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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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伙有時候太較真了吧。宋方霓抬起頭:“所以你剛剛還要跟我講什么,光說了第一,還沒有說第二?!?/br> 沉默了片刻。 “第一,我可以非??隙ㄗ约哼€沒有女朋友?!绷汉悴ɡ^續(xù)說,“第二,我想讓你做我的女朋友?!?/br> 他低頭看著她,她知道他要再次吻自己了。 宋方霓的心一下子提起來,梁恒波卻只是抬起她的手,將她手腕抬高了一點,吻了一下她手套和大衣袖口處那一點皮膚。 那瞬間真的像觸電一樣。 梁恒波隨后上前一步,輕輕地,把嘴唇貼上她嘴唇。兩人穿的冬裝都厚,他抓住她胳膊,隨后壓著她的背。幸好,他的手沒有亂摸,她突然下巴有點癢,莫名地噘了下嘴,他便稍微一停,換了角度。 偶爾,她的鼻子擦到了他臉頰,男生的肌膚出乎意料地軟,有種蔚藍的味道,對,蔚藍色,他身上有一種澄澈冷靜天空的感覺。 她稍微碰到了他的舌尖,感覺像閉眼跳下化學池,心跳頻率就總是維持在最強烈腐蝕的一瞬間。 整個人越來越輕,飛了起來。 當天晚上根本沒睡。 宋方霓戴著耳機,把收音機開到最響,恍惚覺得像回到拿到自己高考成績的夜晚,整個人都在床上翻來覆去的。 她給鄭敏發(fā)了好幾張笑臉,也不寫原因,鄭敏奇怪地問老宋怎么了,發(fā)春了嗎。 第二天早上九點的高鐵。 一家人開車送女兒去高鐵站。 到了車站,發(fā)車時間還早,mama提議,他們一家人也跟著進去站臺等。 宋方霓拿著她的行李箱和帶回去的稻香村特產(chǎn),她的話依舊不多,倒是mama在旁邊指指點點,說火車站人怎么那么多,外地人春節(jié)后又回來,等等。 mama隨后旁敲側擊,問她在大學校園有沒有遇到“心儀的男生”。 宋方霓本能性地搖搖頭,腦子里也不知道否認什么。 手機這時候突然響了,是梁恒波。 對方說:“到你左后面的電梯來?!?/br> 宋方霓的心跳頓時恢復成昨晚的速度,她跟mama說了幾句,迅速地跑過去。 果不其然,男生挺直地站在后面。 他記住了她的發(fā)車時間,趕過來高鐵站送她。但在看到她父母后,謹慎地止步,把她單獨叫過來。 宋方霓看著他,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得體的男生。梁恒波真的知道怎么保持距離,但是,他又比任何人都靠近自己。 “一路順風,到上海后給我打個電話。”梁恒波說。 宋方霓用手指攥緊了她的外套袖子。生平第一次,她想做一些規(guī)矩外的東西。 “其實,我可以改簽車票,晚幾個小時走。” 梁恒波聞言表情沒有變,顯然思考著這件事的可行性。幾秒后又松開眉毛,這是春運,票總是緊張,她退了這班車,很可能會改簽不了別的班次車票。 但說出這句話后就后悔了,因為女生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梁恒波從小就照顧著梁新民,他知道,人在準備哭的時候,眼輪匝肌會率先高速牽動。 壓下不舍,他改用一種輕巧的口吻:“其實昨天,還有個問題想問你?!?/br> 宋方霓看著他。 他問:“你,有沒有哪怕的一點后悔?” ……后悔? 梁恒波繼續(xù)慢慢地說:“后悔自己當初非要跑到上海去念書?” 是否,所有人在陷入情網(wǎng)后,智商都會大幅度地降低。男生這句玩笑話,非但沒有起到緩沖情緒的效果,女生現(xiàn)在不光是鼻子,整張小臉都皺到一起。 梁恒波忍不住上前一步,把她帶到懷里。 他衣服的布料壓著眼睛,宋方霓甕聲在他胸膛前說:“不能忘記?!?/br> “……嗯?” “我去了上海后,你不要……”她艱難地說。 不要忘記,他昨天對她說過的每一個字,還有,說要當她男朋友的這些話。 他卻說:“會每天想你的,會給你每天打電話的,我這學期就會去上海看你的?!?/br> 廣播通知,他們班次列車的旅客可以檢票。 宋方霓隨后匆匆地告別父母,走下臺階前,隔著檢票口,往后看了眼,男生還在人群里看著自己。她乘坐扶梯下去,整個人虛弱無比。 她把行李放在行李架上,坐在自己座位。 高鐵的窗外,依舊是一掠而過的各種建筑,但這一次離開,她不再感到憧憬新生活,極度的甜蜜和心酸不停地交集著,混成一鍋粥。 這一輩子,她從來沒有和任何人在心靈上這么靠近過,除了梁恒波。 但是,現(xiàn)在,每一秒,她和那個人的距離,又都在物理性地拉遠,以千米來計算。 第15章 下午的時候, 梁恒波陪他母親和舅舅,去舅姥爺家拜晚年。 舅姥爺是音樂學院的教授,終身都在樂團工作, 他的收入很高,自己住在獨棟的別墅里。 梁小群和梁新民先上樓,他坐在樓下等,最后等人來, 把他像傭人般被喚上去。 樓上只有舅爺爺坐在躺椅上, 梁新民看上花園里的秋千, 梁小群不放心地跟過去。舅姥爺面對梁新民時,極度的耐心,唯獨見到梁恒波厭惡地挑起眉毛。 舅姥爺從小就不喜歡他, 雖然親自教過他練琴。 “耳機摘下來跟長輩說話?!本藸敔敹⒅倌?,“讀了大學,怎么還不懂禮貌?!?/br> 梁恒波的耳機線掛在肩頭,他沉默地把它們滑到兜里, “是不是覺得考上大學,自己也就是人中龍鳳了?”舅姥爺諷刺地說。 梁恒波說:“我是保送,沒有經(jīng)歷‘考’這個過程?!?/br> 舅姥爺瞇著眼睛, 薄薄的嘴歪到了一邊。 其實舅爺爺和梁小群長得倒有幾分相似, 聲音柔和,個子不高。但梁恒波除了皮膚隨著母親, 他的五官輪廓鮮明,個子也非常高。 父親, 一個只限于在文學作品和電視電影里出現(xiàn)的名字。 梁小群在十六歲就生下了梁恒波,高中都沒讀完,而兒子一出生, 就讓他跟著自己的姓。 她從不說怎么認識梁恒波父親,舅舅在極短時間內扮演過父親的角色,但是,很快就變成梁恒波照顧舅舅。 很小的時候,梁恒波已經(jīng)成為家里唯一能拍案做主的男人。梁小群什么事情都習慣和他有商有量,舅舅在外面被野孩子用石頭砸到頭,梁恒波第一個發(fā)現(xiàn),拽著舅舅打回去。 梁小群很漂亮,也交過幾個男朋友,但男人們知道她的家世后,都不了了之。 梁恒波內心有好幾番猜測,但是,他和他mama從沒聊過。他少年時就讀很多書,覺得古希臘那種親近父親就是一個感情階段,那個男人在他生命里沒有價值,他有舅舅和mama就夠麻煩的了。 舅姥爺挑剔地看了他一會,說了幾句怪話。 梁恒波的目光垂在锃亮的地板上。他想,宋方霓這時候還在列車里吧,女生的家庭,如果也有這一種壓抑的氛圍,估計她是很想回宿舍待著。 梁小群拽著梁新民走上樓。 舅姥爺收起冷漠,給梁新民一個很厚的紅包和一籃子的食物,至于梁恒波,則送了一個200元的圖書卡,以及另一本書,《哥德爾、艾舍爾、巴赫》。 梁恒波看著書,不管怎么說,舅老爺確實也是一個文化人。 他們往別墅外面走,梁小群看著他心不在焉的,就問怎么回事。 “你舅姥爺跟你一樣,嘴硬心軟?!彼f,“小時候,是他天天給你輔導功課,知道你報送后,開心得不得了。咱們有段時間還住過他家呢。記得嗎?” 他當然記得。 舅爺爺?shù)囊粋€得意弟子看上了梁小群,要帶她去德國定居,但是,對方提出,梁小群的智障弟弟和拖油瓶兒子,自己只愿意花錢養(yǎng)一個。 梁小群二話不說就走了,隨后,也和舅爺爺慢慢疏遠了。 梁小群感慨道:“哎,我這輩子還沒去過德國?!?/br> 梁恒波隨意地說:“真巧,我也沒去過。” “你舅舅可能去過,他昨天還跟我說自己去過秘魯。后來一問,他說去過密云。奇了怪,他什么時候去過密云的?” 梁恒波沒說話。他也懶得糾正,“秘”這個字有兩個讀音,在這里念bi。 梁小群做人很雙標,她自己嘲笑親弟弟可以,但是,絕對不準親兒子嘲笑親舅舅。 正在這時,身后有人叫他名字。 裴棋萬萬沒想到,她來自己鋼琴老師家做客,在外面看到了梁恒波。她跑過來,對著他露出欣喜的微笑。 梁小群看著兒子和小姑娘說話,站在旁邊,捂著嘴偷偷笑,直偷笑到了晚上。梁恒波被她笑得臉色都不好了。 “你不要想東想西?!彼f。 “跟我說話的態(tài)度也太差了吧?”梁小群假裝不快,“你跟你女朋友也這么說話?” 梁恒波吸了口氣,胸膛處隱約還有點疼。 好家伙,今天上午就在高鐵站見了宋方霓五分鐘,但到晚上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半顆心都被她徹底帶走了。 “媽,你手頭還有錢嗎?”他問。 梁小群被這一聲媽叫得臉色慘白。 “當然有錢啊,你需要多少?”她小心卻有點擔憂地問,梁恒波只有在花大錢時,才開口叫她媽。 梁恒波搖搖頭。 他這個寒假在一個學長公司那里打工,待遇不錯,原本想把全部的工資給家里,但如果家里暫時還寬裕,準備留個2000塊,三月份的時候抽一個時間,去一趟上海。 去看他的……女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