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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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瀲眸中已全是猩紅和怒意,明明是那樣悲痛欲絕的時候,但那一刻他卻突然間揚了揚唇角,流露出一抹張揚恣意的笑容,無比冷漠地開口道: “從今以后,無人可讓本王做不愿做之事?!?/br> “所以,滾!” 乾耀也是不愿意再讓君瀲陷入困境,雖然身受重傷,但卻還是率領(lǐng)著日月靈宗的一眾人和大雍將士堅定地站在他的身后,難得大手一揮,豪氣十足地開口道: “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們最好是不要生事,哪來的回哪里去?!?/br> “我大雍,不歡迎你們,君瀲是大雍的攝政王,不是你們可以隨意擺弄和命令的玩物!” 乾耀向來都是游戲人生,可自從失去了卿云之后,他心中便堵得厲害,再也無法露出半點笑容。 他失去了那個明明猶如過客但在自己生命卻留下了刻骨銘心的記憶的人。 他,似乎再也瀟灑不起來了。 一如陷入無盡悲痛之中的君瀲,他無比后悔和自責。 哪怕在這個世界他擁有了常人艷羨的權(quán)力、財富、地位,可卻依舊那樣孤獨。 他還是不夠強大,因為,他護不住她…… 這是令他最痛心之事。 如今她不在了,他自然要護住她拼命也要護住的人。 這是他現(xiàn)在唯一能做之事。 不惜一切代價! 他,不能再讓自己后悔了! 君瀲并在乎乾耀在干什么,他只是邁步上前,一步步逼近并不曾半點退縮的向婉,帶著憤恨,淚水幾乎模糊掉了雙眼,怒不可遏地開口道: “因為所謂的圣血傳承,我被迫陷入一個又一個陰謀的漩渦之中?!?/br> “因為這個身份,我被繆徽威脅,我最愛的人為了相護我硬生生在我眼前灰飛煙滅!” “既然方外之地這二十幾年來從未過問過我,更加不曾承認我的存在,那為何現(xiàn)在還要來到這里附加在我身上那圣子的身份?” 君瀲聲聲質(zhì)問,帶著無邊的戾氣,凄厲而又刺耳。 向婉看著那個為心中摯愛如此怒吼于她的那個男人,神色無任何異樣,依舊是掛著淡淡的笑容,但心中卻忍不住有了一絲的悲涼。 她要嫁的人,果然非常人。 他擁有著刻骨銘心、蕩氣回腸的愛情,可那個人,不是她。 她,到底在奢望什么? 向婉突然間不再那么硬氣,也不再多言,似乎是被君瀲一句句話懟得說不出來,但面對著暴虐和殺意凌然的君瀲,一旁站著的燕飛卻是忍不住執(zhí)劍而立,護在了君瀲身前,同樣是冷漠無情地開口道: “圣子這些話,皆為無用之語?!?/br> “圣子身負圣君一族的圣血傳承,這是您的責任和使命,亦是您生來的命運,您,只能服從!” 乾耀眼看著這是要打嘴仗的架勢,自然不會放棄插嘴,當即便輕蔑地叫嚷道: “本公子在最不信的就是命,休要拿那些有的沒的過來當什么借口?!?/br> “我兄弟不想做的事情,你們休想強迫他!” “要不然,我們就戰(zhàn)斗一場分分勝負!” 眼看著情勢已經(jīng)開始劍拔弩張起來,君瀲卻半點不為所動,繼續(xù)逼近,冷覷著這些都要來逼迫他的人,繼續(xù)怒火中燒地開口道: “你們阻我殺白錦年那個萬惡不赦的敵人,如今又要強迫我回方外之地做那個圣子說什么為我好,你們可曾問過我究竟要什么?” “你們,憑什么替我做主?” “我,君瀲,不愿做的事情,便不會做?!?/br> “你們?nèi)舴且嗫嘞啾?,那便只有不死不休一條路可走了!” 燕飛性子很冷,如今見君瀲這樣對待向婉,心中也不由得一緊,雖然對這里發(fā)生的一切不勝唏噓,但該做的事情他卻依舊心知肚明,故而他揚劍而起,直接下令道: “執(zhí)事團,隨我一起帶圣子回歸!” 燕飛手中靈力暴漲,一瞬間這周遭的空氣便充滿了壓抑的氣息。 而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十幾個執(zhí)事團的成員此刻聽得這命令,亦是飛身圍住了君瀲,釋放出來的強大氣息一瞬間便席卷了方圓數(shù)十里。 氣息對撞之中,這原本充滿了血腥殘忍之氣的戰(zhàn)場,亦是瞬間又開始遍布殺機起來。 黎軍和北狄的軍隊早已經(jīng)在幾人相談之間潰散而去,此刻流光亦來不及攻擊,當即便帶著眾將士立在了君瀲周身,團團圍住了那數(shù)十位黑衣執(zhí)事團的人,冷喝一聲道: “吾等誓死守衛(wèi)攝政王!” 流光下令,大雍熱血沸騰的眾將士亦是心中憤慨不已,齊刷刷地怒道: “吾等誓死守衛(wèi)攝政王!” “吾等誓死守衛(wèi)攝政王!” “吾等誓死守衛(wèi)攝政王!” …… 喊殺聲震耳欲聾,沖破天際。 這是數(shù)十萬人的圍困,哪怕是身負靈力來自于方外之地,燕飛也知道硬來其實對他們很不利。 且不說會犯下殺孽以后修煉會陷入魔障甚至于遭到反噬,若真的和三軍將士對上,死死相纏之中他們就算是實力再過強悍終歸也會不敵。 更何況,他們?nèi)缃衩鎸Φ倪€是剛剛覺醒了血脈力量的圣子。 或許,現(xiàn)在并不是好時機。 燕飛如此冷靜的思考,倒也不急于強硬著出手了。 若是敗了,后果,他和她都承擔不起。 整個圣君一族將會毀之一旦。 這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結(jié)果! 燕飛硬生生地停住了手中即將而起的攻擊,冷寂的眸子看向其實也在強弩之末的君瀲,用冰冷的語氣開口道: “若無法得到修養(yǎng)和治療,很快圣子面對的,就是昏睡不醒?!?/br> “您身后這些誓死護衛(wèi)將士,您真的舍得讓他們就此隕滅嗎?” “在這戰(zhàn)場之上,我,并不介意再多制造一些鮮血,只是,圣子當真忍心嗎?” 燕飛話中盡是威脅,君瀲本來壓抑著的情緒再次瞬間被點燃,燕飛太過拘泥于使命和責任,自然手段不會留情。 他在陰謀算計中長大,護住自己活下來已經(jīng)太過不易,他不會浪費過多的感情去同情無關(guān)緊要的人。 這才是真實的他! 君瀲反手一掌,血色的光芒化作巨大的劍刃,直接對著口出狂言的燕飛劈了過來,怒叱道: “你們休想!” “既然無法再談,那你們便去死吧!” 君瀲若是真的起了殺意,也從來不可能留情,在心中的痛苦和絕望凝結(jié)成不顧一切的瘋狂之后,他嘴角突然間浮現(xiàn)出一抹古怪而又奇異的笑容,涼薄至極地開口道: “死在你們所信奉的血脈之力下,或許也是你們的幸運,不是嗎?” 若是放在平時,乾耀和君瀲都會好好思量對抗方外之地的利害關(guān)系。 但此刻,他們已然失去了卿云。 眼睜睜地看著而無能為力。 現(xiàn)在的他們,只想任性一回。 不想再繼續(xù)無力下去了! 君瀲出招,端的是一擊即中、狠辣至極,燕飛修為不弱,卻也被那血脈之中的力量壓制得厲害,執(zhí)劍應(yīng)對那攻擊的時候,不免心神共震。 “轟!” 余波蕩漾,燕飛退開數(shù)步,嘴角不可避免地滲出鮮血,眼神之中浮現(xiàn)出一抹頹喪和不甘。 天賦之力、圣血傳承,果然,一切都是注定的。 他,就算是一刻不??嘈迶?shù)十載卻終究需要仰視著如今這個男人所站的高度。 何其可悲! 燕飛心中對某一人的執(zhí)念突然間被這樣摧殘和傷害到體無完膚,他本是萬事不入心的性子,如今卻突然間被激怒了那沉溺了太久的不甘,忍不住掐訣凝聚力量,再次唰得出劍而攻。 君瀲亦是不可能有半分妥協(xié),失去卿云的痛苦和如今面對的一切讓他心神俱疲,他不想面對這一切,卻又不得不去面對。 他能做的,就是如今的守護。 不惜一切代價! 若生命因此終結(jié),或許也是他最好的歸宿。 眼睜睜地失去了她,看著最愛的人灰飛煙滅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 他就不想活了…… 帶著痛苦和自責活下去,或許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就在雙方大戰(zhàn)將起的那一瞬間,燕飛的手臂卻突然間被拽住了,并未出手的向婉紅唇微啟,以落落大方的口吻道: “圣子,向婉并不希望我們之間發(fā)生沖突,我們是圣君派來迎接您回歸的?!?/br> “就像您為大雍將士而戰(zhàn)一樣,我們也是在為自己的族人、為整個方外之地而戰(zhàn)?!?/br> “您是我們的希望,是圣君一族的未來,亦是整個方外之地的君主,這是您的宿命,您必須服從?!?/br> “因為只有那樣,您無比珍愛的那個人才會活下去。” 向婉上面所有曉以利害的話對盛怒之下的君瀲完全沒有任何作用,但最后的那一句話,卻讓他所有的絕望化作了不可置信的狂喜,他顫抖著聲音道: “你在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你真的可以救卿云?可,可她在,在我的面前消失了……” 向婉并不流露過多的感情,依舊是冷靜自持的面容,她伸出如玉的手指,指了指一直被君瀲攥緊在手中的破風令,一雙似乎可以看透一切的眸子中帶著幾分難得慶幸,淡淡地開口道: “獻祭之術(shù),雖身死,靈魂卻沒有消散?!?/br> “她,從一定意義上來講,并未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