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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情從容淡然,并無其他男子見到玉鸞時那樣帶著一絲異色。 甚至也不曾臉紅心跳,從始至終都禮儀周到,且不曾逾矩。 玉鸞亦是同他一般,神情淡淡地問他,“為什么?” 許郎君愣了愣,微微一笑道:“我這個年紀正需要一個妻子,女郎卻很是合適?!?/br> 玉鸞聞言,但笑不語。 待玉鸞離開之后,那許郎君下了石橋后卻并沒有立刻離開。 青嬌拉著玉鸞坐在馬車里,又指使那車夫將馬車停到一叢稀松的竹林后,透過那片竹林,恰能看到河對岸涼亭里的一男一女。 那男子便是方才與玉鸞說話的許郎君,而那女子卻是個天真嬌憨的布衣女孩,雖不及玉鸞美麗,雙眸卻也映著閃閃的星芒,很是可愛。 又過片刻,涼亭里的人散去,一個探子回到馬車前對玉鸞道:“那女子乃是許郎君的心上人?!?/br> 待他將偷聽來的對話細細說來,事情竟還頗為狗血。 原來是這許郎君癡戀上了一個小農女。 可他家的門第就在那里,他母親無論如何都不準許他同這農女在一起。 是以他這才與那農女承諾,待他娶了玉鸞過門之后,便能讓阿母松口準許農女進門,而且他絕不會碰玉鸞半根手指,就算是以后繼承家業(yè)的孩子,也都只會從農女的肚子里生出來。 青嬌怒道:“這人怎么這樣!他還不如主上呢!” 她說完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自己提到了郁琤,又去打量玉鸞臉色。 玉鸞只是笑了一聲,“我倒是覺得他們都差不多……” 青嬌疑惑,但細想了想這其中的關節(jié),頓時又微微啞然。 可不是嗎? 都是預備著寵妾滅妻的男人…… 青嬌覺得郁琤好,是因為玉鸞處于寵妃的地位,而非皇后的地位,她受利了,寵妾滅妻自然是好。 但眼下青嬌覺得不好,也是因為玉鸞處于許郎君未來正妻的地位,這時這男人再寵妾滅妻,可不得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賬嗎? 青嬌這時候才發(fā)覺玉鸞原來早就將這一切都看得通透。 這也難怪當初她明明是那般受寵的淑妃地位,卻仍執(zhí)意想要離開皇宮了…… 青嬌暗暗嘆氣。 只是她越是了解了這位女郎,便愈發(fā)忍不住憐惜。 玉鸞總是陷入許多青嬌都不能理解的愁緒中,就是因為青嬌自己從未有玉鸞想得那么深罷了。 玉鸞回去時,交代了那探子不要將此事告訴阿瓊。 待回到府上,阿瓊則又專門來打探玉鸞的心意。 玉鸞目露遲疑道:“這許郎君確實是哪哪都好,但我還是不喜歡?!?/br> 阿瓊詫異,“你不喜歡?” 玉鸞搖頭。 阿瓊略有些可惜,卻也沒有追問什么。 “他母親上回還同你討要了一個你親手繡的香囊去,分明是喜歡你喜歡得不行,且他一家都性情溫和,是我最滿意的一個,不過阿鸞既不喜歡,阿母自當幫你想辦法拒絕了。” 說巧不巧,第二天許郎君的母親許夫人便親自上門來了一趟。 阿瓊正想委婉拒絕了對方,卻不曾想今日對方上門來神情有些微妙,又一臉不安地將當日索要玉鸞的香囊給還了回來。 許母訥訥道:“算命的說,我家大郎今年不宜談婚論嫁,所以……所以這東西我也無顏再拿,只好先還給令嬡才是?!?/br> 阿瓊倒沒在意,見她正好也無意,也省得自己開口拒絕。 待送走許母之后,阿瓊嘀咕道:“好生怪異的一家人,朝令夕改的作態(tài),虧得我家阿鸞沒有相中?!?/br> 阿青遲疑,“女郎先前一直沒有表態(tài),但昨日回來便要拒絕,莫不也是那許郎君同她說了什么?” 阿瓊一想,越發(fā)覺得極有可能。 待晚上她將這事情拿去試探玉鸞,玉鸞倒也有些詫異對方今日匆忙上門退東西的舉動。 按理說,便是沒這意思,也不至于這般倉促,最多再不上門來,冷落一陣之后,雙方心中自然也就有數(shù)。 但許母這種匆忙上門來撇清關系的倒是少見。 不知道的還以為誰威脅她這么干似的…… 想到“威脅”二字,玉鸞心口又突了一下,莫名就想到了郁琤。 怕是不能吧…… 好馬都知道不吃回頭草,那大畜生再是不濟,總不會連馬都不如? 她暗暗搖頭,拋開那些胡思亂想的念頭。 阿瓊見她確實不知情,又笑說:“不怕,阿母叫人收集了那些男子的畫像造個冊子來給你選就是了?!?/br> 玉鸞笑說,“阿母這是要為我選妃不成?” 阿瓊很是大度道:“單看你喜歡哪個了?!?/br> 玉鸞是開玩笑的話,但阿瓊卻不是。 她一早便在昱京尋了個畫技一流的畫師讓對方代為造出圖冊,眼看著也就這兩日該能完工了。 然而這畫師眼下卻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來到承天殿中,跪在了天子面前。 郁琤繃著臉將他制好的冊子從頭翻閱到尾,眉心才微緩幾分。 果不其然…… 這冊子里的男子除了偷偷偽造身份混在其中的自己,其他竟然連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第57章 她重男輕女,嫌棄他生不…… 郁琤偽造的身份是個江南賈氏人家, 在當?shù)匾泊_有其人,背景完全經得起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