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封黛眉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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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乘車前往大都,路上還算順利,就是沒能按計劃進入大都轄境,不過也沒什么事,所以就在途經之地找了家客棧住下。他們在店里吃了晚飯,聽到其他客人在議論大都的疫情,于是便留心聽著。 有人說:“我聽說,不僅是大都,其他州府也出現(xiàn)類似的疫情了,我聽說,傳染得可厲害了,只要沾上一點,就會渾身長滿大瘡,而且潰爛不止,根本無法醫(yī)治!” 有人說:“今年怎么這么多災多難???你看看,前半年是南邊鬧水災,現(xiàn)在又開始大規(guī)模鬧瘟疫!” 第一個人說:“朝廷已經查出來了,這個疫情最開始是在女人身上發(fā)起來的,聽說就是用了黛眉莊的一款什么香水。” “黛眉莊?什么黛眉莊?” “嗨!就是家香粉鋪子,各州府都有分店。這疫情,就是打那開始的,先開始是用了那些香水的女人,而后就開始傳染,沾著就爛,碰著就死??!太嚇人了!” “你說這些娘們兒們,好好的一張臉,整天瞎鼓搗那些玩意干啥?現(xiàn)在好了吧,消停了吧?該!” “關鍵是太容易傳染了,還沒解藥!” “那賣香水的鋪子就沒事了?朝廷也不管?” “咋能不管???現(xiàn)在天還冷,要是過了春天,開始變暖和了,你看著吧,那才得蔓延呢!現(xiàn)在疫情最嚴重的地方,應該就是大都了,我聽說那邊已經查封黛眉莊了!” “那老板可就倒霉了!” “可說是呢,你知道那黛眉莊的幕后老板是誰嗎?” “誰?。俊?/br> “幕后老板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仙真教教主柳晨晚啊。” “?。俊?/br> “現(xiàn)在朝廷已經命人緝拿柳晨晚了,不過聽說他跑了,所以各州府都下了海捕文書呢!” 黃果果聽得真切,不禁擔心地看看柳晨晚,而柳晨晚則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提醒著說:“好好吃飯?!?/br> 黃果果壓低了聲音問:“哥哥,這是怎么回事?。俊?/br> 柳晨晚說:“哥哥也不知道。” 黃果果看看容華城,又看看柳晨晚,問:“什么香水?。俊?/br> 柳晨晚說:“聽他們的意思應該是我們鋪子里賣的,就是meimei給取名字的那幾款吧?” 黃果果皺著眉,晃晃柳晨晚的手說:“不可能吧?我從仙人谷帶來的那幾款香水,我也一直在用啊,我就沒事?。 ?/br> 柳晨晚鎮(zhèn)定自若地喝著茶,說:“等明天進了大都,一探便知?!?/br> 容華城也挺替他著急,但著急也沒辦法,只能等進了大都再說了,于是輕輕點點頭,說:“別是什么誤會,去看看就知道了?!闭f著嘆了口氣,又看看黃果果,說:“剛才我問店家了,這邊空房還挺多的,今天meimei可以自己住了?!?/br> 柳晨晚瞟了一眼容華城,說:“她一個人會害怕?!?/br> 黃果果點點頭,而容華城則擔心地看看柳晨晚,而后轉向黃果果說:“那怎么辦?總不能再跟哥哥們擠吧?” 柳晨晚聽了倒笑了,黃果果卻擺擺手說:“行啊,我想和你們倆住一起,這樣熱鬧!” 柳晨晚說:“大哥喜歡清靜,今天就讓二哥陪妹子住一間吧!” 黃果果輕輕推了他一把,說:“才不要!” 容華城也說:“不妥!” 柳晨晚翻了容華城一個白眼,說:“那跟你住就妥了?” 容華城沒理他,黃果果趕緊勸著說:“好了,咱們還住在一起不就行啦!我不想分開!” 容華城壓低了聲音說:“不方便吧?” 柳晨晚說:“看,你大哥不想跟你擠呢!” 容華城看看柳晨晚,說:“懶得跟你說。” 黃果果說:“沒事,咱們都是家人嘛!再說了,我喜歡和哥哥們住一起!” 柳晨晚說:“跟我住?。 ?/br> “不要!” “為什么?上次去看燈,不就和哥哥住一起了嗎?”柳晨晚問。 黃果果搖搖頭,說:“上次不一樣,上次咱們還是兄妹,而這次……” 柳晨晚完全無視容華城,只看著黃果果說:“這次也是??!” 黃果果哼了一聲,轉向容華城說:“大哥,你說我跟他住安全嗎?” 容華城搖搖頭說:“不安全!” 黃果果點點頭,說:“說得好!我也覺得不安全!我怕某人強行支帳篷,我可推不開!” “支帳篷?”容華城開始不解,而后突然恍然大悟地紅了臉。 黃果果瞥了一眼柳晨晚,笑著說:“所以,在結婚之前,我都不會再跟二哥住單間了!” 容華城用手遮著口鼻,極力掩飾著窘意,而后才點點頭,說:“有理,成親前,是要注意!” 柳晨晚沉不住氣了,瞪著容華城說:“關你屁事??!” 黃果果抓住柳晨晚的手擰了一把,悄聲說:“我是白衣哥哥的meimei,我的事怎么不關他的事了?” 容華城附和著說:“是的,”說著也拉過柳晨晚,湊近了說:“想要我妹子,就得明媒正娶才行!” 柳晨晚冷嘲熱諷地推開容華城說:“我是不是還得給你下聘禮???” 容華城看看黃果果,笑著說:“那當然,所有規(guī)矩一樣也不能少!”而后看看黃果果,說:“我得讓我妹子嫁得風光!” 黃果果贊同地點點頭,說:“我舉雙手贊同!” 夜里,柳晨晚往屋頂上撒了些自帶的鴿子食,早上天剛亮,他就聽到鴿子的聲音,推開窗,又抓了一小把鴿子食兒伸到窗外,不一會,就有一只白鴿落下來,去啄食那些米豆。柳晨晚抓住它,從它腳袋里掏出一張條。 上寫道:“胡商供應的這批香水瓶中含毒,致多人不治身亡,朝廷已查封黛眉莊,并要拿尊上問罪,望尊上謹慎?!?/br> 柳晨晚看完把紙條撕了,然后將自己寫好的紙條搓成卷塞進腳袋,放飛鴿子。容華城聽到動靜,睜開眼,正看到柳晨晚站在窗前放飛了一只信鴿,不禁笑了笑。 柳晨晚用余光掃了一眼,沒有作聲,這時黃果果在里間的床上翻了個身,嘴里喃喃著不知說些什么,柳晨晚怕她著涼,便將窗戶輕輕關上了。 容華城站起身,輕輕嘆了口氣說:“皇城里要變天,卻攪得我們江湖中不得安寧?!?/br> 柳晨晚走回屋內,抖抖衣袖坐了下來,說:“看來想要安身立命,光是躲著是不行了!” 容華城說:“我的麒麟派,再加上你的仙真教,光門徒弟子也快上萬了,難道他們就要將我們趕盡殺絕不成?” 柳晨晚說:“你我有共同的敵人,如今也算共患難,倒可以結成盟友了?!?/br> “共同的敵人……”容華城想了想子說:“朝廷嗎?” 柳晨晚搖搖頭說:“‘朝廷’說得太廣了,一定是朝廷里的某一位,既跟咱們有仇,還大權在握,才會有這般能耐!” 容華城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br> “誒,都說了沒到那一層!”柳晨晚笑著說:“我覺得最有可能的是齊王?!?/br> “你怎么確定?” “我給你捋捋啊,陰山派是北屏王庇護的吧,而北屏王又是齊王的左右手吧,當年你們容家滅了陰山派,毀了人家的老巢,又因為這件事,害得齊王錯失了太子之位,人家能不恨你?所以,想想就明白了?!?/br> 容華城想了想,的確是這個道理,于是點點頭。 柳晨晚接著說:“我們仙真教也跟他有過節(jié),所以他也恨我們?!?/br> 容華城說:“會不會是趙王或楚王?” 柳晨晚說:“趙王,跟咱們沒仇,也不可能去搶奪太子之位,除非他有更大的陰謀。而楚王,他不會,因為楚王的生母戚氏,雖得圣寵,卻出身武將之家,本朝素來重文輕武,朝中大臣多不與他們交往,勢單力薄,如今皇帝重病,戚妃的首要任務便是為兒子爭奪儲位,你想想,一個妾室想為自己的幼子爭家產,而上面還有好幾個難對付的年長的繼承人,她現(xiàn)在已經自顧不暇,巴不得天下太平,哪會自己給自己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