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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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約一刻鐘后,皇帝滿臉不甘地出來攙扶李珣起身,并說道:“五皇叔一片赤誠,朕不能令百官寒心,吏部尚書郭戎一案,朕會親自徹查,以肅朝綱?!?/br> 李珣默默地磕了個頭,“陛下圣明?!?/br> 百官皆磕頭道:“陛下圣明!” 皇帝扶李珣起身,他不太麻利地扶著膝蓋站了起來,眉頭微皺。 百官陸續(xù)起身。 這場威逼,以皇帝讓步告一段落。 當(dāng)天晚上李珣的膝蓋淤青一片,吳嬤嬤瞅著心疼不已,邊給他上藥邊道:“郎君定是又犯了倔?!?/br> 李珣拿著書籍,不以為意道:“那么多人陪著跪,我豈能退縮。” 吳嬤嬤:“這雪都下了一整天,身子怕是凍壞了?!?/br> 李珣含了兩片參,“有你和陳叔盯著,我身板好得很?!?/br> 吳嬤嬤試探問:“郎君跪著時在想什么?” 李珣歪著頭想了想,“我其實心里頭是不服氣的,正如嬤嬤所說,我得繼續(xù)往上爬,只有爬到了巔峰,才不用下跪?!?/br> 吳嬤嬤點頭,“郎君會有那么一天的,老奴得好好活著,看著郎君如愿以償。” 李珣笑了笑,“天色不早了,嬤嬤去歇著吧?!?/br> 吳嬤嬤:“你也早些歇著,今日受了寒,莫要熬夜?!?/br> 李珣點頭。 第二日大雪紛飛,李珣仍舊勤勉,照常去政事堂辦理公務(wù)。相對而言,朱家院的林秋曼就犯懶得多,縮在被窩里睡懶覺。 莫約到巳時,蓮心來報,說有位郎君來了。 林秋曼困惑問:“什么郎君?” 蓮心兩眼放光,“那位顧郎君生得好俊,他說只要小娘子見了就知道他是誰了?!?/br> 林秋曼生了興致,立馬出去看情形。 那位顧郎君端坐在正廳里,穿著素凈,頭上僅用巾幘束發(fā)。旁邊的小廝抱著他的斗篷,很有規(guī)矩。 林秋曼一看到生得俊的郎君就腿軟,當(dāng)真是唇紅齒白,豐姿秀逸。 見她來了,顧明哲起身行拱手禮。 林秋曼行福身禮,好奇問道:“這位郎君是?” 顧明哲輕聲道:“那日在林府曾見過小娘子?!?/br> 林秋曼恍然大悟,顧明哲抿嘴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蓮心來奉茶,稍后林秋曼遣退閑雜人,正色道:“周娘子的情形,顧郎君可清楚?” 顧明哲點頭,“我都清楚?!?/br> 林秋曼端起茶碗,“不知顧郎君有何看法,二娘想聽聽你的見解?!?/br> 顧明哲沉默半晌,才說道:“我自然是希望周娘子好的,她的想法,便是我的想法。”頓了頓,“只要她過得痛快,我便什么都能依著她。” 林秋曼:“你們有多少年的情意了?” 顧明哲陷入了沉思,“莫約十年了,當(dāng)年我身陷窘境時,幸得她救助,才能活到至今,她對我是有恩的?!?/br> 林秋曼試探問:“你就從未想過求名分?” 顧明哲失笑,“不怕二娘笑話,我這樣的人,能活著已經(jīng)是奢求。周娘子是重情義的人,她不嫌我低賤,給我尊嚴(yán)。我卑弱,也不能為她做些什么,只能在她不痛快的時候?qū)捤男?。如今許俊欲休妻,她半生心血都在寶春齋,我亦替她不值?!?/br> 林秋曼摩挲手心,沉吟道:“許郎君是休不了妻的,現(xiàn)在唯一的難處就是如何證明你與周娘子是清白的?!庇值?,“十年情義,要抹干凈也是不易?!?/br> 顧明哲垂首不語。 林秋曼對他實在好奇,“周娘子就從未想過與你斷絕關(guān)系?” 顧明哲笑,“沒有?!?/br> 林秋曼摸下巴,自言自語道:“這也難怪,若是我家郎君給我納八房妾室,我也會常年累月給他戴綠帽氣死他?!?/br> 顧明哲被逗樂了,說道:“許俊確實混賬了些?!?/br> 林秋曼:“何止混賬,雖說婚前他被老丈人磋磨,可人家好歹把唯一的獨生女給了他呀,以后的回春堂也會落到他許家。更重要的是他也是娶了周娘子才發(fā)達(dá)的,就算周娘子再不討他歡心,人家也替他生兒育女,守過孝的。兩口子鬧了矛盾不想法子解決,納八房妾室氣人,哪個女郎受得了?!?/br> 顧明哲沉思道:“那些年周娘子的確過得不痛快,還生過兩場病,后來我多番開解,她才徹底想通的,二人便各過各的,互不干涉?!?/br> 林秋曼抱著手,“商人重利,若讓許俊分一半家產(chǎn)出來,他定是不愿意的?!?/br> 顧明哲,“他恨透了周娘子,豈會讓她分割財產(chǎn)?!?/br> 林秋曼不說話了,顧明哲試探道:“周娘子可曾與你講過我的情況?” 林秋曼搖頭,“沒有?!?/br> 顧明哲猶豫了片刻,“她這是在顧及我的顏面?!?/br> 這話林秋曼聽不明白。 顧明哲幽幽道:“我身世不好,小時候吃了不少苦頭,后來被賣進(jìn)小倌館,過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是周娘子把我贖身出來的?!?/br> “我在那種地方早已爛透了,周娘子待我情深義重,我不想她被我毀了,曾與她斷過兩年關(guān)系?!?/br> “后來我又回了那里做清倌,在周娘子最難熬的時候我憐她不易,予以幫助,扶持她從陰影里走了出來。之后我們的關(guān)系就這樣一直維持著,仔細(xì)算來,竟有十年了?!?/br> 林秋曼問:“那你愛她嗎?” 顧明哲靦腆地笑了笑,不答反問:“像我這樣的人,有資格去愛她嗎?” 林秋曼被問住了。 顧明哲:“我只想她好好的,只要她高興,我就高興,她傷心難過,我也傷心難過。” 林秋曼:“這便是愛了。” 顧明哲:“像我們這樣的人,是沒有心的?!鳖D了頓,說了一句奇怪的話,“周娘子顧及我的顏面,是不想讓我上公堂的,不過當(dāng)初二娘跟韓三郎對簿公堂時,堪稱一絕?!?/br> 林秋曼:“……” 讓韓三郎背鍋不舉,確實堪稱一絕。 似想到什么,林秋曼吃驚地望著他,詫異道:“你也不舉?” 顧明哲:“……” 兩人盯著對方沉默了陣兒,林秋曼尷尬道:“唐突了,我總是嘴巴比腦子跑得快。” 顧明哲垂眸,“今日我來,原本也不是周娘子的意思,不過這事情始終得我出面才能壓下來,所以我來了?!?/br> 林秋曼知道他話中有話,靜靜聽著。 顧明哲把他的情況細(xì)說一番,聽得林秋曼心里頭五味雜陳,“如此看來,周娘子確實是尊重你的?!?/br> 顧明哲點頭,“她向來如此,從不強(qiáng)迫我做不愿意做的事情?!?/br> 林秋曼深思了陣兒,“不過這還不夠。” 顧明哲:“二娘有何法子盡管說來,只要能把這場官司打贏,做什么都可以。” 林秋曼:“我倒有個主意,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br> 顧明哲:“你說?!?/br> 林秋曼把主意細(xì)細(xì)說了,顧明哲時而擰眉,時而舒展。 二人在正廳里細(xì)商,直到正午時分顧明哲才離去。 下午林秋曼開始著手寫訴狀,哪曉得許俊那邊的動作比她還快,直接告上了! 待到審案那天林秋曼并未上公堂,而是去圍觀。 鑒于回春堂和寶春齋名氣大,兩口子鬧到公堂上自然吸引眼球,不少人前來觀戰(zhàn)。 林秋曼在人堆里擠了老半天都擠不進(jìn)去,她急道:“讓讓,大伙兒給讓讓,林二娘來打官司了!” 圍觀的眾人紛紛扭頭看她,有人說道:“你當(dāng)真是林二娘?” 林秋曼:“如假包換。” 也有人道:“你不是要上公堂嗎,怎么擠這兒來了?” 林秋曼理直氣壯道:“我不上公堂一樣能辯理?!?/br> 眾人笑了起來,看她身嬌體弱的,主動給她讓了一條道兒。 林秋曼拱手道:“多謝啊,多謝!” 蓮心跟到她身后往里頭走。 有人問:“林二娘,你今天是替誰辯理呀?” 林秋曼回道:“自然是替周娘子辯理了!糟糠妻不下堂,那寶春齋的許郎君卻要休妻,豈能如他的愿!” 一婦人道:“聽說許郎君休妻是因為周娘子私通?” 林秋曼駁斥道:“別瞎說!私通可是重罪,我曾給因為私通而入獄的袁娘子打過官司,自然知道什么叫私通?!?/br> 人們給出一條道讓她走到柵欄前。 馬縣令端坐在公案后,下令提原告。 原告許俊上公堂,跪到原告石上,說道:“某許俊,陵城人氏,拜見明府?!?/br> 那許俊一襲深煙大氅,五官生得濃眉大眼,很有精氣神兒。 林秋曼心想,看起來生龍活虎的,倒不像是被八房妾室糟踐的人。 馬縣令:“許俊你所告何事,且詳說。” 許俊清聲道:“許某狀告發(fā)妻周鳳怡與蘭香館小倌顧明哲私通,并請求明府準(zhǔn)允許某休妻,討還公道?!?/br> 此話一出,圍觀的眾人竊竊私語。 馬縣令拍驚堂木,“你狀告周氏與顧明哲私通,可有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