, 目中滿是懷疑。 不知道是懷疑他們,還是懷疑自己。 玩家們小心翼翼看著賀慈,生怕自己說錯惹得賀慈傷心。他們讓賀慈等了太久。明明知道自己要走了, 卻和為了安撫賀慈,許諾他們會盡快回家。他們不敢想要是這次沒找到辦法回來,賀慈會等上多久。 她哭過嗎?她還在找他們嗎?還是有人欺負(fù)她嗎?劇情是否還在迫害她?她的生活怎么樣? 她……她會怨恨他們嗎? 賀慈的眼神還是一樣干凈,她心中在想什么,透過這雙眼睛就能望到。 她很想靠近他們。 可最后卻推開他們往山上跑去了。 大山跟在賀慈的身后。 裴宜彬無法理解,都快哭了:“賀慈,你別走,我們回來了?!?/br> 宋佳凝拍了拍裴宜彬的肩膀。 林嘉年攔住要追上去的湯元:“別追,讓她靜一靜?!?/br> 何其凝望著賀慈的背影,胸腔無比酸脹。 …… 賀慈重新回到山崖邊,她坐在那里抱著大山,看天上的月亮。 沒有哭,也不說話。 毋庸置疑,她想她的家人,想到骨頭都在痛。可當(dāng)家人們回來,笑盈盈地看向她,如無其事的樣子。無數(shù)的委屈和辛酸涌到賀慈的鼻尖心頭。 他們的歸來就和他們的離去一樣悄無聲息。 今晚他們回來了,那明天呢,會離開嗎? 賀慈很恐慌,也很生氣。 她覺得回來的家人就像沙漠中的海市蜃樓,她只要去追逐,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shí)站在飄渺的云端,一旦追尋就可能一腳踩空,墜入地面粉身碎骨。 無數(shù)種情感交織在賀慈心間,賀慈燥郁難受,想哭卻哭不出來,表面看著平靜,其實(shí)內(nèi)心已經(jīng)肝腸寸斷。 越是難過,她就越不知該如何發(fā)泄。 能做的只有緊緊抱著大山。 溫暖的大山伸出舌頭舔了舔賀慈的臉。 賀慈默默坐在山崖上,盯著月亮。 “回去吧,這里很冷,你不能待上一整晚?!焙纹涞芈曇魪谋澈髠鱽?。 賀慈的身體僵硬。 何其知道賀慈沒變,她雖然長大了,可小時候養(yǎng)成的習(xí)慣仍舊存在。 她不肯回頭明說自己的想法和態(tài)度,就表明她連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都是混亂的,理不清。 何其走到賀慈身邊坐下來:“怎么坐在這里,不怕摔下去?” 賀慈不怕,他是怕的。雖然說不恐高,可在懸崖邊上還是讓人心悸。他挪了挪,靠近賀慈。 賀慈瞄了何其一眼,沒有說話。 從小到大,不論她藏到哪里,何其都能找到她。 其實(shí)……賀慈垂眸,不可否認(rèn),她很虛偽。她就是希望大家來找她。哄她、安撫她、親親她的額頭。 就像小時候一樣。 何其伸手?jǐn)堖^賀慈的肩膀:“是我們錯了,有好多事,老師瞞著你,我們回觀里慢慢說話不好?” 賀慈的聲音悶悶的:“我不是小孩子了?!?/br> 他的這些話騙不到她。 何其輕笑:“怎么不是小孩?你才高中。就算你七老八十,在老師心里也是小孩。” 見賀慈不回話,何其仰頭和她一起賞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