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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如畫小心翼翼去拉虞望暮袖子:“師兄,這個魔物的存在,好像只有他們村中的人知道?!?/br> 虞望暮不言,握住裴子言胸口的一條鎖鏈,沉聲道:“召魂?!?/br> 他眼中幽暗,想起了那個聲音。 幽暗的地牢里,水漫到了小孩的腰間,小孩的眼睛被一條白綾束縛,什么都看不見,他下意識去拉扯自己心口的鎖鏈。 鎖鏈穿過琵琶骨,勾起肋骨,在插過手腕,膝蓋,腳踝。 刮鱗,拔角。 “召魂,召魂?!迸藴厝釅阂值穆曇?,“虞淵,虞淵,淵兒要聽母親的話……” “做母親的乖孩子?!?/br> 江如畫便看見虞望暮眼角飛起一抹殷紅,喃喃道:“日出旸谷?!比諞]虞淵。 到底是誰?! 江如畫被他這滿眼的猩紅嚇了一跳:“師兄,你怎么了?” 她感受到他身上翻騰的不正常的氣息。 然而少年眉間閃現(xiàn)一點(diǎn)紅紋,迅速隱沒,方才可怕的威壓也迅速消失:“無礙?!?/br> 賭龍賭場背后的大妖,看來并不是簡單的出世寂寞。 此刻,江如畫手指被無形力量牽扯得一動。 那條和牢籠牽扯不定的線,斷了。 她艱難開口:“師兄,她們跑了。” 看來是畫皮妖用盡全力,逃出了牢籠,祝無暇好說,凡人之軀,跑不快,但是畫皮妖就不好說了。 辜采和辜父有危險(xiǎn)。 裴子言見二人神色一變,立刻道:“拔掉?!苯绠嬐逶诘厣系墓轻?,咬牙。 這魔下手真狠啊,直接把人釘在了地上。 見江如畫不敢伸手去拔,裴子言好歹因?yàn)閯倓偰且桓i鏈的抽離恢復(fù)了點(diǎn)力氣,于是他悶哼一聲,將鎖鏈拔了出來,帶起了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鮮血。 他支撐著身體站起來,艱難道:“上去。不能呆在這里了。剛剛那只魔用無憂的身體上了岸,說要去尋找她的神格……她很快會回來的?!?/br> “要救無憂。”他牙關(guān)里擠出這幾個字。 虞望暮眼神很平淡,但是他隔空給他畫了個符,裴子言身體一松,骨釘拔出,奇異地毫無痛感,他喘口氣:“多謝?!?/br> 神格?尋找神格的魔? 江如畫上前去扶裴子言,抬起臉問虞望暮:“師兄,難道還真是河神?” 虞望暮手心成雷,向前一轟,頃刻間石山陣法破了個干凈。 江如畫目瞪口呆。 這拆家能力,是哈士奇成精了吧?? 虞望暮側(cè)過臉,露出半個瑩潤的鼻尖,道:“給我?!?/br> “什么?”江如畫歪頭。 扶著裴子言的手一松,她看見虞望暮認(rèn)真的表情。 時候裴子言被他單手一甩甩在了后背上。 裴子言:?? 虞望暮對江如畫道:“抱著我腰?!?/br> 江如畫吞口水:“啊?” 在少年的眼神威脅下,她顫顫巍巍伸出自己的爪子,虛虛抱了一下,少年警告:“抱穩(wěn)。” 腰肢纖細(xì)勁瘦,她甚至感覺到了爆發(fā)時刻的肌rou緊繃。 隨后他們就一飛沖天了。 三人落地,果然,祝無暇和畫皮妖都不見了。 “口水擦擦?!奔」乾摑櫲缬?,如同芙蕖,身如雪松,面若桃花的出水美少年對她如是道。 “哦?!苯绠嬄犜挼夭敛量谒?,隨后才反應(yīng)過來追上大步流星的虞望暮,“師兄等等我!” 此時,遠(yuǎn)處有人走來,都是一臉殺氣騰騰。 “站??!”那些村民個個惡聲惡氣,“把裴公子放下!” “原來不止帶走了祝家大小姐,還帶走了裴公子!” “二小姐說得沒錯!這二人就是妖孽!” 此時,村民們背后才走出來一個嬌嬌弱弱的姑娘。 她流下淚水:“快把我jiejie交出來!” 她抬起眼睛,柔美的表情卻瞬間凍結(jié):“子言哥哥?” 子言哥哥怎么在這里? 她該如何圓謊? 村民們又從身后推出來個小姑娘,小姑娘不依不撓地道:“你們錯了!她才是壞人!” 村民們罵罵咧咧:“都是辜家惹得禍?zhǔn)?!?/br> “要是當(dāng)年沒有讓辜家那個道士惹怒了河神,如今我們怎么會這樣?” “也就是辜家造的孽,現(xiàn)在才生下來這個小怪物!” “小怪物必須獻(xiàn)祭給河神!” 女孩驚恐道:“你們不能這樣!她才是怪物!祝無暇才是!我聽見了,她殺了祝無憂,還和畫皮妖做了交易!” 江如畫心底嘆息一聲,心想這傻孩子怎么還沒明白,她玩不過祝無暇。 辜采又驚又怒:“現(xiàn)在還沒有到獻(xiàn)祭的時間!你們不能殺我!” 祝無暇面帶慈悲,俯身看她:“還沒到?我jiejie死了,你母親死了,子言哥哥被帶走……” “難道不是河神的神諭嗎?”她高聲道,隨后振臂指向江如畫和虞望暮,“時候本來不到,就是因?yàn)檫@兩人的到來!” “所以,時間提前了!”她面色狠厲。 “殺了他們!”面容秀美的姑娘神色猙獰。 裴子言怔怔地望著她:“無暇?” 她好像完全變成了一個陌生人。 祝無暇卻低下頭道:“我馬上來救你,子言哥哥?!?/br> 虞望暮卻冷笑一聲:“玩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