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心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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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寡婦嘴上叫疼叫得兇,將軍又怕自己一時意氣失了分寸,翻找良久才尋了一盒膏藥。 這將軍府,他住得少,陌生得不像他的府邸。 小寡婦摟著他求饒,只說自己疼得動不了,連膏藥也擦不得。將軍將信將疑,褪了衣裙一看,果然是有些發(fā)紫,看著嚇人。知曉這些都是皮外傷,他還是心軟倒膏藥推擦起來。 小寡婦覺不出疼,臀上火辣辣的又麻又熱。藥膏倒出來凝作一團,冰冰涼涼,須得用手揉才能化了滲到皮rou里。 將軍推揉幾下便有些心煩,小寡婦喘得厲害,嘴里還要換著調(diào)挑撥他。 “往下……再……再往里些……” 再往下……將軍摸過去就摸了一手的濕滑黏膩。眼前是小寡婦光裸的后背。將軍還記著她背后的牙印,記著她身邊的貴人。記著她毫無羞恥的扯謊。 小寡婦擦了藥,哼哼兩句,忽然跨坐過來,摟著將軍就啃。小寡婦瘦歸瘦,有rou的地方還是rou,軟乎乎能化在將軍懷里。 將軍松了氣,摟著小寡婦要吃了她一般,也不管她疼不疼,一下子頂?shù)缴钐帯?/br> 小寡婦既疼又爽,抱著將軍叫得厲害。將軍在情事上,向來兇狠,若是帶了氣,小寡婦是要哭著討?zhàn)埖摹?/br> 事了,將軍又有些后悔,好像打了敗仗一樣。小寡婦躺在他胸口感慨。 “你總這么難伺候。不就是睡了幾個人。” “我一年才見你幾回,長長一年到頭,見得著的日子一只手都數(shù)得過來?!?/br> “我是寡婦,又不是死人?!?/br> 將軍等她說完了才回一句:“你大可不必等?!?/br> 小寡婦在他手心畫了許多圈。 “我也不愿等,心里的事兒,容得人想的么?!?/br> 容得人想的話,他一早扔了小寡婦,哪里還有后面這許多的事端。 將軍抱著小寡婦時才摸著她腰上的肋骨,小寡婦真是瘦得厲害,從前腰上摸著軟乎乎的都是rou,如今卻只摸得到突起的骨節(jié)。 將軍問她:“你在牢里……苦么” 小寡婦嘆氣:“苦,苦得我害怕?!?/br> “可活這一輩子,哪里有不苦的時候” 將軍又問她:“先前的事,是誤判嗎,如今京官是越來越放肆,為了一點臉面仕途竟草菅人命?!?/br> “放肆的官還少么,可……我還真是自己殺的人。” 小寡婦說得認真,將軍聽得心涼。 小寡婦出嫁前也是個嬌嬌小姐,父親乃一地商賈,家財雄厚。父親守著她好似明珠一般,小寡婦長到十五,他怕小寡婦吃苦,低就一個小秀才,還捐銀子給他買了官。 小寡婦:“你不知道,他拿了我做的文章,從來都說是他寫的。” “他搶了我家的錢財,還要搶我的文章。他還要納妾,他總說我一介婦人,識那么多字有什么用?!?/br> “呵,他真是蠢,識字可是有用極了,連殺他的法子我都是書里看來的。” “我被人指著脊梁骨罵的時候,便照著書里的法子去挑撥,看他們吵翻了天我才算開心呢?!?/br> “知道我為什么用了個落水的法子么,他太臟,得到水里洗洗,洗的干凈洗不干凈就看他造化了。” 小寡婦抓著將軍的手,她攥得緊,手背一條條都是突起的青筋。 “我便是這么個蛇蝎心腸的人,從前是,現(xiàn)在也是?!?/br> 將軍看著小寡婦皎白的面龐,總覺得模糊,他對這人真是看得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