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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似是在戰(zhàn)斗, 反似是在烹茶煮酒,閑談賞花, 一片……悠然自得。 狂刀客只覺寒氣從腳底板順著脊椎骨瞬間竄上了頭頂,他驚懼非常:“你不是端木浩然, 你到底是誰???” 他那用盡了全力的一刀,發(fā)揮出了逼近武圣境的威力,別說殺一個小小的宗師境武修,便是一刀轟碎這座院子, 轟平院子背后的那小山峰都不在話下。 可是這樣使出了十足武靈力的一刀,竟然被這樣輕而易舉的化解了……這恐怕是連武神境的大能都做不到的事! 他不可能是端木浩然,狂刀客篤定著,端木浩然今年不過十八歲, 尚不足弱冠,年紀輕輕怎可能已擁有此般修為?。克虏皇菑哪睦锩俺鰜淼睦瞎郑瑠Z了這端木浩然的身份,可恨自己竟然眼拙,沒能看出來,反倒是撞了上去…… 狂刀客自我腦補了一個合理的解釋之后,直接把同塵君當成了殺死端木浩然奪走他身軀,披皮冒充端木浩然的某個逼近飛升的不出世的老怪。 “前輩!”狂刀客當真是能屈能伸,馬上改口求饒,“晚輩并不知道……” “我就是端木浩然?!蓖瑝m君打斷了他。 眉頭皺起,同塵君嘆氣,耐心告罄了。 “你廢話太多了?!?/br> 語畢,同塵君徒手奪過那柄大刀,反手揮刀,刀氣若狂狼席卷而來,狂刀客交臂抵擋,仍被砍翻…… 距離拉開后,在狂刀客震驚到瞳孔地震的眼神之下,同塵君生生把這刀給徒手掰斷了。 狂刀客或許應該慶幸這是個武修世界,武修們并未與兵器建立如魂契一類的絕對的聯(lián)系。否則,武器被毀,還是被這樣粗暴地摧毀,狂刀客半條命也折在里頭了。 意識到同塵君可能是什么老怪之后,狂刀客的必殺之心早已經(jīng)被嚇飛了,完全沒了殺人的初心,又見同塵君徒手折斷了自己的刀,狂刀客只覺大腦一片空白,連反抗之心都被嚇到碎裂,大腦瘋狂刷屏的都是一句話——這是什么怪物??? 狂刀客腦子一片混亂,他想逃,又不知要如何逃,整個人像是剛從咸菜缸里掏出來的咸菜,濕淋淋的還焉了吧唧的。 “長生,打他,不,虐他,虐足三個時辰天就亮了,現(xiàn)在動手吧?!蓖瑝m君話音剛落,狂刀客只見有個人影忽然從暗中顯露出了詭異的身形。 他尚且來不及驚訝,這詭異的“人”已經(jīng)對他動起手來了。 那邊傀儡長生在盡職盡責地單方面對狂刀客施虐,這邊的同塵君撐著下巴,看著手里斷成了兩半的刀。 “不,這是什么怪物!”狂刀客好歹也是高階武者,身體當然非同一般。 可是這個怪物太可怕了,速度、力量、防御力,都遠遠超越了他。 他被長生揍一拳,感覺自己骨頭都要碎了,長生被他打一拳,竟然毫發(fā)無傷!要知道,他可是堂堂武尊!在武修世界,這等實力,□□之軀說是早已經(jīng)淬煉成鋼筋鐵骨也并不夸張。 狂刀客越打,就越是恐懼,眼前這個根本就不是人,它是個連五官都沒有,只有用紅線描出了兩個眼眶的黑色怪物。 可是他不知道,他越是恐懼,長生越要耍著他玩,把他往死里揍,又不徹底把他打死,否則剛剛一拳就能叫他頭都炸成血霧。 同塵君還在看刀,壓根不理一旁的打生打死,他看了半晌,忍不住輕蔑道:“劣質(zhì)品!” 語畢,隨手將這刀的殘骸丟開,心道,他見過完美的刀,狂刀客這一柄,越發(fā)讓他鄙夷。 其實狂刀客的震驚不無道理,他的腦補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貼近事實了—— 同塵君,確實不是端木浩然,也確實是個超越了武神境的老怪。 不過這東西,沒必要告訴狂刀客,同塵君很樂意讓他死也做一個糊涂鬼。 讓人臨死前知道真相當個明白鬼什么的,旁人如何不知道,反正同塵君是沒這個善心的了。 同塵君之所以能空手接白刃,徒手折刀,是因為他的武修已經(jīng)登峰造極了。 所謂武修,便是引武靈力鍛體,以淬煉軀體為主要修煉方式,這與同塵君當年引靈氣入體大同小異。同塵君就是個早已飛升的老妖怪,如今不過是再重新了解一下其他相似力量體系是如何修煉的,再從頭開始罷了,只要抓住了關(guān)鍵,這并沒有那么難。 他剛來學院沉迷書海,便是為了弄清楚力量體系之間的差別,以做到融會貫通,畢竟一切求道,殊途同歸。 理解是容易的,淬體卻艱辛。 同塵君難以形容頓悟武道之后的日日夜夜,端木浩然這具身體經(jīng)歷了怎樣非人的淬煉,才成就他今日空手接住了一個武尊的全力一刀,像是所有的經(jīng)脈寸寸碎裂又重新銜接,像是渾身血rou寸寸撕裂又重新凝聚,像是通體骨骼寸寸消融又重新長成,如此反復,周而復始。 一定要同塵君說一下感受,大概只有五個字——變態(tài)淬體法。 不過一般人不會苦逼成那樣,是同塵君頓悟得太快,加劇了淬體的過程罷了,不過好在他經(jīng)受過更殘忍的對待,這加速淬體似乎也無足輕重了,因而他在日常表現(xiàn)中,依然不見任何苗頭。 2020覺得同塵君在拖拖拉拉的這段時間里,同塵君其實已經(jīng)開始在為這個任務著手做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