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好
今日瑞鳳殿,可真叫一個“熱鬧”。 先是八皇女斗志昂昂的出去,嚎啕大哭的歸來。 再是余嬤嬤攜圣上口諭,緊接著四貴君著華服麗冠而來,奪鳳印“趾高氣昂”而去。 然后,便是冷宮的秦廢君,推開攔路的眾侍郎,不請自入,惹得皇夫情緒起伏后,撣撣袍袖,心滿意足離去。 再之后,便是…… 守門的五侍郎,回身望望殿里,鼻尖縈繞著淡淡的血腥氣,忍住胃部翻滾的欲望,暗道:主子竟與鐵心腹鬧出這般大的嫌隙,不,不止是嫌隙,該說是你死我活才對。 一想到先前不經意間的一瞥,那赤色猙獰的血跡,五侍郎心里就一陣恐懼,亦有對儀君的淡淡愧意。 原先殿內來了那么些人,他們兄弟幾個是下定決心,再不讓任何人進去,可誰知儀君滿面焦急的狂奔而來,看在他是皇夫手帕交的份上,料想應有急事,便睜只眼閉只眼任由他去,哪曾想就出了血流成河這檔事。 唉,五侍郎嘆息一聲,望著守在殿外,面容整肅的七位兄弟,暗暗握拳:這次,就是天王老子來,也絕不讓他進去! 只是生在古代的他,定然不知現(xiàn)代有一句話叫作:flag是不能隨便立的。 就在他腦中剛囫圇的轉過此念頭,便聽見稀稀拉拉的腳步聲,來人還不止一個?! 周圍的兄弟們,身子都已繃緊,不知前方有何牛頭馬面,但俱是做好了準備! 甚至瑞鳳殿的大侍郎,已偷偷將手指塞進嘴里,若遇人強闖,便一記長鳴,喚上幾十號兄弟。 如若攔不住,叫人瞧見了內里的修羅景,那大伙兒定是必死無疑。 正是因為干系到了自個兒小命,所有人都大瞪虎目,萬分緊張的注視著前方,等待來人現(xiàn)出真身。 只聽沙沙的腳步聲,近了! 數(shù)息后,一片毛氅露了出來,觀其角度猜其身形,乃一稚兒。 所有人都長舒了一口氣,稚兒好辦,哪怕身份再是高貴,唬一唬便能過去,剛如此想,余光處又現(xiàn)出一抹桃紅,大……大皇女? 驚怔過后,便是難以言喻的鄙夷,那位,嗬,可是鐵了心的要跟隨繼皇夫的走狗??! 一時間,守門的侍郎們,連帶著鼻孔出的氣都揚起,但剛揚起了一半,又聽見略重的腳步,這還有完沒完了?! 眼尾頗不耐煩的斜側而去,卻嚇的連氣兒都狠噎在了嗓眼里。 喉管里嗬嗬的震蕩,半晌發(fā)不出一言半音:天……天王老子……真的來了??! 那一片金龍明黃!不是女帝又是誰? 且將時間略微倒回半刻鐘之前,往瑞鳳殿而來的離宛,一路嬌技大開,親昵的抱著女帝的胳膊,臉上揚起抹春風孺慕的笑。 女帝亦像是泡入溫泉之中,渾身是說不上來的消疲解乏,素日里威嚴的雙目微瞇,竟有些懶洋洋之意。 “母皇,咱們還是走快些罷,我十分擔憂八meimei呢?!?/br> “好,好,都聽宛兒的。” 得了女帝的承應,離宛親密的歪著腦袋碰了碰她的鬢角,果然又得了女帝的開懷大笑。 桃紅麗人配合著翹起唇角,卻說起另一事:“母皇,儀君他治下不嚴呀。” “哦?”女帝心情極好,聞言,自是起了些興趣。 離宛撇了撇紅唇,示意女帝望望身側的離痔,頗有些后怕的道:“母皇,您不在場,自是沒瞧見,儀君宮里的大侍郎,竟拿著這么粗的板凳腿,唆使著兩個太醫(yī)院的人,共同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稚兒,神情間不僅毫無愧疚之心,更是囂張至極,余嬤嬤在場,可都瞧見了?” 余姚得了暗示,忙垂眸恭敬道:“陛下,確有此事,那施暴的三人見著大皇女,太醫(yī)院的立時告了饒,但是那大侍郎,竟然破口大罵,最后還……” 言至此,余姚抿了抿唇,似是十分難以啟齒。 女帝眸光一轉:“吞吞吐吐作甚?有話直說便是。” 余姚應了聲喏,方道:“那大侍郎唾罵大殿下后,先是在眾目睽睽下掌摑自殘,而后更是直直的朝著大殿下所在的方向,咬舌自了盡,且面部極為駭人,實是險惡用心?!?/br> “咬舌?”還是向著宛兒,女帝目光頃刻一厲。 離宛卻撅了撅紅唇,補充道:“不止呢,他還說我偽善,只敢拿下人出氣,說明明最先唆使暴行的,是他的主子儀君。哎,也不知這話啊,到底是狗急跳墻的慌亂之語,還是破罐破摔的實話實說呢?” 女帝周身的氣息已然冷凝,手腕輕動:儀君? 離痔卻在這時,瞪著雙貓眼,聲音極小卻義憤填膺道:“那個欺負痔兒的人,還想用他的主子,來威脅皇jiejie!說什么他主子和什么人關系好,還說那人權利很大,是絕不會同意皇jiejie為痔兒討公道的!” 女帝眸色一暗:小孩子是不會撒謊的,況且自己信任的余姚,偏愛的宛兒,都這般說。 在后宮之中,與儀君關系好的,權利還大的,便只有聞人鈺……好啊!先是棲萱、離嬌,再是無霜、離痔,還有不久前夙兒對宛兒的態(tài)度,這一樁樁一件件,聞人鈺都在其中,起了莫大的作用! 他是嫌好日子太多,跳梁小丑般的上躥下跳,可勁兒的折騰后,再自食惡果? 就這么上趕著找“死”? 離宛見女帝因思索停下了腳步,忙摟住她的胳膊,輕輕晃了晃,嬌聲道:“母皇,快走啦,也不知道八meimei好不好?!?/br> 余姚跟著接道:“大殿下真是人美心善,待八殿下極好?!?/br> “那可不?”離宛驕傲的昂起頭:“嬌兒還小,就算先前那樣,我也不同她計較,本就想去瑞鳳殿看看她,順便問問如何處理宮中施暴之人,卻沒成想聽見了八meimei的哭聲,而且,瑞鳳殿的人,還不讓我進,哼,特過分?!?/br> 說著,似是有些著惱的挨在女帝肩頭,俏皮的眨眨眼道:“但這回有母皇陪我,看誰還敢攔?” 女帝被她的孩子氣逗笑:“好,今日朕就為宛兒撐腰,莫說是皇夫那兒,便是大離境內,哪里都去得!” “多謝母皇,您待我可真好~” 這廂是母慈女孝,那廂的瑞鳳殿內,癱倒在地、任人宰割的儀君,通身已被割至八十八刀,沖天的血氣,伴著黃衣少年嗚嗚的哀嚎,仿佛身處十方阿鼻煉獄。 神佛闔眼,仙圣屏息。 無人來救,亦無人可救。 因著八皇女乃千古帝命一事,聞人鈺動刀是越發(fā)的不走心,要不是有商厥從旁提醒,那匕刃數(shù)次都直插左胸,險些給了那賤人一個痛快。 商厥瞧著主子這樣不行,蹲下身子,止了他的動作,眸含炙熱的仰望道:“不知主兒可曾聽過掠奪氣運,以命換命?” 聞人鈺望著他,眼眸微亮:“你的意思是?” “主兒冰雪聰明,自是曉得奴的意思。陰陽家后人,卜卦推演雖是一絕,但嫁接氣運一事,并不精通,奴識得一人,乃是此中妙手,只需將這帝命,偷梁換柱,轉至五皇女身上,那主兒的煩心事,是否迎刃而解了?” 早在聽見“掠奪氣運”這四字時,渾身浴血、幾近rou彘的儀君,便猛的一顫!卻被毒王后裔狠踢了一腳,立時嘔出了大股透紫的殷紅。 黃衣少年見昔日高潔傲岸的主子,竟變成了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兒,一時心若死灰,悲從中來,眼眶里積蓄的淚珠,流了滿地。 他捏拳捶地,無聲厲吼著:好好的一切,怎就變成了恁般?冥冥之中,我等究竟得罪了誰?到底惹了怎樣的冤孽??? 天知道,他多想對著聞人鈺大喊一句:不!你們不能對帝星那樣! 但隨即苦笑的想著:現(xiàn)如今,不管是自己,還是主兒,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還有閑力cao心八皇女?不過是隨風飄零,聽天由命罷! 且說聞人鈺得了商厥的諾,心下松快不少,望向儀君的眸光里,多了絲耐心,捏緊他的下顎,嗤笑著又一刀,只見寒芒過處,頃刻血流如注! 而旁觀的商厥撫掌大笑,為心愛的主兒叫好。 ※※※※※※※※※※※※※※※※※※※※ 茵尤尤:咳,大噶好,又見面了,因為某個小天使給予我的靈感,所以我的新閨女預收文誕生啦!《當軟妹穿成女王攻后(穿書)》:女尊類百合文,白切黑·愛撒嬌的軟妹攻 文武雙全·頻頻女扮男裝混入后宮受,且看嬪妃們?yōu)樗隣庯L吃醋、勾心斗角,主攻。 - 感謝在2020-08-30 22:17:28~2020-09-01 02:33: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聽聞哥哥. 2個;小月半、雪¢堺單純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小月半 20瓶;forever、只吃甜的糖 10瓶;星月 5瓶;renebaebae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