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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千秋的眸色深沉,彎下腰去,伸手摸了摸兔子腦袋,小兔子翻起圓鼓鼓的兔子,睡得迷迷糊糊,四蹄朝天,短短的尾巴根本遮掩不住羞恥隱秘的地方,那里也是紅通通的,看起來可憐極了。 將兔子小心翼翼地抱回懷里,慕千秋壓低聲兒道:“星闌,你不聽話,要是傷到了我們的孩子,那怎么辦。” 兔子毫無察覺,只知道往溫暖的地方靠近,小腦袋一蹭一蹭地,埋在了慕千秋的胸口。 等兔子再度醒來時,已經(jīng)掌燈了。屋里黑漆漆的,外頭的雨還未停,阮星闌被一道閃電驚醒,慌里慌張地起了身。 腿腳一軟,嗷嗚一聲又跌了回去。屋里噗嗤燃起了燈,一道修長高大的黑影,正緩緩逼近。 心虛的阮某人下意識地往墻角縮去,這才意思到,自己竟然變回了本體,一只大著肚子的兔子。 身上的皮毛已經(jīng)被清洗過了,軟軟的,很蓬松。還有些香氣。 剛一抬眸,恰好撞入了慕千秋沉沉的目色里,兔子膽怯地耷拉著粉嫩的耳朵,發(fā)出“嗷嗷嗷”的聲音。 嘗試著去跟慕千秋打個感情牌,還故意挺了挺圓溜溜,沉甸甸的大肚皮。 “為何不聽話?”慕千秋逼近,手里的油燈就懸在兔子的面前,目光極其敏銳地盯在他的臉上,“夫君說過的話,你半個字也不聽么?” 阮星闌:“嗷嗷嗷?!?/br> 抬手一揮,面前的兔子噗嗤一聲,又變回了人形。瑟瑟發(fā)抖,蜷縮在床角,看起來可憐極了。 “說人話?!?/br> “不是的,我沒有想逃,真的,沒有,我只是……只是看你出去太久了,我想你了,就出去找你,可是……”閉著眼睛胡謅,阮星闌雙手拽著自己的兩只兔耳朵,可憐巴巴道,“可是我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后來下雨了,我冷,還困,肚子痛,走不動了,就在樹洞里睡著了?!?/br> 慕千秋長長的“哦”了一聲,既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就那么目光灼灼地盯著眼前的少年看,似乎要在他的身上燎出兩個洞來。 “你別這么看著我,我……我會害怕的,”自知理虧,又很心虛地兔子星闌怯生生地抬起爪子,“你別生氣嘛。” 慕千秋沒說話,目光瞥在了面前白嫩嫩的小爪子上,看著上面還有細微的傷口,應(yīng)該是方才在林子里弄的。 眸色便又沉了許多。 很久之后,阮星闌覺得手心里一沉,再一抬眸,就看見上面放了一個紙包。 “這是什么?” “自己打開看?!?/br> “哦?!?/br> 聽話地打開紙包一看,居然是個圓溜溜,紅通通的蘋果糖。 “給我的?” “嗯?!?/br> 阮星闌盯著蘋果糖,又想起小鳳凰和林知意。 如果他們兩個人也在,師尊肯定也會給他們買的。 說好了的,劍宗三絕一個都不能少,他們四個人,永遠不分離。 可現(xiàn)如今,他在此地,化作了一只兔子,而師尊又百般囚|禁于他。 小鳳凰若是知曉,師尊只給他一個人買蘋果糖,肯定會氣得臉紅脖子粗。 忍不住鼻子一酸,少年垂著頭,悶聲悶氣道:“我不是兔子,我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這里關(guān)不住我的?!?/br> 又過一陣子,肚子大得走不動路了,因為身體過于虛弱,一天十二個時辰,有一多半時間,他都變回了原體。 好容易等到臨盆,當(dāng)夜一鼓作氣產(chǎn)下了五只粉嫩嫩的小兔子。 這些小兔子還沒有睜眼,皺皺巴巴的,看起來像小老鼠,rou乎乎的小身子粉嫩嫩的。 慕千秋此前熟讀了《白兔徒弟產(chǎn)后護理指南》,此刻也終于派上用場,一個人照顧五只小兔崽子,還有一只虛弱的大兔子。 阮星闌從來都不知道,男人究竟要怎么生孩子。 如今當(dāng)了兔子,才知道過程如何艱辛。 五只小兔子都是公的,阮星闌害怕抱出感情來,以后就走不了了,遂拒絕抱孩子。 像是給兔崽子喂奶,這種精細的活兒,他就干不了,沒那玩意兒。 看著慕千秋忙前往后地照顧剛出世的小兔子,阮星闌這只大兔子有點吃味了,彈了彈爪子,不滿地哼了幾聲。 慕千秋便曲著手指,揉了揉大兔子毛茸茸的小肚皮,輕聲道:“怎么了?還沒生完?” 阮星闌心里臥槽了一聲,暗想兔子果然和人是不同的,一個月一窩就算了,一窩還生這么多。 也不知道這些兔崽子多大才能化作人形。更不知道他們的眉眼間是否有慕千秋的影子。 在生下一窩兔子之后,慕千秋便將他徹底囚|禁起來,除了兩個人之間雙修時,會將他變回人形,其余時候,就讓他保持兔子的形體,抱在懷里撫摸。 如此一來,阮星闌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yīng),還沒出月子,第二胎就揣上了。 一個月后,又生了一窩兔子。 然后沒多久,肚子再一次大了起來,再加一窩。 才短短幾個月,屋里屋外到處都是毛茸茸,rou乎乎的小兔子。全是阮星闌生的。 他這只老兔子成天到晚吃了睡,睡了吃,要不就是撅著屁股等著日,一天天的,過著沒羞沒臊的生活。 晚上睡覺,隔幾天就會夢見林知意他們。阮星闌夢見林知意的身份暴|露了,被修真界的門派瘋狂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