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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瞬,他又改變了想法。 因為……他親眼看著小可愛轉(zhuǎn)過身去,蹭蹭蹭跑到一旁,抬了一塊成人合抱粗的巨石,大聲道:“都給我讓開!我砸死他們?。?!” 阮星闌:“……” 慕千秋:“……” 小鳳凰:“……” 弟子們又一窩蜂散開了,開陽和搖光一人抱他腰,一人抱他腿,開陽勸他:“冷靜一點!殺了他們就死無對證了!要是合歡宗倒打一耙,冤枉是你們劍宗屠戮了常家,那你怎么辯解?” 林知意:“憑什么這么污蔑我們劍宗?” 搖光道:“因為你有前科啊,天靈城!忘了?” 林知意又道:“我不管!放開我,再不放開,我連你們一起砸!快放開我放開!” “知意,住手?!蹦角锇l(fā)話了,“開陽和搖光說的對,你此前下落不明,本就有嫌疑,眼下不可再造次了。” 林知意滿臉不敢置信:“師尊,就連你也覺得是我所為?” 慕千秋既不說是,也沒說不是,只道:“連師尊的話,你也不聽了?” 氣氛登時劍拔弩張起來,在瀕臨爆發(fā)的那一瞬間,阮星闌趕緊過來打圓場道:“好了,好了,大家都冷靜一點。師尊沒說不讓殺壞人,只是這壞人背后,還有更大的壞人,打草驚蛇就不好了?!?/br> 一面說,一面把林知意舉起來的巨石放下。 抬起的一瞬間,阮星闌在想,看不出來林知意這么瘦,還挺有勁兒的,這么沉的石頭居然說抬就抬了,這臂力究竟怎么練出來的。 當(dāng)然,他也知道現(xiàn)在問這個并不合適。 像個老mama一樣,半攬著林知意的肩膀,苦口婆心地勸:“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呢,一是,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二是,向修真界洗脫你的罪名,三是,時間差不多了,我們應(yīng)該動身去七星閣了?!?/br> 林知意緩緩?fù)鲁隹跉猓K究沒再說什么。 把家主和常陵綁起來帶走。接下來的時間就是要考慮怎么離開這里了。 于是,阮星闌逼問常陵:“出口再哪兒?快如實交代,說不出來,我就弄死你!” 常陵道:“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會告訴你們的!這里的生路全部都被我堵死了,你們就在此給我陪葬吧,哈哈哈!” 阮星闌道:“殺你干什么,就是把你一刀刀活剮了,也難消我心頭之恨?!彼焓忠恢讣抑?,“要殺,我也先殺他啊,養(yǎng)不教父之過,教不嚴(yán)師之惰。” 常陵的神色驟變:“你敢!我不準(zhǔn)你動他!”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就動了,你能把我怎么著?”阮星闌笑呵呵的,“說不說?你要是不說,我就把他的臉刮花,反正他罪大惡極死有余辜,在刮花臉之前,我先把他丟到花樓里,讓他感受一下當(dāng)爐鼎的滋味!” 此話一出,常陵勃然大怒:“卑鄙無恥!名門正派的弟子也不過如此!?。 ?/br> 一路走來,好多人都指責(zé)他不像個名門正派的弟子,實際上,阮星闌是浪|蕩的皮,良善的瓤,懂他的人自然懂,不懂的強(qiáng)求也沒意思。 其余人也都見怪不怪,不僅不覺得阮星闌的所作所為有什么問題,反而覺得,就常陵這樣的惡人,必須得用這種方法狠狠治治才行。 常陵無可奈何,只好答應(yīng)幫他們找逃出生天的路。 這里的各個路口都被巨石堵住了,根本沒法出去,常陵熟悉這里的地形,帶著他們?nèi)諆晒?,竟尋得一方泉眼,轉(zhuǎn)身同眾人道:“從這里出去,走水路,能直通到常家。我經(jīng)常走?!?/br> “哦?!比钚顷@拉了很長的音,點了點頭,心道不能掉以輕心,萬一常陵說謊呢,遂一把拉住他,“你先下去?!?/br> 常陵冷笑道:“貪生怕死!” “你不貪生怕死,你厲害,你最厲害,行了吧?!睉械酶⌒笊蜃煺蹋厣硗娙说?,“有多少人不會水?舉手。” 加上開陽和搖光,一共八個人不會水。這就好辦了,平均每兩個會水的,就能帶一個不會水的。 只是讓阮星闌略感詫異的是,開陽和搖光不僅不會水,還屬于那種旱鴨子,還沒進(jìn)水呢,就自發(fā)靠了過來。 阮星闌:“……” “你們干嘛?” 開陽抱著他的手臂不松開:“我就覺得你比較靠譜。” 搖光也道:“我與師兄不能分開,他去哪兒,我去哪兒。” 看著兩個人跟狗皮膏藥一樣粘在自己身上,阮星闌嘆了口氣:“我那兩個師弟也挺靠譜的,你們不考慮考慮?” 開陽很羞赧道:“我就覺得你最靠譜,我不愛抱別人,就愛過來抱你,你高不高興?” 阮星闌:“……” “行了,趕緊出去,別磨磨蹭蹭的?!毙▲P凰很不耐煩起來,抓著家主的衣領(lǐng),一手還撈了個師弟在懷里,“他們要抱就讓他們抱,你還能少塊rou是怎么的?” 阮星闌覺得鳳凰多多少少有點不懂事兒了,沒看到師尊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了么。 雖然左擁右抱是每個男人的夢想,但讓他當(dāng)著慕千秋的面,同時抱著開陽和搖光,還是有點強(qiáng)人所難了。 正欲開口再度拒絕,就見林知意腳下一個踉蹌,突然倒了下來,不偏不倚,剛好倒在慕千秋的身邊。 慕千秋伸手扶他一把,低聲問:“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