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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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曼歪著頭瞅他,說話氣死人不償命,“全京城這么多女人,他偏在我身上眼瞎,那也是我的本事!” 宋致遠(yuǎn):“……” 林秋曼:“繼續(xù)來,我還能懟。” 宋致遠(yuǎn)指了指她,氣急道:“你還跟我沒完沒了的是吧?” 林秋曼淡淡道:“是你自個兒先跟我沒完沒了的。”又道,“我虛心請教,態(tài)度誠懇,結(jié)果你非要洗涮我,怨得了誰呢?” 宋致遠(yuǎn)被活活氣笑了,他忽然有些同情李珣遇到林二娘這種人的心情了,真的跟日了狗差不多。 哦不,還有個韓三郎。 遇到這種潑辣女人,真的沒幾個男人扛得住。 “你兄長的事我又做不了主,要找就去隔壁街的晉王府?!?/br> “你故意找茬是吧?” 宋致遠(yuǎn)惡毒道:“你這般有本事,去求五郎啊,哪怕是天大的事,他一句話就能把林文德放出來,你與其跟我發(fā)牢sao,還不如去跟五郎較勁?!?/br> 林秋曼盯著他看了會兒,忽地笑了。 宋致遠(yuǎn)被笑得毛骨悚然,“你笑什么?” 林秋曼幽幽道:“笑你我都是同病相憐。” 宋致遠(yuǎn)嫌棄道:“誰跟你同病相憐了?” “宋御史你仔細(xì)想想,華陽府與晉王府皆是權(quán)貴,你在大長公主跟前就是一條狗,她讓你□□你就得去□□,讓你往東你就不敢往西。我亦是如此,晉王讓我干什么我都沒法反抗。說到底,我倆不過都是他們姐弟二人手里的玩物罷了,誰也不比誰清高?!?/br> 這話把宋致遠(yuǎn)給整郁悶了,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林秋曼單手托腮看他,她這人最大的嗜好就是扎心,甭管是誰,只要她想去扎,就沒有扎不中的。 宋致遠(yuǎn)不痛快道:“你這人真是討厭?!?/br> 林秋曼接道:“瞎說什么大實(shí)話,對吧?” 宋致遠(yuǎn)抱手不語,心里頭非常不舒服,雖然他現(xiàn)在能得到華陽好感,但雙方在心理上始終不是平等的,可以說是喪失尊嚴(yán)的討好。 這樣的挽回,是他真正所需要的嗎? 他不由得陷入了困惑中。 林秋曼一眼便瞧出了他心中所想,嘲弄道:“人家現(xiàn)在給了你回應(yīng),你卻得寸進(jìn)尺,想要更多的平等和尊嚴(yán)了,是吧?” 宋致遠(yuǎn)別過頭沒有吭聲。 林秋曼戳了戳他,說道:“我跟你是一樣的,我在晉王眼里是沒有尊嚴(yán)的玩物,你在大長公主眼里同樣是沒有尊嚴(yán)的,你洗涮我有意思嗎?” 宋致遠(yuǎn):“……” 林秋曼:“趕緊的,看在同病相憐的份上,把我兄長的事跟我仔細(xì)說說。” 宋致遠(yuǎn)憋了許久,才道:“你這人怎么這般狡猾呢。” 林秋曼義正言辭,“這不叫狡猾,這叫說話技巧,技巧知道嗎?” 宋致遠(yuǎn)不高興地沉默。 林秋曼催促道:“趕緊的,要不然等會我還得蹭飯了?!?/br> 宋致遠(yuǎn)又被氣笑了,愈發(fā)覺得她這人有點(diǎn)趣味,“宋府不缺你這口吃的?!?/br> 林秋曼:“別啰嗦,趕緊說正事?!?/br> 宋致遠(yuǎn)沉吟片刻,方道:“你兄長林文德被彈劾,我估摸著應(yīng)是韓家搞出來的,此次彈劾者張謙,跟韓家關(guān)系近?!?/br> 他這一說,林秋曼露出恍然的表情。 宋致遠(yuǎn)繼續(xù)道:“年前郭家案是五郎親自逼圣上徹查的,郭戎畢竟是親娘舅,郭家被抄,郭戎賜死,連郭太后都被幽禁了。當(dāng)時林文德沒被挖出來,估計(jì)牽連的事情也不大,可是現(xiàn)在被揪出來就不一樣了。” 林秋曼的心沉了幾分。 宋致遠(yuǎn)正色道:“圣上大義滅親把自個兒的親娘舅殺了,如今還有漏網(wǎng)之魚,豈會輕饒,依他的性子,必定是會拿去陪葬郭家泄憤的。” 林秋曼的眼皮子狂跳不已,“意思是說,不論大小皆會殺頭,是嗎?” 宋致遠(yuǎn):“若是平常,只會按實(shí)情量刑。但這回不一樣,查郭太后娘家是五郎領(lǐng)群臣逼圣上大義滅親的。處理這事時,圣上就已經(jīng)含有私怨在其中。你仔細(xì)想想,圣上當(dāng)初逼不得已殺了自己的親娘舅,還把太后給幽禁了,如今又捅出事來,他豈能輕饒?” 林秋曼垂首不語。 宋致遠(yuǎn)分析道:“你兄長的命多半是保不住的,如果真是韓家指使,他們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捅簍子,可見是要置林文德于死地的?!?/br> 林秋曼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 宋致遠(yuǎn)見她久久不語,說道:“你若想保林文德,唯有五郎說話管用,得去求他?!?/br> 林秋曼心煩道:“我才不去求他,無異于羊入虎口,豈有生還的道理?” “那我也幫不上忙了?!?/br> “是林文德自個兒作出來的孽,這樣的人,該殺?!?/br> “話不能這么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蓖nD片刻,“當(dāng)初你在公堂上把韓三郎搞得身敗名裂,人好好的一個世家貴族被你這樣敗壞聲譽(yù),不復(fù)仇才怪呢?!?/br> 林秋曼沒有說話。 宋致遠(yuǎn)提醒道:“看在你我同病相憐的份上,倘若你兄長真是韓家搞的,那你自個也得小心了,好歹是女郎家,若韓三郎要害你,輕而易舉的事?!?/br> 林秋曼不屑道:“又不是沒被他害過?!?/br> 宋致遠(yuǎn):“你好自為之。” 林秋曼起身道:“那謝了?!?/br> 宋致遠(yuǎn):“不送。” 林秋曼心事重重地回了平春苑,張氏已經(jīng)備好了晚飯,皆是她愛吃的。結(jié)果她坐在桌前不愿動筷,臉色陰沉,不知在想什么。 張氏憂慮道:“小娘子多少得用些,吃飽了才有力氣干活兒?!?/br> 蓮心盛湯擱到她跟前,也勸道:“小娘子一定要好好吃飯,現(xiàn)在林家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你得好好保重身體,畢竟你才是她們的主心骨?!?/br> 林秋曼不高興道:“這關(guān)我什么事呀,是林文德自個挖的坑,又不是我去埋的他。” 蓮心嘀咕道:“小娘子別不承認(rèn),你擔(dān)心主母?!?/br> 林秋曼沉默不語。 張氏道:“小娘子試試這筍,才冒尖兒的新鮮貨,是你最愛吃的?!?/br> 林秋曼拿起筷子,夾了一片來嘗,卻味同爵蠟。 蓮心忙道:“小娘子嘗嘗湯,豆腐與河魚清燉的,也是你平日里喜歡的。” 林秋曼不痛快道:“誰說我喜歡這東西了,這是晉王愛吃的,往常都是做給他吃的,拿開?!?/br> 張氏趕緊把湯端開,換成了野菜蛋餅。 林秋曼實(shí)在沒胃口,放下筷子道:“我心里頭煩,晚些時候再吃?!?/br> 張氏無奈,只得讓蓮心撤下去。 外頭的天色已經(jīng)黑了,室內(nèi)點(diǎn)燃燭火,林秋曼望著那片漆黑,張氏站在一旁靜默無聲。 也不知隔了多久,林秋曼才道:“林文德這回是死定了的,韓家有意搞死他,多半是沒法從牢里出來了?!?/br> 張氏沒有吭聲。 林秋曼看向她,“張mama跟我說說話,我心里頭煩?!?/br> 張氏欲言又止,“小娘子心里頭煩,老奴都明白,只是于你來說,救與不救都為難?!?/br> 林秋曼拍大腿,“可不是嗎,如果我不救,任由他被砍了頭,林家孤兒寡母的又是罪臣之后,往后怎么走?”頓了頓,“可若我去求晉王,勢必得把自個兒折了進(jìn)去,我又不甘心?!?/br> 張氏憂心道:“就算能保出來,只怕仕途也是毀了?!?/br> 林秋曼嘲弄道:“還想著仕途呢,能有條命就已經(jīng)不錯了?!?/br> 張氏重重地嘆了口氣,“倒是可憐了那一雙孩子,他們都還小,如今家主背上污名,往后的前程與嫁娶都會受影響的?!?/br> “林家往后的前程算是徹底斷了,罪臣之后,競兒是走不了仕途的,只能謀求別的生路。湘兒嫁人,只怕也嫁不了士族門第,林家算是徹底敗了?!?/br> 說到這里,林秋曼還是有些糟心。 她雖對林家沒什么感情,但周氏卻是真心實(shí)意待她好的,用那個時代的立場去看,已然算不錯的了。 她還記得原主殘魂離開的那天晚上托夢拜托她照料周氏,她既然承了原主的身子,又是周氏養(yǎng)育大的,那這份責(zé)任自然就要承擔(dān)起來。 林文德對不住原主,周氏卻對得住。 第二天林秋曼把詳細(xì)情況帶給了周氏,她聽后徹底崩潰了,徐美慧更是哭成了淚人兒。 二人畢竟是后宅婦,家里的男人出了事,無異于天都塌了下來。 徐美慧失控地跪到地上哭求道:“二娘,你救救大郎吧,他若沒了,我孤兒寡母的要怎么活啊……” 林秋曼皺眉道:“我救不了他。” 周氏抹淚道:“你起來!大郎已經(jīng)折了進(jìn)去,我不能把二娘也折了進(jìn)去!” 徐美慧泣不成聲道:“阿娘,林家已經(jīng)完了,徹底完了……” 周氏別過臉,狠下心腸道:“大郎沒了,我來守這個林家!只要林家還有后,我便守到死!” 這話把林秋曼震住了。 周氏上前把徐美慧拽了起來,罵道:“哭什么哭,林家沒有了林文德,還有林競!只要林家還有后,我便拼了命護(hù)他,護(hù)住這個家!” “阿娘……” 周氏回頭,“二娘你是嫁出去的女兒,這是林家的事,你別來摻和?!?/br> 看到她那樣子,林秋曼忽然有些心疼,“阿娘……” 周氏狠心道:“你回去,你回你的平春苑,我能扛下來,我還有好多嫁妝,就算大郎沒了,我一樣能把林府保住,把兩個孩子護(hù)下來。” 這話把徐美慧刺激到了,憤怒道:“真是笑話,你周倩如一個半老徐娘能有多大的本事護(hù)我一雙孩兒?!”又道,“我受夠你們林家人的虛偽,大郎如此,你周氏如此,林二娘亦如此!” 林秋曼急道:“大嫂!” 徐美慧睚眥欲裂道:“別叫我大嫂,我受不起!” 林秋曼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