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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如畫琢磨了片刻:“神木的話,那就是好的嘍?” 孟婷回答她了:“不好說,到底是在妖界生長多年,據說是妖界北境的守護神戰(zhàn)死后所化,若是有人在貿然闖入,或者殺了它守護下的妖,便會被這蒼藤殺死煉化。” 孟婷搖搖頭:“不過據說他已經沉睡多年,甚至有傳言說,蒼藤早就死去了?!?/br> 江如畫一聽這傳言傳言的,便知道這蒼藤絕對沒死,而且他們此行怕是一定會和這神木對上了。 虞望暮只是淡漠對冕古道:“帶路?!?/br> 冕古是個半妖,不會受到林中迷霧的干擾。 冕古忍住了想要罵娘的欲望,憋屈地給他們帶路。 走了沒多久,隊伍里就發(fā)出一聲驚叫。 “怎么了?”江如畫駭然回首。 此時,她才看見隊伍后那個蘑菇狀的東西,足足有一個成年人高矮,色彩繽紛綺麗,頭頂一頂一頂地吞吐出青色煙霧,遠看像是個人形,此時正一跳一跳地跟隨著他們。 它傘蓋上有無數只碩大的眼睛,一睜一閉地,看得讓人直犯惡心,伴隨著它身上飄散出一股子奇異的臭味,簡直是雙重刺激。 江如畫抬手就封印了自己的嗅覺,這隊伍里的人也有好幾個沒能及時封印嗅覺而干嘔起來的。 冕古嘆口氣:“這是多目,愛好就是跟蹤行人,被發(fā)現了之后就會散發(fā)惡臭,不過沒有什么妨害?!?/br> 江如畫沒忍住自己吐槽的欲望:“他們這畫風也太清奇了吧。我還沒從凌霄啃豬蹄子那兒緩過來呢?!?/br> 冕古道:“凌霄那小丫頭哪里是啃豬蹄子,她是啃人蹄子?!?/br> 江如畫本以為那是些假的,專門用來惡心她的呢,沒想到那還真的是人,頓時更惡心了。 “那是凌霄養(yǎng)的菜人,”冕古慢吞吞道,“她每年都從人界挑選貪官污吏,劫持來養(yǎng)肥,養(yǎng)豬一樣讓他們喪失自我意志,最后再被她和她那群萬妖窟的吃掉。” “也不嫌油?!泵峁殴緡伒?。 江如畫瞬間覺得方才的櫻桃小丸子一點都不可愛了。 那多目見他們都發(fā)現了,似乎是覺得無趣,一跳一跳的又消失不見了。 冕古爬地很快:“你們待會兒可要記得保護我啊,這里看上去就很兇險,我可不要不明不白地死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br> 話音剛落,空中便劃過一道滑翔的身影,伴隨一生清亮的鳥鳴,冕古嚇了一跳,爬得更快了。 此時又到了一個轉角,冕古提醒他們:“小心腳下。” 可還是沒來得及挽救。 孟婷率先腳下一滑,幸好她腳下功夫還算不錯,當即一個彈跳跨了過去,后面的人可就不好受了。 “此為石刺?!泵峁沤忉尩溃白钕矚g在路中間趴著,你若是踩它一腳,它厚厚甲殼里的刺就會冒出頭來。” 幸而到底都是內門弟子,反應機警,沒幾個人受傷,這石刺是無毒的,頂多痛一下罷了。 當下遇到的都是些無害的小東西,也和他們才進入這片林子有關,越是深入,怕是越會遇到奇怪的,甚至于恐怖的妖物。 而在這里,偏偏又是不能殺妖的。 此時,冕古忽然一頓,帶著眾人往草叢里去,大家不明所以,冕古這才焦慮道:“快進來躲著,不然待會兒被踩扁了可別怪我!” 他本來是很愿意看到這群修士傷亡慘重的,但是偏偏小殿下的瞳術讓他只能做好一個領路人。 只聽樹葉瑟瑟,而后又變?yōu)閲W啦嘩啦,再過了一陣,又變成咔嚓的折斷聲。 江如畫從草叢的縫隙里看見一片rou色。 很軟,上面有細小的顆粒,看上去彈性十足。 順著這平鋪的rou望過去,江如畫就對上一雙花生色的眼睛。 那東西一邊爬,一邊“嘿咻嘿咻”地喘氣。 看上去像是個胖女人。 江如畫在面對了多目后心態(tài)已經好了很多,不就是一只人形蝸牛嘛,不就是她頭頂的rou須探到了她的腦袋嘛,不就是皮膚上龜裂柔軟的花紋嘛…… 江如畫:“嘔……” 霧草真的好惡心! 那東西冰冰涼涼的皮膚蹭到了她的手,冷硬透明的甲殼里粉色的rou還散發(fā)著奇異的熒光。江如畫望著自己手指上透明的黏液欲哭無淚。那東西臨走時還對他露出一個類似于人類兒童的笑,看上去莫名陰森。 “好了,”冕古舒口氣,“繼續(xù)走吧?!?/br> “它雖然嗜好人rou,但是它三十年才能轉一次彎,咱們暫且是碰不到它了?!泵峁鸥嬲]他們,“記住,聽到我說話,反應都快點?!?/br> 冕古帶著眾人穿過一條小河。 水汽中,小河看上去更像是一片溫泉。 江如畫只隱隱約約看到里面有東西,就被虞望暮捂住了眼睛:“非禮勿視。” 她悄悄在虞望暮耳邊問道:“妖物?” 虞望暮手指一松,淡然道:“嗯?!贝藭r他們已經過了小橋,江如畫才看清楚那是什么。 是兩個美人在水中,全身赤?裸,正在戲水。她們海藻般的長發(fā)遮擋住了半張臉,濕透的衣衫緊緊地包裹著周身流暢的線條,又是香艷,又是清純。 不過仔細一看,就可以看見水下的兩條魚尾巴。 “美人魚!”江如畫低聲驚嘆。 結果未料她抬起眼睛就對上那兩位美人jiejie的臉,她們另一面臉卻不如露出來這一邊,仿佛被火燒過似的,龜裂開皺。她們對她微笑,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