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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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珎很嫉妒,拉著云珠問:“哪天我受傷,額娘也會給我按摩,給我做好吃的嗎?” 云珠輕打了他一下,嗔道:“胡說!你們哪個受傷額娘心里都疼,你們要是孝順額娘,可得好好保護(hù)自己,不能輕易受傷。” 和徽伸手?jǐn)Q了下永珎的小臉蛋,“額娘給二哥做好吃的難道沒你份兒?眼皮子淺的。” 永珎哼了一聲,對和敬道:“大姐,你將七弟抱開,額娘都抱了他好久了?!?/br> 眾人失笑,云珠正要說什么,素問臉色不好地進(jìn)來稟道:“太后不好了,秦嬤嬤遣人來說要見您呢。” “又鬧什么幺蛾子了?!焙途床粷M地嘀咕。小時候太后疼她,她也對這個皇瑪嬤有些感情,只是后來慈寧宮頻頻算計長春宮,又總想著扶持別的嬪妃瓜分皇后的權(quán)柄與圣寵,和敬見得多了,慢慢地連表面上的親熱都懶得維持,祖孫間的感情也不過規(guī)矩上的請安罷了。倒是和徽,從小對太后不親,明面上的禮節(jié)卻從來不錯,反給了慈寧宮的下人不少苦頭吃。 “額娘,我們陪您過去。”和徽說道。 “你們留在長春宮,看著點小七,不許出去亂走?!痹浦檎玖似饋?,神色清淡地吩吩采雯:“給我更衣?!?/br> 老太婆的時日也差不多了,不過想在我的千秋節(jié)給我觸霉頭也要看我允不允許。 245莫及(下) 北方的二月算是早春,天氣乍暖還寒,云珠在采雯的幫助下?lián)Q上了一襲秋香色盤金繡梅長袍,外面罩著件淡黃色縷花對襟薄襖,青鴉秀發(fā)梳成簡單的小兩把子頭,頭上戴了支梅英采勝簪,耳墜著羊脂雕的水月環(huán),手腕環(huán)著白玉鐲,清爽中透著春暖花開的明媚?!白甙?。” “主子,要不要向乾清宮透個消息?”靈樞低問。主子的千秋節(jié),難道太后會好心到叫主子去慈寧宮領(lǐng)賞?怎么想都覺得譎異。 云珠心中一動,“不,不用了,已經(jīng)有人去了?!彼浇呛Γ暗戎春脩虬?。吩咐底下的人不許妄動。素問和葉嬤嬤馮益幾個跟我去就行了,你留在長春宮?!?/br> “是?!?/br> 到慈寧宮的時候,素問和葉嬤嬤等人被攔在殿外。秦嬤嬤恭敬道:“太后娘娘只請皇后娘娘請去?!?/br> “你們留在外面?!痹浦閺纳迫缌鳌?/br> “娘娘?”葉嬤嬤眼神透著不同意,云珠微微一笑,“太后娘娘想是有什么話要跟我說,沒事,你們在外面守著吧?!?/br> 走進(jìn)正殿,來到太后寢屋。一路門窗緊閉,簾幔重重,nongnong的藥味盈滿整個空間,古怪的沉悶感壓得人心里難受,難怪侍疾的嫻嬪愉嬪幾個月下來臉色一日比一日難看。 一輩子殘廢的真相可能太過殘酷,太后自清醒之后便破罐子破摔,沒有靜心休養(yǎng)不好還想方設(shè)法地折騰云珠……傷病自然是好不了,拖了三四個月,已經(jīng)是太醫(yī)們醫(yī)術(shù)高超,秦嬤嬤竭力挽救。 “給皇額娘請安,皇額娘萬福?!痹浦榭匆膊豢创采夏强菸∪缍章淙~的太后,逕自行了禮便起身。 “你好……”太后渾濁的目光狠狠地盯著云珠,為她渾身上下透發(fā)出來的那種清新嫵媚勃勃生機感到無比地刺眼,嫉妒。 “今天是臣妾千秋大喜,自然好了?;暑~娘可是身體又不適了?”只有身體不極爽快,太后才會想著將她叫到慈寧宮折騰,靠著對她的嫉恨,支撐著精神。有時候云珠想想都覺得好笑。不過她也不想太后這么容易就死了,多多少少便配合了一下。 所有人都說,皇后是孝賢媳婦,侍奉太后極為盡心。 畢竟連嫻嬪和愉嬪都只堅持了兩個月,后來便不斷找借口不來慈寧宮了,來了也只待半天就想著法子離開。 只有魏貴人,真是低到了塵埃里去,她會在太后摔藥碗時跪下收拾碎瓷片,會手腳輕柔地幫太后幫云珠擦拭身體,更衣?lián)Q鞋,無所不做。她常幫云珠阻擋太后的“飛鏢”,因此受了不少打罵,卻沒有怨怪之色。心態(tài)之平和堅韌,不止云珠感到佩服,連弘歷都覺得難能可貴。 “呵呵,”太后突地笑起來,過了好一會兒,見云珠含笑的表情沒有一絲改變,又沮喪地停了下來,恨道:“我還是爭不過你!我不如你狠,兒子被害到殘廢了也能忍下!” “太后說什么胡話,阿哥們都好好地呢,哪個殘廢了不中用了?”云珠想起永璉遭的罪心火一竄,差點忍不住上前甩她一巴掌,好在這些年她修身養(yǎng)性的功夫越發(fā)好了,轉(zhuǎn)眼便將滿腔的氣怒隨著平緩的呼吸慢慢吐出。親自走到靠墻的雕花檀木高桌旁,執(zhí)起雕花鏤金銀茶壺給她倒了杯水端過去,“您呀,好好養(yǎng)病,再過一年半載地,也能站起來到御花園里賞花觀魚了。” 誰是殘廢,誰在床上度過漫長的風(fēng)歲月,如今一看就知。 太后氣得倒仰,一揮手將水杯拍飛,摔到地上。云珠早趁機輸了道靈氣進(jìn)她身體里,這會兒看著她不住喘氣,溫和道:“看太后這力氣,身體倒比日前好了不少。要不是宣太醫(yī)過來看看,說不定能三喜臨門。您還不知道吧,永璉的傷勢完全好了!今天給我的壽禮是他親自寫的九十九個不同字體的壽字呢,那字的筋骨力道比以前更好了,可見是歷練了。” 太后不能置信地看著她,怎么可能?!永璉怎么可能好呢?他不是肩軸骨受了槍勢不能再恢復(fù)了嗎? “我何必騙您。改日我再帶他來給您請安吧,這孩子又長高了不少……” “不要說這些有的沒有了?!碧蠊烂约旱牟贾靡堰M(jìn)行得差不多,就想趕快進(jìn)入主題,錯過了這一次,她永遠(yuǎn)沒有機會扳倒皇后了,那樣她就是死也不會甘心的?!拔揖褪窍氩幻靼?,太上皇和皇帝到底看重你哪一點,偽善嗎?” 云珠靜默。 “沒話說了吧?!碧蟠⒅謸纹鹕眢w,滿臉地譏諷,“你明明知道是我使人向那些逆賊通報消息泄露皇帝和永璉的行蹤,卻還裝作不知的大度模樣……我呸!外表圣潔內(nèi)里藏jian說的就是你這種人,恨我恨得要死,卻還天天扮著孝賢媳婦的模樣來慈寧宮糊弄天下人,說不定我這病就是你害的! 是你在報我害永璉的仇,是不是?! 為什么不說話?不敢說嗎?放心,殿外都是我和你的人守著,沒人會闖進(jìn)來聽到這些話,我就是不甘心,不想做個糊涂鬼……” 她既敢開誠公布,想必是不在乎丈夫兒子怎么看她了。云珠語氣淡冷,面無表情,“你說得沒錯。我是不喜歡你。我想不明白,你這一生衣食無憂,就算日子過得有不順心的時候,可比起大部份的人來說,好得太多。你不滿這個,抱怨那個,為的是什么?你辜負(fù)了皇阿瑪和皇上對你的維護(hù)之情?!?/br> “什么維護(hù)之情!”太后啞著聲恨道,“太上皇敬重的永遠(yuǎn)是烏喇那拉氏那個心狠手辣的賤婦,憐愛的是李氏是年氏,他眼里什么時候有我?他若有一分地在意,就該封我為后!而不是處處防著我,將宮中大權(quán)交給一兒媳婦管,讓我丟盡臉面! 皇帝就更不用說了,不念生養(yǎng)之恩的白眼狼!他眼中只有你,什么時候有我這個母親?我說的話做的事,他什么時候聽過?!他也是恨不得我死吧?” 太后又哭又笑,聲音像被掐了脖子的鴨子在叫。“是誰給我下的藥這么久還查不出來,他是不想查,還是查到了不能處理的人身上?我沒有兒子,我的兒子早死了!對,是被烏喇那拉氏那個賤人害死的,這個后帝,他是換來的,不是我生的……一定是這樣……” “你瘋了。” “我沒瘋!”太后直瞪著云珠,低吼道:“大清以孝治天下,如果他是我兒子,他就會聽我的話!我是高高在上的圣母皇太后,我會是天底下所有女人羨慕的對象,又怎么會落到現(xiàn)在的下場! 你也不是個好東西,為了宮中大權(quán),挑撥我們母子感情,構(gòu)陷嬪妃,殘害皇嗣……” 越說越?jīng)]邊了。 云珠苦笑,她不是要在皇帝和太上皇面前揭露自己的真面目么,說這胡話也要有個影???是真的瘋魔了吧? 再給她倒了杯水,上前喂她。 太后可能沒勁了,喝了半杯水,才推開她,“不用你假好心!” 云珠順勢將水杯放好,淡道:“倒不是假好心。我確實不喜歡你這個人,但我敬重皇阿瑪,也敬愛皇上,看在他們的面上,我會盡一個兒媳婦該盡的孝道。我也沒必要為了你這個人而毀了我自己的名聲,使我兒女面上無光。 你只知怨天尤人,抱怨別人對你不好,卻不知沒有皇阿瑪?shù)陌抵芯S護(hù),嫡額娘的默允,你根本就不能在王府內(nèi)宅中平安生存下來。你覺得他們不給你應(yīng)有的尊榮,卻不知你的一舉一動,沒有給他們信心,相信你有成為大清國母的氣度。 你覺得我戀棧權(quán)勢,挑撥你與皇上的感情,這更是你以己之心度我之腹。做為臣媳,我只能聽從長輩的話;做為妻子,為皇上打理后宮更是我的責(zé)任。 權(quán)勢這東西確實好,一個不能執(zhí)掌宮權(quán)的皇后會過什么樣的日子你我都明白,為了能過安生日子,為了保護(hù)我的兒女不被人算計,盡管我不愛權(quán)勢,卻也不容許其他人拿著這令旗在這后宮攪風(fēng)攪水。我做得夠好了吧,這后宮里頭還不是事端層出不窮? 皇阿瑪是個英明果敢眼光深銳的人,皇上也是個至情至性的人,我已經(jīng)是皇后,只要不行差踏錯,以后就會是太后,根本沒必要去做那些無益的事。挑撥?陷害?你覺得他們都是傻瓜嗎?凡做過的事必留痕跡,就算能蒙蔽一時,也不能掩飾一世,不是嗎?!?/br> “這么說,你倒是個安分守己,待人至誠至善的了?”太后笑了起來,這后宮里會有這樣的女人嗎?! “只要別人不來害我,害我的親人,我自然是安分守己的。而且,我什么時候說自己是個待人誠善的了?我又不是圣人,做了錯事的人當(dāng)然就要接受懲罰。愛我的人我自然真心以對,與我無干的,我只須站在道理一邊,顧全皇家體統(tǒng)就行了。誰好誰壞,都是自己走出來的?!?/br> 太后想不到她會這樣說,一時倒找不出為難她的,便只恨恨地瞪著她,“果然伶牙俐齒?!?/br> “我說真心話你又不相信?!痹浦闊o奈一笑,“太后氣我,為難我,我自然不好受,自然憋屈,可這世上誰又能真的一世無憂呢,做媳婦受婆婆氣的這天底下多了去,難道因為我是皇后就不用理這綱常孝道了?!” 站在稍間簾后,一場對話聽下來臉色十分肅冷的雍正和弘歷聽了這話嘴角一抽,這皇后根本就是把自己當(dāng)平常人在居家過日子吧…… 完全沒有身為皇家人,身為皇后,威嚴(yán)不可觸犯的覺悟。 “你對皇上做的,對永璉做的,我是有些猜測,現(xiàn)在知道是你做的……我恨不得甩你幾巴掌,殺了你泄恨,可我真的對你下手他們知道了怎么看我?!我不想我的兒女以后想起他們的瑪嬤就會想到他們的額娘是個殺人兇手!我不想弘歷有了你這樣一個為了權(quán)勢而營營汲取的母親,還有一個不為他著想的妻子。他對我好,我也不能辜負(fù)他。 你以后還是不要再想著生事了,你知道的,宮權(quán)在我手上,我想防著你你根本沒機會下手。我還會給你侍疾,你想為難我就為難吧,反正你的傷害對我來說不痛不癢,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你……你這個賤人!”太后抓起身邊的迎枕就扔了過去,可惜久病無力,迎枕又重,只落在榻下滾到了一邊。“狐媚子!還說你沒想著獨占圣寵……” “你也是個女人,只要是對丈夫懷有感情的,哪個希望與別的女人分享?!”云珠優(yōu)雅地走到一邊,躲開迎枕的襲擊,冷道:“我很清楚,弘歷他不止是我的夫君,他還是個皇帝。你看這后宮,他缺女人嗎,缺子嗣嗎? 既然不缺,他想做個圣明君主,難道我這個皇后偏要引著他沉迷女色才好? 帝后和睦這不是大清之福么?我又不會因為這個就搞出什么禍國殃民的事來。 你說你不明白有什么地方比不上我?現(xiàn)在明白了吧,我們做事情想問題的角度根本不一樣?!闭嫦胝f,你什么地方都比不上我!不過算了,免得躲著偷聽的人噴笑出來。 …… 云珠施施然走了,臨走還吩咐秦嬤嬤:“太后情緒有些不穩(wěn)定,好好侍候著?!?/br> 秦嬤嬤低下頭。 246余光(上) 雍正直接轉(zhuǎn)身從后殿回寧壽宮。 弘歷站了一會兒,還是踏進(jìn)次間,看著一臉慘敗歪躺在榻上的太后。“朕不會再踏進(jìn)慈寧宮,皇額娘好自為之吧?!?/br> 太后哼哼兩聲張開眼,看著崇山峻嶺般沉穩(wěn),神色冷誚的兒子,心灰意冷道:“你皇阿瑪果然好眼光……就這沉得住氣的功夫,我實在比不上她?!?/br> 知道再挽回不了母子間的感情,她無所謂了,反正不管內(nèi)里怎么糟污,為了皇室顏面,她還會是天下人眼里有福氣的圣母皇太后。 “朕實在不明白,皇額娘為何總想著與皇后比。”眼前這個雙頰松馳眼角下垂的女人哪里是印象中溫和可親的母親,太陌生了。 “那是因為太上皇和你太不將我放在眼里,宮務(wù)宮權(quán)……這也罷了,反正你皇阿瑪偏心慣了,可你是我的兒子,身上流著我鈕祜祿家的血!”她抬高了聲音,不甘道:“為何她富察家加官晉爵風(fēng)光無比,而你外家卻空有一個承恩公的爵……” 她絮叨著種種不滿,這些話,有些是娘家人進(jìn)宮時在她耳邊提起的,有些是她壓在心中已久的。 對她,弘歷已是心冷如石。若說還有情緒,那也是對她毒害永璉的憤怒?!盎屎蟮脑捒磥硎前渍f了,你總是抱怨,卻不曾站在朕的角度著想,不,不是朕的角度,而是站在愛新覺羅家的角度。你別忘了,你是愛新覺羅家的媳婦,百年之后供奉你香火的不是鈕祜祿家! 朕是大清皇帝,只有朕勵精圖治,大清江山千秋萬載,你這個皇太后才會真正被百代傳頌,鈕祜祿一族才能延綿昌盛不是嗎?! 你想著朕不提攜外家,卻沒想過,朕的岳家怎么比得上母家親?但凡承恩公府的子孫有些才干,朕難道不會提拔重用?!你不督促娘家人上進(jìn)偏來嫉恨皇后與富察家又是什么道理,莫非要朕賠上整個大清江山才滿足?” 這話說得誅心,太后眼瞳擴大,心中涌上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似是興奮似是駭怕。她日子不多了,若讓人聽了這話,鈕祜祿一族還有什么前程可言?!她想張口辯駁,胸口卻跟堵了塊大石似地,心臟急劇跳躍著,仿佛就要炸成碎片。 耳中只能繼續(xù)聽著皇帝鐵石般的話:“你是圣母皇太后,得了整個天下奉養(yǎng)還不滿足,還想著以權(quán)謀私。這是一個母親,一個國母該做的么?你不配跟她比?!?/br> 這話如同最后一根稻草,斷了她對生的念想死亡的害怕,刺激得她腦中一片發(fā)紅:“你們一個一個說的比唱的好聽,天下誰人無私?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傾力之后,心中的弦斷了,壓力不見了,恍惚中她竟覺得輕松不少—— “所以都要守規(guī)矩。大清沒有一個太后會去謀害自己的親孫子,陷自己的兒子于險地?!焙霘v森然地瞥了下珠簾羅幔擋著的明間,舉步走回稍間,從通往后殿的耳門那里走了。 太后伸手想再說什么,無奈眼前陣陣發(fā)黑,喉嚨涌上一股腥熱,心血慢慢溢出唇角……哪怕是丁點聲音也是發(fā)不出來了。她倒回了褥被里。 魏柔光縮回身子倚在槅斷上一動不敢動,皇上的眼神就像冰椎上閃著的寒光,好嚇人。他不會發(fā)現(xiàn)她了吧? 她緊緊揪著衣角,心中想著皇后也太幸運了,這樣都沒有出錯!怎么辦,自己還要在慈寧宮伏侍下去嗎? …… 半夜的時候,云珠聽到屋外雨聲淅淅瀝瀝。 春雨綿綿,潤澤大地,云珠卻覺得這春寒格外冰涼。她起身,走到東梢間,永琮的奶嬤嬤樸氏正睡在南邊臨窗木炕上,十分警醒,云珠一進(jìn)來她就睜開眼。阻止了樸氏行禮,云珠直接撩開北部的八角罩簾子,永琮同手同腳地側(cè)睡在榻上,松軟的天藍(lán)色小棉被半披半裹地蓋在他身上。 “跟只小豬似地。”云珠笑了笑,幫他拉好被子。 小家伙不知夢到了什么,吧咂了下小嘴巴,皺了皺小鼻子,又蹭了蹭小枕頭,看得云珠心頭軟乎乎地,不覺傾身親了下他嫩嫩的小臉。 “怎么跑到這兒來了。”一只強有力的手臂環(huán)住她的腹部,低沉的嗓音在深夜里顯得格外清晰。 “突然就醒了,你明天還上朝呢,怎么也起來?” “你都跑了,我哪睡得著?!?/br> 云珠覺得他今晚格外黏自己,也不知是不是白日在慈寧宮聽了那番話的原因。回到西梢間暖閣,兩個人又情不自禁地倒到床上耳鬢廝磨起來,**纏綿中,兩人都感受到一種極致的暢美,靈魂上的水□融。 “云珠,皇額娘沒多少日子了?!睍灂灣脸林?,她聽到他這么說。 “嗯?!彼齽恿艘幌?,更貼近他的胸膛。“永璉今天送了幅字給我,我好高興。孫太醫(yī)說他的骨頭上的傷恢復(fù)得很好,寫字吃飯什么的跟常人一樣了,不過還得養(yǎng)一段時間才能拎重物,做劇烈運動……” “他還小,武功騎射什么的耽誤兩年也不礙?!焙霘v很高興。對一個皇帝來說最重要的人有兩個,一個是皇后,一個就是儲君。永璉自生下來就被他和云珠、皇父精心教養(yǎng),失了繼承大統(tǒng)的資格,最難受的不是云珠反而是他跟皇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