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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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孝順啊。 小兔崽子!林嘉年咬牙。 他哪里不知道賀慈到底為什么請假,不過也并不急著出門找賀慈。 賀慈不知道玩家們有系統(tǒng)的存在,能夠精準定位她的位置。 從來不知道害怕,也不理解大人們的擔憂,林嘉年準備用現(xiàn)實給賀慈上一課。她是吃了苦頭才能明白事理的孩子,林嘉年帶著氣決定,但只能這樣教她。 他把計劃告訴玩家們,讓玩家晚上不要擔心賀慈。 以裴宜彬為首的懶惰派玩家欣然同意。他們不僅把林嘉年丟出去自己帶小孩,還要林嘉年直播賀慈的狀況。 就像把貓養(yǎng)在院子里的人會在貓身上放定位,瞧瞧小貓咪晚上到底都去了哪里。玩家們也想知道沒有他們在的晚上,賀慈自己會干些什么。 賀慈找了一家店,從天亮等到天黑。 月上樹梢,月牙的弧度凌厲而干脆。 賀慈背著裝滿蠱蟲的芭比粉書包,去了一個玩家們都意想不到的地方。 她回到了離學校最近的那一個小區(qū)里。 賀文山在小區(qū)里租了房子,這是賀慈在臨江市的第一個家。 賀慈走到巨大的樹前。 仰頭向上看。 樹上沒有紅色的身影。 就連今天也沒有。 賀慈死了心。 隱蔽了氣息,偷偷跟在后方的林嘉年心緒復雜。 原來賀慈沒有忘記那個女鬼。 她一直都記得,就算平時根本沒有表現(xiàn)出來。 賀慈蹲下來,用手挖了挖腳下得泥土,手挖的痛了,她也停住,并沒有愚蠢地進行下去。 書包的側邊口袋飛出一只蠱蟲,在月色下漸漸變成六臂而惡鬼的模樣。 他把賀慈捧上他的肩部,用剩下的手挖著地底的泥土。 鬼的效率比人高,何況還有很多只手。不一會兒,一具腐爛的尸體暴露在樹下。尸體的身上長滿了蛆蟲,不停的扭動,散發(fā)出一陣陣的惡臭。 賀慈騎在惡鬼的脖子上,掏出筆和紙寫寫畫畫。 最后丟到坑里。 “行了,我要走了,你回去吧?!辟R慈拍拍惡鬼的耳朵。 惡鬼把賀慈輕輕放在長椅上,便成小蟲子飛回書包里。 林嘉年在賀慈走遠后把紙張撿起來。 【殺她的人是她的丈夫,jing察叔叔抓他】 警字不會寫,還用了拼音。 賀慈第二個去的地方是小區(qū)背后的湖邊。 她七拐八拐,在復雜的小巷子里穿梭,都快半小時了就是不出去。 林嘉年把她走過的路線全部記在心里,推演著這到底是個什么陣法。 最后賀慈忽然沖出了巷子。 “總算走出來了!”她看四周無人,開心地跳了一下。 林嘉年:…… 原來是迷路了嗎? 賀慈不知不覺,又走了一條小巷。 巷口陰暗,賀慈忽然停住,走了進去。 路上都是臟水,白天下的雨到了晚上反饋給路面。 水洼倒映出背著書包的賀慈,她正站在垃圾桶前盯著大垃圾袋上躺著的人。 還活著,胸口有起伏,起伏不大。 林嘉年在高處俯視著賀慈。 步入道門,晚上看東西和白天沒有兩樣。他認出了男孩身側掉落的玉環(huán),那是屬于秦家的信物,在一看男孩和賀慈差不多大的年紀,不難推出這個小男孩就是男主秦鯖。 賀慈會怎么做? 林嘉年看著。雖然原書中說過賀慈和男主告白并不是喜歡男主,只是想搶賀許諾的東西,可描寫中卻也明明白白地出現(xiàn)過賀慈被秦鯖外表驚艷過的語句。 按照一般的套路,遇到受傷男主的女人十有八九會把男主撿回家精心照顧,兩人在日常相處見漸生情愫,最后終成眷侶。 林嘉年被自己這種想法驚到了。 男主光環(huán)的影響會這么大嗎?而且,先不說男主的身份,賀慈生□□美。 自己美,她喜歡。別人美,她會靠近。 自己用臉騙賀慈的事還歷歷在目。 林嘉年按耐住自己跳下去直接把賀慈帶走的沖動,立在樓上看著賀慈的反應。 賀慈看了男主很久。 久到林嘉年以為賀慈這個死顏狗真的要撿人了。 然后賀慈直接走開了。 走開了。 頭也不回走開了…… “哦,”賀慈停住腳步,從手掌上彈走一只鬼蠱,“你隨便借個人的電話幫他報警吧?!?/br> 做完這些,賀慈忽然抬頭。 林嘉年和她兩兩對視,跟蹤孩子的事實被抓個正著。 賀慈:“……” 她拔足狂奔。 林嘉年既然被發(fā)現(xiàn),也不在乎要給賀慈一個苦頭吃的計劃,直接閃身,用著步法追上賀慈。 賀慈低頭,被人揪住后脖子。 “我沒錯!”她叫起來,“你放開我!” 林嘉年把她提起來:“你怎么不救他?” 賀慈沒反應過來:“???救誰?” 林嘉年:“剛剛在垃圾桶邊的小孩?!?/br> 賀慈不解:“我為什么要救他?” 林嘉年啞口無言。 “因為他長得好看”他有些不確定地問。 賀慈:“你比他好看?!?/br> 第51章 水煮活魚 說賀慈善良, 不是不行。比如和馮子俊萍水相逢,就因為人家給她作業(yè)抄,她認識了還沒一上午就能把自己養(yǎng)了快三年的鬼眼送給馮子俊溫養(yǎng)他的母親。 別人給她一點好, 她就能回報給他人一大片。 說賀慈冷血吧,也可以。 她看到倒在垃圾桶旁邊的秦鯖, 心中沒有一絲波瀾, 能夠毫無負擔地轉身掉頭就走。仿佛看到的不是一個瀕死的人, 而是路邊正常的花花草草。 林嘉年問賀慈, 為什么不救秦鯖。 賀慈是真的不明白林嘉年為什么要問她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在她心里就像在問她,你看到了一坨屎,為什么不踩上去一樣。 毫無意義。 那些無關的人和事, 在她心里留不下什么映象。 事實其實很殘酷,賀慈沒有玩家心里那么美好。她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被期待的孩子。 她的缺陷比玩家所了解的多得多。 只要和自己無關,就算一個大活人在她面前死掉, 賀慈眼皮都不會眨一下。 死可怕嗎?可能吧。不過對于賀慈來說, 死像吃飯喝水一樣平常,她司空見慣。 人死在她面前恐怖嗎?也不會。是人都要死的, 她沒有義務也沒有去拯救別人的想法。因為別人終究是別人,被她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 賀慈的界限很清晰。 她的世界很小, 只容得下幾個人。 小說中作為鬼女,被她容納進世界的全部都離開了她,她只剩自己一個人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這輩子很不一樣。 仿佛漆黑狹小的空間中照進了一束光,玩家們硬闖進來, 帶她走了另一條路。 不過這一切賀慈都不會知曉。 玩家們也絕不會向賀慈提起。那個因為仇恨毀了自己, 寧愿自殺也要化為人蠱滅殺生靈的鬼女,只能存在終究只能存在于書中。 林嘉年想到原書中的賀慈,再看看自己手里提的這個小東西, 不知道為什么呼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