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染病
婦人一臉不解,問道:“這水還要放到鍋里去燒開嗎?我們這些下地干活兒的人身體好得很,沒有城里人那么嬌貴。” 聽她這樣回答,花繁玥就知道這婦人必定是沒有把水燒開再喝,想到這里,她說話的聲音也再大幾分:“諸位有所不知,不管是井水還是河水都必須要燒開才能喝,因為水里有咱們看不到的蟲子,一旦吃進去,身體就會發(fā)生問題,腹瀉就是其中一樣了。嚴重的還會傳染,甚至導致死亡。所以我希望大家回去后即便要喝水也要喝燒開的水,太熱了,放涼了再喝。家里用的碗筷勺子最好也放在鍋里燒開,這樣一來可以起到保護自己和家人的作用。也不要舍不得那些柴火,畢竟命是自己的,只有一條。孰輕孰重你們自己掂量吧,當然你們也可以認為我這個小姑娘在這里說謊話,你們也可以按照你們平日里的去做?!?/br> 花繁玥寫下藥方交給婦人:“你村子里那幾個腹瀉的最后也趕緊叫他們來找大夫看病,拖下去了,到時候就真的麻煩了?!?/br> 她開的藥都是一些常用的藥材,而且高大夫這藥堂收費都很合理,不會獅子大開口,一般人家都買得起這些藥。 圍觀的人聽了花繁玥的一番話,有些相信了,在心里暗暗記住小姑娘的話,回去一定要好生叮囑家里的人,一定要把水燒開了再喝。 有些人則是不相信,覺得花繁玥是在這里騙人。 反倒是向來淡定的高大夫變得若有所思起來,他本想著看診完后就好好和花繁玥談一下她剛剛說的那些問題,可花繁玥就幫她看了幾個病人,開了幾張藥方,然后讓藥堂里的伙計把她需要的藥材打包后,便大大咧咧從自己跟前經過,直接走人了。 氣得高大夫臉都綠了,覺得花繁玥這死丫頭還真是一塊硬骨頭,每次來都得把自己給氣得半死。不過他知道花繁玥是小云莊的人,所以在心里暗暗想著等到藥堂關門后自己就去小云莊一趟,他就不相信自己親自找上門了,這小姑娘還這樣囂張。 打定主意后,他給病人診脈的時候速度也變快了。 到了晚上,他還沒有來得及去小云莊,就被官衙來的人帶走了。去了才知道原來蘇大人病了,而且還很嚴重,身上起了不少紅疹,一片一片的,瞧著很嚇人。 柳忠看著正在為自家公子診脈的高大夫,心里擔心不已,要知道這高大夫的醫(yī)術在定縣是有名的。自家小妹對大人的病也出束手無策,若是高大夫也不行,他只能去楚家找玥姑娘了。 蘇翊看向高大夫,問道:“高大夫,本官這到底是染了什么病?” 柳芯告訴自己這是瘴毒,甚至苦苦哀求自己馬上離開嶺南回京城去。希望京城的端木家能夠找到辦法救治自己。 高大夫說道:“的確是瘴毒,而且大人這瘴毒來勢洶洶,就算是草民也無能為力?!?/br> 每年有很多人因為突然染上瘴毒而喪命的,蘇大人也不是第一個患病的知縣大人了。這也是為何很多人都把嶺南視作蠻地的原因,甚至別的地方很少有官員愿意來嶺南任職。因為很多都擔心自己直接死在任上。 柳忠聽了后,忙問道:“高大夫,不知道小云莊的玥姑娘對這瘴毒可有辦法?” 高大夫聽到柳忠提起小云莊那固執(zhí)的壞脾氣丫頭,他想了想,隨即說道:“不敢保證,畢竟每年死在這種瘴毒下的人不少。只是那丫頭的醫(yī)術在草民之上,大人倒是可以一試?!?/br> 他不敢給一個肯定的答案這些官家的人,若是真的說了那丫頭可以治好大人,豈不是把她推到火坑口里。 高大夫臨走之前看了蘇翊一眼:“若是大人的病連小云莊的玥姑娘也束手無策,還望大人及早做好準備,這瘴毒的傳染性極強?!?/br> 蘇翊聽了后,緩緩點頭,自然明白高大夫所言。 柳忠送了高大夫出去,也未曾經蘇翊的同意便騎著馬去了小云莊。到了小云莊的時候,楚家一家子正在吃晚飯,得知是柳忠來了,他們都覺得詫異。 霞姑知道是管家人,趕緊把人迎到院子里。 柳忠看到花繁玥后,直接就要給花繁玥跪下了,嚇得花繁玥趕緊把人拽起來:“柳忠,你這是何故?!鄙洗我驗榘㈡碌氖虑橐娏肆遥炯依锏娜硕挤Q呼他為柳捕快的,誰曉得他卻說自己是大人身邊的護衛(wèi)而已,便讓大家都直呼他的名字。 柳忠聞言,忙說道:“大人染了瘴毒,現(xiàn)在身上起了很多紅疹,大一片一大片的,剛剛讓高大夫去看了。高大夫說無能為力,我能夠想到的就只有玥姑娘了,您連余家老爺的病都能治好,求求您去救一下公子吧?!?/br> 張氏在聽說蘇翊染了瘴毒后,很想開口讓自家女兒不要去??上氲搅颂K翊和他們家也相識,加上還是定縣的父母官,他上任以來做了不少有利百姓的事情。 話到了嘴邊,她最后還是忍住了。一切,看阿玥自己的選擇。 花繁玥聽了后,想也不想說道:“你等我一下?!闭f完后就轉身進房間去取自己的藥箱。 張氏趕緊讓志哥兒去找張樹,讓他跟著阿玥一起去定縣。 蘇翊看到花繁玥出現(xiàn),先是一愣,隨即想到柳忠去了那么久就不難猜出柳忠到底去了哪里。他在心里嘆息一聲,高大夫的醫(yī)術他也是知道的,就連他都說沒辦法了,柳忠又何必去打擾楚家的人呢。 花繁玥看了一眼靠在床邊的蘇翊,她福福身子,這才說道:“大人可否給民女看看您身上起的紅疹子?!?/br> 聞言,蘇翊有點遲疑了,畢竟起紅疹的地方都是背和腹部還有大腿,雖然這兩天有開始朝著手腳的地方延伸,可那些地方一樣需要把上衣給脫了才能看到。 花繁玥一個姑娘家的,他怎可在她面前脫衣? 許是看出他的猶豫,花繁玥淡笑:“大人,醫(yī)者眼里只有病人而沒有男女之分?!焙螞r自己不過是看他的上身,又不是看不該看的,他擔心什么勁兒? 以前跟著爺爺一起出診時,他見過不少男子的上半身了。開始時也是扭扭捏捏的,后來被爺爺訓了一頓,說自己這樣日后如何 行醫(yī)。她慢慢的,也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