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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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嚴(yán)肅道:“如此看來,吉州是打算背水一戰(zhàn)了?!?/br> 李珣扭頭望向窗外,初秋到來,肅殺一片,他陰郁道:“吉州兵將鎮(zhèn)守,只進不出,倘若沒有林大娘送信,朝廷只怕活活成了睜眼瞎。” “郎君的意思是?” “既是馬蜂窩,我李珣便去捅上一捅,倒要看看那劉國棟是如何只手遮天的。” “可是京中……” “放信出去,我近日要到落英山的歸寧寺會見慧能大師?!?/br> “是?!?/br> “去把宋致遠找來,我要與他商事?!?/br> “是。” 今日休沐,宋致遠很快就過來了。 也不知李珣抱著怎樣的心思,親自煮茶給他。他皺著眉頭又往茶碗里添了些鹽,吃驚道:“你要微服去吉州辦劉刺史?” 李珣“嗯”了一聲,“并州那邊傳來消息說吉州猶如鐵桶一般,只進不出,我倒要去開開眼,看那劉國棟如何把這事敷衍過去?!?/br> 宋致遠默了默,“吉州是大案,且性質(zhì)惡劣,你親自查辦,確實能震懾各州官府?!?/br> 李珣抬頭看他,“京中的情形你給我盯著,一刻都不能松懈,我眼里容不得沙子,反正已經(jīng)滿手血腥,不介意再添幾條?!?/br> 宋致遠點頭,“什么時候離京?” 李珣:“后日,明天再去一趟政事堂放消息,以免百官生疑。” 宋致遠端起茶碗,“那我先預(yù)祝你平安順?biāo)??!?/br> 李珣同他碰了碰碗。 次日李珣特地在政事堂提起了慧能大師,說前些日忙倦了,近日要去落英山小休數(shù)日。 同僚們都知他對禪道有專研,時常出入寺廟,倒也習(xí)以為常,壓根就沒想到他會微服跑去吉州捅馬蜂窩。 也是湊巧,林秋曼她們雖然提前兩天離京,但女郎家車馬勞頓的速度自然比不得快馬加鞭。 李珣一行人只趕了一日便追上了,當(dāng)時他們在官道上的同??蜅B淠_。 蓮心下樓取食無意間被老陳看到,他頗覺吃驚,還以為自己眼花瞧錯了人。 待她上樓離去后,老陳回到天字號房,欲言又止。 李珣正在倒茶水,見他面色古怪,問道:“怎么了?” 老陳揣測道:“林家姐妹好像也在這里?!?/br> 李珣愣住。 老陳:“不知道是不是老奴眼花了,方才確實看到一個小娘子,很像林二娘身邊的丫鬟?!?/br> 李珣垂下眼簾,有些慍惱,嘀咕道:“小命還要不要了。”隔了半晌后,不耐道,“去把林二娘給我叫來?!?/br> 老陳關(guān)門出去打聽。 莫約茶盞功夫后,林秋曼被帶了進來。 李珣坐在桌前,一身黑色交領(lǐng)勁裝窄袖衣衫,發(fā)髻只用絹帶束縛,整個人看起來豐神俊朗,利落矯健。 林秋曼畢恭畢敬地行福身禮,他瞅著她看了許久,才道:“你小命還要不要了?” 林秋曼縮了縮脖子。 李珣皺眉道:“一個女郎家,不呆在后宅,跑出來瞎攪和,膽子倒不小?!?/br> 林秋曼不吭聲。 李珣板著棺材臉,“問你話呢?!?/br> 林秋曼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好巧啊,殿下?!?/br> 李珣糾正道:“喚五郎。” 第68章 本王二十六很老嗎…… 林秋曼的表情漸漸凝固。 五郎啊, 喚起來好像挺親密的,不太合適吧。 李珣不理會她的怪異,猶如老學(xué)究教訓(xùn)不聽話的學(xué)生, 問道:“你去渭城做什么?” 林秋曼回過神兒, 猶豫了片刻,才一本正經(jīng)道:“回殿……五郎的話, 阿姐不放心至親骨rou,故去并州等候消息, 她一人去并州家人不放心, 奴這才跟來隨行?!?/br> 李珣皺眉, 訓(xùn)斥道:“林文德心夠大, 兩個女郎去并州,山高路遠, 焉能放心得下?” 這話林秋曼已經(jīng)聽得起繭子了,索性閉嘴不語。 誰料李珣道:“明早回京?!?/br> 林秋曼急了,拒絕道:“不回!” 李珣冷臉看她。 林秋曼不服氣, 這官道又不是他開的,碰上被莫名其妙訓(xùn)一頓, 心里頭窩了邪火, 犯嘀咕道:“咸吃蘿卜淡cao心?!?/br> “你說什么?” “殿下微服出巡與奴毫無干系, 您走陽光道我過獨木橋, 各不干涉。再說您到吉州辦事, 奴姐妹倆去并州, 對您毫無影響, 何故板臉訓(xùn)人?!?/br> “不知天高地厚,并州山高路遠,倘若遇到賊寇流氓, 你兩個官家娘子往哪里逃?” 林秋曼不耐煩閉嘴。 李珣嚴(yán)肅道:“我位高年長,訓(xùn)你幾句還不高興了?” 林秋曼盯著他細細打量了陣兒,默默腹誹他倚老賣老。 明明年紀(jì)輕輕,非要老氣橫秋,她索性打擊一下他的自尊心,一改先前的態(tài)度,語重心長道:“方才五郎一番訓(xùn)斥,倒令奴想起了早逝的父親大人,他生前也如您一般,諄諄教誨,令奴很是感慨?!?/br>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李珣的臉僵住了,不知是什么表情。 林秋曼繼續(xù)作死道:“啊,當(dāng)初父親大人生氣時也像五郎這般!” 這話把李珣氣得不輕,臭臉道:“滾!” 林秋曼總算得到解脫,屁顛屁顛地滾了,并在關(guān)門時殷情道:“天色不早了,五郎早些歇息,明早還得趕路?!?/br> 李珣面無表情地盯著她。 林秋曼規(guī)規(guī)矩矩地把門關(guān)上,留下表情漸漸裂開的某人。 父親大人著實把他氣壞了,他不過大她六歲,居然把父親大人都搬出來了,莫不是嫌他老? 想到此,李珣的心里頭很是不爽。 他才二十六,又不是六十二! 林秋曼回到房間后,林清菊忙走上前,小聲問:“真是殿下親自來了?” 林秋曼點頭,不快道:“把我訓(xùn)了一頓?!?/br> 林清菊心里又驚又喜,喃喃自語道:“倘若他親自去吉州查辦,四郎若運氣好,定能安然無恙?!?/br> 姐妹二人坐到椅子上,林秋曼安撫道:“微服出巡多半是去那邊的,不過脾氣不好,咱們可莫要招惹?!?/br> 林清菊打趣道:“你跟他好像很熟絡(luò)的樣子。” 林秋曼擺手,“挨訓(xùn)的交情不提也罷,咱們早些睡,明天還得趕路,最好是越早到并州越安全?!?/br> 林清菊“嗯”了一聲,三人擠一張床過了一宿。 第二天早上幾人用過早食見到兩個陌生郎君,忠叔說他們是晉王府留下來的護衛(wèi),晉王一早離開時下了命令,讓他們護送。 林秋曼簡直受寵若驚,看來昨晚沒白挨訓(xùn)。 李珣一行人策馬飛奔,星夜兼程趕往并州。 林秋曼她們則在后頭緩行,沿途書信報平安,以免家人擔(dān)憂。 一路風(fēng)塵仆仆抵達并州地界,當(dāng)時刺史賈震并不知道晉王會親臨。 突見家奴拿著信函來尋,他困惑地拆開,心里頭震驚不已,當(dāng)即前往青龍客棧。 李珣一襲茶色圓領(lǐng)窄袖袍衫,腰束革帶,頭戴小冠,如青松勁竹般站在窗前凝視底下匆匆進客棧的賈震。 不一會兒門外響起老陳的聲音,“郎君,賈刺史來了。” “進來?!?/br> 老陳推門,賈震畢恭畢敬地走了進去,跪地行禮道:“并州刺史賈震,拜見晉王殿下?!?/br> 李珣做了個手勢,賈震緩緩起身。 他一張國字臉,敦厚溫和,莫約四十多歲的年紀(jì),穿著常服,微微躬著身子聽后差遣。 “如今的吉州是何情形?” 賈震慎重道:“回殿下,暫無異動,仍舊跟先前一樣只進不出。”又道,“卑職失職,若非京中傳來消息,并州竟還不知道渭城情形,兩州相隔不過數(shù)里,卻成了睜眼瞎,還請殿下降罪?!?/br> 李珣背著手道:“吉州劉國棟有意遮掩,你不清楚也在情理之中,當(dāng)務(wù)之急,我要弄清楚渭城縣令秦秉南是否存活?!?/br> 賈震:“卑職這就派人進渭城探查?!?/br> 李珣點頭,“你且記住,勿要驚動他人,若秦秉南活著,先把他撈出來再做打算。” “是?!?/br> “我來并州的消息切莫泄露出去,勿要打草驚蛇?!?/br> “卑職明白?!鳖D了頓,“客棧人多繁雜,卑職給殿下重新安排住處,可行?” “可?!?/br> 待賈震領(lǐng)命離去后,老陳進來伺候茶水,說道:“郎君一路星夜兼程,趕了許多日,身子也乏,需多加休息養(yǎng)神才好,后面還有諸多雜事需要處理,只怕又停不下來?!?/br> 李珣“嗯”了一聲。 屋里有一面銅鏡,他走上前打量鏡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