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頁
書迷正在閱讀:乳酪玻璃碗(sp)、我靠睡覺躺贏驚悚游戲、林玉溪的悠然人生、法醫(yī)秦明系列全集、世界的唯一·學(xué)園篇、官途、我的野蠻jiejie、超級強(qiáng)化大師、跟著夫君去渡鬼(1v1 劇情H)、快穿:傲嬌男神,玩心跳!
唐恬皮笑rou不笑,“唐公子不服氣?年試第一是我,不是你,你打不過我?!?/br> “能打有什么用?”唐異陵冷笑,“你躲在北禁衛(wèi)裝神弄鬼,還得把氣海封上一多半,劉準(zhǔn)你都打不過。年試第一?花瓶一個,中看不中用!” 唐恬笑意不改,“唐公子要不要來試試,此時打不打得過我?” 唐異陵瞟她一眼,“你拔針解封了?” 唐恬笑道,“出了中京,不拔留著過年嗎?” 唐異陵主動認(rèn)慫,“那是打不過?!?/br> 二人并肩坐在甲板上,海風(fēng)陣陣,掠過耳畔。唐異陵嘆一口氣,“我小時候,天天放馬,草原上的天比這個還藍(lán)?!?/br> 唐恬不說話。 “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流落到海上打魚?!碧飘惲瓿聊粫r,忽然站起來,輕輕一躍蹲在船舷上,在烈烈的海風(fēng)中長聲高叫,“老子要騎馬——老子不吃魚——” 唐恬默默無語。 唐異陵又吹一會兒風(fēng),怪聲怪氣嚎一嗓子,“人生那個無常啊——”跳下船舷,“我走了?!?/br> “等一下!” 唐異陵止步。 “你去古北搞了些什么?” “你是中京道,不是西北道。”唐異陵假笑,“你最多管著不叫我去古北,古北的事不歸你管吧。” 唐恬急道,“古北九州中原屏障,古北有變,北方炟族長驅(qū)直入,整個中原都在炟族鐵騎之下,到時候你拿什么同他們拼?” “這話你去問師父?!碧飘惲甑溃霸僬f了,我不過走一趟古北,古北九州是丟了還是塌了,招你這么多話?” “你去還能做什么好事嗎?”唐恬站起來,隨意靠在船舷上,“當(dāng)年事朝中有人作怪,我們把那廝尋出來,拿去御前告狀亦可,一刀殺了亦可,都是咱們中原人自家恩怨。你去古北生事,便是給炟族做馬前卒。唐異陵,你當(dāng)年也是守過黑風(fēng)口的,沒有這么吃里扒外吧?” “呸!”唐異陵跳腳,“你既知老子守過黑風(fēng)口,便該知老子當(dāng)年受怎樣的冤屈!一千死士,拼死守關(guān),被自己人在背后生生捅一刀!一千人剩了二百殘兵,戰(zhàn)至絕境被俘,陛下無一句安撫,將戰(zhàn)事失利罪責(zé)全扔在我們頭上,一個叛國罪置我等于萬劫不復(fù),唐恬——” 唐恬道,“我會查出真相?!?/br> “就憑你?” “就憑我。我會拿到案卷卷宗,還你們一個清白?!碧铺竦?,“你不能因?yàn)樽约菏芰嗽┣?,便讓無辜之人不得安生。阿爹當(dāng)年親手創(chuàng)永鄉(xiāng)教,是想早日復(fù)歸故土,不再漂泊海上,而不是讓天下人都無家可歸?!?/br> “說的可真好聽?!碧飘惲昱九竟恼?,“你能把話說得這么好聽,不過是因?yàn)樵诤陲L(fēng)口遭罪的人不是你罷了。”他說著話拔腳便走,走不出三步又退回來,“被你一打岔倒忘了。稟道首,我要去貨船上,看著貨物?!?/br> “又為何?” 唐異陵笑道,“道首不樂意看我,我也不樂意看你,咱們相看兩相厭,不如主動離遠(yuǎn)點(diǎn),互相安生?!?/br> 唐恬盯著他不吱聲。 唐異陵點(diǎn)頭,“道首不用擔(dān)心我跑了,每日早晚,我親自來向道首問安?!闭f完躍上船舷,張開雙臂輕盈一縱,似大鵬凌空展翅,往貨船撲去—— 落在甲板上也不回頭,向唐恬擺一擺手。 如此相安無事。 次日晚間,船行漸漸慢下來。掌舵來找唐恬,指點(diǎn)天邊一塊暗云,“夜間恐有大風(fēng)暴?!?/br> 掌舵海上行船超過十年,看天氣從不出錯。他們的座船久行海上,眾人絲毫不亂,分頭捆縛船上物品,密封食水,各自準(zhǔn)備。 天邊仍有落日余暉時,那塊暗云忽爾急速涌動,瞬間天光遮蔽,海上立時伸手不見五指。 唐恬在主艙同掌舵一處看風(fēng)向,忽然想起來,“唐異陵回來沒有?” “沒有?!贝笔莻€年輕小伙,名叫阿貴,“異陵哥吃過晚飯便回貨船了?!?/br> 唐恬心下一凜,“貨船可擋得住風(fēng)暴?” “未知?!卑①F道,“貨船載重,小風(fēng)暴應(yīng)無事,若遇大風(fēng)大浪,倒不如我們座船靈便?!?/br> 唐恬想了想,“我去找唐異陵回來?!崩_艙門出去,堪堪走到船舷處,座船劇烈一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巨手輕輕推了一把。唐恬立身不穩(wěn),一個撲跌栽倒在甲板上,雙手抱住桅桿才勉強(qiáng)穩(wěn)住身形。 大風(fēng)暴悄然降臨。 座船如同巨靈神掌中一件玩物,一時投上,一時擲下,船身格格作響,劇烈顛簸—— 座船燈火如風(fēng)中殘燭,搖晃幾下便熄滅,與墨色海面融為一體。 海上震天巨響,劇烈濤聲中,間或一兩下艙門開合撞擊的碰啪聲,天地間萬種聲響交雜匯聚,一時甚么也聽不清。 唐恬扯一條繩索將自己身體綁縛在桅桿之上,感覺自己一時被大力甩出,一時又緊緊壓在艙板之上,如此顛倒四五個來回,五臟六腑好似都不在原位。 饒是唐恬久經(jīng)風(fēng)浪,仍舊忍不住,哇地一聲將晚飯全嘔了出來。 一道雪亮的電光撕裂黑夜,照出墨汁般涌動的漫天黑云和海面一條傾斜的小船—— 貨船失去平衡,快要沉了。 驚雷炸響,唐恬在隆隆的雷聲中拆下桅桿底備用繩索,一頭牢牢系在桅桿之上,一頭死扣系在自己腰間。等待下一次顛簸傾向貨船方向時,一個撲縱,向下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