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出
書迷正在閱讀:攝政王[綜武俠]、皇太后她在京都橫著走、萬古魔劍帝、穿成和男主情敵變情人的反派后我失憶了、重生后還沒和影帝結(jié)婚、都市巔峰戰(zhàn)神、我是你的崽兒[快穿]、一切從尋秦記開始、媳婦兒成了逃生游戲npc后、夕暮染光時(shí)
彼時(shí)的顧飛劍為家族所累、四處流浪,他約莫十六七歲,正是少年人意氣風(fēng)發(fā)的當(dāng)頭,只見他拂去落在青灰衣袖上的塵埃,望向白尾鼴的視線中滿是自信與冷傲。 不過是只白尾黑毛鼠,看他如何對付! 他長臂一伸,自腦后緊握劍柄抽出長劍,身周立時(shí)傳來看客們此起彼伏的驚呼: “是木劍!” 白凡凡眼中終于露出了幾分意外,男主光環(huán)當(dāng)真這么厲害,用木劍便能對付了白尾鼴? 顧飛劍抬眸緊盯著身形碩大、雙爪扒門的白尾鼴,好似想到了什么般輕輕一笑,只見他將木劍抵在地面,懶懶撐住自己大半身軀,少年人的聲音尤為脆亮,卻因他常年混跡四海八洲而多了幾分市井流氣:“黑老鼠,看這兒!” 白尾鼴朝黑黢黢的洞內(nèi)低聲嘶叫著,聞言睜著渾圓的雙眸回過頭來瞧了他一眼,即便迎著一張溢滿笑意的面龐,直覺卻令它不敢靠近任何人類,尤其是修士。 顧飛劍也不急,忽而將手伸進(jìn)腰間布囊摸索了片刻:“我這兒有好東西你要不要?”說罷,掏出了一枚東西高高拋起,而后準(zhǔn)確無誤地接住。 眾人定睛看去,似是一枚碩大鮮紅的果子。 他想用果子引誘白尾鼴? 看臺上忽而發(fā)出了連連輕笑,能被果子輕易吸引蒙騙的靈獸,秦山孤氏能瞧上?當(dāng)真是笑話…… “你不要,我可就把它吃了……”他試探性地發(fā)出一聲呼喚,見白尾鼴偶爾回過頭來提防他,眸光一轉(zhuǎn),忽的盯上了果子,雙眸一眨不眨間忘了嘶鳴。 白凡凡微愣,終于恍然大悟地挑了挑眉。 這哪里是普通果子…… 隨著鮮紅的果子高高拋起,白尾鼴的視線一瞬不瞬地盯緊對方,隱約能看出那雙無辜可憐的眸子透出幾分緊張,見果子安全地被接住,它好似松了口氣,轉(zhuǎn)而溢出幾分怒氣。 沒錯(cuò),確是怒氣。 自上場便一臉純良無害的白尾鼴,此刻憤然盯著顧飛劍,利爪深深嵌入泥地中,好似下一刻便會撲上前咬斷他的脖子!可又忌憚他手中的果子,遲遲未敢動手。 瞧不出緣由的君月嘀咕了聲:“怎么回事,白尾鼴不是食rou么,真盯上那果子了?” “它哪里是盯上果子……”杜照卿頗具深意地目光掃過場上的那名少年,“它是在害怕?!?/br> 顧飛劍似笑非笑地將果子高舉過頭頂:“我如今不渴不餓,倒也沒心情吃它……沒用的東西,不如扔了吧……”說罷作勢要扔手中紅果。 白尾鼴當(dāng)即雙目泛紅、憤怒聲隨著嘶叫充斥著斗獸場,如此尖銳的威脅聲幾乎要刺傷眾人的耳朵。只見場上修士紛紛捂住雙耳,反應(yīng)迅速的則在身周撐起一面靈力屏阻隔。 “它這是怎么了?!” 聽聞耳畔君月的疑惑,杜照卿不緊不慢地收回釋放靈力的玉手,透過被尖利聲浪震得微微顫動的靈力屏,她望見白尾鼴眼中的慌張漸漸變作了害怕和痛苦。 她輕輕嘆出一口氣:“白尾鼴……母性極強(qiáng)?!?/br> 仿似不理解師姐緣何提及母性,困惑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杜照卿繼續(xù)道:“令你通讀異獸圖志,你總將師父的話當(dāng)作耳邊風(fēng)……你且看那枚果子,是否與白尾鼴幼獸有相似之處?” 聞言,君月終于露出幾分恍然:“它這是將對方當(dāng)作了威脅孩子的敵人?” 異獸圖志記載,白尾鼴幼獸出生時(shí)全身包裹著一層紅膜,用以護(hù)其免受外界威脅、保其成形。白尾鼴一胎一卵,母性極強(qiáng),縱然偶有二卵、也會選擇其中生命力最為頑強(qiáng)的一個(gè)加以照料,另一個(gè)則丟棄,如此方能保證幼獸存活。 因它身形靈巧、來去自如,且攻擊并不弱,云洲境內(nèi)幾無天敵,它們唯一的敵人便是捕獵的修士。 秦山孤氏生擒異獸,最喜用些非人的殘酷手段,以幼獸困住白尾鼴,確是他們能做出的事。至于白尾鼴時(shí)時(shí)扒著鐵門,想來便是它的孩子正在地底囚室內(nèi)。 明白這一點(diǎn)的在場修士越來越多,白凡凡看向顧飛劍的眼神也多了些意外,都說原書男主胸有仁慈、心憂天下,然為達(dá)目的,下手不比任何人輕。 顧飛劍拋擲著手中果實(shí),恍惚覺得戲弄白尾鼴有些無趣,這才微微抬起手中木劍,暗自嘀咕:“還是速戰(zhàn)速決吧?!?/br> 只見他緩緩松開手,橫在身前的木劍因灌入靈力而懸浮空中,他腳尖輕點(diǎn),飛身踏劍,動作行云流水好生賞心悅目。見他御劍騰空,白尾鼴猛然瞪大怒眼向他撲去,速度之快令圍觀眾人震驚咋舌,心下已有準(zhǔn)備的顧飛劍也僅堪堪躲過對方的攻擊,升入空中。 白尾鼴速度再快,也只能在地面行動,御劍而行的少年面色從容,看了一眼手中果實(shí),朗聲道:“你想要?那便給你吧……” 語落,絲毫未曾猶豫,鮮紅的果實(shí)自他手中豁然墜落。 渾圓的雙眸目眥欲裂,它驚恐地尖聲嘶叫,猛地一躍而起欲接住它的“孩子”,只是果實(shí)墜落實(shí)是迅速,它尚未收起利爪,便見孩子豁然砸在了石塊上,砸得紅漿四濺、裂開一道深口。 那一瞬,它的心跳竟停了片刻。 在場眾修士不知為何也屏住了呼吸。 它瞪大雙眼僵在原地,尖銳的嘶叫頓住,緩緩變作了低吟,它屈身壓低腦袋,以鼻尖輕觸紅卵,低吟聲悠揚(yáng)綿長,好似在呼喚孩子醒來。 忽的,它察覺到了什么,或是眼前紅卵形狀怪異、亦或是其上并無它熟悉的氣味,白尾鼴驀然周身一頓,尚未回過神,頸后便傳來一陣異樣。 破開的皮毛因木劍堵塞、并未有鮮血溢出,那股異樣漸漸化作了疼痛,且疼痛愈加猛烈,鋪天蓋地地沖襲著它,幾乎要摧毀它的神志。 白尾鼴痛苦的嘶鳴響徹凌空,它猛然掙扎起來,意圖用毛鞭似的白尾將身后那人抽倒,熟料它愈是掙扎,脖頸后的木劍愈是深入,木劍的刺入破開它的皮毛,而源源不斷涌入其中的靈力才是腐蝕燒毀內(nèi)里的關(guān)鍵。 看臺上不少修士紛紛站了起來,心潮澎湃地盯著白尾鼴何時(shí)放棄抵抗。 那巨鼠的生命力如此頑強(qiáng),只見它猛然將立于背上的少年抽倒,顧飛劍倒地后連滾了數(shù)圈才堪堪停下。它東倒西歪地用細(xì)瘦的四肢撐起龐大身軀,好似意識到自己時(shí)限將至,竟未主動攻擊少年,而是跌跌撞撞爬向那扇玄鐵所鑄的牢門。 它方才,便是從這扇門后出來的。 一片漆黑的內(nèi)里,被修士們以靈力隔絕一切聲響,可它分明聽見里頭傳來細(xì)弱的嘶鳴。 不對,它的孩子還在紅膜中,甚至未曾開眼見過這個(gè)世界,又怎么會叫呢…… 白尾鼴的利爪扒住了鐵門,望眼欲穿地緊緊盯著,流出的鮮血打濕了它的皮毛,連帶著一路攀去的地面也留下了斑駁血跡。 圍觀修士們期待地屏住了呼吸。 忽見那巨鼠渾身一顫,繼而不再動彈,斗獸場內(nèi)豁然爆發(fā)出激烈的喝彩聲,有如浪潮此起彼伏、延綿不絕。 白凡凡盯著被抽倒在地的顧飛劍,心中忽而多了些別的想法。 少年掙扎著爬起身,盯著不遠(yuǎn)處鐵門口的白尾鼴,彼時(shí)臉上沒了任何表情,他一手抹凈嘴角血跡,一手輕輕拍凈衣上灰塵。 白尾鼴動作狠厲,方才那一抽幾乎令他嘗到皮開rou綻的痛感。顧飛劍動作遲緩地步向巨鼠,待站定在它跟前,緩緩攀上它的背,他握住劍柄,迅速抽劍出身。 木劍留下的傷口唯有一個(gè)血洞、還在汩汩向外溢出鮮血,這個(gè)角度看去,眾人只能瞧見他瘦高的背影和略有些凌亂的衣衫,他臉上的沉重?zé)o人察覺,處在狂歡中的修士亦無人在乎他此刻是何神情。 恍惚間,他輕嘆了口氣,雙唇一張一合并未發(fā)出任何聲音,然心中卻有一道聲響不住盤旋:抱歉……抱歉…… 少年回過身來,掃視場內(nèi)眾人,臉上早已掛上傲然的笑意。 斗獸場上空隨即回旋著空靈的宣判:“顧飛劍,勝!”幾乎話音落下的一瞬,少年人便腳尖輕點(diǎn)飛離內(nèi)場,他甚至不曾多看一眼身后的光輝事跡,轉(zhuǎn)身走向秦山氏族的方向換取言靈碎玉。 年紀(jì)輕輕便有這般膽識和魄力,倒不負(fù)他主角身份。 白凡凡的視線在他身上停留片刻,隨即轉(zhuǎn)向一旁的沈連玉和方祁,只見二人的目光定定凝視著顧飛劍,眼中贊賞之色絲毫不加掩飾。云洲十六城排行第六的劍修,也不知沈連玉和方祁究竟實(shí)力如何,他們又是為何寶物而來,若真遇上麻煩,會不會間接連累神仙jiejie…… 如此一想,她壓下瘋狂想看白衣女修的心。 正糾結(jié)之際,熱鬧的斗獸場一角的甬道口,忽而跌跌撞撞跑進(jìn)一個(gè)身負(fù)重傷的綠衣修士。 那修士徑直往秦山氏族落座的方向趕去,所行之處,連腳印也是鮮紅刺目的血跡。綠衣修士身受重傷,俯倒在其中一位孤氏族老跟前,也不知傳音說了句什么,便見那華服老頭大駭,驚起一陣波瀾。 ※※※※※※※※※※※※※※※※※※※※ 下一章,老熟人要出來啦~感謝在2020-07-07 10:00:00~2020-07-08 23:50: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一個(gè)id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