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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玉鸞當初為何毫無防備,中了她下的梨花醉。 青嬌見她也并不為此欣喜,便拋開這話題轉(zhuǎn)而問道:“午膳淑妃仍不叫人多準備些么?” 要知道這些時日天子來過數(shù)次,卻都次次碰壁,欲近淑妃而不得。 玉鸞搖頭,“不必多準備?!?/br> 她不是氣他,心里卻是有意要冷落他一段時日。 這廂郁琤來過華琚宮好幾次,都毫無進展。 時日越長,玉鸞越發(fā)淡定,郁琤心里便愈發(fā)焦灼。 唯恐玉鸞心里頭積著郁氣,越積越深,從而導(dǎo)致對他情意減淡。 當夜,郁琤再一次來到玉鸞寢殿。 玉鸞臥在榻上看書,只冷淡地背影朝他。 郁琤只得吩咐內(nèi)侍:“拿過來吧。” 內(nèi)侍頗為尷尬:“這……這不好吧……” 他嘴里說著,手里卻很是積極地把搓衣板送到了郁琤面前。 郁琤眼底流露出幾分屈辱,想到那些兄友當日的談話,便甚是遲疑地跪在上面試了試,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感覺竟然還可以。 且一旦屈下了膝蓋,他亦是發(fā)覺此舉完全沒有想象中那么難以接受。 郁琤頓時挺直腰板,一副閑聊的語氣緩緩說道:“原來這就是北地的風俗么?平襄王所言果真不假,這般屈身磨煉竟能有利于活血化瘀,疏通經(jīng)絡(luò)……” 玉鸞看書的余光瞥見他的姿態(tài),手里的書差點都滑掉下去。 這大畜生好端端地跪在這搓衣的板子上做什么? 這搓衣板的法子都是各自家中的秘密,她自然不會知曉旁人家里跪搓衣板是個什么用意。 只是她頭一回見郁琤這般,心中有種莫名想要扯動唇角的念頭。 但玉鸞哪里會真的當著他面前笑出來,只是緊緊繃住唇角,看著書便更是專注起來。 郁琤見她仍不理會自己,便又交代內(nèi)侍:“孤之舉止有辱名聲,你身為孤的內(nèi)侍萬不可往外傳去,否則孤被人恥笑是小,旁人攻訐淑妃才是要緊。” 他后半句說得極大聲,生怕榻上的淑妃聽不清似的。 內(nèi)侍心說得了吧,淑妃有他護著可不怕人攻訐,內(nèi)侍看這狗皇帝分明還是自己怕被人嘲笑。 每次看著天子死死維持著幾乎都已經(jīng)沒有的顏面時,還真是叫內(nèi)侍嘴角止不住地抽搐。 玉鸞再不好假裝沒有看見,只好狀若無意地清了清嗓子,隨即朝郁琤看去,“郎君好端端怎么跪這搓板上了……還是快起來吧?!?/br> 郁琤故作委婉拒絕:“孤跪在上面只覺尚可……只是阿鸞果真不生孤的氣了?” 玉鸞放下手里的書,“我沒有生郎君的氣,郎君快起來吧?!?/br> 他醉酒后的反應(yīng)她全都看在眼里,哪里會有什么誤會。 她這段時日也只是借著沈玉娘這件事情借題發(fā)揮罷了。 這個大畜生眼下不能碰她,平日里又忙于事務(wù)。 是以但凡叫他逮住機會就將她當面團似的按在沒人的地方搓揉親吻,被宮里人不知撞見過多少回。 難得能找到借口不搭理他,她也才松快了沒幾日。 郁琤卻愈發(fā)覺得這搓衣板竟神乎其神…… 但他仔細想來,便也恍惚明白了其中的奧秘。 畢竟身為男子,無端端惹惱了家中妻兒之后,若要指望她能原諒自己,必然也沒那么簡單。 但她若看見丈夫凄慘模樣,必然又會心軟起來。 問題就出在丈夫好端端的并不會顯得凄慘。 是以沒有條件,便該自己創(chuàng)造條件,叫自己慘兮兮地……這才使得妻兒更加心軟。 想通這關(guān)節(jié)后,郁琤不得不暗暗佩服想出此法的先人。 又覺玉鸞必然心愛于他,這才半點也見不得他受苦,立馬叫他起來。 郁琤吩咐內(nèi)侍將搓衣板拿走,又交代道:“替孤妥善保管。” 這等寶物用過一回才方知道好,自然不可輕易丟失。 內(nèi)侍忙做賊似的將搓衣板拿走,郁琤又坐在玉鸞榻旁,頗有些得寸進尺道:“想來孤已經(jīng)許久沒有和阿鸞睡在一起,今夜便叫孤體貼著阿鸞……” 玉鸞卻并不那么情愿,“上回郎君睡覺時手臂不小心壓到我肚子,叫我不大放心。” “孤定然會更小心一些的……” 郁琤殷勤地給她捏了捏腿,耐著性子想要哄她松口。 這時青嬌卻抱著鋪被進來,習慣地往地上鋪去。 郁琤頓時沉下臉道:“你這是做什么?” 他什么時候答應(yīng)要打地鋪睡在地上了? 難不成現(xiàn)在就連一個小小的侍女都敢不把他放在眼里不成? 青嬌一頭霧水,只莫名其妙地說道:“淑妃晚上身邊不能沒人,奴晚上要給淑妃守夜……天愈發(fā)冷了下來,奴也怕受涼,這才抱來被褥的。” 郁琤口中的話梗了梗,隨即又神色如常地吩咐她退下。 青嬌瞥了玉鸞一眼,見對方并無指示,只好無辜地退下。 郁琤則轉(zhuǎn)頭朝玉鸞道:“那孤今晚上就睡在阿鸞的床前就是?!?/br> 玉鸞愣了愣,“怎可如此……” “郎君身為一國之君放著高床軟枕不睡?睡在地上叫人傳出去以后像什么話?” 郁琤卻滿口認真:“不是孤不肯離開華琚宮,而是阿鸞夜里總是要有人守著,那青嬌生得一副笨手笨腳的模樣,看著便很是不穩(wěn)妥,為了孤的孩子,孤亦是要迎難而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