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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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有病,誰不想被治好呢? 下午李珣外出歸來,林秋曼有些懼怕他,刻意避著。 李珣回來后在書房里忙碌了一個時辰,隨后才去看她。 林秋曼昨晚沒睡好,在房里補覺。 李珣坐到床沿瞧了會兒,想伸手摸摸她,她卻醒了,被嚇得瑟縮了一下。 李珣失笑,“我又不吃人,你何至于嚇成了這般?” 林秋曼情不自禁往后縮,李珣握住她的手,試探問:“真被嚇壞了?” 林秋曼老實點頭。 李珣抿嘴笑,“那往后我便在你面前做個人,只要你別像以前那般抗拒我,我還是挺樂意做人的?!?/br> 這話林秋曼聽著不服氣,駁斥道:“奴卻覺得以前在朱家院殿下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挺好的。偏偏殿下貪心,想把奴的生路困死,才鬧到了這般。若當(dāng)初殿下一直維持現(xiàn)狀,奴又何至于拼死折騰?” 李珣氣惱地指了指她,“你還真甘當(dāng)無名無分的外室?” 林秋曼:“極好,奴就盼著殿下宅院里有三妻四妾,心里頭厭煩時便來朱家院走一趟,解解悶兒,也無需太把奴放到心上,就當(dāng)一個玩意兒養(yǎng)著。要是這個玩意兒不慎闖禍了,再幫忙收收場子,那是最好不過的了?!?/br> 李珣沉默。 林秋曼眨巴著眼睛,“奴一點都不貪心的,不貪名分,也不貪榮華,更不貪寵愛,就想上公堂打官司。但沒有娘家背景能護奴,奴只有攀附權(quán)勢借力打力,求得一方天地?!?/br> 李珣的直男思維無法理解她的這種荒唐想法,憋了許久才道:“你有病?!?/br> 林秋曼坐起身,“奴怎么有病了?” 李珣嚴(yán)肅道:“我若想要一個女人,必然會給她最好的,婚姻,疼寵,讓她從頭到尾都歸屬我,我給她安穩(wěn),替她擋風(fēng)雨,護她一生無憂。” 林秋曼老實道:“這想法極好。” 李珣:“我想要你,你卻讓我把你當(dāng)外室養(yǎng)著,像什么話?” 林秋曼盯著他看,在某一瞬間,她又覺得這個男人迂腐得可愛。 他的思路其實是沒有問題的,畢竟在父權(quán)封建的時代里,這種想法對于女郎來說已經(jīng)算得上非常不錯了,可以說是認(rèn)真負(fù)責(zé)的態(tài)度。 但是,這只是他的需求,而非她的需求。 “奴就想問殿下,如果奴進了府,殿下還會讓奴上公堂嗎?” 李珣想都不想就拒絕了,“不會,你入了府,哪能讓你繼續(xù)在公堂上跳腳?”停頓片刻,“你頂著我晉王的名號去公堂,他們直接跪拜了,你還打什么官司?” 林秋曼:“……” 李珣:“我看京中世家貴女們的消遣玩意兒也挺多的,為什么非要上公堂呢,就不能換一種花樣?” 林秋曼:“可是奴就愛上公堂,就喜歡市井滋味,人間煙火。奴就喜歡那些雞零狗碎的世情百態(tài),家長里短。特別是當(dāng)奴看到在泥潭里掙扎的女郎找到了出路爬了出來,奴特別為她們高興,那是錢財買不到高興?!?/br> 李珣發(fā)出靈魂拷問:“世間女郎千千萬,不幸的家庭婚姻那么多,你又能救多少呢?” 林秋曼:“救一個算一個,奴就想讓她們知道,只要她們愿意,那就有出路,而不是在泥潭里忍耐到死。她們還有解救的方法,我林二娘就是她們的方法?!?/br> 她的這個堅持李珣是無法理解的。 他站得高,看得遠,哪能把地上的螻蟻一只只都數(shù)清楚呢。 林秋曼卻能,因為它就是那些螻蟻。 她所看到的身邊世界皆是市井百態(tài),而他看到的則是整個王朝與國家。 站的角度不一樣,立場不一樣,看到的自然也不一樣。 他們都試圖說服對方換位思考,結(jié)果僵局了。 兩人盯著對方,李珣抱手沉默了許久,問:“你就不能退一步?” 林秋曼反問:“你為什么就不能退一步?” 李珣:“不退?!?/br> 林秋曼:“不能。” 兩人同時別過臉,都不想看對方。 林秋曼憋了許久,試探問:“能把關(guān)系斷了么?” 李珣瞧她,嘲弄道:“這回可不是我來招惹你的,是你自個兒找上門來的?!?/br> 林秋曼:“……” 窩囊地垂首不語。 李珣暗搓搓道:“你林家勢小,以后韓三郎估計還會找茬,你還得來求我?!?/br> 林秋曼默默地把臉埋入掌心。 李珣碰了碰她的胳膊,無恥道:“別老想著一刀兩斷,你離不開我,想要立足活命,你就得依附我?!?/br> 林秋曼罵了一句他聽不懂的臟話。 李珣:“你罵什么呢?” 林秋曼:“666?!?/br> 李珣:“???” 林秋曼不高興道:“奴沒睡好,還想睡會兒。” 李珣:“別睡了,晚上到我邊上睡?!?/br> “不要,奴會做噩夢。” “我陽氣足,給你鎮(zhèn)邪?!?/br> “你就是邪?!?/br> “那也是你自己招惹來的邪祟?!?/br> “……” “自個兒沒本事請走,那就受著吧。” “……” “哦對了,明天抄林府,給你抄得干干凈凈?!?/br> 林秋曼急了,“一點口糧都不留?” 李珣抿嘴笑,露出淺淺的酒窩,看起來人畜無害,“晉王府給你留了口糧,你在這兒蹭飯吃?!?/br> 林秋曼又罵了句他聽不懂的言語,他問:“你又罵什么呢?” “扎心了老鐵。” “……” 林秋曼真被扎心了,好好的一個世家被抄成了空殼子,算是徹底敗了。 她心里頭多少還是有些難受,不痛快道:“奴心里頭難受,你抱抱我?!?/br> 李珣把她摟進懷里,誘哄道:“抄進我口袋里跟你自己的口袋差不多,往后你想要什么只管來拿,我都給你?!?/br> 林秋曼抬頭看他,不屑道:“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你有本事就不抄林家?!?/br> 李珣:“那不行,公私分明。” 林秋曼冷哼。 李珣把她摟得更緊些,冷不防道:“為什么以前我不知林家還有一個林二娘呢,我若知道,便早在你嫁韓家之前就搶來了,哪還有這么多磕碰磋磨?!?/br> 林秋曼沒有說話,若是原主的話,與他應(yīng)該是能和諧相處的,畢竟是土生土長在這個時代的后宅女郎。 如果可以的話,她倒巴不得原主能回來替了她,把她放回原來的世道。 只是遺憾,她已經(jīng)被火葬了,只剩下一堆灰。 晚上李珣把她撈回了自己的房間,林秋曼趁他沒進來時,在床上到處翻找。 稍后李珣穿著寬大的衣袍站在門口雙手抱胸,饒有興致問:“你找什么呢?” 林秋曼被嚇了一跳。 李珣走進屋,天生的冷白皮,在燭火的映照下顯得唇紅齒白,很有一番韻致。 林秋曼干笑道:“沒找什么。” 李珣坐到床沿,“枕下有什么?” 林秋曼往床內(nèi)縮了縮,到底還是有幾分警惕。 李珣身子往前傾,她又退了退,他忍俊不禁,“我又不吃你?!?/br> 林秋曼:“刀呢?” “什么刀?” “你別裝!” “房里沒刀?!?/br> “我不信?!?/br> 李珣脫掉外袍,把她撈了過來,林秋曼厚顏無恥道:“你明天要抄我家,得給我銀子,嫖三天得給三天的銀子。” 李珣把頭埋入她的頸項悶笑,“給,你要多少都給?!?/br> 林秋曼:“腰疼。” 李珣:“我揉揉?!?/br> 他們的舉動像老夫老妻,暫時把雙方的不愉快忘掉了。 林秋曼不愿去想昨晚上那個神經(jīng)病,李珣也不愿去想始終沒法交心的眼前人。 表面上雙方仿佛又回到了原點,但終歸是不一樣的。 至于哪里不一樣,只有他們自己心里頭清楚。 第三天兩人達成了默契,李珣在書房里看公文,林秋曼則躺在搖椅上翻閱縣志。 她無比享受這段短暫的安寧,因為她知道,明日回去將面對林府混亂的糟心事,還有那兩個失去爹媽的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