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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一模一樣。 聲音都是一樣的,怎么可能不是她。 徐謹(jǐn)兮覺得她們在撒謊。 細(xì)長的眼眸,盯著二人,不自覺地,就帶了點陰冷感。 渾身的氣勢,也如烏云遮日一般,讓人覺得冷森森的。 可片刻后,他生怕會嚇到她,態(tài)度又軟和許多,目光還是盯著寧初莞。 道:“我不信?!?/br> 沈如意身后的寧初莞管他信不信:“我的確是大月人,公子不信算了。” 沈如意瞧徐謹(jǐn)兮似乎很緊張寧初莞的樣子,八卦起來:“請問公子,我?guī)熋门c你的何人相似?” 徐謹(jǐn)兮盯了寧初莞一眼,目光灼灼:“像我的亡妻?!?/br> 他一點兒都不相信這不是寧初莞。 亡妻? 若不是情況不允許,寧初莞真想向他吐一口唾沫。 沈如意早已知情,卻驚嘆:“公子對夫人還真是一往情深。請問公子的亡妻是怎么去世的?!?/br> 徐謹(jǐn)兮閉口不言了,烏漆漆的眼眸,仿佛要把寧初莞盯出個窟窿來。 對于當(dāng)初自己出事的原因,寧初莞心里實在好笑。當(dāng)初這人對自己痛下殺手,如今再見面竟然這副模樣。 莫不是有病。 寧初莞適時地,表現(xiàn)出一個陌生人被胡亂冤枉的生氣,面頰帶著薄怒:“公子莫要胡亂說話,小女子雖然年紀(jì)已經(jīng)不小,但并未出閣,公子怎么能如此壞小女子名聲!” 說罷,拽住沈如意的手就要走:“我們走?!?/br> 沈如意被拽著離開,好心地回頭跟徐謹(jǐn)兮解釋:“公子,我們要回大月了,我?guī)熋谜娴牟皇悄阋业娜恕_@世間兩個長得一樣的人不是沒有。” 而后被寧初莞用力一拽,拽走了。二人的身形,沒入人群之中。 還在馬上的洛遲,看著離開的寧初莞二人,此刻心情也是難以平復(fù),他坐在馬上,直著眼睛喃喃道:“這世間,難道會有如此相同的人?” 目光移向自家世子,他正望著她們離去的方向,身上滿是暗沉的氣息。 依洛遲對世子的了解,世子這模樣,恐怕不會讓輕易她走。 至少得確認(rèn)這模樣一樣的姑娘,是不是文音郡主。不過大概不太可能是,他們在海上搜了那么久,方圓十里全部搜遍,都不找到文音郡主,她怎么可能還活著。 洛遲其實還有一種猜測。 倘若不是,世子或許會把對文音郡主的感情,移到這個姑娘身上。 畢竟以世子如今的思維,干出什么事情,洛遲覺得都有可能。 “就是她們!她們把老爺殺了!” 師爺恰好從隔壁rou脯店出來,一眼就見到正在拽著沈如意離開的寧初莞二人,認(rèn)出他們,手里的rou脯也不吃了,用袖子擦了擦嘴,連忙跑過來,沖徐謹(jǐn)兮等人高聲大喊:“徐將軍,就是那兩個,還有那個男子,殺了我們家大人!您快讓人把他們抓起來!” 又扭頭,去喊身后那幾個官兵:“你們趕緊,把那幾個刺客抓起來!” 徐謹(jǐn)兮本來還想著,等人出了城,他立馬就把人抓回來。而今有了抓他們的名頭,就宛若瞌睡有了枕頭一般,他細(xì)眼輕瞇成一條線,唇邊溢出一抹笑,望著她們離開的方向,便沖身后的人發(fā)號施令:“來人,把那三個害死刺史大人的刺客抓起來,莫要讓她們逃出城?!?/br> “要活的!”他特意叮囑。 吩咐完,他提氣,也施展輕功追上,黑色的身形,翩如驚鴻,輕盈如燕,卻帶著鷹的凌厲。 不過一會兒,便追到了她們身后, 沈如意這會兒想要去買一輛馬車,而后出城離開的,未料到剛才就這么一好奇,就耽擱了。眼下被人認(rèn)出了,她趕緊帶著寧初莞就往城門跑。 結(jié)果洛遲已經(jīng)提前讓人把城門落了鎖。城墻之上,也守著許多人。 沈如意暗自咬牙這群人狡猾,又領(lǐng)著寧初莞折返。 徐謹(jǐn)兮追了上來。 她加快速度帶著寧初莞穿街走巷跑。 正在茶攤旁等著喝茶的人只見一個黑影路過,瞬間便不見了蹤跡。 于是連忙緊張問旁邊的人:“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一個影子路過?” 身旁的人等茶等的有些久了,頗有些煩躁,往那人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屋頂上一片灰色,只有有些參差不齊的瓦礫,哪有影子啊。 “你是出現(xiàn)了幻覺吧?” 一個黑影,接著迅速路過。 那剛才說話的人嚇得眼珠子都直了,脊背生涼,茶也不喝了,拽著好友就連忙跑:“白日見鬼了!” 沈如意對自己的輕功頗為自信,但未料到徐謹(jǐn)兮武功奇高,竟然一路都甩不掉。 而她還帶著寧初莞,跑到另一道城門時,就跑不動了。 氣喘吁吁地站在無人的巷口,沈如意放棄了逃跑,拉著寧初莞的手就往回折返。 追他們的男子是師妹前夫,而且還很有權(quán)勢模樣。還是跟他打個商量吧。 反正,也逃不了了。 徐謹(jǐn)兮繡著蝙蝠紋的黑靴,接著也落在地上。 巷口周圍道路寬敞,行人稀疏,只有幾顆榆樹在路旁搖曳。 他淡眸輕睨她們,衣擺下墜時,他慢條斯理地拍了一下被風(fēng)吹的褶皺的袍角,唇邊帶笑:“不跑了?!?/br> 沈如意被他得意的態(tài)度氣了個倒仰。她自恃武功高,鮮少遇到對手,今日卻被人追的如同過街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