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全星際迷弟、僵尸始祖我當(dāng)定了、天衍之王、當(dāng)直男穿成BL文癡情男配、穿書后我被白月光倒追了、她的貓耳少年、首席的高冷仙妻、白金數(shù)據(jù)、邪后涅槃:皇上請登基、地府臨時工
吳嬤嬤怕二人又像那天晚上那樣,小心翼翼道:“小娘子也要理解郎君的難處,你如今不明不白的,總是這樣也不是長久之計?!?/br> 林秋曼繼續(xù)沉默。 吳嬤嬤繼續(xù)勸說:“郎君愿意三媒六聘娶小娘子入門,可見是對你上心的,也是對林家的器重?!?/br> 林秋曼平靜道:“奴不會進(jìn)府的,殿下死了這條心?!?/br> 吳嬤嬤急了,“小娘子!” 李珣沉聲道:“讓她說?!?/br> 林秋曼徹底豁出去了,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奴是賤骨頭,配不上殿下,晉王府門第太高,奴隨性慣了,高攀不上。” 李珣的臉愈發(fā)陰沉,耐著性子道:“我只問你,那些日你可曾高興過?” 林秋曼:“不曾,奴在晉王府沒一刻痛快過?!?/br> 吳嬤嬤急得跺腳。 李珣的眼神漸漸變得幽暗,連帶整張臉都陰晴不定。 林秋曼繼續(xù)扎心,“奴在晉王府一點(diǎn)都不痛快,成日里渾渾噩噩??墒桥荒鼙憩F(xiàn)出不高興的樣子,只能費(fèi)盡心思討殿下歡心。這樣的日子,對奴來說是磋磨,奴不愿意過?!?/br> 李珣喉結(jié)滾動,心里頭不知是何滋味,“你就這般厭憎陪我?” 林秋曼毫不猶豫回道:“是?!?/br> 李珣的心被扎了一下,繼續(xù)問:“未曾對我有過分毫喜歡?” 林秋曼冷酷道:“未曾?!?/br> 李珣垂眸,心漸漸冷了,白凈的臉龐在燭火的輝映下似乎變得更白了些。 吳嬤嬤瞧得心急不已,想說什么,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沉默了許久后,李珣似乎厭了,抬眸道:“那便斷了吧。” 林秋曼與他對視,眼神平靜,態(tài)度坦然。 李珣緩緩起身,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道:“回了?!?/br> 林秋曼行福身禮恭送。 李珣面無表情地離開了朱家院,吳嬤嬤忙追了上去。 外頭的張氏送他們走了后,急趕匆匆地跑進(jìn)屋。 林秋曼還站在桌旁,臉上沒什么表情。 張氏跺腳道:“我的天爺!早晚得出事!” 林秋曼沒有吭聲。 隔壁的李珣似乎真的很乏,疲憊地坐在榻上,不言不語。 吳嬤嬤瞧得心疼不已。 稍后林秋曼過來了一趟,吳嬤嬤還對她抱著希望,結(jié)果她把晉王府的玉牌和那只血玉送還回來,并朝李珣跪拜道:“這些日奴深得殿下恩寵,無以為報。奴是福薄之人,受不起殿下器重,惟愿殿下日后覓得知音佳偶,成雙成對。” 說完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 吳嬤嬤急道:“小娘子又何必如此?” 林秋曼沒有說話,只捧著玉牌和血玉等著李珣接手。 他看了會兒她,嗓音沙啞,“你可想清楚了?” 林秋曼回答:“奴已經(jīng)想得很清楚了?!?/br> 李珣閉目沉默,半晌后才起身接過,自言自語道:“斷了也好,省得我患得患失?!?/br> 林秋曼:“奴告退?!?/br> 李珣輕輕的“嗯”了一聲,平靜地看著她離開,張了張嘴,想說什么,終究忍下了。 吳嬤嬤送她出去。 李珣低頭凝視手中的玉牌和血玉,拇指輕輕摩挲它們,指尖上仿佛還殘留著她的溫度。 斷了也好,斷了就不會患得患失,不會輾轉(zhuǎn)反側(cè)了。 不一會兒吳嬤嬤回來,李珣倦怠道:“我乏了,想早些歇著?!?/br> 吳嬤嬤擔(dān)憂道:“郎君若有什么話就說出來,別什么都往心里頭藏?!?/br> 李珣笑了笑,他這回是真的被林二娘刺傷了的,幽幽道:“如嬤嬤所說,強(qiáng)扭的瓜不甜,她這般厭煩與我同處,我又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br> 吳嬤嬤心疼道:“老奴再去隔壁勸勸?!?/br> 李珣:“不必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何必搞得兩看相厭?!?/br> “郎君……” “我乏了,真的乏了。” 吳嬤嬤嘆了口氣,伺候他洗漱更衣,直到李珣入睡把被子給他掖好后才關(guān)門離去了。 許是覺得冷,李珣忽然蜷縮成一團(tuán),手里一直握著那塊血玉,把它捂在心口,仿佛這樣就能把它捂熱。 隔壁的林秋曼獨(dú)自在房里坐了陣兒,蓮心進(jìn)來瞧她,欲言又止道:“小娘子真的考慮清楚了嗎?” 林秋曼偏過頭看她,“還有什么好猶豫的?”又道,“不是一路人,終究是走不到一起的?!?/br> 蓮心:“可是……” 林秋曼:“沒有可是,李珣那樣的人,我是不會去愛的,更不會走進(jìn)他壘的圍城里?!?/br> 她說得斬釘截鐵,因?yàn)樗麄兪菦]法交心的人。 一個追求至高權(quán)力,一個追求平等尊嚴(yán);一個遵循禮教,一個無視禮教。 完全是兩個極端。 這樣的兩個極端怎么可能會相交? 這夜格外漫長,甚至有些冷。 李珣卻睡得很沉,他仿佛真的卷了,由骨子里彌漫出來的疲憊。 吳嬤嬤很是擔(dān)憂,徹夜未眠,時不時到門口聽里頭的動靜。 她太了解他了,從小到大都是如此,哪怕心里頭再不痛快,都會藏著,極少表露出來。 這是昭妃耳提面命教導(dǎo)的。 喜怒不形于色。 那時候他若是把悲歡喜樂表露出來是會挨打的。 有好幾回吳嬤嬤都瞧不下去了,把他護(hù)到身后跪求。 昭妃卻質(zhì)問她,在這深宮里頭高興給誰看,哭給誰看。 她回答不出來。 至此以后李珣仿佛在一夜間長大不少,他仍舊會笑,含蓄的,靦腆的,矜持內(nèi)斂的,叫人瞧不出心思。 吳嬤嬤在門口站了許久才回房。 翌日她跟往常一樣去敲房門,問:“郎君起了嗎?” 室內(nèi)的李珣應(yīng)了一聲,前來開門,臉上絲毫沒有倦容。 吳嬤嬤愣了愣,試探問:“郎君睡得可好?” 李珣:“還好?!?/br> 吳嬤嬤服侍他洗漱更衣。 李珣壓根就看不出異樣,就像昨日發(fā)生的不愉快都不存在似的,面色如常,甚至精神狀態(tài)比往日還要好一些。 吳嬤嬤心里頭愈發(fā)七上八下,替他系好玉帶后,在佩戴血玉時,李珣說道:“換一塊?!?/br> 昨日林秋曼還回來的那塊血玉被系上,另一塊則和王府玉牌一起收撿起來。 正好衣冠,晨鐘敲響,李珣用完早食出門。 吳嬤嬤送他上馬車,他忽然說道:“把這院鎖了,以后都不必來了?!?/br> 吳嬤嬤的心猝不及防被刺了一下,她訥訥地應(yīng)聲是。 馬車緩緩離去,李珣端坐在馬車?yán)镩]目養(yǎng)神,又恢復(fù)成了往日那個高高在上的晉王,端方雅正,嚴(yán)謹(jǐn)自持,發(fā)髻梳理得一絲不茍,官帽戴得端正,章服平整,甚至連神態(tài)都是標(biāo)準(zhǔn)模板化的。 今日林秋曼起得極早,吩咐家奴們把朱家院整理出來,恢復(fù)成才搬來時的原貌,并又讓張氏仔細(xì)清點(diǎn)院子里的財物,做好賬目,一樣都不能少。 安排好差事后,她和蓮心坐馬車前往平遙巷。 夕水街的宅院已經(jīng)典租出去了,平遙巷那里的一進(jìn)宅院還留著。 那宅子還是當(dāng)時她替甄二娘背鍋從華陽手里討來的,一直空置,就為了留退路。 前往平遙巷的路上蓮心頻頻偷看她,心里頭有點(diǎn)沉重。 林秋曼倒沒什么表情,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反正她從一開始的路就沒順?biāo)爝^,不在乎再戰(zhàn)一場。 蓮心小心翼翼問:“小娘子打算什么時候跟主母說清楚?” 林秋曼淡淡道:“安置好了再說?!?/br> 蓮心提醒她,“主母年紀(jì)大了,可莫要讓她擔(dān)驚受怕的,這些年林府委實(shí)過得心驚膽戰(zhàn)?!?/br> 林秋曼失笑,掐她的臉道:“你倒像個小大人了?!?/br> 蓮心又急又惱,“奴婢是真的怕了,晉王不比韓家,你把他傷著了,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br> 林秋曼:“你怕我再去投一次湖?” 蓮心抱住她,“奴婢愿意替小娘子去投湖?!?/br> 林秋曼輕撫她的背脊,“你且放寬心,我林二娘是最怕死的,用死去威脅,是最沒出息的了,反正已經(jīng)搞成這樣了,要玩就玩大的?!?/br> 第138章 反應(yīng)遲鈍的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