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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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老陳來說夜深時,李珣才問:“什么時辰了?” 老陳:“快要到子時了?!?/br> 汪愷起身行禮,“卑職倒把時辰給忘了,殿下早些歇息吧?!?/br> 李珣點頭,做了個打發(fā)的手勢。 待汪愷離去后,老陳服侍他洗漱更衣,笑道:“這人倒很討郎君喜歡。” 李珣:“是個有點意思的人,若淮西查驗了沒出分毫紕漏,我便讓他去給我查諸州作院,順便再考核整頓其他作坊,一舉兩得?!?/br> 老陳贊許道:“如此一來,郎君要省事得多?!?/br> 李珣:“事事親力而為,我也吃不消?!?/br> 在淮西弩坊查了五天,皆如汪愷所說,沒出任何紕漏,所有軍器嚴(yán)格按照朝廷頒布下來的標(biāo)準(zhǔn)執(zhí)行,且賬目清晰,各方面都井井有條。 李珣很滿意。 離開淮西時,他命汪愷把事務(wù)暫且交接給副使,隨后進京去軍器監(jiān)待命,有其他事要安排他干。 汪愷頗有些詫異。 李珣騎在馬背上,說道:“我原本是想來殺雞儆猴的,沒想你還挺有幾分能耐?,F(xiàn)今各州作院都在自查,你交接好事務(wù)便入京待命,到時候朝廷會派人去審查,你若能把這差事替我辦好了,軍器監(jiān)的編判職位便給你,你敢不敢接?” 聽到這話,汪愷忙跪了下去,“卑職不敢!” 李珣:“我就問你一句,敢不敢接,想不想往上爬?” 汪愷沉默。 李珣又道:“你說你家中世代為軍匠,就你一個文人熬出了頭,現(xiàn)在我給你指了路,你是愿意繼續(xù)呆在淮西呢,還是進京謀求更遠的出路,全在你的意愿。” 汪愷猶豫半晌,才咬牙道:“卑職敢接!” 李珣居高臨下道:“好,我就喜歡有志氣的兒郎。你且把事務(wù)交接清楚,速速進京待命。” 汪愷:“卑職領(lǐng)命!” 李珣一行人打馬而去。 汪愷望著遠去的眾人,心中不由得升起了熱血。 他是不甘心一輩子守在淮西弩坊的,更不愿意像父親兄長那般長年累月干軍匠。 現(xiàn)在晉王給了他出路,只要他有本事去拿,他便能一展抱負。 想到自己日后有可能監(jiān)管全國的軍器質(zhì)檢調(diào)派,汪愷整個人都沸騰了。 在李珣回京的途中,林秋曼又接了一件差事。 有時候閑暇她也會監(jiān)督侄兒侄女的功課,林湘倒是溫順聽話,林競就要費心得多。 林秋曼脾氣暴躁,惹得不快時直接提著棍子追著林競滿院子跑。 那孩子正是叛逆的時候,天不怕地不怕,姑侄二人你追我趕,林競大聲嚷嚷,說要被打死了。 周氏忙出來護他,林秋曼火冒三丈道:“你個兔崽子,看我今兒不打死你!” 林競狡猾地躲藏到周氏身后,周氏勸道:“二娘莫要打了,競兒還小,哪經(jīng)得起你這般折騰?!?/br> 林秋曼氣惱道:“阿娘莫要護著,這孩子從小就被慣養(yǎng)大了,皮得要命,不打他一頓不知道厲害?!?/br> 周氏:“你沒當(dāng)娘,不知道心疼的,你看大娘,從未打過喬兒?!?/br> 林秋曼反駁道:“秦喬這么乖的孩子,誰舍得打他呀?” 林競不服氣道:“二姑母偏心!” 林秋曼瞪了他一眼,“你若像他一般乖巧聽話,我自然不打你?!鳖D了頓,“你看你阿姐,我就不打她?!?/br> 林競沖她做鬼臉兒。 結(jié)果那家伙白天皮得兇,晚上竟發(fā)起了高熱,來得異常兇猛。 周氏急壞了,林秋曼忙過去瞧,張氏焦慮道:“得趁宵禁前趕緊去請大夫來瞧,若是一直這樣高熱,可怎生了得?” 周氏慌忙道:“快讓江忠去石板橋請何老爺子來一趟,趕緊的!” 張氏立馬去找人。 這期間林競一直高熱不退,人都燒糊涂了。 蓮心換了好幾盆水,周氏不停地擰濕帕子降溫。 林湘急得眼淚花花,抹淚道:“姑母,阿競會不會有事……” 林秋曼安撫道:“你別著急,一會兒大夫就到了,姑母會想法子的,別著急,啊。” 林競在迷迷糊糊中喚了數(shù)聲阿娘,聽得周氏落淚,連林秋曼的心都跟著揪了揪,她忽然有些后悔白日里打他。 待到宵禁鼓聲響起時還不見江忠回來,林秋曼匆匆出去探情形,問張氏道:“忠叔還沒回嗎?” 張氏著急道:“沒回,外頭風(fēng)大,小娘子進屋去,別受了涼。” 林秋曼到門口去瞧,直到鼓聲敲完,還不見人回來,她不由得急了。 之后等了茶盞功夫,才見馬車朝林府急趕而來。 林秋曼和張氏提著燈籠上前,她忙道:“何老爺子!” 哪曉得從馬車?yán)镢@出來的人是何世安。 林秋曼愣了愣,何世安背著藥箱下馬車,無奈說道:“家父這兩日病了,我剛鉆進被窩就被撈了出來。” 林秋曼:“……” 何世安疲乏道:“病人呢?” 林秋曼回過神兒,忙做了個請的手勢,幾人匆匆進府。 到了林競的房間,何世安取下藥箱,由蓮心接過。 他坐到床沿替林競診脈,隨后摸他的額頭,翻開眼皮,口腔,仔細觀察了一番。 林秋曼探頭問:“怎么樣了?” 何世安起身打開藥箱,“春日里易染傷寒,此癥起得急,我先用針灸退熱,再服兩丸應(yīng)急的藥,明日再開方子也不遲。” 從藥箱里取出銀針器具,他繼續(xù)道:“把孩子扶起來,衣裳脫一些。” 林秋曼前去幫忙,何世安知道她沒服侍過人,嫌棄道:“二娘出去吧,留張mama一人足夠了,你應(yīng)付不了?!?/br> 林秋曼盯著他看,有些不服氣。 何世安偏過頭道:“張mama手穩(wěn)一些。” 一行人這才陸續(xù)退出房去,何世安嫻熟地替林競針灸,張氏在一旁打下手幫忙。 周氏上了年紀(jì),怕她身體吃不消,林秋曼勸道:“阿娘帶湘兒去歇著吧,這兒有我和張mama在,競兒不會有事的?!?/br> 周氏:“我放心不下。” 林秋曼:“且寬心,有何郎君在,競兒不會有事的。” 周氏:“我不放心你跟他?!?/br> 林秋曼:“……” 周氏看著她,“你就不是個老實的,作天作地,別又給我生出是非來?!?/br> 這話林秋曼不愛聽,反駁道:“阿娘瞎說什么呢,我知道分寸?!?/br> 周氏閉嘴不語。 莫約隔了半個多時辰,何世安才出來了,周氏起身去看情形,蓮心端來溫水給他洗手,林秋曼問:“現(xiàn)在沒事了嗎?” 何世安答道:“服了藥,做了針灸,應(yīng)該會穩(wěn)下來,再觀察一會兒?!?/br> 林秋曼懸掛的心這才落下。 何世安拿帕子擦手,忽然問:“林府的事我也聽說了,近些日還好嗎?” 林秋曼:“還能扛?!?/br> 何世安笑了笑,“一個女郎要撐起一個家也是不易?!?/br> 林秋曼坐到凳子上,破罐子破摔道:“再不易也得扛,我現(xiàn)在拖家?guī)Э冢渌€好,就那小子皮,白日里打他,結(jié)果晚上發(fā)起了高熱,真是讓人又氣又心疼?!?/br> “家中遭遇這等變故,要多加開導(dǎo)才好,光打是不管用的?!?/br> “那是你沒被他氣死?!?/br> “我阿娘從不打我,你這做姑母的該長長心。” 林秋曼被他說得沒有脾氣,何世安倒了一杯水喝,她道:“我看你挺乏的,先去歇著吧。” 何世安:“再等會兒,等那孩子的高熱降下來再說?!?/br> 稍后張氏出來,林秋曼問:“怎么樣了?” 張氏:“還燒著,但比先前好了些?!庇值?,“還是何郎君厲害,做完針灸就不說胡話了?!?/br> 何世安:“小毛病罷了,也有可能是在長個兒引起的高熱?!?/br> 林秋曼無法理解,“這樣也行?” 何世安:“小兒萌牙,長身體出現(xiàn)高熱都很平常?!?/br> 張氏道:“看這情形估計還得折騰陣子,何郎君餓了沒有,老奴去做些宵夜來?!?/br> 林秋曼:“做馎饦吧?!?/br> 何世安:“也可?!?/br> 待張氏下去后,兩人都沒有說話。 林秋曼單手托腮盯著燭火,不知在想什么。 何世安坐了會兒,進屋去看林競的情況,還燒著,但比先前緩和多了,可見是被控制了下來。 周氏問道:“這樣過一夜沒問題嗎?” 何世安:“等會兒還會平穩(wěn)下來,應(yīng)該是沒有大礙的?!?/br> 周氏客氣道:“勞煩何郎君走這趟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