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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玉鸞心系他二人,索性在還能見到玉鸞的時候,將這些事情也都告訴她。 “我身邊的阿青她是多年忠心于我的人,府上還有其他一些老奴也都毫無異心,甚至還曾服侍于你,倘若你在天子面前還說得上話,便讓他放過其他不相干的人吧。” 她的語氣略顯輕緩,卻一副交代后事的口吻,每一個字都充滿了不詳?shù)囊馕丁?/br> 玉鸞忍下心口酸澀,過片刻道:“還請阿母交出玉璽。” 阿瓊笑了笑,說:“那你過來阿母這里來?!?/br> 玉鸞看著她,自不遲疑,起身便要過去,青嬌卻不安地攔了攔。 “淑妃……” 如今長公主心存異念,狀如瘋婦,焉知她會不會趁著淑妃過去突然發(fā)狂,挾持淑妃? 要知道,淑妃腹中現(xiàn)在還有個孩子在呢。 玉鸞拂開她的手,道了句“無妨”。 她走到跪坐在地上的阿瓊面前,也跪坐在她身旁,然后阿瓊便伸出手臂將她慢慢抱進(jìn)懷中。 就像玉鸞幼時無數(shù)次被她那樣抱在懷里時一般…… 玉鸞愣住。 阿瓊閉了閉眼,她抱著必死的念頭最后感受了一下這個孩子的溫度。 玉鸞從很小的時候便很懂事,很討人喜歡。 旁的孩子會在阿父阿母跟前撒嬌,就連狗奴都不例外,可玉鸞卻不會。 她在外面受了欺負(fù)從來不會讓自己這個母親知曉,便是受了傷,也都是她幫玉鸞洗澡的時候才偶爾發(fā)覺。 郁琤說的沒錯。 玉鸞將她當(dāng)做親生母親,可她卻沒有真正盡到一個母親應(yīng)盡的責(zé)任,否則她焉會不顧及玉鸞就這樣一意孤行…… 阿瓊這么多年沒有自己的孩子,也是為了不讓任何人拖累自己,怕自己臨到關(guān)頭為感情所累,而做出背叛皇室的事情。 她嘆了口氣,在玉鸞耳旁說道:“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是絕無可能交出玉璽的?!?/br> 玉鸞心口一涼,便被她推開來。 青嬌忙上前來將玉鸞扶起,防賊似的防備著阿瓊。 阿瓊就好像一面銅墻鐵壁,任何人都不能撬開她的嘴,動搖她的心思。 玉鸞此行注定也還是一無所獲。 玉鸞心不在焉地出了屋來,走到臺階下忽然感到腹中有些不適。 青嬌見她額上沁出冷汗時還有些奇怪地替她擦汗,再聽她說腹中有所不適,更是嚇得魂差點飛出去,趕忙將玉鸞帶去郁琤面前。 玉鸞上馬車前,卻還留下了青嬌,將一只簪子交到青嬌手中,讓她假借還簪的名義留下,替玉鸞看住阿瓊,不讓她有自戕的念頭。 青嬌接過那支簪子,便目送著馬車離開。 青嬌回到了阿瓊屋中,將簪子轉(zhuǎn)交給阿瓊。 這是阿瓊的父親送給阿瓊的,阿瓊后來送給玉鸞,眼下卻又還了回來。 青嬌道:“殿下,淑妃她如今身懷有孕,殿下就算真的是個狠心腸的人,也該顧及一下淑妃的身體才是。” “這婦人產(chǎn)子從來都是一道鬼門關(guān),淑妃上回從殿下這里回去的時候便昏了過去,今日離開時腹痛難止,就算一次次都自己挺過去了,可她日后臨產(chǎn)時被你們這般接二連三的刺激,又要怎么挺過去啊……” 青嬌越想越是覺得心酸,眼眶亦是紅了幾分。 淑妃她明明已經(jīng)承受了很多,她不敢使天子為難,也丟不開阿瓊的命,面對他二人時心里又如何能好受。 可她既不與天子哭訴過一回,也不曾與阿瓊抱怨過一回,能心疼她的,也只有一直看在眼里的青嬌了。 阿瓊的表情一片空白,“你說什么?” 她怎么不知道玉鸞有了身子…… 青嬌咬了咬唇,“淑妃為了殿下的事情日日掛懷,殿下再是狠心也該有個限度了!” 她說完也扭頭走到了門外,一邊心中為玉鸞抱不平,一邊還要偷偷看守著阿瓊,不敢大意。 這廂馬車一路出了長公主府。 玉鸞見郁琤臉色難看,心口亦是不安。 “郎君,我沒事了……” “莫要說話?!?/br> 他將她抱在懷中,緊緊繃著唇角。 “若你有個什么不好,孤……” 他對上玉鸞的眸子,話到嘴邊卻又生生止住。 她若有個什么不好,他自然絕無可能饒過阿瓊。 但眼下他不想與她說這些。 她來時好端端的怎么會突然會不適? 還說不是胃疾,他看她眼下分明就是胃疾犯了…… 他心急如焚,車夫停下馬車,他便將玉鸞抱到醫(yī)館中給人看。 那郎中恰好也是個擅長治理胃疾之人,按著郁琤的要求看了半天,問道:“夫人胃口可好?” 郁琤蹙眉道:“若食物太過葷腥便會作嘔。” 郎中又問:“那夫人吃的多不多?” 郁琤覺得尚可。 郎中問下來后,對郁琤道:“夫人的胃沒有什么問題,但在下方才細(xì)細(xì)診了診,倒是覺得夫人的胎兒好像有些不穩(wěn),不過這方面卻還要請擅長婦疾的郎中來看才行……” 郁琤愣住。 “你說什么……她腹中的胎兒?” 郎中點頭,“是啊,您夫人有喜了,郎君快帶她去開些安胎藥吧?!?/br> 郁琤再顧不上刨根究底趕忙將玉鸞帶回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