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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她難道就不擔(dān)憂頌兒嗎?”寧初莞眼里帶著疑問, 云夢收回手,道:“王妃的人,自然會去尋小世子?!?/br> 原來母妃已經(jīng)派人尋頌兒了。 寧初莞輕舒了一口氣:“原來母妃并沒有不管頌兒?!?/br> 云夢覺得寧初莞擔(dān)心有些多余道:“世子也是王妃的孩子,王妃對世子如此寵愛,怎么可能不管?!?/br> 即使是如今的情況,姐弟兩感情還是那么好。 云夢有些欣慰。 同時有些心疼這孩子:“發(fā)生這么多的事情,郡主受委屈了。” 寧初莞搖頭:“不委屈,只是有些措手不及。” “那母親可有查探到頌兒如今在哪里?” 云夢想著王妃之前的話,聲音凝重道:“怕是在寧初雪手里?!?/br> “寧初雪?!睂幊踺敢荒樺e愕:“她抓頌兒做什么?!?/br> 云夢看著她錯愕的神情,點了點頭:“文若郡主,并沒有那么簡單。這些年,恐怕都在藏拙?!?/br> “母妃與我當(dāng)初那么對她,她記恨也是正常?!睂幊踺肝⑽@息,聲音有些惆悵:“她的母妃,也是栽在母妃手里。” 云夢沒想到寧初莞竟然這么想,微微詫異后,知道她恐怕誤會了,長長地嘆息了一口氣:“郡主,以前的事情,說起來有些復(fù)雜……但并不是你想的這樣。您母妃的確是間接讓人害死她母妃,但這一切,都是她罪有應(yīng)得。” “姑姑都知道些什么?”沒想到里邊竟然有誤會,寧初莞手指微微顫抖。那安國公府的事情,豈不是有轉(zhuǎn)機? 云夢卻在這時候賣起了關(guān)子:“這些事情,你見到母妃之后,都會知道真相的?!?/br> 見寧初莞手指在顫抖,云夢安慰握住寧初莞的手,素凈的面龐上帶著些微歉疚:“你不要怪姑姑不告訴你,只是這一切,事關(guān)重大,奴婢就算給郡主說,也不能完全說個全貌。奴婢怕誤導(dǎo)郡主,因此還是等王妃親自來說。至于世子,倘若在文若郡主手里,她必然不敢大膽道殺世子,就是不知,她要拿世子做什么文章。” 寧初莞愣愣點頭,緘默片刻后,她道:“姑姑,我可不可以,過幾日再隨郡主走。我與徐謹(jǐn)兮的事情,還是需要處理清楚?!?/br> 這一去,恐怕不知道何時能夠歸來。云夢怕寧初莞解決不清楚,心里會有掛礙。 便也答應(yīng)下來??梢嗖环判?,叮囑道:“寧初雪的人早就已經(jīng)盯著郡主了,郡主要小心?!?/br> “好,過幾日,我便來尋姑姑會合?!?/br> 寧初莞與云夢姑姑道別后,重新帶上帷帽,帶著涼棲離去。 目送二人離去后,說得口干舌燥的云夢飲了一口桌上茶水。 輕輕舒了一口氣。 寧初莞回到如意齋之后,又讓涼棲帶著自己去附近的書閣買了一些話本之后,這才回去。 回府后,便若無其事地在府中看書,等著徐謹(jǐn)兮回來,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 然而這會心中有事,平日里覺得有趣的話本,放在眼前,也乏陳無味。 寧初莞只看了一會兒,便把它丟到旁邊。 而后看向從外邊端著剛換的茶水進來的涼棲道。 “磨墨?!?/br> 涼棲把茶水放到桌面上,連忙小跑過去磨墨。 黑色的墨錠輕輕在墨硯上攪動,沒多大一會兒,便磨出了均勻的墨。 寧初莞蔥白玉手拿著狼毫筆,沒多大一會兒,光潔如玉的宣紙上,便落下三字。 是繁體的“和離書”三字。 涼棲在旁邊看著,又抬眸看了一下寧初莞恬靜的側(cè)臉,心道:郡主看來是真的要對世子狠下心來了。 把和離書擬好之后,等墨跡風(fēng)干,寧初莞按下手印,把它仔細(xì)對折,放進了信封之中。 輕飄飄的和離書放進去那一刻,寧初莞心中那幾分不愿意割舍的情意,也似乎隨著它放了進去,再也不在心中留存。 把信封用書壓著,放在桌案上左上角,便側(cè)眸對涼棲道:“世子回來,便讓他過來。” “是。”郡主去意已定,王妃亦在等著,涼棲也不再多言,只是,望著自家郡主面無情緒的模樣,涼棲心底發(fā)疼。 郡主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徹底將心里那些不舍,割舍離去。 徐謹(jǐn)兮過了兩日才過來。 方才回到慎思院,涼棲便來報。 寧初莞沒有猶豫,拿起那放著和離書的信件,便要過去。 明日天一亮,恐怕他又會出府,此刻,是最好的時機。 然走到門口后,她又吩咐涼棲:“你去,取一份雞湯過來?!?/br> 涼棲略略驚詫,有些不明白自家郡主的意圖了。 “郡主這是要做什么?” 寧初莞懶得解釋:“讓你去準(zhǔn)備你便去準(zhǔn)備?!?/br> 涼棲于是連忙去讓人煲雞湯。 雞湯煲好了之后,涼棲端著食盒,跟在寧初莞身后,便一道去了慎思院。 徐謹(jǐn)兮沐完浴之后,洛遲就進來了,道:“夫人過來了?” 徐謹(jǐn)兮此刻一身白泡松垮,濕發(fā)半干。聞言略微詫異:“她怎么過來了?” 他沒忘,她那日低低的聲音帶著幾分屈辱感。 如今,難道是來求和? “夫人端了雞湯過來?!睉?yīng)該是來找世子求和的。 雖然是春日,這幾日天氣卻不太好,夜露也重。她特地送了雞湯過來,徐謹(jǐn)兮與她就算仍存著隔閡,心底也忍不住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