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簽下禪讓書
“我也是為父皇著想,父皇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要是父皇再不好生休養(yǎng),只怕熬不了多長的時間,父皇把皇位給了我,你就安心做你的太上皇,享盡清福,從此你可以天天和你的嬪妃在一起 ,喜歡做什么就做什么,朝中之事就由我來為父皇分憂?!?/br> 萬子然對萬璟遷沒有絲毫的憐憫,他見到萬璟遷沒有要簽名的意思,他干脆從蘇博然的手里拿過毛筆,直接塞到萬璟遷的手里。 “父皇,事已至此,你還是簽下禪讓書,你這個樣子 ,出去只會讓大臣笑話,晟祁國的皇帝是一個蒼老至極的老頭,說出去也會讓天下人笑話,父皇剛才也說了,要立我為太子 ,既然如此,皇位遲早都是我的,就請父皇及早行事?!?/br> 萬子然面無表情,他看著萬璟遷的眼神完全沒有了以往的尊重和孺慕,他心里想著的是萬古赫最后的兩句話。 “朕一天沒有簽名,一天都是晟祁國的皇上 ,你還是晟祁國的皇子 ,難道,你就想越權(quán)?”萬璟遷咬咬牙,他畢竟是久經(jīng)沙場的大將軍,不會輕易認(rèn)輸。 “父皇,我不妨直言,你的嬪妃都已經(jīng)被我趕到一處宮殿等著父皇,從此刻開始 ,要是父皇遲一刻寫好禪讓書,她們之中就有一個人要人頭落地,至于是誰,就請父皇自己選擇,要是父皇不愿意選擇,我就隨便選一個,讓她死在父皇的眼前?!?/br> 萬子然說話好像背書一樣,他看著萬璟遷的手在顫抖,萬璟遷萬萬想不到萬子然會想到這個辦法來對付自己,自己是一個男人,也是一國之君,他不會讓自己的嬪妃受到威脅。 “好,我簽,我簽就是了,子然,你真的是朕的兒子嗎?怎么會對朕做出此等事情?”萬璟遷痛心疾首 ,他的手在不停地顫抖 ,以致在禪讓書上寫上自己的名字之時把墨水滴在了圣旨上。 “父皇,我就等著你這個問題,我是你的兒子嗎?”萬子然走上前,一手奪過禪讓書,仔細(xì)看好上面萬璟遷的簽名,他瞇起眼睛,盯著萬璟遷,緩緩說道。 “你這話是何意?”萬璟遷抬起渾濁的眼睛,望著萬璟遷。 “既然父皇不知道我的意思,就永遠(yuǎn)不要知道 ,有些事情,父皇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既然父皇已經(jīng)簽下了禪讓書,從此時開始,父皇就不再是晟祁國的皇上,而是太上皇了。就請父皇移駕風(fēng)清殿,以后有何需要,我一定會及時奉上?!?/br> 萬子然把圣旨卷起,交給身后的凌若,凌若接過圣旨,收入懷里。 萬璟遷緩緩搖搖頭,風(fēng)清殿是以前的太妃養(yǎng)老的地方,地方不大,和萬璟遷現(xiàn)在的居所比起來,差的太遠(yuǎn)了,萬璟遷實在難以明白,為何萬子然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而云姬,在萬子然的嘴里得不到任何消息,他最愛的女兒,難道已經(jīng)和她的母親一樣,消失在這個世上。 想到這里,萬璟遷不由一陣心痛,他一手按住心口,一手撐住桌面,咳嗽幾聲,勉強(qiáng)站起來,蘇博然趕緊扶住萬璟遷,萬璟遷過了好一會才問道:“子然,你要的我都給你了,你是晟祁國的皇上了,我只要你一句話 ,云姬,現(xiàn)在在哪里?” “我不是告訴你了嗎?”萬子然聽到云姬的名字 ,腳下一滯。 ‘“我至今都沒有收到衛(wèi)蘭國的告示,你上次說云姬背叛我們之事,我不會相信,云姬是我的女兒,我相信她的為人,你不是很愛云姬的嗎?為何不能相信云姬?” 萬璟遷心里還有最后一絲希望,他要用云姬來喚醒萬子然,現(xiàn)在的萬子然就好像一個被人下了密咒的人,眼里只有權(quán)勢。 “我就是太相信她才會有了今天,你說的對,她是你的女兒,你應(yīng)該相信她?!比f子然聽到女兒兩個字,萬古赫的話又浮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他狠下心腸,他知道要是自己在停留片刻,心就會軟,之前的一切就完全白費功夫了。 “我給你一天的時間,明天你就帶著蘇博然去風(fēng)清殿,要是我在看到你在御書房,就不要怪我不給你面子?!比f子然說完,看都不看萬璟遷一眼,拂袖而去。 萬璟遷的話還是在萬子然的心里蕩起了漣漪,萬子然沒有忘記萬璟遷的話。 “把冷星找回來了嗎?”萬子然對跟在身后的凌若問道。 “找到了,他已經(jīng)回到了飛鴻殿等待十皇子的吩咐。”凌若說起冷星,臉上有了笑容。 “不用見面也可以,有很多事情要忙,你告訴冷星,立即啟程前往衛(wèi)蘭國,探聽清楚,云姬和獨孤湮的婚事何時舉行。”萬子然低頭沉吟半晌,對凌若說道。 凌若領(lǐng)命而去,萬子然心里想起云姬,那個熟悉的身影不曾離開過自己的心里,只是,那個身影,現(xiàn)在是不是依偎在別人的懷里?想到云姬,萬子然覺得一陣心痛,他還是覺得,要是云姬回到自己的身邊,他還是愿意放棄一切。 萬古赫的葬禮在萬子然登基的前一天舉行,萬璟遷被蘇博然攙扶著,萬璟遷看到已經(jīng)面目全非的萬古赫躺在棺材里,他的老淚縱橫,萬子然看到面無表情,他走到萬璟遷的面前冷然說道:“父皇,時辰已到,你還是回去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了。” 萬璟遷看著萬子然,他心里駭然至極,萬子然居然萬古赫的死沒有絲毫感覺,那個人還是他的大哥,萬子然到底怎么回事? 萬子然沒有再說話,他對蘇博然揮揮手 ,蘇博然也只能扶著萬璟遷進(jìn)去。 一聲縞素的年夫人一直靜靜地站在一邊,她等到所有的人都走了之后才走近萬子然。 “十皇子,可以借一步說話嗎?”年夫人靜靜地說道,萬璟平知道宮中發(fā)生巨變,無奈就在這個時候患病,只能臥床休息,就連太子的葬禮也是由年夫人代為出席。 “年夫人,有何事?”萬子然記得年夫人和云姬關(guān)系甚好,他對年夫人的態(tài)度不是很好。 “我想問問云姬在何處?”年夫人神情安然,她娟秀的臉上流露淡淡的平靜,一身的白色讓年夫人顯得更為素雅高貴。 “這個我不方便告知年夫人,年夫人就當(dāng)云姬不在世上罷了,我不想再說起云姬?!比f子然聽到年夫人提起云姬,面色變硬,他本來還算溫和的語氣變得僵硬。 “我只是擔(dān)心云姬的安危而已?!蹦攴蛉藢θf子然的態(tài)度不以為然,她的態(tài)度依舊溫婉,說話細(xì)聲細(xì)氣,和萬子然的冷淡完全不同。 “云姬好得很,年夫人還是把心思放在照顧鎮(zhèn)國大將軍上,讓大將軍盡早恢復(fù)身子,大將軍如果有何不測,是晟祁國的損失,年夫人照顧好大將軍,不要理會旁人的閑事?!?/br> 萬子然說完就徑直離開,他沒有看到年夫人從袖袍里摸出一個竹筒,年夫人看著竹筒深深嘆息,她從竹筒里倒出一卷很小的紙卷,她本來想把這個紙卷送給萬子然,看來此時不用了,她只能自己展開紙卷,再次細(xì)看上面的字。 云姬冷眼和獨孤湮對視,她和獨孤湮之間燃燒著熊熊大火,獨孤湮叫手下眾人不停地往大火上潑水,大火不僅沒有熄滅還越來越大,獨孤湮眼看自己和云姬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大火已經(jīng)蔓延到皇宮的其他地方,獨孤湮想不到云姬說要在皇宮見自己,帶來的是一場大火。 云姬事先讓人把收集了幾個晚上的黑油,就是石油淋在皇宮的各處地方,她故意說要在那里見獨孤湮,等到獨孤湮以為云姬回心轉(zhuǎn)意,他第一眼見到的不是云姬,而是熊熊大火。云姬用盡獨孤湮送給自己的禮物收買了春風(fēng)殿的宮女,囑咐她們點燃火頭之后就離開皇宮,到處都是大火,沒人會顧及是否有人逃離皇宮。 讓獨孤湮驚詫和恐懼的是,大火不能用水淋熄,用水淋在大火上,火勢反而越來越大。起火的地方不是一處,而是很多處,到處都是大火。 “jiejie,jiejie,你過來,你先過來?!豹毠落问紫葥?dān)心的是云姬,他見到云姬站在大火的對面,和自己的距離越來越大,他向云姬伸出了手。 “獨孤湮,這是你得罪上天的后果,你搶占了晟祁國的占卜師,得罪了上天,如果你不放了我,火勢只會越來越大,就算你用更多的水淋在上面,火也不會滅,還會越少越大,你還繼續(xù)禁錮我,你就等著你的皇宮變成火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