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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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氣候多變,到了晚間就飄起細(xì)雨。 連下了幾場和風(fēng)春雨,草木一下顯得翠綠豐茂起來,煙雨中梅花香瓣合雨零落,桃樹上的花蕾卻漸漸地透出淡紅,雨燕和蜻蜓成了園中主角。 這美麗的景致,可愛的變化,引得三胞胎在雨里拿著網(wǎng)子跑了幾趟,小孩子都有調(diào)皮不聽勸告的時候,云珠也由著他們,見他們受了點春寒,便每天盯著她們喝熱得發(fā)苦發(fā)辣的姜湯,算是給他們一個教訓(xùn),若是再著了涼,那就不是止是喝姜湯而是喝藥了! 那黑黑的藥,味道那么難聞,在永璋跟和寧那里見識過的三胞胎是絕對不想喝的。 “這初春氣候最是反復(fù),乍暖還寒的,幾位嬤嬤回去讓夜里當(dāng)值的上心些,別讓他們幾個踢了被子什么的,重復(fù)受寒就不好了?!彪m然三胞胎的體質(zhì)很好,著涼或受寒演變成寒邪入體什么的就不是玩笑了,古代因這個病吃錯不對付的藥就能馬上要人命。 密札氏幾個恭順應(yīng)了,別看這四福晉囑咐的話這么柔聲和氣的,對做錯事的人卻是不講情面的,不管是不是在正院當(dāng)差,是不是她得用的,端的是賞罰分明。 “主子,都統(tǒng)夫人來了?!泵餍倪M(jìn)來說道。 “請她進(jìn)來?!被葜橥蝗贿f帖子進(jìn)宮,云珠也很好奇是出了什么事。說起這個庶妹,自指與薩喇善為嫡妻后日子過得倒是美滿,薩喇善是個尊重嫡妻的,對惠珠也頗為愛顧,成親后惠珠隔年便生下長女濟(jì)蘭,第三年生下長子恒濟(jì),兒女雙全。而惠珠,也成長為一位合格的宗室貴婦了,幾次宴會相遇,她都是舉止優(yōu)雅、言語爽利、進(jìn)退有據(jù)的。 “jiejie!”惠珠一進(jìn)來,便教云珠吃了一驚,那雙清亮的美目腫得跟核桃似的,見到云珠竟也不顧禮節(jié),一下就哭了起來,“jiejie,你一定要給我做主,我的恒濟(jì)被那些賤人給害死了,薩喇善竟然還護(hù)著她們……” “什么?!”這次真是震驚了,“恒濟(jì)死了?這是怎么回事?”上次云珠見他時還是在富察府,長得白白胖胖的虎頭虎腦很是可愛,說起來也只比三胞胎小一歲。 “嗚嗚,都怪我自己大意,一不小心恒濟(jì)就跑到后花園跟他那兩個庶姐玩上了,結(jié)果,跟著他的嬤嬤一個忽然肚子疼,一個又臨時被叫走,恒濟(jì)就被那黑心肝的推下了池子里……救上來的時,整個人都發(fā)紫……汲,沒氣了……”惠珠邊說邊掉淚。 “然后?沒有人承認(rèn)推了恒濟(jì)?滿府也沒人看見?”云珠惱了,這惠珠當(dāng)?shù)氖裁醇野。?/br> “嗯。”惠珠將事情描述了一番,卻還不能去了云珠的疑惑,哪有這么巧合的事,恰好都有事,雙恰好整個園中沒幾個下人在。這只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惠珠對整個都統(tǒng)府的后宅掌控力度不夠。 “一定是她們,除了她們誰會對恒濟(jì)下毒手?!” “你想將你那兩個庶女怎么處置?捉賊拿贓,人證物證皆無,你想把人家怎么樣?薩喇善就是心中懷疑,沒有證據(jù)你就想處置他的女兒?!” “那又怎么樣,明擺著就是他們下的手!”惠珠哭喊,“難道恒濟(jì)就不是他兒子?!啊,沒想到他這么冷血,看著兒子被害也無動于衷……jiejie,你幫幫我,一定要殺了她們給我的恒濟(jì)償命?!?/br> 云珠氣樂了,剛才還在想著這個meimei變得成熟了,沒想到只是外表啊,這幾年安逸的生活把她給磨成小白了,她不會以為別人家的后宅都跟自家一樣平穩(wěn)吧,就是這平穩(wěn)平日里還有些個磕磕碰碰呢,若不是自己額娘手段好,怕也是壓不住。 “你給我說說,你嫁到了都統(tǒng)府都做了些什么?怎么對待薩喇善的那些妾侍的?”云珠無奈地問,雖然不親,畢竟是自己的庶妹,又嫁到了宗室,不好不理。 “額娘也教我管過家,”她吸了吸鼻子,接過靈樞遞上的帕子拭了淚漬,“大多數(shù)按舊例走,一些不聽用的奴才就想法子調(diào)到不重要的位子上,若再出錯,就攆到莊子上……至于那些妾侍,一時抓不到錯處,便只讓她們在院子里待著,吃用府上都有定例?!?/br> “有沒有讓她們站規(guī)矩?”所謂的站規(guī)矩就是妾侍要給主母打簾、扇風(fēng)、捶腿……伺候用飯等等,總之大家子里的規(guī)矩都大同小異。這些事情就算是平日往來親密的親戚友人也很少過問,若不是惠珠找上門來,云珠也不會問的,哪有管到人家內(nèi)宅里去的。 惠珠詫異地看了云珠一眼,方才有些剎不住的情緒總算是穩(wěn)住了?!皼]有,我不喜歡她們在跟前礙眼。” “可有派下事務(wù)給她們做?” “沒有。”她皺了下眉,在家的時候雖然不常見,不過姨娘也是做針線的,比如給哥哥或阿瑪做衣裳鞋襪等,難道這不是姨娘的心意而是額娘吩咐的? “你是伺候祖宗呢,我怎么不知道你心善到這地步了?”云珠輕笑,“那些人平日沒事做,可不得想東想西?竄竄門子?有心思又有精力地,不算計你這個奪了她們寵的主母算計誰呢?!?/br> 難道這禍還是自己惹的?惠珠一怔,好一會兒才道:“jiejie的賢惠名聲不也很好么?!?/br> “是啊,我照顧她們吃、照顧她們穿,有了孩子就請?zhí)t(yī),除了這些個,我難道還管她們掐不掐架?生不生病?人要做怪,攔是不攔不住的,只有減少她們做怪的機(jī)會,讓她們就是想攪風(fēng)攪雨也沒那個機(jī)會和精力。做為主母,如果你不能做到府里內(nèi)言不出外言不入,那就得想法子讓她們安安份份地,只有家宅平了,才算是賢惠,懂么? 你說自己有錯這點可是說對了,照你這么管家理事,這么對待妾侍,恒濟(jì)早晚會出事。回去跟薩喇善好好說說,看看他是個什么章程,你可別在這當(dāng)頭可著性子來,日子還長著呢,那兩個庶女現(xiàn)在幾歲了?她們要不要議親?這些不都是你這個母親做主么? 別什么都擺在明面上給人看笑話!想法子多生幾個孩子是正經(jīng),那些妾侍,私下里也讓人查查,是不是有人懷孕了,不然怎么忽然起了心思謀害恒濟(jì)?!” 想起可愛的小外甥,云珠也有些心疼,不過平日畢竟接觸不多,感情也沒深厚到哪里去,更多的是出于對惠珠的怒其不爭。 惠珠聽了這席話,臉色變了又變……半晌,眼淚又冒了出來,啜泣個不停?!半y道我的孩子就這樣白白死了?” 云珠又勸了她一番,然后才問:“孩子的后事辦得怎么樣?我也沒得到消息——”見惠珠面色凝滯,不由氣道,“你不會都沒管吧?濟(jì)蘭呢?” “薩喇善安排得好好的,濟(jì)蘭,我抱回家了,姨娘看著呢。”她囁嚅著,“我就是恨不得吃了那幾個人,薩喇善又那樣,我氣狠了……” 一有事就跑回娘家,這什么事啊。云珠頭疼,“趕快回去,怎么能將滿府丟給薩喇善一人理呢,你這不是便宜了那起子奴才么,萬一有人趁虛而入……” “薩喇善才不是那樣的人?!?/br> “那你說他是哪樣人?他就是性情再好,遇上你這么個不懂事的,也早晚磨光了耐性,他只有這么個兒子,你當(dāng)他真的不心痛?!” 惠珠住嘴了。 “我身子有孕不方便出門,不過我會派幾個嬤嬤過去一趟的,你回吧?!?/br> 惠珠也知道這些忌諱,不過云珠能派嬤嬤到府里也算是一個支持的態(tài)度了,怏怏地告退出了宮。 出了這遭事,云珠的心情便十分不好,弘歷晚上回來時也聽說了,十分感慨,“這后宅的是是非非就沒個完的時候?!毕肫痃胬锶~特氏,心中一陣?yán)湫?,?fù)又悵然,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不管是王候富貴鄉(xiāng)或者是貧窮之地,都有紛爭,都有難處。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免不了紛爭,怎么可能會有真正的清凈呢?!彼龂@息,“孩子最無辜,他們懂什么,好的壞的,都是大人教的?!?/br> 后宅的為難、大度、善良,這些東西她偶爾要拿出來曬曬的。 弘歷撫著她順滑的秀發(fā),“好了,睡吧,不許再想這些事了?!彼刹还軇e人怎么樣,只要云珠好好的,他們的孩子也健康平安。 翌日,瓜爾佳氏便進(jìn)了宮。 說起惠珠,瓜爾佳氏也些難以置信,“以平在家里看她針對你的那副氣性還以為是個心眼多的呢,原來卻是窩里橫。竟還敢進(jìn)宮跟你哭訴,丟人?!?/br> 她對惠珠可沒什么好心氣,庶子也罷了,養(yǎng)在跟前,個個懂事上進(jìn),偏偏這個庶女總是眼氣云珠,也不想想她一個姨娘養(yǎng)的庶女能不能跟嫡女比。后來因為選秀指婚,不得不將她帶在身邊教導(dǎo)一些掌家理事的道理,瓜爾佳氏也是不怎么盡心的,很多時候是丟給大兒媳舒穆祿氏去管教。 “您可別生氣,我昨兒已經(jīng)訓(xùn)了她一頓了,這會兒她該想明白了?!痹浦橐搀@訝,不過想想當(dāng)年的五福晉吳扎庫氏她也明白了,哪個女子都有天真的時候,只是屬于她的青春莽撞早丟在了上輩子,所以才覺得別人手段稚嫩。“咱們還是說說覺爾察家的事吧。” 說到這個瓜爾佳氏臉上才現(xiàn)出笑容?!俺思依餂]有兄弟扶持,這覺爾察姑娘確實不錯,額娘仔細(xì)找人打聽了,聽說容貌秀麗,知達(dá)禮,女紅管家色色不差。她父親在盛京任同知,與妻子鳒鰈情深因此無意續(xù)娶,怕耽誤兩個女兒的大事這才讓她們跟著祖父母過的……” 云珠仔細(xì)聽了,“那我過兩天下帖子請覺爾察老夫人帶她們進(jìn)宮說說話,到時娘也過來。對了,春和可有信回來?” “還是前半個月的信,說揚威將軍與撫定苗疆大臣張照尚有些不和……恐怕那邊的事沒這么快平定?!惫蠣柤咽蠅旱土寺曇簦@些事本不是婦人該知道的,只是富察家又與別府不同,若主母不懂這些,丈夫兒子上戰(zhàn)場豈不跟耳聾眼瞎一般?關(guān)鍵時刻還要靠她們支撐起一府一重責(zé),在京中穩(wěn)住腳跟呢,因此,大概的勢態(tài)她們都是清楚的。再說了,滿京城的八旗貴婦哪個不明朝政風(fēng)向的,出去應(yīng)酬亂說話可會被人笑死的。 戰(zhàn)事到了尾聲,不過就是爭功罷?不過雍正如今雖不怎么理朝政,可身體卻還健康著,與歷史上新舊兩帝交替的情形可不大一樣,下面的人還不敢太過放肆?!熬褪怯酗L(fēng)波,也會很快過去的?!彼?。 瓜爾佳氏點了點頭:“希望選秀結(jié)束前他能回來吧,我如今也就cao心他一個了?!?/br> 云珠輕笑,“確實老大不小了。額娘可以先備好大婚需要用的東西……” “還用你說,”瓜爾佳氏笑瞇瞇地,“院子什么的早就備下了,等婚事定了再辦可趕不及。對了,你現(xiàn)在胃口怎樣,晚上可睡得還好?” “您早問過郭嬤嬤了吧,還問我?看我養(yǎng)得白白胖胖的也知道了?!?/br> “氣色是比春節(jié)時好些,白白胖胖的就說不上了,只大了肚子?!惫蠣柤咽嫌行?dān)心,“你得空還得多走走,也多吃一些,不然生孩子沒氣力?!?/br> “您放心吧,我好著呢?!?/br> “對了,永璉他們呢?”瓜爾佳氏想念外孫了。 “前些日子受了點寒,這不精神才好些就被他皇瑪法接過去了,和敬和徽也去承乾宮了。我現(xiàn)在懷著身子精力不濟(jì),也只好讓她們多往這兩處頑了,您不知道,后面的那幾個又不太安份了?!?/br> “發(fā)生什么事了?” “就是我生日那天,金氏被人下了絆子摔了一跤,好懸孩子沒摔掉。珂里葉特氏倒是走運又懷了一個?!痹浦樾?,可惜珂里葉特氏的運氣也就到這里了,明面上查不出來,可別忘了弘歷手上既有皇家暗衛(wèi)又掌握著雍正的一部份粘桿處人員,私里下什么東西不能翻出來? “由著她們鬧去,就怕波及到孩子?!惫蠣柤咽蠈υ浦閷⒑⒆铀屯B(yǎng)心殿和承乾宮倒是贊成。 “那三個小家伙精著呢?!苯o她們講的床前故事已經(jīng)從成語故事變成《史記》和《資治通鑒》上的一些歷史故事了,掰碎了往厚黑和政治上的角度分析,很能培養(yǎng)人的。“額娘,讓明瑞進(jìn)宮給永璉當(dāng)伴讀,怎么樣?”兒子需要一個玩伴了。 “好啊,府里年齡相當(dāng)?shù)母鐑阂膊簧倏煽磥砜慈ノ乙灿X得明瑞最適合?!泵魅鹗歉滴牡牡臻L子,出身是闔府最貴重的,人又聰明又懂得刻苦努力,再適合不過?!爸灰粋€是不是太打眼了?” “還沒到上房念的年紀(jì)呢,永璉現(xiàn)在讀習(xí)字也多是他皇瑪法和阿瑪在教,明瑞是自家親戚接進(jìn)來先當(dāng)個玩伴,過個一兩年,我會在別的世家里再挑幾個。” “這樣最妥當(dāng)?!?/br> 183、珠閣綺戶(中) 畢竟是一家子姐妹,云珠當(dāng)天便讓葉嬤嬤帶人上了都統(tǒng)府一趟,雖沒有正式祭奠——畢竟是小輩夭折,連正經(jīng)喪事也是不許辦的,但卻賜了不少東西,也說了些慰問的話,倒是讓聽聞惠珠進(jìn)宮后便心中惱怒,懷疑她借四阿哥四福晉威勢逼迫自己的薩喇善心中又是慚愧又是感激。** 第二天,便親自打了馬車上子爵府接惠珠回府。 薩喇善本不是寵妾滅妻之人,惠珠自出宮后回了娘家也想了許多,幾位嫂嫂與這位二姑奶奶感情雖不如云珠好,但畢竟是自家姑奶奶沒的白白受人欺負(fù),見她聽得進(jìn)話了,便紛紛傳授她轄制通房妾侍的各種手段,有好些是她們在家中見慣卻在嫁進(jìn)富察家后沒機(jī)會施展的…… 惠珠聽得汗水淋淋。 嫡庶從來不一樣。也是,就算沒有恒濟(jì)這事,自己也不能待薩喇善那兩個庶女跟自己的子女一樣。自己在富察家生養(yǎng)長大便以為天底下的家庭都是妻妾和氣,縱有些磕磕碰碰也不是過不去的坎,卻不知即使像富察家這樣表面上一碗水端平的世家大族,最終能承襲爵位和家業(yè)的只有嫡子,而家中的和睦,不過是規(guī)矩嚴(yán),嫡母手段好,父親并沒有寵妾滅妻。自己以前之所以跟嫡姐爭比,不過是螞蟻撼樹根本動搖不了云珠半分地位,嫡母懶得計較,父兄不以為然罷了,也只有自己像丑角一樣以為自己不差。 而姨娘的掏心話更讓她徹底看清了,家中姨娘過的生活,雖不清苦卻也并不容易。自己以前實在太過自以為是了! 心腹和精力都用在了管事和應(yīng)酬上頭,忽略了兒女身邊侍候的人也會被別人拉攏收買,疏忽了一直該防范的人,還自以為賢惠,被幾個賤人幾句“不虧是四福晉的meimei、賢良大度” 捧著就洋洋得意,落下終身遺憾,她可憐的恒濟(jì)…… 等著吧,再過幾年,到那兩個賤胚子議親的時候有她們好瞧的! 如此,薩喇善來接人的時候便順著臺階回了都統(tǒng)府,暗里給薩喇善賠了自己任性意氣的不是,倒更使薩喇善心痛幾分,驟失愛子,傷痛難抑之下任何激烈的反應(yīng)在他看來本就是情動于衷,能怪責(zé)她什么呢?就是他,心中也是對那兩個庶女抱疑的,只是為人父的,平日再怎么嫡庶有別也是自己的骨血,哪能無憑無據(jù)就輕易打殺了去?! 因著還有一大堆事情處理,嫡女濟(jì)蘭便還留在子爵府養(yǎng)著。 云珠私下吩咐叔貂,整理宮外各種情報的同時也留意一下都統(tǒng)府的事情,意外地在接下來的兩年時間里見識了惠珠的手段。 經(jīng)過了恒濟(jì)的夭折,惠珠營造出的傷痛之下激烈的反應(yīng),情緒穩(wěn)定后的賠禮等等行為都加深了薩喇薩對她的愧疚憐惜之情,接下來收拾兒子遺物的時候又相對垂淚、相互慰藉,夫妻感情較之前又更好了一層,倒教后宅的那幾個通房小妾咬牙切齒,只恨一時拿不出更好的法子教他們夫妻離心,只嘀咕著,怎么太太回了一趟娘家便改了性,竟不喊著打人殺人了?! 過了段時間,惠珠開始著手將府內(nèi)一些偷jian耍滑的揪了出來,遣送官府的、攆出去的、放出去的……又叫人牙子送了些丫頭小子填充進(jìn)來,如此過了一兩年,府中老人、家生子竟被清換了一大半。 那幾個侍妾通房,犯了錯惠珠便扣她們月例銀子,犯的錯兒越大扣的銀子越多,本就沒什么家底的妾侍為怕手中銀兩被挖空,只得規(guī)矩行事,沒錢她們卻又沒辦法收買人,就是其中有家生子出身的,也被惠珠敲打得怕了,不敢支援她們。 每天讓她們立規(guī)矩,站著打簾子,扇扇子,一做便幾個時辰,卻在當(dāng)著薩喇善時讓她們早早下去休息?;亓嗽郝湟膊蛔屗齻兿?,給了衣料針線讓她們給薩喇善縫制衣服鞋襪,一年四季,年年皆有。 至于那兩個庶女,她也好心好氣地對著,只時不時地瞅著她們說要給她們尋個好親……搞得兩個庶女整日驚疑不定,對未來惶恐不安,找機(jī)會對薩喇善訴苦卻反遭他訓(xùn)斥,畢竟明面上她們也沒抓到惠珠的半點不好,次數(shù)多了,更不得薩喇善待見,在府中的生活除了衣食無憂外簡直寸步難行,不到兩年竟養(yǎng)出了些許驚惶不定的小家子氣。 這些都是外話了,且回說乾西二所這邊。 天氣一轉(zhuǎn)好,云珠便下了帖子請覺爾察老夫人跟兩位姑娘進(jìn)宮,子爵府那邊瓜爾佳氏卻是帶著四媳鈕祜祿氏一起來,同來的七歲的明瑞和四歲的明蘭。 “臣妾見過四福晉。”覺爾察夫人穿著誥命服飾,滿頭銀絲,身體干瘦,臉上手上滿是皺紋與淡淡的老年班,不過精神看著倒還好。 “老夫人不必多禮,快請坐?!痹浦樘摲隽艘幌?,又對瓜爾佳氏和鈕祜祿氏道:“額娘,四嫂,你們也快坐?!?/br> 入座后,云珠這才將眼光移向一開始兩位年輕的姑娘,其中一位碧玉年華的身穿著藕粉色印花緞子鑲綠色寬邊兒旗裝,身材修長曼妙,渾身透著一股子秀雅的卷味,再看臉龐,有點像鵝蛋臉跟瓜子臉的融合,五官也是很有福氣的那種,修眉、俊目、挺鼻、唇線明顯唇角含笑,令人一見就心生親近。.另一位豆蔻年華的姑娘身穿桃紅色撒花旗裝,眉眼與年長的這位仿佛,只是臉型圓些、眼尾微翹,看著更甜美可愛些,烏溜溜的秀發(fā)梳著可愛的大辮子,頭上也同樣戴著一支攢花珠釵。 覺爾察老夫人介紹道:“這是臣妾的兩位孫女,齊布琛和布耶楚克。” “齊布琛布耶楚克見過四福晉?!?/br> 大的是齊布琛,小的是布耶楚克。兩人的聲音都屬于清脆動聽的那種,只是齊布琛柔和些,布耶楚克亮一些。 “快些坐下,還有明瑞明蘭,都坐,這幾上的果脯蜜餞還有點心大家嘗嘗合不合口味,可不要拘束?!币妿讉€小孩跟著行禮問安,然后歡快地坐到一邊小聲說話,云珠微笑著對他們說道:“和敬,你們?nèi)齻€替額娘招呼表哥表妹好不好?” “好。表哥表妹,我們先到后花園的亭子那兒坐坐吧,那兒的桃花開得可美了,我讓朱梅她們備些新鮮的點心,你們一定喜歡。”和徽笑著說道,永璉也點了點頭,覺得這個主意好。 “再帶上額娘給我們做的風(fēng)箏。”和敬急急地說道。 瞧小包子們急沖沖告退而去的模樣,眾人會心一笑。 “老夫人的這兩位孫女可真是養(yǎng)在深閨呢,若非今日見到,我還不知八旗貴女里還有這么出色的人兒?!?/br> “四福晉夸獎了?!庇X爾察老夫人道:“臣妾老邁不愛出門走動,她們兩個又沒了母親照護(hù),盡日里便只能陪我這個老太婆了?!?/br> 瓜爾佳氏插口道:“這也是孩子的孝心。”給母親守教,伏侍長輩,這都是應(yīng)該的。方才這齊布琛一進(jìn)門她就在觀察她,品性還未知,這儀態(tài)規(guī)矩卻是不錯。 “不知兩位姑娘平日在家做什么消遣?” “也就是寫寫字,做做女紅?!饼R布琛回道。布耶楚克跟著點點頭,“我是跟著jiejie的,jiejie忙著管家的時候我就踢毽子、玩投壺或者下廚學(xué)做點心,我喜歡這個?!毖劬€瞄了瞄幾上精致噴香的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