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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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淮眸中的霧氣散開了。謝書看到他眸中的笑,然那笑不及眼底,隱含怒氣,他卻仍道:“很好——” 他伸手將謝書攥緊的拳頭掰開,而后將她放開,下了胡床,徑直走到圓桌前,飲了一大杯茶水。 那茶水已倒出許久,早就沒了溫度,冬日里飲下,從嘴中冷到胃里,一路不知熄滅多少火焰。 謝書撐著坐起,看著季淮飲下茶水。他飲得有些急,茶水從杯沿滲出,滑過他精致白皙的下巴,最終隱沒在領(lǐng)口里。 而后他撐在桌案上,急促呼吸幾聲。 謝書不知所措地看著他,能感覺到他又生氣了,怒意很甚,然她不知緣由。 正當(dāng)她不知如何是好時,季淮的呼吸已經(jīng)平穩(wěn)下來。他從桌案前轉(zhuǎn)身,面向謝書時已神色如常,怒意蕩然無存,似方才失態(tài)皆是幻夢。 他的神情恢復(fù)溫和,走到謝書面前替她攏好衣襟,并撥了撥她微亂的發(fā)髻,而后溫涼的手指輕蹭幾下她泛紅的臉頰,最終彎唇笑道:“阿書以后莫要那樣做了。流言止于智者,為此憂心不值。” 謝書緩緩眨了下眼,小聲道:“臣妾曉得了,可是……” “噓——”季淮的手指按住她的雙唇,笑道:“區(qū)區(qū)流言,何以擾孤?流言如何敵得過事實(shí)。智者信事實(shí),愚者聽流言,孤所要是智者之信,愚者怎想,與孤何干?” “所以,莫再多憂,也莫要多為。”他將手指拿開:“可好?” 謝書凝視他,終于輕聲說了:“好?!?/br> “時辰還早,阿書若困了,就歇會兒,用膳時讓宮人喚你。”說著,季淮轉(zhuǎn)身向外走。 謝書下意識將他拉住,聲音有幾分慌張:“殿下,你去哪兒?” 季淮側(cè)身,笑著解釋:“孤還有些政事未處理,等下午回來陪你用膳?!彼牧伺闹x書的手,示意她松開。 謝書將手放下,垂眸緩緩點(diǎn)頭。 再抬眸時,季淮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 離開謝書視線的季淮,在走到門外后收了笑。他抬起手背,捂著額頭,良久才一聲嘆息,笑道:“還真是氣昏了頭?!?/br> 言畢,他放下手,進(jìn)到書房。 而房內(nèi)謝書呆坐在胡床上。她抬手觸上鎖骨,摩挲著那塊肌膚,恍惚那兒依舊濕潤,有溫?zé)岬暮粑鬟^。 * 年關(guān)至,恰逢皇帝壽辰。 壽宴之前,從西域來了位使者,言稱此行目的是來為皇帝賀壽。 接風(fēng)宴上,眾人見到一位充滿異域風(fēng)情的公主,于是皆明其前來,可不止賀壽那般簡單。 公主蒙著面紗,露出雙深邃漂亮的大眼睛,隱約看見面紗下高挺的鼻梁。她的身姿纖細(xì)高挑,胸前山巒起伏,腰纖可堪盈盈一握,走動間裙裾似一朵綻開的金蓮。即便看不見臉,卻也能斷言她定是個美人。 眾人打量著公主,謝書盯著公主懷里的貓兒。 那貓生得極漂亮,白毛蓬松,雪球般軟軟一團(tuán)窩在公主懷中,露出一張小貓臉。水靈靈的藍(lán)色大眼似顆寶石,咕嚕轉(zhuǎn)時看著四周的好奇模樣,可愛的人心都要化去。 謝書覺得這貓兒比美人還好看,不禁多看了幾眼。 季淮注意到她的目光,側(cè)目望去。起初以為她在看公主,后注意到她輕搓的小手,便將目光轉(zhuǎn)向那只貓兒。 看了貓兒片刻,季淮收回目光。 * 賞梅宴后,季淮待謝書如常,兩人看著倒沒有什么嫌隙。季淮依舊每日陪謝書用膳,偶爾休沐也會帶她出去逛逛。 然自接風(fēng)宴后,季淮陪著謝書的時間比以往要少,經(jīng)常用膳時都見不著人。雖說他每次都會提前讓人告知謝書,要謝書不必等。然謝書還是會多等一會兒,直到確定他真的不會回來,才開始用膳。 一日,正在用膳時,孟若珍從殿外進(jìn)來。 見到她,隨口道:“怎就你一個人?表哥呢?” 謝書將碗筷放下,接過宮人遞來的手帕,輕拭過嘴后道:“殿下忙于政事,脫不開身?!?/br> “忙于政事?”孟若珍嗤笑一聲:“我看他是忙著陪美人吧?!?/br> 謝書眉心微蹙,望著她。 “你不會不知道吧?”孟若珍有些驚奇,她坐下后,繼續(xù)道:“就西域來的那個公主,前不久接風(fēng)宴上你見過的。你猜她是來干嘛的?” 謝書等她后文。 “顯而易見呀……”孟若珍聲音微提:“帶個美人來使,這明顯是想和大梁和親?!?/br> “接風(fēng)宴后,皇帝就讓你家殿下陪著那公主,說是招待來客,帶她領(lǐng)略京都人土風(fēng)情,但我看,就是想讓你家殿下和公主培養(yǎng)感情。” “培養(yǎng)感情干嘛?你還看不出來么?” 謝書手指一顫。她垂下雙眸:“殿下未曾與我提及?!?/br> “許是怕你不悅。”孟若珍繼續(xù)道:“我看表哥還是挺喜歡你的,只是男子大多三妻四妾,表哥他又是太子。與你成親近一年,東宮里也沒添個新人,想來也是顧忌于你?!?/br> “但此次不同,若皇帝真要將那公主賜許給表哥,表哥也不好拒絕。畢竟是皇帝的意思?!?/br> 皇帝的意思?謝書攥了下手指,說來她和殿下的婚約也是皇帝的意思。讓娶她,殿下沒拒絕,那這次他會拒絕嗎? 謝書不敢想。 “不過,阿書你也不必?fù)?dān)心?!币娭x書面色不好,孟若珍寬慰道:“表哥他那么喜歡你,就算娶了公主,也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且你是太子妃,再怎樣公主也越不到你頭上去?!?/br> 謝書未言,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好啦,別想了?!泵先粽滢D(zhuǎn)言道:“我們出宮逛逛?!?/br> 說著,將謝書從凳子上拉起。 謝書被拉著走到外面,抬眼時杏眸如水,低落的情緒斂了個干凈。 * “公主,清尹閣是京都最有名的舞樂坊。”季淮微側(cè)眸,溫聲道:“此處樂人舞藝皆精,可助你最快感受到京都的舞藝之風(fēng)。” “若有疑問,詢問便是?!奔净刺?,做出‘請’的手勢。 “多謝。”依舊蒙著面紗的西域公主,抬腳進(jìn)去。 季淮示意封一跟上,并道:“若有何事,不能解決的再告知孤。” “是?!狈庖粦?yīng)聲,連忙上前伴于西域公主之后。 季淮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而后讓捧著信件文書的隨從上前,將其放在方桌上。 而后他就在樂聲交織的清尹閣中,靜心處理起政務(wù)。 許久后,看臺上亮起琉璃燈,琴樂聲起,與京都曲藝不同,其樂聲帶著明顯的異域特色。 季淮抬眸瞥了一眼,見西域公主換了舞裙,而后腳尖輕旋,輕盈動作起來。 美人美,舞姿亦美,然季淮無觀舞的興致。他淡然收回視線,將目光移回政務(wù)上。 西域公主的舞蹈約莫是真的驚艷動人。季淮隨意抬眸間,發(fā)現(xiàn)不少樂人聞聲而來,凝神看著臺上。 他聽見一個樂人小聲贊嘆道:“這西域公主果真厲害,隨便一個舞蹈都超出我們許多?!?/br> “這算什么?!绷硪粋€樂人反駁道:“你是沒見到更厲害的,那才真叫驚艷動人?!?/br> “誰呀?” “知道謝氏女嗎?” “太子妃?” “沒錯。” 得到答案,前一個樂人不禁倒吸口氣。 見同伴驚訝之態(tài),那樂人笑著解釋:“那時她還只是將軍府嫡女,曾來我們清尹閣,學(xué)過一段時日。興許有的人天生就適合跳舞,她的肢體柔軟,學(xué)得也快,到最后連教她的樂人師父,都言若非她是嬌門貴女,許能在清尹閣獨(dú)占一方天地?!?/br> “如此厲害?可惜不能一見?!?/br> “那可不,人家現(xiàn)在是太子妃,以后是要當(dāng)國母的。未來國母如何能跳舞,畢竟這都是我們下等人,供貴族取樂的。即便要跳……”樂人笑了聲:“那恐也只允太子一人觀之。” 樂人們笑起來。 季淮停住下筆的手,眸色微動,而后他終于抬頭看向臺上,眼前浮現(xiàn)的卻是另一人的身影。 * 一路上,謝書閑逛的興致不高,然也未表現(xiàn)出明顯的失落。 孟若珍帶著她四處逛,胭脂水粉,珠釵衣裙,零嘴小吃各店鋪地搜羅。 最終她們隨行的侍從手中提滿了東西,孟若珍卻猶覺不夠,還是謝書將她拉住,無奈道:“別再買了?!倍笫疽馑瓷砗笫虖模骸八麄兛炷貌幌铝恕!?/br> “我何時買了這般多?”孟若珍一臉驚訝,終于歇了再買的心思。 她將手中的蜜餞遞給謝書,謝書就著她的手,嘗了一個,而后彎唇道:“尚可?!?/br> 兩人邊吃邊向前走去,在經(jīng)過清尹閣時,謝書停下腳步。她側(cè)目看了牌匾半晌,還是抬腳進(jìn)去。 “哎?”孟若珍連忙跟上,問道:“你來這兒干嘛?” 話音方落,謝書忽停下腳步,孟若珍險(xiǎn)些撞到她:“你怎停下?”她順著謝書所視方向望去,只見臺上西域公主,穿著身橘紅色的舞衣,她衣帶飄揚(yáng),舞姿優(yōu)美,很是悅目。 然這不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是臺下有位青年,青年氣質(zhì)清逸高貴,姿態(tài)散漫靠于椅背。 他盯著臺上公主,看得認(rèn)真。 孟若珍瞬間一臉見了鬼的神情,她緩緩瞥向謝書,注意到她緊繃的神色后,滿腦子都在回蕩:完了,完了…… 第31章 巧遇 “你干嘛管我?”她輕聲道?!?/br> 然而孟若珍預(yù)想的驚天動地, 并沒發(fā)生。謝書面色緊繃,卻并沒有沖進(jìn)去質(zhì)問,反而一言不發(fā)地轉(zhuǎn)身離去。 孟若珍快速跟上, 一臉緊張地瞅她面色:“阿書, 你沒事吧?” “你先別難過,也許事情不是你看的那樣, 也許……” “你之前不是說皇帝讓殿下招待西域公主, 是為了給他倆培養(yǎng)感情嗎?”謝書轉(zhuǎn)眸,輕聲問。 孟若珍安慰的話,卡在喉間。 她找回聲音,繼續(xù)道:“不是。雖然我是這樣說過,但感情哪是這般容易就能培養(yǎng)出?你和表哥那般恩愛, 哪能隨便就被那什么公主插足?” “說不定, 表哥只是看那公主跳舞跳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