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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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曼沉默不語。 公文挑起她的下巴,李珣說道:“你平日里機靈得像個人精,我對你有意,我就不信你一點都看不出來?!?/br> 林秋曼盯著他,他臉上的撓痕已經(jīng)結(jié)痂。 李珣附到她耳邊,饒有興致道:“都是千年的老狐貍,你林二娘的那點小心機,當(dāng)我李珣窺探不出來嗎,裝什么裝?” 林秋曼偏過頭回避,腰身卻被他禁錮,怕他再有其他動作,她不敢輕舉妄動。 李珣把公文給她,“瞧瞧吉州那邊送過來的政績考核?!?/br> 林秋曼困惑地接過,狐疑地打開它,看到渭城縣令秦秉南的政績考核,總算露了笑容。 李珣坐回桌案前,抱著手看她,林秋曼問道:“殿下什么時候調(diào)秦縣令回京?” 李珣:“明年?!?/br> 林秋曼追問:“明年什么時候?” 李珣往后面靠了靠,半斜著身子,說道:“你想他什么時候調(diào)回來,就什么時候調(diào)回來?!鳖D了頓,“我曾許諾給他五品,京里頭五品官有好多種,你若討我歡心,可以任你挑。” 林秋曼不屑道:“秦家是正派人,不屑使裙帶關(guān)系?!?/br> 李珣:“那便讓秦家在渭城繼續(xù)呆著吧。” 林秋曼急了,“殿下不能出爾反爾!” 李珣笑,嘲諷道:“官場上的事,瞬息萬變,誰能給誰保證呢,說不準(zhǔn)今天我李珣還能一手遮天,明天就身首異處?!?/br> 這話林秋曼接不住。 見她面色不自在,李珣道:“嚇著了?” 林秋曼把公文放回案桌上,又規(guī)規(guī)矩矩地退了回去。 李珣瞅了會兒她,問:“你什么時候跟我進府?” 林秋曼挑眉,似笑非笑,“殿下又打算給奴什么身份進府?” 李珣把玩手腕上的念珠,片刻后,沖她招手,“你過來。” 林秋曼趴到案桌前跟他對視,一雙眼睛滴溜溜的,靈動又狡猾,李珣抿嘴笑問:“你想要什么身份?” 林秋曼不答反問:“殿下能給什么身份?” 李珣:“什么都能給?!?/br> 林秋曼愣住。 李珣繼續(xù)道:“你若想要三媒六聘,能給。你若想要中宮那鳳印,我李珣也可以去替你掙來,不過是有條件的?!?/br> 林秋曼歪著腦袋看他。 李珣緩緩前傾身子,一字一句道:“讓我心甘情愿?!?/br> 林秋曼忽地笑了起來,興致勃勃道:“逆反可是大罪。” 李珣不以為意,“朝臣百官彈劾我有不臣之心的奏章多著去了,總是要有實罪把柄的,光打嘴仗不頂用?!?/br> 林秋曼愈發(fā)覺得有趣,“殿下從頭到尾都沒把奴當(dāng)人看,權(quán)當(dāng)一個玩意兒,下到奴身上的本錢似乎有點重。” 李珣冷哼一聲,“我且問你,你又可曾把我當(dāng)人看過?” 林秋曼閉嘴。 李珣一針見血,“仗著我對你的好感,借著我的權(quán)勢,打著我的幌子替自己辦事。你對我的態(tài)度從頭到尾都是利用,你別不承認(rèn)。” 林秋曼還是沒有吭聲。 李珣:“你我半斤八兩,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占盡我的便宜,還想借何世安脫身,真當(dāng)我李珣是傻子不成?” 林秋曼回嘴道:“你仗著權(quán)勢強拆我姻緣,還妄想我林二娘討你歡心,簡直是做夢!” 李珣冷哼,“那大家都耗著吧?!?/br> 林秋曼惡毒道:“耗著就耗著,你比奴年長,常年勞心勞力,想殺你的人如過江之鯽,指不定哪天就熬得油盡燈枯身首異處,奴要好好瞧著,瞧到你死的那一天。” 這話把李珣活活氣笑了,“你只管瞧著,就算我李珣死,也得把你拖去陪葬?!?/br> 林秋曼甩袖而去。 李珣捏了捏眉心,繼續(xù)熬夜看公文。 吳嬤嬤端著參茶進來,說道:“方才見二娘怒氣沖沖,可是被氣著了?” 李珣“唔”了一聲,“怪我把她的姻緣拆了,鬧小別扭呢?!?/br> 吳嬤嬤把參茶放到他手邊,李珣瞥了一眼,原本是不想喝的,想了想還是端了起來,“那家伙詛咒我熬得油盡燈枯身首異處,我偏要比她活得長?!?/br> 吳嬤嬤皺眉道:“這般大逆不道的話,也只有郎君縱著?!?/br> 李珣:“嬤嬤若養(yǎng)了只喜愛的小貓小狗,是不是也會稍稍縱著些?” 吳嬤嬤:“……” 李珣:“我便由著她作,作到她自己都不想作的那一天?!?/br> 吳嬤嬤嘆道:“如此看來,郎君是真把她放在心上的?!?/br> 李珣垂眸拿起公文,“若不然我拆她姻緣做什么,只要她不跟其他男人接觸,便由著她,大家都這樣耗著吧,我有的是時間跟她耗?!?/br> 第114章 內(nèi)容提要內(nèi)容提要 另一邊的林秋曼回到自己屋里生悶氣, 見她臉色陰沉,蓮心不敢吭聲。 林秋曼盯著床頭上的那枚銅錢,不知在想什么。 蓮心遲疑了許久, 才囁嚅道:“其實小娘子換個想法或許會好受一點, 您日后仰仗晉王的權(quán)勢,床頭上的銅錢就會越積越多, 那些難道不是您一直所追求的嗎?” 林秋曼偏過頭看她,蓮心忙跪到地上道:“奴婢僭越了。” 林秋曼:“你起來。” 蓮心忐忑地起身, 林秋曼若有所思道:“你說的很有一番道理?!?/br> 蓮心嚴(yán)肅道:“或許是旁觀者清?”又道, “奴婢跟小娘子久了, 一些想法總是會受到影響的。您想要在公堂上為婚姻受挫的女郎們鳴不平, 想要出人頭地,那總是得付出些代價的?!?/br> 林秋曼盯著她, “二選一是嗎?” 蓮心點頭,“小娘子心里頭其實很清楚,只是一時氣不過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但胳膊擰不過大腿也是真的?!?/br> 林秋曼起身走到桌前坐下。 蓮心給她倒了一杯溫水,繼續(xù)說道:“小娘子要在這個世道闖出一條路來, 是非常不容易的。奴婢說句不好聽的話, 何家確實能讓小娘子過安穩(wěn)日子, 但僅僅是安穩(wěn)日子就能滿足小娘子想出人頭地的抱負(fù)了嗎?” 林秋曼捧著杯盞, 淡淡道:“不能。” 蓮心:“那便是了, 何郎君適合居家, 能讓小娘子在后宅里舒舒服服的, 但小娘子想要的是打一場漂亮的翻身仗,這才是您追求的抱負(fù),何郎君是滿足不了您的?!?/br> 林秋曼抿了一口, “我自然清楚?!?/br> 蓮心坐到她旁邊,“以前小娘子教奴婢識過字,也能明白一些淺顯的道理。剛開始小娘子不顧名聲替他人寫訴狀上公堂,奴婢很是不理解,后來次數(shù)多了,便覺得小娘子是天下最好的娘子,一副俠義心腸很是了不得。奴婢只是覺得小娘子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一定要走到頭,才能對得起您的初衷堅持。” 林秋曼被這話哄高興了,單手托腮,捏了捏她的臉兒,調(diào)侃道:“看來我平日里對你的調(diào)-教沒白費?!?/br> 蓮心嘿嘿地笑,眨巴著眼道:“那是因為小娘子就是奴婢的天啊,小娘子做什么事奴婢都覺得好?!?/br> 林秋曼啐了句狗腿,心情要稍稍好了些。 蓮心道:“奴婢覺得,只要晉王不影響您上公堂,那就不是事兒,他若干涉起來,那才叫麻煩。” 林秋曼垂眸道:“且跟他耗著吧?!?/br> 蓮心笑,“小娘子其實是知道的,沒有什么是比上公堂更重要的了,不論是何郎君還是晉王,他們都不能阻攔小娘子出人頭地的決心。” 聽了這番話,林秋曼只覺得通體舒暢,上下打量她道:“沒想到你這丫頭倒是我肚子里的蛔蟲。” 蓮心忙拍胸脯表忠心,“小娘子高興,奴婢就高興;小娘子不高興了,奴婢也不開心?!?/br> 林秋曼嘖嘖兩聲。 她確實是被她哄開心了的,句句說到心坎上。 不論是晉王還是何世安,都不能阻止她想出人頭地的野心。 因為她深刻地明白一個道理,在這個世道,唯有靠自己站穩(wěn)了腳跟,才能在真正意義上擺脫男權(quán)制約,活得堂堂正正。 想要對未來有安全感,那就得靠自己去拼去掙。 若是像菟絲花那樣依附于男人,命運便永遠(yuǎn)都是掌控在他人之手的。 這樣的未來,絕不是林秋曼想要的,她也不屑去討要。 頹然了兩天,林秋曼又重新打起精神來,差人去詢問任娘子那邊的情況。 任娘子給她的回復(fù)是還需要再等等。 林秋曼也不著急。 任娘子這樁案子,她必定是要把它做得干凈漂亮的。 父權(quán)下的三綱五常既然是打壓女郎們的武器,那她便要用它去反殺保護男權(quán)婚姻的利益制度。 隆冬天氣日漸寒冷,下午林秋曼正要去華陽館看看,卻見柳四娘紅著眼來了,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見她就哭。 林秋曼嚇了一跳,忙問道:“四娘你這是怎么了?” 柳四娘兩眼通紅,含淚道:“二娘……我怕是闖禍了?!?/br> 林秋曼:“???” 柳四娘六神無主道:“我這回是完了,徹底完了?!?/br> 見她臉色發(fā)白,林秋曼忙把她拉進閨房。 柳四娘的手冰冷得嚇人,魂不守舍的,林秋曼忙叫蓮心去備熱湯和火盆來。 一碗熱湯下肚,又有火盆烤著,柳四娘才稍稍緩過勁兒。 林秋曼坐到她旁邊,關(guān)切問:“你素來穩(wěn)重,今日怎么這般慌張?” 柳四娘磨蹭了許久,才難堪道:“我癸水沒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