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思華眨眼，難道不是這樣嗎？

    “思華，你是男子漢，后院這些事情，不管如何，都不能對人訴苦，至于學(xué)堂里的事情，不管是你還是大哥，都還是孩子，孩子之間的摩擦，能叫做受苦嗎？大表哥和二表哥小時候還打架呢，大表哥還曾經(jīng)將三表哥的鼻子給打流血了，那能叫做受苦嗎？”

    溫思華懵懵懂懂，溫瓊?cè)A只好慢慢分析。姐弟倆正說著話，就聽外面齊姑姑咳了一聲：“大姑娘，四少爺，時候不早了，老太太那邊也應(yīng)該傳膳了?！?/br>
    溫瓊?cè)A這才恍然時間過去了很久，到了該用晚膳的時候。姐弟倆趕忙起身，隨意的收拾了一下，這才結(jié)伴兒往嘉慶堂去。雖然他們姐弟搬出了嘉慶堂，倒是用膳的時候，都還是來這里的。溫瓊瑩她們，則是去各自爹娘的院子。

    “思華這幾日怎么瞧著瘦了？可是在外院過的不習(xí)慣？”老太太摟著溫思華心兒肝兒啊的喊了半天，又嘆氣：“若是不習(xí)慣，咱們還搬回來?。俊?/br>
    “祖母，孫子這會兒已經(jīng)習(xí)慣了呢，再說了，大哥他們都住在外院，若是我住在祖母這里，可是要讓大哥他們笑話我了，我才不要被笑話呢?！?/br>
    溫思華笑嘻嘻的在老太太懷里撒嬌，溫瓊?cè)A伸手捏他鼻子：“不害臊，這么大了還和祖母撒嬌！”

    溫思華做個鬼臉，在溫瓊?cè)A又伸手?jǐn)Q他之前，迅速躲到老太太懷里：“大姐這是羨慕我了，大姐學(xué)了規(guī)矩以后就不能和祖母撒嬌了，大姐肯定是在嫉妒我！”

    溫瓊?cè)A做出要揍他的樣子，老太太趕忙幫著攔，祖孫三個鬧成一團(tuán)。

    “乖孫啊，你一個人住在外院，平日里可別太累了，該吃的時候就要吃，該睡的時候就要睡，可別虧著了自己?！濒[完之后，老太太很是心疼的抱著溫思華交代：“晚上也別熬著看書，你是咱們侯府的四公子，將來也不用考科舉，何必費(fèi)這個力氣呢？祖母也不求你文采出眾學(xué)富五車，只要你結(jié)結(jié)實實健健康康，祖母就高興了?！?/br>
    溫瓊?cè)A側(cè)了側(cè)頭，讓人瞧不見自己的表情——思華也不過是晚上多看了一會兒書，珍珠連這個都要上報嗎？

    “祖母，我知道了，我以后保證吃好睡好，再也不熬夜看書了?！笨礈丨?cè)A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溫思華趕忙點(diǎn)頭答應(yīng)：“祖母不用為我擔(dān)心，我身子好著呢?！?/br>
    “嗯，前幾日你收到了帖子？”老太太又問道，溫思華不好意思的點(diǎn)點(diǎn)頭：“程大哥他們要去北山玩兒，問我要不要去，祖母，我……”

    沒等溫思華說完，老太太就皺了眉，溫思華趕忙閉上了嘴。

    “思華，不是祖母不讓你出去玩兒，而是祖母擔(dān)心你的身子，你看這大冷天的，估計這兩天就會下雪了，若是到時候，你們正好被困在北山，祖母可是要擔(dān)心死的?！?/br>
    “再說了，你平日里還要讀書，還要練字，怎么有時間出去玩兒呢？”老太太摸著溫思華的腦袋，笑盈盈的說道：“你若是真想出去玩，不如過幾日祖母讓先生給你放幾天假，你在府里好好玩耍？”

    溫思華有些不太高興，溫瓊?cè)A趕忙笑道：“祖母……”

    老太太擺擺手：“你別給他求情，這幾日外面冷的很，我著實有些不放心。北山那地方，又一向荒涼的很，思華去了，我也是不放心?！?/br>
    看出思華不高興，老太太又哄到：“思華若真是想出門，不如明天祖母讓人帶你上街玩耍一天？”

    溫思華只好不甘不愿的點(diǎn)頭：“那好，我聽祖母的，我不能讓祖母擔(dān)心。”

    “真是乖孩子?！崩咸χ﹃藘上聹厮既A的腦袋，溫瓊?cè)A看了看沙漏，伸手扶了一下老太太：“祖母，時候不早了，您也該休息了。”

    “哎，好，時間過的可真快，你們姐弟倆也趕緊都回去吧，這天黑的很，可讓人多打了燈籠，路上小心一些?！崩咸B忙囑咐道，又叫了劉mama過來，讓她去吩咐了婆子丫鬟送溫瓊?cè)A姐弟。

    在垂花門門口，姐弟倆分開，一個往前院，一個回清逸苑。

    齊姑姑站在門口，見溫瓊?cè)A回來，趕忙迎了過來。等進(jìn)了屋，才發(fā)現(xiàn)溫瓊?cè)A臉色有些不虞：“大姑娘，可是有什么事情不高興？”

    溫瓊?cè)A搖了搖頭，坐下喝了半杯茶，才讓自己的表情緩過來：“齊姑姑，你老家是哪兒的？家里還有什么人？”

    齊姑姑有些詫異，不過還是回答了：“奴婢老家是福建路的，家里還有父母兄弟?！?/br>
    “福建路，那可是遠(yuǎn)得很啊?！睖丨?cè)A想了一會兒，笑著說道：“家里人對你可還好？你以后，是怎么打算的？回家和家人團(tuán)聚嗎？”

    齊姑姑看了一眼溫瓊?cè)A，板著臉：“大姑娘，時候不早了，您該睡覺了，若不然，明早起來，眼睛會不好看，高門貴女，得隨時保持著最美的儀態(tài)才行。更何況，您年紀(jì)小，太晚睡覺對身子不好。要奴婢為您守夜嗎？”

    溫瓊?cè)A的表情僵了僵，隨即就調(diào)轉(zhuǎn)回來了，一臉溫和端莊的笑意：“不用了，齊姑姑也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吧，今兒該采榛和采然守夜了?！?/br>
    50、中毒

    等齊姑姑出去，溫瓊?cè)A忍不住面露沮喪，果然，齊姑姑都不吃這一套，那應(yīng)該怎么拉攏她？算了算了，人總有弱點(diǎn)的，只要自己用心找，害怕找不到齊姑姑的弱點(diǎn)嗎？到時候，肯定能讓齊姑姑為自己所用。

    下定決心，溫瓊?cè)A就暫且拋開了這主意，反正齊姑姑現(xiàn)在還在侯府，還擔(dān)任著教養(yǎng)姑姑的名頭，又不會忽然消失，她也不用太著急了。

    冬天的日子，過的很慢。自方蕊來過，已經(jīng)是過了三天了，溫瓊?cè)A卻覺得，自己就像是過了三年，整日里都是學(xué)規(guī)矩，做女紅，都快提前進(jìn)入退休時代了。

    “姑娘，不好了！”溫瓊?cè)A正盯著手里的半成品荷包嘆氣，就聽采然在外面喊了一聲，隨后房門被人使勁撞開，采然噗通一聲就跪在地上了：“大姑娘，快，少爺暈過去了！”

    “什么！”溫瓊?cè)A大吃一驚，迅速起身，連不小心帶翻了的針線筐都來不及撿，直接沖到采然跟前：“你再說一遍，思華怎么了？昨兒不還好好的嗎？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邊說，一邊就要往外沖，后面采榛迅速的從柜子里抽出來一件兒大氅，一邊疾步跟上去，一邊喊了齊姑姑和張mama：“快，姑娘這會兒著急，張mama你先去老太太那邊回一聲，齊姑姑你先去請個御醫(yī)?！?/br>
    齊姑姑的身份，采榛也是模糊知道一些的，這侯府里自己請來的御醫(yī)，采榛有些不太相信，既然齊姑姑是皇后派來的人，她去請的御醫(yī)，必然是不用經(jīng)過侯府這邊的。

    卻沒想到，齊姑姑冷聲拒絕：“御醫(yī)自有侯府出面去請，我一個教養(yǎng)姑姑，能請到什么御醫(yī)？采菲，你立即去前院，去求了侯爺請御醫(yī)，采蘭，你去找了四少爺身邊的小廝，立馬派人到方家，請方家也去請御醫(yī)。”

    采榛這才反應(yīng)過來，慌忙沖齊姑姑行了個禮，一路跑著去追了溫瓊?cè)A。

    “姑娘，今兒四少爺正在念書，忽然覺得有些頭暈，起身走了兩步，猛然間就暈過去了，幸好青虹等人跟在身邊，只是，青虹說，四少爺像是中毒了，那臉色都有些發(fā)青?！辈扇桓诤竺妫瑲獯跤醯恼f道。

    “中毒？”溫瓊?cè)A更是又驚又怒，腳步又加快了幾分：“四少爺房里的東西可有人動？他今兒早上都吃了些什么？還有茶水點(diǎn)心，這些可都讓人看著了？”

    到了陶然居，溫瓊?cè)A一眼就瞧見金珠正慌慌忙忙的端著綠豆湯沖過來，溫瓊?cè)A也來不及問她情況，直接掀了簾子進(jìn)去。一進(jìn)門，就聞到一股撲鼻的臭味，仔細(xì)瞧了，才發(fā)現(xiàn)地上有一堆的嘔吐物。

    溫瓊?cè)A也顧不上這些，先撲到床邊看溫思華的臉色，見他臉色雖然有些白，卻呼吸還算是平穩(wěn)，心里就略微松了一口氣。大概，是那幾個小廝先給思華催吐了，這樣，應(yīng)該是能撐到御醫(yī)過來的。

    “姑娘，”金珠正捏著溫思華的下巴，要將那碗綠豆湯往溫思華的嘴里灌，溫瓊?cè)A有些詫異：“這么一會兒工夫，綠豆湯就熬好了？”

    這可不是夏天，天天廚房里都有熬好的綠豆湯放著。

    金珠有些發(fā)愣：“我去廚房找綠豆，就發(fā)現(xiàn)灶臺上正熬著綠豆湯……”說著，臉色就變了變，立馬揚(yáng)聲喊道：“青虹，你快過來看看這碗綠豆湯。”

    金珠和青虹等人，都是大舅母送過來的，平日里也都是跟在溫思華身邊，自是十分熟悉的。

    青虹進(jìn)屋，給溫瓊?cè)A行了禮之后，就拿了銀針檢查那碗綠豆湯。銀針沒變色，金珠轉(zhuǎn)頭看溫瓊?cè)A：“姑娘，這……”

    溫瓊?cè)A有些疑惑，但還是不放心將那綠豆湯給溫思華用，想了想，就抬手將那綠豆湯倒在地上的嘔吐物上，又示意青虹去檢查那地上的東西，青虹將銀針放過去，隨后臉色就變了。

    瞧著那銀針的金珠和溫瓊?cè)A也變了臉色，金珠更是憤怒：“太險惡了！那人肯定是早想到，我會去廚房給四少爺端綠豆湯！四少爺本來已經(jīng)催吐過了，若是再喝下這劇毒……”

    那后果簡直不堪設(shè)想！

    溫瓊?cè)A臉色也發(fā)白，她是知道，青虹是懂一些醫(yī)術(shù)的，轉(zhuǎn)頭就問道：“青虹，思華現(xiàn)在如何？還能撐多久？”

    “回大姑娘的話，四少爺先前只是吃了些rou湯，剛才奴才檢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那狗rou湯里有幾塊兒生半夏，所以四少爺才會中毒昏迷，奴才剛才已經(jīng)給四少爺催吐過了，四少爺并無大礙，只要御醫(yī)過來開了方子，多休養(yǎng)幾天就會沒事兒了?！?/br>
    生半夏是有毒的，切成塊兒之后，粗看之下，生半夏和生姜是有些相似的。這大冬天的，廚房在湯水里放上生姜，根本就是常事兒。

    青虹頓了頓，見溫瓊?cè)A沒說話，就接著說道：“那rou湯，應(yīng)該是狗rou湯，綠豆湯和狗rou湯放在一起，是有毒的，分量大些，就是致人死地?！?/br>
    溫瓊?cè)A臉色更寒，轉(zhuǎn)頭吩咐金珠：“那rou湯，可還放著？”

    金珠剛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聽見外面老太太的聲音：“我的兒啊，這都是這么回事？人呢？都死哪兒去了？御醫(yī)去請了嗎？這么御醫(yī)還沒過來？”

    然后就是二叔父勸解的聲音：“娘您別著急，兒子已經(jīng)打發(fā)人去請了御醫(yī)，一會兒御醫(yī)就能過來了，思華福大命大，定然是不會有事兒的，您慢著些。”

    老太太怒聲斥道：“有你這么當(dāng)叔父的嗎？自己侄兒都中毒了，你還讓我慢些，你cao的是什么心？”

    二叔父沒做聲，老太太也不搭理他，自顧自進(jìn)了門，瞧都不瞧其他人，直接往床邊去，先是伸手摸了溫思華的心跳，這才轉(zhuǎn)頭：“華丫頭，你可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溫瓊?cè)A眼圈通紅，行了禮將事情說了一遍：“我過來的時候，金珠正要喂思華喝那綠豆湯，若非是我覺得有些不對勁，怕是，怕是……”

    只是，青虹會醫(yī)術(shù)的事情，溫瓊?cè)A半個字都沒有提起。她只說了，思華大約是吃了什么東西吃壞了身子。

    未說完，直接開始嗚嗚的哭了，連帶著老太太也又怒又驚，十分心疼的將溫瓊?cè)A攬在身邊：“你放心，思華這孩子是個有后福的，這次也必定會沒事兒的，御醫(yī)一會兒就來了，肯定能給思華看好的，別擔(dān)心了?！?/br>
    溫瓊?cè)A一邊擦眼淚，一邊點(diǎn)頭，偷偷去看二叔父，就見他皺著眉盯著地上的那一灘嘔吐物，怕他讓人收拾了這些東西，溫瓊?cè)A趕忙抱著老太太的胳膊，眼淚汪汪的問道：“祖母，讓人先將這些裝起來？等會兒御醫(yī)過來，也好讓御醫(yī)瞧瞧。”

    二叔父抬頭看了看溫瓊?cè)A，點(diǎn)頭說道：“娘，瓊?cè)A丫頭說的很是，讓御醫(yī)瞧明白了，也好對癥下藥?！?/br>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叫了珍珠過來：“你去將這些收拾了，你親自動手，別讓其他人碰了?！?/br>
    珍珠垂頭應(yīng)了下來，親自去外面捧了個罐子進(jìn)來。溫瓊?cè)A冷眼看著她，溫思華身邊，總共有四個丫鬟，兩個大的，兩個小的，還有四個小廝。

    之前她進(jìn)門的時候，巧mama和鄭mama已經(jīng)得了采榛的吩咐，各自忙去了。大丫鬟金珠去端了綠豆湯，兩個小丫鬟則是被小廝靛藍(lán)給看管在另外一個房間里，墨白守在書房，書房里的rou湯什么的，是不能讓人動的。綠橙是去打探消息了，看今兒大廚房是誰做的rou湯。

    唯獨(dú)珍珠，不見人影。

    溫瓊?cè)A不想懷疑珍珠，因為珍珠是老太太身邊的人，可是，整個院子里，最可疑的，就是珍珠了。這會兒老太太要將這種收集看守證據(jù)的機(jī)會，完全的，單獨(dú)的給了珍珠，溫瓊?cè)A就有些放不下心了。

    但是，她不能說，由她提出珍珠不可靠，再換個人來收集證據(jù)，那就是她對老太太的質(zhì)疑。

    “奴婢來幫忙吧，這陶然居伺候的人也沒幾個，珍珠姑娘還是去給老太太和老爺斟茶吧，等會兒估計夫人也要過來，還有御醫(yī)，也該過來了，總不能連個招呼的人都沒有?！本驮跍丨?cè)A為難之際，齊姑姑忽然站出來，一臉嚴(yán)肅的說道，沒等老太太反對，就徑自上前抱起了罐子。老太太去看溫瓊?cè)A，溫瓊?cè)A只做出擔(dān)憂溫思華的樣子，盯著床上的溫思華看，并不去看老太太的神情。

    老太太微微沉默了一會兒，點(diǎn)頭說道：“那好，珍珠，你下去煮了茶水過來?！?/br>
    等齊姑姑這邊收拾妥當(dāng)，二嬸娘也匆忙趕了過來：“我剛聽說思華這邊出事兒了，可是怎么一回事？思華呢，現(xiàn)在還好吧？哎呀，都怪我來的晚，剛剛在看賬本，到了年關(guān)，事情也多，就吩咐人不能去打擾，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兒我就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喊了丫鬟過來問，這才知道思華出了事情，娘，思華現(xiàn)在怎么樣了？”

    老太太還沒出聲，二叔父就冷聲說道：“你是怎么當(dāng)家的？這大廚房，都明目張膽的給主子下毒了！你趕緊讓人將今兒去過大廚房的人都給關(guān)起來！”

    二嬸娘一臉愧色：“都怨我，娘，老爺，你們別生氣，思華受了苦，我是一定不會放過讓他受苦的人的！”

    說著，就轉(zhuǎn)身吩咐道：“按照老爺說的，但凡今兒進(jìn)過大廚房的，不管是誰，一律關(guān)起來！若是四少爺醒過來就罷了，若是四少爺出了什么事情，我將他們一個個都打死扔到亂葬崗去！”

    吩咐完，又回頭安慰溫瓊?cè)A。只是溫瓊?cè)A這會兒沒空和她演戲，只低著頭不說話。

    隨后，溫云松等人也都一一過來。溫瓊?cè)A一邊暗地里偷偷打量著這些人的神色，一邊時不時的往外面看?？偹?，在她等的快要急死之前，御醫(yī)過來了。

    51、帖子

    “小公子是誤食了有毒性的生半夏，老夫開個方子，只要吃上七天，保證小公子生龍活虎。”宋御醫(yī)摸著胡子笑道，起身到桌邊寫了方子：“不過，最近這段時間，小公子要有些忌口，我都寫在上面了?！?/br>
    “多謝宋御醫(yī)了。”老太太趕忙道謝，綠豆湯的事情，其實根本用不著問宋御醫(yī)，誰家沒個不能說出來的菜譜？

    讓人送走了宋御醫(yī)，老太太轉(zhuǎn)回身，就開始問了：“老二家的，大廚房的人，你可都已經(jīng)關(guān)好了？”

    二嬸娘趕緊行禮：“是，老太太，媳婦讓人將進(jìn)過大廚房的人，都關(guān)在了柴房，誰都不許接近，誰都不許去探望，誰都不許去問話，老太太可是有什么要吩咐？”

    老太太沉默了一會兒，吩咐珍珠：“今兒這一碗湯，是誰送來的？”

    “回老太太的話，奴婢當(dāng)時正在給四少爺做衣服，并未注意到是誰送進(jìn)來的，當(dāng)時，是金珠在書房伺候著?！闭渲橼s忙上前說道，溫瓊?cè)A再次皺眉，心里對珍珠更是不滿了。

    金珠很是自覺的上前回話：“老太太，送湯的是大廚房的小杏兒?！?/br>
    老太太去看二嬸娘，二嬸娘趕忙笑道：“我這就讓人將小杏兒帶過來?！闭f著，又轉(zhuǎn)頭去看她那奶媽，那奶媽趕忙出去吩咐別人。

    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小杏兒就被帶了進(jìn)來。

    溫瓊?cè)A在內(nèi)室，抓著溫思華的手聽外面的動靜。想了一會兒，伸手招來了天青：“四少爺往日里的飲食，不是都讓青虹檢查過的嗎？今兒是怎么回事？”

    天青湊到溫瓊?cè)A耳邊低聲說道：“奴婢剛才問過了，今兒四少爺正好吩咐了青虹去庫房找書了。”

    說到庫房，溫瓊?cè)A就明白了幾分，他們的爹，留下的一大堆的書籍什么的，都是在庫房放著的。思華大約是不放心別人，所以才讓青虹去的。

    “后來青虹給思華催吐之后，沒發(fā)現(xiàn)吐出來的東西是狗rou嗎？”溫瓊?cè)A又問道，天青微微搖頭：“青虹并沒有看出來?！?/br>
    青虹只是懂醫(yī)術(shù)，并非大夫。況且，這碗湯里面的rou處理的太好了，碎的別說是看見rou塊兒了，連rou絲都沒有，青虹之所以在最后能猜出是狗rou，還是因為那碗綠豆湯。

    溫瓊?cè)A微微點(diǎn)頭，示意自己明白了。天青又貓著腰站到門口，去偷聽順辦偷看外面外面的審訊了。

    “冤枉啊，奴婢冤枉啊，奴婢不知道什么生半夏啊，廚房大娘說是今兒天冷，老爺吩咐廚房為少爺們燉rou湯喝，每個少爺那里都送了，都是從一個鍋里盛出來的?！?/br>
    小杏兒跪在地上拼命磕頭：“奴婢不知道四少爺?shù)倪@一碗怎么就突然有了什么生半夏啊，奴婢冤枉，老太太您要為奴婢做主，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br>
    老太太轉(zhuǎn)頭看二嬸娘，二嬸娘索性讓人將大廚房的人都帶了過來，又問了都是誰去給少爺送湯的，當(dāng)時盛湯的都是誰，還有誰在場。

    證實小杏兒的話沒錯之后，老太太就厲聲喝道：“按照你說的，這湯只經(jīng)了你的手，別人那里就沒事兒，只你這里出了事情，你還想抵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