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破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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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華懵了懵,江公公拿胳膊肘輕輕碰了她一下,才反應過來,有些無語,又這般喚她,“是?!?/br> 抬眼看了父親沈禎,卻見他眼中閃過一抹復雜神色。 灼華心有疑問,卻又聽皇帝問她,去冷宮做什么。 收了思緒,灼華想了想,恭順的開始胡說八道:“宮中妃嬪但凡行差踏錯,冷宮便是最后歸宿,華陽平民之身得封郡主,心中總是惶恐,那日去到冷宮,不過看看宮人嘴里殘破忌諱之處,以訓誡自己行事穩(wěn)妥,不可出了差錯,有負皇恩?!?/br> 徐悅余光看了她一眼,垂眸一笑,小丫頭說起這般話真是臉都不紅一下。 皇帝掀了掀嘴角,似笑非笑,算是對她這番冠冕堂皇的說辭的態(tài)度,“對白氏之死,你有何說法?” 灼華屈膝一跪,面露沉重與委屈,“灼華冤枉,表姐橫死,請陛下做主?!?/br> 李銳拱手朝皇帝一禮,恭敬而聲調(diào)微揚:“兒臣覺得兇手另有其人,郡主若是要殺人,怎么會讓個宮女隨身跟著,事后也不做滅口,這不合邏輯?!?/br> 李懷儒雅的面上露出不贊同的神色,銳利道:“宮女的口供不是說了么,郡主可是給了百兩金最為收買的。只是,未有料到宮女竟然沒有照做?!币活D,余光望了眼皇帝的神色,卻只睹見了一眼深不見底,嘆道,“人也死在了弓弩之下,可憐了,竟是同陳世爻一個死法。” 灼華抬眉看了李懷一眼,輕輕一笑,“三殿下說的是?!?/br> 皇帝若有所思的看了李懷一眼,抬了抬下顎,讓灼華起來,“今日有人證為你作證,朕知道你冤枉,起來說話?!?/br> 李彧仿佛驚喜的驚了一聲,“太好了!” 李懷心頭一驚,人證? 為何他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 江公公讓小太監(jiān)將所見所聞都細細說了一遍,聽完之后,眾人神色各異。 灼華滿目“撥云見日”之喜,行了大禮謝過皇恩浩蕩。 淑妃則是一臉悲哀中帶了幾許的欣慰。 沈禎和緩的面上松了口氣,問了那小太監(jiān)道:“你既知真相,為何不早早說來?” 小太監(jiān)伏在地上顫抖不已,哭喪道:“那日,本是輪到奴才灑掃長街,奴才沒有好好當差,躲懶在冷宮睡覺,奴才怕上頭責罰,不敢說,后來想說了,可那日同奴才一道在永巷附近的兩個小太監(jiān),先后溺死了摔死了,奴才實在害怕、不敢說出來??!” 李銳哼一聲,仗義言道:“若非本王瞧見,你今日還不是被滅了口,你明知真相不說,死不足惜,卻險些害的郡主背負殺人之名?!?/br> 小太監(jiān)連連磕頭求饒。 灼華仿佛二人全無協(xié)作,滿目感激的向李銳屈膝一禮,“多謝王爺?!?/br> 李銳豪爽一笑,直道“不敢當”。 淑妃眸中泛著血絲,淚光瑩瑩,滿面蒼白,凄惻道:“陛下,這紅瑪瑙的珠子從何而來???” 皇帝的手指在桌沿點著,噠噠噠,仿若跑馬的聲響,半晌后,沉沉道:“趙匡禮,你的手釧呢?” 忽忽被一點名,趙匡禮心中一驚,但總算事先做好了準備,定了定心神,一禮,摘下手釧呈上,“臣的手釧一直在手上,從未離開過,更沒有斷裂過,請陛下過目?!?/br> 江公公接過,呈到了皇帝面前。 旁人或許會有看錯看偏的時候,但皇帝出生皇家,身遭皆是珍寶玉器,一眼,便能瞧出各中不同。 珠串捻在手中走了一圈,在其中一粒頓住,拇指磨砂了一下,又同一旁冷宮中拾來的一做對比,眸光冷冷抬起,“趙匡禮,你膽子不小,敢在宮中殺人!” 趙匡禮大驚,忙是撩袍跪地,聲聲喊冤,“臣冤枉,臣并未去過冷宮,如何殺人??!” 李懷瞪著眼,冷冷盯著灼華,不懂其中如何出了差錯,但此時一定同她脫不了干系。 “自己看!”皇帝將珠串和那可紅玉髓一同擲了出去,“十八顆珠子,十七顆瑪瑙,一顆紅玉髓,你別告訴朕,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 趙匡禮撿起瑪瑙手釧細細一看,可不里面夾雜了一顆紅玉髓么! 可、怎么會呢! 他明明已經(jīng)將手釧換過了,顆顆紅瑪瑙??! 李懷眸光一突,直直掃向灼華,眸中似有兩團妖異的火苗在挑動。 灼華緩緩迎視過去,淺眸沉沉,似蓄了千萬世的滄海桑田在里頭,淡淡一笑,便破了他的陰翳。 趙匡禮有個習慣,沐浴的時候總要摘了手釧的,進宮前,姜遙使人在大街上潑了他一身的甘水,他回去沐浴更衣的那點子時間,暗衛(wèi)足夠做很多事情了,而趙匡禮急著進宮面圣,又怎么會在意手釧是否被換走了呢? 這樣,確實稱不上證物造假,那顆紅瑪瑙可不就是他的么? 趙匡禮自然明白過來那盆泔水的用處了,臉色發(fā)青,嘭嘭磕頭:“陛下、陛下,臣冤枉、臣真的沒有殺人?。 ?/br> 徐悅跨出兩步,拱手一禮,從懷中取出了一分口供呈上,道:“臣又重新審問了當日隨侍趙大人的小太監(jiān),小太監(jiān)招供,趙大人當日醉酒失足滑進暢和園的水池里,他去為趙大人取干凈衣裳,曾離開過一炷香的時間。所以,趙大人并沒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臣復又詢問了當日在暢和園灑掃的宮人,也有小太監(jiān)看到趙大人一個人,往西華門的方向而去。而從西華門到永巷只需一盞茶的功夫?!?/br> 皇帝捏著口供,閉了閉眼,怒道:“趙匡禮,你太叫朕失望了!” 趙匡禮驚恐不已,“臣、臣沒有理由要殺雍王側(cè)妃啊!” “若說理由,倒也不是沒有?!崩顝鬼⒅滦渖系您Q騰九霄紋,緩緩道:“兒臣記得,趙侍郎和當初登州指揮使十分要好,罪臣陳帆更是以義母稱呼趙大人的母親。當初若非郡主執(zhí)意要替虎北營的將士討一個公道,大抵罪人陳帆還在登州風風光光的做著指揮使。自然也就沒有今日之事了。那日白氏與郡主爭執(zhí)不就是機會么!” 趙匡禮大驚,不料這樣的事情會被挖出來說,這樣如何撇的干凈??!“陳帆之罪,證據(jù)確鑿,臣雖與他相交,卻不也敢為此等罪臣殺人?。 ?/br> 淑妃聲聲悲泣,“有人看著你去了西華門,你手釧上的紅瑪瑙出現(xiàn)在冷宮里,誰不知道你趙侍郎武藝高強,要耍弄鞭子殺人還不是輕而易舉,你還敢抵賴!鳳儀同你何愁何怨!姓陳的犯下大罪,他死有余辜,又同郡主有何關系!又同側(cè)妃何干!你堂堂正三品的大員,竟不分是非,殺人栽贓!” 趙匡禮喊冤,聲調(diào)驚惶。 皇帝冷眼掃過眾人面上,最后落在趙匡禮的身上,一揮手道:“人交給你們鎮(zhèn)撫司,好好審審。” 徐悅拱手應下,“是?!?/br> 灼華上前兩步,微微一福身,溫柔道:“陛下,雖小太監(jiān)沒有及時出來作證,但也情有可原,還請陛下饒恕他的責罰。” 她曉得,哪有那么巧正好有人瞧見了一切,他是李銳的人,自然按著他的話來做了。只是,她也不希望有人為了她的“活”而丟掉性命。 皇帝皺眉,說她婦人之仁,卻還是答應了。 小太監(jiān)本做好了被去半條命的準備,一聽之下,對灼華感激不已,連連磕頭。 趙匡禮和小太監(jiān)被帶了下去。 李彧看著還跪在一旁的司禮監(jiān)太監(jiān)胡中,冷聲道:“不知胡公公有何要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