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君瀲?yán)Ь郑?/h1>
乾耀當(dāng)即擠了擠眼睛,痞痞一笑道: “好了,卿云,我們兩個誰跟誰啊,感謝的話就不用多說了,你此去,可千萬要平安才是!” 話說到這里,乾耀突然間又撓了撓后腦勺,神色頗有些不對勁的開口道: “不過,我總覺得,這是一場驚天陰謀,雖然卿云你很厲害,但還是小心為妙,最重要的是——” 話說到這里又微微停滯了分毫,乾耀突然間翹著二郎腿,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卿云,以一副十分欠揍的語氣繼續(xù)道: “最重要的是,本公子可是不想去千里迢迢救人哈!” “自從認(rèn)識了卿云你,本公子這苦差事就太多了,日子也開始過得驚心動魄起來,實在是不想再多加了呢!” 卿云翻了個白眼,知道乾耀說得是反話,禁不住撲哧一笑,道: “好了,我知道了?!?/br> “賑災(zāi)款和救援的事情,我會派人去做的,不過君瀲那邊我還是不怎么放心,我要先行去查看查看才是。” “乾耀,倒是你也要好好的才是?!?/br> 卿云這難得關(guān)心,乾耀自然樂得自在,當(dāng)即便大大咧咧地開口笑道: “這個嘛,本公子自然不會有事的,你且放心才是!” 乾耀和卿云之間彼此信任,該說的都說了,乾耀便也就先行離去了。而卿云這吩咐了兵部侍郎帶著人馬和糧草前往滄州救援,又和小皇帝交代商議了之后,便直接快馬加鞭先行去了滄州。 翌日,離別之時,京都還在陰雨連綿,乾耀一身玄衣立于城頭之上,看著為心愛之人孤身赴險的卿云,心頭總有些不是滋味。 他終究是攔不住她,也不愿意去阻攔的。 涼意深濃,風(fēng)雨瀟瀟。 乾耀晃了晃手中的折扇,總覺得自己似乎錯過了些什么。 他一向張狂瀟灑,卻為何看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之時,會那樣不舍和擔(dān)心。 前路漫漫,他又當(dāng)如何是好? …… 卿云之所以孤身上路,除了她想更快地得知君瀲那邊的消息之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她要用瞬行術(shù),且她的靈力無法支撐她再帶另外一個人前往滄州。 她實在是等不及了! 阿瀲傳來的消息竟然沒有只言片語是單獨給她的,如果不是那人假傳旨意,那便是事情太過嚴(yán)重,阿瀲連給她寫信的機(jī)會都沒有。 若是以阿瀲的能力,過去這么久都不曾傳來任何消息,那么只怕事情棘手到了一種無法言語的地步。 她已經(jīng)考察過那人的身份和所傳信箋上的印信,并沒有什么錯漏之處。 那么便只剩下另外一個懷疑—— 阿瀲他絕對是出事了! 她追問之下也問不出來個所以然,估計消息已經(jīng)封鎖,就算是她用了搜魂術(shù)也無法探究出最真實的情況。 所以,她必須親自前往! 無論君瀲那邊發(fā)生任何事情,她都要前去,將其弄得一清二楚。 她絕不容許,她喜歡的、認(rèn)定的男人有任何閃失! …… 就在卿云用瞬行術(shù)前往正處于動亂之時的滄州時,此刻的滄州大壩,卻是波濤洶涌、狂波涌起、亂象叢生。 從上游蓄積的無可估量的水正嘩啦啦地聚集在已經(jīng)搖搖欲墜的大壩之中,而這大壩的周遭,卻是在八個方位都閃爍著一抹奇異的金光。 那金光閃閃,隱隱透著黑氣,仿佛壓抑著的天空,黑云欲催,驚險萬分。 很顯然,這個早就設(shè)計好的陣法此刻正發(fā)揮著巨大的破壞力,想要摧毀這里所有阻擋之物,呼嘯著將一切淹沒。 而就在這危險之境,傲然而立在大壩上方的是一道甚是孤傲卓絕的身影。 狂風(fēng)驟雨之中,他手執(zhí)一柄赤紅色的長劍,堅挺地扛住了那旁邊處于陣法中央的兩人施術(shù)的每一道攻擊。 翻江倒海,烏云壓頂。 滄州大壩本就不怎么堅固,如今在白錦年和繆徽兩人設(shè)下的金光陣摧毀下,幾乎已經(jīng)是強(qiáng)弩之末,若非君瀲及時查出來這里的異樣,在決堤之時以血脈之力阻擋,恐怕如今整個滄州的百姓都難逃一劫。 陣法中央,白錦年一身素衣,絲毫不懼聚集在整個大壩周圍的君瀲的人馬。 在他的眼里,這些人根本不值一提。 他親手將這一場大局布下,如今人還沒有到齊,他不急! 好戲,還在后頭。 “轟!” 又是一陣轟鳴之聲,大壩里那蓄積了十幾丈高的黃水翻涌著想要將阻攔在它面前的人推倒。 君瀲腳踩虛空之中,完完全全用血脈之中的力量對擊而去。 長劍唰得一動,便直接橫叉入了那水波之中,迎上了那持續(xù)不斷的波濤。 而這一切,都宛若神仙打架。 流光和早就聚集在這里的暗衛(wèi)根本插不上手,在絕對的力量對轟之中,他們就算是上前,也只會是被吞噬為渣渣。 這場戰(zhàn)斗已經(jīng)持續(xù)一天一夜,當(dāng)初攝政王發(fā)現(xiàn)了這里的異常正準(zhǔn)備整修之時,豈料黎國太子白錦年和國師繆徽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大打出手自然無可避免。 陣法開啟之后,攝政王便下令讓他們在此觀戰(zhàn)不準(zhǔn)插手,派人及時在即將受災(zāi)的滄州做好準(zhǔn)備,而他自己就這樣孤身堅持了如此之久。 這一場鏖戰(zhàn),似乎沒有結(jié)果。 但就算是他們也都能看得出來,自家殿下處于劣勢之中。 這一場早就準(zhǔn)備好的陰謀,他們?nèi)缃裰荒苁譄o策地干看著,實在是…… 滄州百姓緊鑼密鼓地開始了撤離工作,但正處于陣法中央的君瀲卻依舊不敢放松任何心神。 幸而當(dāng)初臨別之際,卿云也曾教過他如何調(diào)動自己血脈之中的力量進(jìn)行術(shù)法攻擊,如今他才能夠身處這陣法之中方能有一戰(zhàn)之力。 雖然他知曉自己無法堅持太久,但能拖一刻是一刻。 無論如何,他都絕不能棄萬千百姓于不顧! 一旦滄州大壩決堤,那么死傷將會是無法估量??v然他已經(jīng)提前做過準(zhǔn)備,但卻不能在短時間阻止數(shù)十萬人撤離。 更何況,滄州和黎國邊境只差兩個城池,若是軍隊全部撤走,那么黎軍將會如入無人之境。 這一場生死之局,他無路可退,也不奢望能有任何救援。 他唯一所愿,便是能夠再堅持得久一些! 這樣,他就能夠再為整個滄州的百姓多爭取一些時間,讓來勢洶洶的白錦年和繆徽無機(jī)可乘。 他若不死,他們絕不可能輕易抽身! 繆徽一身黑衣,處于整個陣法中央,俯視著孤身一人應(yīng)對一切的君瀲,那張并不年輕的臉上流露出一抹復(fù)雜的目光,在術(shù)法交轟對撞之時不免輕輕開口贊嘆道: “果然是蓮若的孩子,有你娘當(dāng)年只身出方外之地逃婚之時的孤勇!” 這贊嘆君瀲當(dāng)然能夠聽得到,雖然他在專心應(yīng)對這個怎么也破不了的陣法,但自從這二人出現(xiàn)以來,剛剛那句還是他們唯一說出來的話。 可,為何他總覺得哪里還是有些不對勁! 他們似乎并不打算要了自己的命,就這樣任由自己拖著時間,到底又是在盤算著什么? 君瀲睨了一眼那位其實從進(jìn)入這里就沒怎么出過手的國師繆徽,嘴角噙著一抹笑,微嗤道: “國師既知本王孤勇,何必非要不自量力挑釁?” “我大雍百年基業(yè),絕不會因為今日之事毀于一旦,你身為方外之地的隱族人,私自攜拿破風(fēng)令來到這片大陸甚至于攪動這里的風(fēng)云,你以為便能逃脫責(zé)罰嗎?” 君瀲衣擺微揚,整個人卻依舊不怒之威,鑲嵌著金線的玄衣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哪怕受了眾多的攻擊,他卻依然屹立不倒分毫。 而聽了君瀲這樣一番話的繆徽卻仿佛聽到了此生最好笑的笑話,不免輕蔑地審視著這位他其實很感興趣的攝政王殿下,冷笑一聲道: “君瀲,看來你的母親告訴了你很多方外之地的事情??!” “不過你既然知道的一清二楚,那便更應(yīng)該清楚你自己是誰吧?” 話說到這里,繆徽那張臉突然間變得猙獰起來,他雖然沒有發(fā)動攻擊,但眼神卻陰森森的,語氣之中充滿著極端的憤怒: “蓮若她當(dāng)初逃婚,害得本尊成為琉金一族的笑柄,當(dāng)年本尊苦心孤詣離開方外之地來到這片大陸之時她已然身死,而你這個鬼王爺君瀲又是個無用的。” “本尊便也就此作罷,不再多管,也不想追究當(dāng)年的恩怨,只愿在這大陸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向整個方外之地證明本尊的能力!” “本尊收了錦年為徒,隱姓埋名建立了圣教,在這片大陸培植自己的勢力,想要一統(tǒng)天下?!?/br> “可你,君瀲你偏偏要和葉卿云那個女人擋本尊的道,本尊已然數(shù)次手下留情,不想打草驚蛇引來整個方外之地的追捕,可你們卻壞了本尊所有的計劃,原本本尊無論如何都會殺了你們的,可你卻又恰恰讓本尊看到了另外一重希望。” 話說到這里,繆徽盯著君瀲的目光突然間又變得瘋狂而又灼熱起來,透著勢在必得的亮光,他負(fù)手而立,俯視著已經(jīng)被他握住一切的男人,意有所指地開口道: “圣血傳承,果然強(qiáng)大?!?/br> “不過今日,本尊一定會如愿以償?shù)?。?/br> “只要有了你,就有了和整個方外之地對抗的資本,同時,葉卿云那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野丫頭也會乖乖聽話的!” 繆徽大手一揮,氣勢磅礴地開口叫囂道: “這天下,終究還是本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