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給大jiejie推薦個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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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堂會后,總有客人登門拜見,姐妹二人也愈發(fā)的忙碌起來。 前世活到二十三,重生后又已是快三年,兩世加起來她也活了二十五六了,裝可愛裝天真當(dāng)真是不適合她了,每每陪著那些夫人太太的說完一溜的話,感覺臉都要僵了。 老太太見著煊慧利落、灼華沉穩(wěn),處理事情也算得井井有條便漸漸脫手不再管府中之事。 這日里處理了庶務(wù),送走了客人,煊慧直跟著灼華回了院子蹭飯。 扒拉進(jìn)最后一口米飯,煊慧放下筷子默了默肚皮,秀眉微擰道:“最近總是感覺餓的慌,恨不得日日加了三回的點心果子吃?!?/br> 秋水長天上了水和帕子,伺候兩人漱口凈手。 灼華接過熱帕子,笑道:“如今事多費腦子,又要入冬日,自然就會多饑餓?!?/br> 沈煊慧捻著帕子拭了拭嘴角,嘆笑一聲道:“我是怕這般吃法,明年開春我這身量恐恐是要見不得人了?!?/br> 灼華輕笑,倒是瞧著她比上月里要瘦下一些了,“人勞累著,胖不起來的?!?/br> 煊慧絞著帕子,欲言又止。 灼華起身帶著她進(jìn)了左次間,兩人在床邊的羅漢床上坐下。 秋水送了蜜茶進(jìn)來,出去時將門掩好,與長天守在屋外。 煊慧捧著茶盞看著茶水脆嫩,茶水的熱氣混著清冽的香味拂面,舒展了毛孔卻舒展不了眉心的紋路,咬了咬唇,留下一點瑩白又漸漸與唇色融合:“昨日祖母喊了我去入畫,我曉得祖母在為我的婚事掌眼,可是meimei,我、我心里害怕?!庇行┰甑淖Я俗Ф鷫嬜?,搖曳著迷惘的心慌,“看著蘇氏這般惡毒算計,我心里實在是、我實在不知往后遇上這樣的人,該如何處理應(yīng)對?!?/br> 灼華瞧她近日總有心不在焉,心中也猜到些,可高門大院里如蘇氏這般的人物不會少,后院的人越多,算計也就越多,身為后宅里的女人能做的不過是見招拆招而已。 當(dāng)然,還得祈禱自己命夠長。 這時候,女子身后的勢力便十分重要的了。 若是娘家門高,自己又得父母親長寵愛,兄弟姐妹都得力,且相互親厚都肯為之撐腰,那么夫家便是為了女子的后盾之力,也會全力維護(hù)其在后院穩(wěn)坐不倒。 當(dāng)初她孤身在王府東宮苦苦掙扎,哪怕父親得力、外家寵愛,依舊感覺步履維艱,便是少了兄弟姐妹的維護(hù)。姐妹、嫂子、弟媳之間的關(guān)系夠好,她們的夫家、娘家也能成為自己的人脈和支撐。世家之間相互掣肘,只要關(guān)系網(wǎng)夠硬,想要動她,便要思量再三了。 話又說回來,重中之重的還是丈夫的人選。 若是碰上文遠(yuǎn)伯之流的愚蠢男子,你便是公主娘娘,他也能變著法的折磨你、刻薄你。 陽光從桂花掠過,投了抹微金的陽光從窗戶投進(jìn)來,落在灼華面上,是溫柔的顏色:“我倒是有兩個人選,可以給jiejie做參考?!?/br> 沈焆靈此人她是不會再抱有希望了,沒了前世的順?biāo)?,本性竟也只是個心思狹隘之人,與她維持著表面的和平也便罷了,沒得又要被她反手捅一刀了。 可沈煊慧不同,她是個明白人,爽快又知進(jìn)退,她既肯好好與自己相處,灼華倒也愿意為其謀劃一二。 煊慧愣了愣,面色浮現(xiàn)驚喜,轉(zhuǎn)而乍紅了起來。宛若芍藥盛放。 灼華盤了盤前世的記憶,挑出兩個和沈煊慧年貌、家世皆為相當(dāng)?shù)纳倌昀蓙怼?/br> “先說京里的。興懷伯府云家的嫡幼子,那公子以前在京里的時候你是見過的,眉目端正。如今十八,家里打點進(jìn)了南城兵馬司做了副指揮使,是正七品的職銜。姜遙哥哥說他是個不錯的,頗為上進(jìn),上峰也極為看重。若是再有父親扶持著,倒也不用慢慢熬著資歷,前途可見的順暢?!?/br> 自古女子的婚事自己是不能過問的,長輩們定下,姑娘們備嫁,若是常來常往的人家,或許婚前還能見得幾面,若是定的人戶是遠(yuǎn)些的,恐怕揭蓋頭的那一刻也不過陌生人而已。 灼華肯給她講這些便是已經(jīng)查過人家的底兒了,可見是有前途的,自然也有把握能提到祖母和父親面前去,心下便是跳的撲通通,眼底盛了感激,“多謝meimei。” 灼華澹笑溫柔,繼續(xù)道:“云海尚未議過親事。只是武將總比文官升遷要難些,如今世道太平武將出頭的機(jī)會便也少一些。” 不過馬上京里便要有用得著武將的地方,若是能夠立功,倒是極好的。 “還有一個,便是柳家的扶蘇哥哥?!?/br> 煊慧懵了懵,沒想到她會提起這個人,“怎、怎么……” 灼華撿了枚果子塞到她手里,果子上還沾著水珠,晶瑩剔透的順著鮮紅的滾皮滾落,沾在指尖涼涼的,眨眨眼道:“沒發(fā)現(xiàn)柳家夫人但凡見著你,便常會瞅著你好一番看著么?” 煊慧為自己的后知后覺抹了把汗,面上便是更紅艷了。 灼華看著果子的紅潤色澤落在煊慧的眼底,化作了對未來的殷殷期盼,含笑道:“柳大人如今是正四品,父親說他為官頗為不錯,考級評分頗高,到時候不論是連任還是再做派職都是會升的。屆時就是高階的官員了。柳公子有過婚約,到底人沒有過門不是,你若嫁過去乃是嫡妻?!?/br> 捻著果子細(xì)細(xì)啃了一口,干干的嚼著,煊慧點頭,認(rèn)真聽著灼華說下去。 “盛老先生說柳家公子學(xué)問很是不錯,開春應(yīng)試絕不是問題。后年便可殿試,只要發(fā)揮正常二甲不會跑?!?/br> 煊慧明眸微睜,微微揚聲的“哦”了一記。 灼華曉得她是動了心思了:“柳公子雖說比你大了五歲,到底是嫡長子。柳夫人咱們也都熟悉,溫柔的性子,柳大人的庶子女她都能夠照拂的很好,更何況是嫡長子的妻子了。若是你肯,今年叫父親去定下。來年柳大人升了職,柳家哥哥再過了春闈,怕是留不到給你了。” 沈煊慧仔細(xì)想了想,云家的公子她沒什么印象,不過這幾個月與柳扶蘇相處下來,到當(dāng)真是個很好很溫柔的人,帶人周到有禮,學(xué)問也好。 他的溫柔與蔣楠、徐悅的都不同,是如溪水清澈潺潺的溫柔,淺淺的輕輕的,也總是會與女子保持一定的距離,是個十分克己的男子。 只是他是嫡長子,而自己不過是個庶出,柳家……真的會肯嗎? 灼華看著她認(rèn)真思慮的樣子,心中也覺得高興,前世這個大jiejie死在了北燕,連及笄都未過,多少也有她的原因在里頭,今世里有機(jī)會給她謀劃一二,挺好。 事情一件件的辦著,人一個個重逢著,經(jīng)歷了白氏生產(chǎn)之事里保住了鳳梧,如今又為她挑選未來夫婿,慢慢的、慢慢的,灼華竟有一種填補前世遺憾的滿足感。 原來,“情”一字,未必只能是愛情,也可是親情,甚至是友情,前世里不曾擁有的,這一回她都慢慢得到了。 滋味,甚好。 灼華看出她的猶疑,舒舒然一笑,道:“他們兩個性情溫和又都是肯上進(jìn)的,是端正不過的人物了。jiejie是國公府的姑娘,父親的長女,身份自然也都是匹配的。不論嫁去哪家,只要自己不過分,做丈夫的定是會護(hù)著你的。” 經(jīng)歷蘇氏之事,煊慧對此是頗為認(rèn)同:“女子艱難,行事謹(jǐn)慎,守住底線總是不會錯的?!?/br> 灼華點頭,輕輕呷了口蜜水潤了潤喉,又道:“這兩家的公子都多,雖說妯娌間可能熱鬧些,但也有好處,將來侍奉婆婆也多些人分擔(dān)著,總不會盯著你不放。”看著煊慧的眼神似金秋暖陽下的一汪清泉清澈細(xì)膩,“你看的也不少了,那些婆婆利害的,妯娌難處的,寵妾滅妻的,過得何其艱難,青春早逝的也不在少數(shù)。咱們女子本就艱難些,富貴什么的是其次,若能得夫君敬重愛護(hù)才是正理兒。你到底還有熤州不是?” “是,富貴云煙,咱們也是不缺,日子順?biāo)旆绞切闹??!膘踊勖髅囊恍?,眼中姐妹情意漸濃,便如她身上繡著金線的雀兒,耀著燦燦的光芒,伴著感激的歡喜道:“咱們兄弟姐妹,都是互為依靠的血脈之親?!?/br> 前世二人陷在她人算計里,兩廂斗氣,如今跳出算計,才曉得親情的重要和溫暖。 兩姐妹相視一笑。 灼華道:“左右柳公子就在家中讀書,你也可好好觀察觀察,親眼瞧瞧他的人品如何。你自己也可得好好表現(xiàn),拿出你長女的風(fēng)范來,旁人來打聽也得打聽得起才行。若是有這份兒心思的,我跟祖母身邊兒提上一嘴,也好早早叫祖父和父親去查探家世底細(xì)。自然了,你若想再看看,我也可與祖母好好說說的,事情許也是能為你拖上一拖的。”微有一頓,“不必自卑于嫡庶,你很好,挺直了腰桿兒便是!” “我知道。”煊慧的眼眶為誒一紅,越過榻上的小幾覆上灼華的手背,用力眨了眨眼:“meimei為著我有心了,我也不是那眼高于頂?shù)模@兩家的門第對我來說已經(jīng)是極好的選擇,即便是父親親自過問也不過如此了。meimei的心意我必擺在心頭好好珍惜,不會辜負(fù)你的打算,咱們姐妹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