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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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方霓硬下心腸,全部拒絕接聽。她知道,自己又在發(fā)小脾氣,但是,這種感覺挺好。無理取鬧也很好。 女生不接電話,梁恒波顯然坐不住了。 他開始打字,寶寶,即使你判我死刑,還有一次復(fù)審的機(jī)會。 僵持了會,宋方霓還是從床上跳下來,跑到外面的走廊。 相隔一個月里,兩人終于連通視頻。 打開鏡頭,雙方暗自都嚇了這一大跳。 宋方霓這里看到,梁恒波瘦了足足兩圈,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男生的臉,原本只是下巴尖的,兩頰還有一點少年感的rou,此刻瘦得太明顯,只剩下高聳的鼻梁,越發(fā)顯得眉骨清晰,以及依舊令人嫉妒的長睫毛。 至于梁恒波這里發(fā)愣,是因為看到她穿著睡衣,胸口非常低。 女生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衣著問題。 “你是開了瘦臉效果嗎?”她吃驚地問。 梁恒波的表情滯后幾秒,隨后,他噗嗤笑了?!笆菔裁茨槹??” 這是原生攝像頭。 梁恒波在短時間內(nèi)憔悴消瘦異常??磥?,朋友的自殺,給他造成巨大的心理沖擊。 原本的埋怨已經(jīng)不翼而飛。 “最近這段時間……也想多聯(lián)系你,但是,我這邊發(fā)生很多事情,有學(xué)校的事情,也有家里的事情,成績也下降了不少。我之前跟你說過,自己在一個學(xué)長公司實習(xí),輔助他們?nèi)珬9こ處煹墓ぷ鳌5?,他最?做一個瀏覽器,拉著所有人加班?!蹦猩f話依舊是定而緩,如果不了解他的人可能以為是傲慢,其實代表著歉意,“我也在繼續(xù)攢錢,想改成五一假期再去上海。” 宋方霓隔著鏡頭打量著他字斟句酌的表情。 她指出:“可是五一的假期已經(jīng)過了,你還是沒來上海看我?!?/br> 梁恒波沉默半晌。 “我們系五一只放兩天假,坐夜班火車來不及。直達(dá)上海和南京的高鐵票已經(jīng)訂完了,除非,訂機(jī)票……”口氣是罕見的猶豫,都不像他了。 男生剛把之前積攢的錢,捐給亡者父母。而節(jié)假日飛上海的廉價機(jī)票,單程七百多,來回就超出預(yù)算。 宋方霓脫口而出:“既然這樣,你就別來上海了?!?/br> 梁恒波微微抿起嘴唇,感覺一種喘不過氣來和恐慌。他想說點什么,卻晚了一步。 鏡頭里女生的唇色很淡,像早櫻的花瓣,她堅定地說:“馬上就到了端午節(jié),我回一趟北京吧,我回去看你。最近,我也是一直在攢錢,實習(xí)的工資快發(fā)下來了?!?/br> 梁恒波聞言卻皺了皺眉頭,宋方霓一怔,這是什么意思。 “別忙,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去上海的票訂完了。但是,去安徽的票還有。”他說。 她糊涂了。 “端午的時候,我們一起去趟黃山玩兒吧?!彼f,“寶寶,既當(dāng)我補償你,也就當(dāng)你陪我散散心去,好嗎?” 第17章 這一次的等待依舊度日如年, 但是,也不再有曾經(jīng)的樂觀心境。 宋方霓反復(fù)提醒自己不要太過興奮。 因為這也是一個jinx。 人,越是期盼什么事情, 事情的進(jìn)展過程,就越是有變卦的可能。乃至于,每次再看到他發(fā)q,看到他那張臉, 都膽戰(zhàn)心驚, 生怕他又平淡地說對不起, 這一次也不能來了。 直到坐上去往黃山高鐵的前一秒,宋方霓都跟自己說,受不了, 這種等待好煎熬。 她蹙眉心想,如果這一次,自己到了黃山站,還見不到梁恒波, 他們不如直接分手吧。 不談異地戀,至少能過一個開心大于憂傷的學(xué)期。 兩人約著在高鐵站的到達(dá)處見面。 梁恒波的列車班次比她早。 她還在路上的時候,他就說他已經(jīng)到了, 讓她直接出站就可。 黃山北站, 人山人海,也都是端午節(jié)趕來玩的江浙滬游客。 宋方霓背著書包, 她的下巴在哆嗦,萬分的忐忑與萬分的不安, 哪有什么久別重逢的喜悅。 直到順著人群出去,一個熟悉的、高瘦的男生站在門口處看著她,心才一下子落地。 他來了。 原本以為, 他們至少要來個擁抱,但是,男生不過順手把她的書包接了過來,輕聲說:“列車還挺準(zhǔn)時?!?/br> 宋方霓抬起頭,盡量讓自己顯得幽默和輕巧:“等了我很久嗎?” 他說:“嗯,等多久都沒問題。” 宋方霓點點頭:“我也是?!?/br> 梁恒波卻挑眉:“你也是什么???現(xiàn)在,又沒讓你等我?!?/br> 她的臉一紅,也不知道為什么說了剛才那話,反正,就好像沒過腦子似的。 宋方霓沒吭聲,就跟著他后面走。 >>> 火車站旁邊就是公交站點,兩人直接乘坐去往湯口鎮(zhèn)的大巴車。 他已經(jīng)買好票,排著隊等待上車。 宋方霓的身后,站著一個歲數(shù)很小,卻特別能嚷嚷的小男孩,小男孩跑來跑去的,不停尖叫,不停撞人。她稍微往后躲了下,過了會,孩子卻又撞了宋方霓一下。 她一個趔趄。 梁恒波看見了,拽著她胳膊把她往自己這里拉了一下,隨后,沒有松開。 她感覺,自己的手被團(tuán)在男生的修長五指之間。他的掌心溫暖,力量也堅定。 兩人坐在大巴同一排座位,宋方霓挨著窗戶。 梁恒波簡單地把自殺朋友的后續(xù)處理事宜告訴她——捐了原本攢下來到上??此腻X,和幾個朋友湊了湊錢,給那個朋友在葬禮上請了個小樂隊,唱了他最喜歡的搖滾樂。 “平時都好好的,在我們面前沒有任何異常,實際上得了抑郁癥。”他說起這番話的時候,目光微微低垂著的,“就突然一瞬間,發(fā)現(xiàn)世界和我所認(rèn)知的完全不同。” “……你和他關(guān)系很好吧。”她看出他臉上的壓抑。 梁恒波點點頭,深吸一口氣,緩慢吐出:“初中就認(rèn)識,當(dāng)初,這小子帶我接觸搖滾樂的?!?/br> 他之后很久沒出聲,宋方霓也是,安靜地回握住他。 梁恒波的手非常好看,纖細(xì)瘦長,手背有微微的筋骨凸出。那是少年感的手,有種一折就斷的脆弱感,但現(xiàn)在,當(dāng)他用手撐著下巴,喉結(jié)整個凸出,卻帶有幾分年輕的男人味。 梁恒波又把目光轉(zhuǎn)過來,專注看著她。 她有點緊張。 這一次來黃山,宋方霓被洛洛仔細(xì)地打扮了一番才來,洛洛知道她要見男朋友,不僅僅幫她整理妝容,還幫她搭配了衣著和首飾。 宋方霓戴了一個小小的愛心耳夾,更難得的,穿了裙子。雖然是老氣的煙灰色,但總算是紗裙,仙仙裙面直垂到腳踝。 梁恒波望著她,笑了。其實弧度很淺,甚至算不上笑,但就是微妙地改變了剛才的淡漠沉郁表情。 “是因為情人眼里出西施,還是,你今天變好看了?”他瞇著眼睛說。 “看情況。”宋方霓說,“對了,你還沒有給我解釋,之前總給你送飯的女生是誰?” “嗯,送飯?那應(yīng)該是梁小群。她要是聽到別人以為她也是大學(xué)生,大概得樂翻了。”他嘆口氣,自己mama太年輕,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宋方霓其實也早就猜到真相,只不過,還是要確認(rèn)一下。她說:“你們學(xué)校食堂的飯,很難吃嗎?” “算是普通程度上的難吃吧?!彼f。 “還需要mama帶飯,”她嘟囔,“嬌氣?!?/br> 梁恒波的嘴抿成一條線,臉上有一種古怪表情,偏過頭,看到她擔(dān)心的表情,很快就放松。 “就當(dāng)是我給自己找的借口吧,但前一段時間,我的整個心思是散的,無論課業(yè),還是吃東西,還是聯(lián)系你,還是別的什么的?!彼f,“算是我的至暗時刻吧。” 宋方霓決定不聊那些不開心的事情:“至少,我們現(xiàn)在又見面了?!?/br> 梁恒波朝她的眼睛里望過去。 她的臉微紅,知道他要吻自己了,果不其然。 大巴在路的盡頭,灑然地拐了個彎,外面是一片郁郁的綠意,在那抹綠黃色的極遠(yuǎn)處,徽派的建筑在田野里露出一個恬淡靜謐的角。 等梁恒波重新坐直身體,他略微心虛地四處看了下。 車廂里的交談聲此起彼伏,沒有人關(guān)注剛剛長久接吻的小情侶。 宋方霓是慢了幾個半拍才睜開眼睛。 她下唇的口紅線已經(jīng)越線了,把頭很自然地轉(zhuǎn)到窗外,仿佛是南方田野的景色想起點什么,隨口念了句:“一生癡絕處,無夢到徽州。” 大部分工科男生,其實很受不了突然之間的文藝腔。梁恒波也不例外。 他說:“這句湯顯祖,是你準(zhǔn)備好念給我聽的,還是你臨時想起來的?!?/br> 宋方霓繼續(xù)看著窗外。其實每天睜眼都覺得好累,累到不想喜歡他,但新的一天到來,好像還在更喜歡著他。 此時此刻,男生身上熟悉的蔚藍(lán)色味道,他自然而然地執(zhí)著自己的手,以及他幽幽的促狹語氣,全部這一切,都可以被感知被觸摸被依靠。 所有的溫暖且美好的東西,令她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他們終于見面了。 一種來自內(nèi)心深處的興奮感,讓她單純地笑出聲。 梁恒波盯著她:“你笑什么?” 女生用腳蹬了一下地面,稍微在車座位里扭了下,坐直身體。她抬起一只纖細(xì)的手,捂住嘴,繼續(xù)笑。 他被她笑得不知所措:“這……你是看到什么了?” 他略微茫然地往車窗外眺望看,想在田野里找尋她的笑點。宋方霓卻在他懷里笑得更厲害了:“我在笑——當(dāng)然是在笑話你,我覺得,你的吻技真的很一般。” 冷不防地被這么一評論,男生立刻面無表情地皺起眉。 他想反駁,自己倒是想天天練吻技,有女朋友陪練嗎?但目光看著她嬌羞的樣子,想到剛才接吻時她淺淺的呼吸聲,她水而軟的嘴唇,突然之間,極其不好意思說出口,只是微抿起嘴。 宋方霓比他想象中更聰明,轉(zhuǎn)過頭看他:“你是說想說,沒人陪練。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