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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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告訴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頭也不回走掉,可腳卻動不了了。 傅城轉(zhuǎn)回身,目光穩(wěn)穩(wěn)停留在她臉上,不去看她身上斑駁。 她的眼睛似乎永遠(yuǎn)蘊(yùn)著笑意,很容易看錯成溫柔。 英賢說:“傅小姐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恢復(fù)意識,她需要更專業(yè)的看護(hù),私人療養(yǎng)機(jī)構(gòu)會比醫(yī)院病房更適合她?!?/br> 傅城看著她,突然有點(diǎn)想笑。她從頭到尾都有沒逼他,只是拋出條件,讓他自己做出抉擇,可他根本就沒有其他選擇。 “條件是什么?!?/br> 既然這么問,那就是同意了。 女人勾唇,似乎在想什么,過了一會兒,問:“徐亞薇打你的時候,你在想什么?” “什么?”他被她弄糊涂。 “去年年底,在香港,她在麗君會的慈善拍賣會上抓破了你的臉。那時候你在想什么?” 原來那天她也在。 “沒想什么?!备党遣幻靼走@個問題有什么意義。 英賢盯他兩秒,興致盎然問:“你看不起她?” 男人眉頭快速蹙了一下,不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 但她對這個問題異常執(zhí)著,“為什么,因為她是條毒蟲?” 傅城說:“不是?!?/br> 她窮追不舍:“那是為什么?” 傅城頓了一下,終于說:“因為她有其他選擇?!?/br> 他在任務(wù)中見過不少癮君子,有女人也有孩子。他們被黑幫、皮條客甚至自己的親人用毒品控制住,為了一口白粉,什么事都肯做。 論墮落,這些人比徐亞薇更墮落,活得已經(jīng)不像個人。但他只鄙夷徐亞薇,明明有很多選擇,卻以空虛為借口選擇吸毒。 傅城問:“這就是你的條件?回答一個問題?” 英賢沒忍住笑:“傅先生,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br> 明明是嘲諷的話,從她嘴里說出來就好像根本沒有惡意一樣。 可她怎么可能沒有惡意。 傅城為自己的失智惱火,冷聲問:“所以條件是什么。” 英賢裝模作樣思考一番,說:“我還沒想好。明天我會安排人幫傅小姐辦理轉(zhuǎn)院手續(xù),至于條件,等我想好再說吧。傅先生,我這還有工作要處理,不送?!闭f完,坐下拿起一份文件開始翻看,只當(dāng)他是空氣。 剛開始確實有故意的成分在,但她注意力很快被文件吸引,心思全部撲上去,根本沒聽見他離開的聲音。 等再回過神來,已是晚上九點(diǎn)多。 低頭一看,身上jingye都干透了,黏著襯衫皺皺巴巴,與抹布無異。 英賢好氣又好笑。她作為出錢的金主,被射到臉上都沒生氣,他倒好,一點(diǎn)求人的樣子都沒有。 她脫下襯衣,扔進(jìn)垃圾桶,徑直走進(jìn)隔壁休息室的淋浴間。 等待熱水的間隙,伸手摸了摸自己腿間,摸得一手半干的黏膩。 果然濕了。 她沒有那么饑渴,不至于看男人自慰濕成這樣。與其說是性欲,不如說是他成功激起了她的征服欲。 權(quán)力果然是最好的春藥。對男人來說是如此,對女人也一樣。 英賢舔一下嘴唇,右手再次探入腿間,手指輕輕揉搓陰蒂。 “嗯……” 身體敏感得不像話,沒幾下就高潮。 yin水直接被熱水沖走,不留一絲痕跡。 * 英賢說沒想好,是真沒想好,提議不過一時興起。 傅芝的醫(yī)藥費(fèi)對她來說只是一筆小錢,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是最安全的。就算有一天傅芝醒過來了,她也能第一時間處理。 而且,沉東揚(yáng)能有五六七八個女朋友,不代表她也能。她對男人的胸襟沒那么樂觀。 蔣震這兩年格外看重她,她不敢說這究竟是因為她的能力,還是因為她和沉東揚(yáng)的關(guān)系。 幾天后,京州產(chǎn)業(yè)園舊改的項目終于批下來,蔣氏也與市政府成功簽約。英賢一心撲在工作上,幾乎忘記傅城這個人。 市里很重視這個項目,還沒動工,市委書記就來實地視察了兩次。也難怪,如果做好了,這會是個出彩的政績。 舊改事務(wù)龐雜,要與不少部門打交道。作為蔣震欽點(diǎn)的項目負(fù)責(zé)人,除了日常工作,英賢時不時也得在些接待場合露臉。 夜路走多了,難免遇見鬼。 有人幾杯酒下肚,把手往她腿上放。 “聽說蔣小姐21歲就從哈佛畢業(yè)了,難怪蔣老器重,把這么大的項目交給你,真、真是人不可貌相,蔣小姐這么漂亮,完全可以靠臉吃飯。” 柯蕊的臉當(dāng)即黑下來。 英賢假借倒茶,不動聲色撥開對方的手。 柯蕊機(jī)靈,趕緊拿著手機(jī)湊近她耳朵,謊稱有份文件著急找她簽字,兩人就此脫身。 上了車,柯蕊氣得齜牙咧嘴:“氣死我了,老板,他瘋了吧,一個副局長也敢——!” 英賢還算平靜:“副局長想讓咱們難受也有得是辦法。” 柯蕊明白,只是氣不過。 不是說有錢就能為所欲為嗎,為什么她覺得蔣英賢活得比自己累一百倍。 等待紅燈時,柯蕊突然想起還有一件事,轉(zhuǎn)身遞給英賢兩個沉甸甸的牛皮紙袋子 “什么東西。” “傅先生送來的錢。” “什么錢?” 英賢拆開其中一個,一沓碼得整整齊齊的紙鈔滑到腿上。袋子深處還有另外四沓,一沓一萬,一共五萬。 柯蕊幫她回憶:“一個是傅先生上個月交給前臺的,讓轉(zhuǎn)交給您,前臺不知道怎么處理就先送到了我這兒了,當(dāng)時您說讓我退回去。” 英賢想起來了,是有這回事。 她那會忙得焦頭爛額,哪有閑工夫理這叁五萬塊。項目部送上來的資料里有好幾處數(shù)據(jù)都是去年的,不知是真粗心還是假大意。 “我打電話給傅先生讓他來拿回去,他不同意,他說——” 還能說什么,無非就是些酸掉牙的“堅貞不屈”的宣言。 看來保鏢工作賺得挺多,兩個月就能拿出十萬,怕不是把工資一分不剩全都送來了吧。 第一次見人這么著急還錢,英賢簡直懷疑他是受虐狂。 她不在意地說:“你跟在我身邊這么多年,什么話把你難成這樣,說吧,他罵我了?” “沒有沒有?!笨氯锛泵Ψ裾J(rèn),“傅先生說,他meimei不是乞丐,他也不會讓她變成乞丐?!?/br> 老實說,柯蕊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挺動容的。再加上那段時間所有人都忙得腳不著地,她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直到今天回公司,前臺小鄧又送來個一模一樣的袋子,這才想起來。 “今天前臺送來第二個信封,我才又想起來這件事,給傅先生打電話他一直不接……對不起,老板,我沒辦好。明天我一定把錢退回去?!?/br> 柯蕊心虛,透過后視鏡瞄英賢。 后座女人斜靠在椅背上,臉龐掩藏在陰影中,看不出表情。 半晌,英賢說:“算了,留著吧?!?/br> 送上門的錢為什么不要。 窗外購物中心的大屏幕正在播放電影的預(yù)告片。軍旅救援題材,男主角五官剛毅,動作戲也不錯。 英賢看了幾眼,腦中閃過一雙銳利的眼,有情欲也有憤怒。 他醉酒后,會摸女人大腿么? 這個設(shè)想讓她想笑,被遺忘的興致又竄起了火苗。 他大概不知道,要是他不這么積極還錢,或者表現(xiàn)出一點(diǎn)點(diǎn)卑躬屈膝的討好,她就放過他了。 “柯蕊,傅城的手機(jī)號碼發(fā)我一下。” “哦,好?!笨氯锸謾C(jī)里有個專門記各種人電話號碼的記事本,搜索傅城名字后,將那串?dāng)?shù)字轉(zhuǎn)發(fā)給英賢。 英賢沒有保存,直接復(fù)制粘貼到信息欄,發(fā)過去叁個字:“蔣英賢?!?/br> 手機(jī)很快震動:“你要什么?” 英賢輕笑,收起手機(jī)。 口氣這么大? 那她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