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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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南華在那邊和氣地笑了兩聲,“最近雖然沒能和二少見面,但二少的事跡卻如雷貫耳,明天晚上八點,燴萃樓,叔叔做東,邀請孔家兩位大少爺來敘敘舊,如何?” 一條濕毛巾搭在了頭上,孔義回頭,看到康天真騎在沙發(fā)靠背上,拿著一條濕毛巾在笨拙地幫他擦脖子上的汗水。 而康純杰抱臂站在書房門口看向他們,清冷的眸子中似有一絲笑意。 孔義心頭一陣暖流,嬉皮笑臉對康純杰飛一個吻,轉(zhuǎn)臉對電話里冷冷道,“難得潘總?cè)绱擞姓\意,明晚八點,燴萃樓?好,我會準(zhǔn)時到的?!?/br> 第二天晚上,孔義在家抱著康純杰廝混了兩個多小時,才爬起來穿好褲子,半跪在床前拉著他的那只廢手吻了又吻,“老公去會一會那老不死的,你要在家乖乖的?!?/br> 康純杰趴在枕頭上,兩頰還殘留著潮紅,水汪汪的眼角瞥他一眼,悶聲,“滾吧。” 孔義嘿嘿地笑,穿好衣服一步三回頭地出了家門。 樓下,孔信的車子正好停在門口,孔義上車,罵罵咧咧,“潘南華那老貨訂啥時候不好,偏要訂晚上,打擾我們夫妻生活!” “做這么多,你小心馬上風(fēng),”孔信鄙視他,心想炫耀什么,好像誰沒有夫妻生活似的。 兩人走進(jìn)燴萃樓,一個秘書早一步迎了上來,“兩位總算來了,潘總正在百合廳等你們,請隨我來。” 小秘書長得眉清目秀,孔信色迷迷地盯著人家側(cè)臉,笑得一臉無恥,“如今是你跟在潘總身邊?我上次見到的那個張秘書呢?” “張哥有點私事暫時離開,”小秘書默默無語:張秘書被推出去擋槍子了,你們兄弟不知道嗎? “哦,”孔信點頭,“那李秘書呢?也有日子沒見了。” “李哥也有點私事,”小秘書看他一眼,心想李秘書在南海給boss撈海貨被警察調(diào)查啦,你真心不知道嗎? 孔信燦爛地笑,拍拍小秘書的肩膀,“好好干,張秘書、李秘書在工作上都非常的杰出,你也要像他們一樣??!” 小秘書被他拍得寒毛都豎起來了:不要烏鴉嘴好嗎!?。?/br> 停在百合廳門口,敲了兩下房門,聽到門內(nèi)一聲咳嗽后,推開門,“潘總,客人來了?!?/br> “嗯,”潘南華正坐在茶幾前自己玩牌,聞聲笑著站起來,剛要說話,突然一陣咳嗽,兩鬢雪白的老人看上去仿佛已經(jīng)風(fēng)燭殘年。 “咳咳……兩位來了?快,快請坐……咳咳咳……”他用手帕捂著嘴,咳了半天,嘆息道,“老啦,不行啦?!?/br> 孔信一笑,大咧咧走到茶幾對面坐下,“潘總老當(dāng)益壯?!?/br> “咳嗽這么嚴(yán)重……”孔義擔(dān)憂地站在門口,喃喃道,“不會傳染吧?” 潘南華:“……” 服務(wù)員陸陸續(xù)續(xù)地上菜,三人吃吃喝喝,酒過三巡,潘南華放下酒杯,重重地嘆一聲氣,“最近,我手下有不懂事的小子,跑去古今閣惹事,給孔二少鬧不痛快了。” “沒事,”孔義津津有味地吃著松鼠桂魚,頭都沒抬,“三千萬,賠了就完事兒了?!?/br> “……”潘南華一笑,“二少真是快言快語?!?/br> 孔信端著酒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潘總的意思我們兄弟都明白,如今這頓飯什么意思,我們也明白,大家都心知肚明,吶,在此之前,不過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br> 潘南華看向他,“請講。” “今年春拍,我朋友在香港拍到一個柴窯貫耳瓶,總是懷疑不真,潘總可有時間幫我掌掌眼?” ☆、84·剎車失靈了 潘南華渾身如同電擊般猛地一顫,笑容僵住,哆嗦著嘴唇,“你……你知道些什么?” 孔信笑得云淡風(fēng)輕,“潘總覺得我該知道些什么?” 潘南華失態(tài)只在幾分鐘,很快就恢復(fù)鎮(zhèn)定,從容地笑笑,“孔大少見多識廣,知道的總是很多的?!?/br> “不,”孔信搖頭,“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傻逼,雖然老一輩總是夸我,但其實你看,我這輩子沒啥出彩的地方啊,唯一折騰出點名氣的,還是五年前和小孟在汝州一擲千金買了個柴窯,還沒捂熱乎就被撞成齏粉,這事兒可小小地讓我出了點名氣,哦,我記得當(dāng)時潘叔叔還想買的來著,要知道會出車禍,早該賣給潘叔叔了,至少還能為全社會保存下那個稀世珍寶……” 潘南華看著他東拉西扯,臉上保持著微笑,那雙老辣的眸子中卻漸漸有聚起復(fù)雜的光芒,過了片刻,突然嘿嘿冷笑了兩聲,“原來是我低估孔大少了。” “什么意思?” 潘南華收斂了笑容,“孔大少剛才說得對,果然大家都心知肚明,敞開天窗說亮話才是明智的?!?/br> 孔信垂眸喝酒,一笑,“潘總想說什么亮話呢?” “本來我還在想,你們兩兄弟為什么總跟我過不去,”潘南華淡淡道,“原來如今的果,都是因為以前種下了因。” “這是亮話?”孔義從盤子中抬起頭來,“臥槽這比之前更難理解了好么!” 潘南華:“蘇富比春拍上,孔大少和韓夜咬得那么緊,沒想到私下還是朋友。” 孔信隨口道,“我和他愛人比較熟。” “到底是年輕人啊,紅粉知己總是比較多的,”潘南華突然一拍腦門,“哦,差點忘了,孔大少的藍(lán)顏知己也很不錯,溫少如今做了心臟手術(shù),憑他的手藝,想必很快就可以成為國內(nèi)木雕第一人,溫家十三刀啊,到底沒有失傳。” 孔信心頭一跳,冷冷道,“我和溫知君只是普通朋友。” “嗯?誰說不是嗎?” “喂喂!你們打什么啞謎?”孔義吃完一條松鼠桂魚,將蟹黃豆腐轉(zhuǎn)到自己面前大快朵頤,口齒不清道,“時候不早了,咱們有話快講好嗎?本少還要回家睡美容覺呢。 “哈哈哈,”潘南華贊賞地笑,“二少果然爽快人?!?/br> “我不但是爽快人,還很樂意和爽快人打交道,遇到說話吐三句咽兩句的就特么的想脫了鞋底抽他,”孔義大大咧咧,“潘總,你家鑒定師那事兒吧,只要你誠意到了,一切都好說。” “什么誠意?” 孔義勾起嘴角一笑,“我聽說潘總有個柴窯貫耳瓶,借我玩玩,那三千萬就一筆勾銷了?!?/br> 潘南華臉色一變,沉聲,“二少不要說笑!” “你沒有貫耳瓶?”孔義嗤笑,“老潘,誠意不夠啊?!?/br> 潘南華正色道,“難道這就是二少的誠意?哼,簡直是胡攪蠻纏!” 孔義也收斂了笑意,微傾身體,隔著桌子看向潘南華,咬牙切齒,“我就是胡攪蠻纏了,你能怎樣?” “你!” 孔義摔了筷子,站起來擦著嘴,“我看咱們也沒必要談下去了,潘總很明顯沒有誠意嘛,哥,咱們走?!?/br> “孔義你不要欺人太甚!” “到底是誰欺人太甚?”孔義冷冷地盯著他,唇角勾起一絲邪笑,他慢慢點一根煙,深吸一口,俯身噴到潘南華的臉上,壓低聲音,“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孔二少的老婆,姓康?!?/br> 潘南華一驚,瞬間瞪大了眼睛,“你是說……你和康純杰……” “閉嘴!我老婆的名字也是你這個垃圾能叫的?”孔義如同看一只死螞蟻一般斜睨著他,“咱們一開始就是個死局,不死不休,所以你最好祈禱別落到我的手里,否則就憑你對阿純做出的那些齷齪事兒,我剮你一百遍都是輕的!” 兄弟兩個走出燴萃樓,外面燈紅酒綠,孔義從孔信手里抽出車鑰匙,“你喝酒了,我來開車吧。” “嗯。” 回去的路上,孔信擔(dān)憂地看著孔義,“暴露了阿純,別惹出什么事來才好?!?/br> “哥,你現(xiàn)在是越來越像個女人了。” “滾!” “矮油,別對我嬌嗔!” “……” 過了一會兒,孔義叼著煙,淡淡道,“別擔(dān)心,哥,你把阿純想得太脆弱了,他有能力來面對各種困難。” 孔信剛要說話,突然前方路口沖出一輛貨車,大叫,“小心?。?!” 孔義眼明手快,一腳踩向剎車,頓時整顆心沉了下去,“剎車壞了!臥槽……” “什么?” 對面貨車發(fā)出刺耳的剎車聲,孔義大吼,“護(hù)住頭?。 闭f著猛地一打方向盤,失控的汽車瘋狂地橫過路面。 只聽一聲巨大的轟鳴,孔信胸口一痛,仿佛被一腳蹬進(jìn)鬼門關(guān),毛骨悚然的耳鳴聲中聽到孔義粗重的喘息,和嘶啞的聲音,“是的……車禍……在……” 殘存的意識很快就消失,孔信在渾身劇痛中暈了過去。 昏迷仿佛只有幾分鐘,再醒來時還在車中,車外傳來救護(hù)車的聲音,他動了動眼睛,透過車窗看到交警和醫(yī)生正合力打開變形的車門。 “你醒了?”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孔信奮力扭過頭去,看到孔義在安全氣囊的保護(hù)下穩(wěn)穩(wěn)坐在駕駛席,松了一口氣,“你沒事就好?!?/br> 孔義啞著聲音笑了笑,“可我感覺有點糟糕,我有點怕?!?/br> “別胡說!沒事的,我們都會沒事的,”孔信虛弱道,“禍害存千年,你肯定能長命百歲?!?/br> 孔義笑了兩聲,覺得笑聲如同拉風(fēng)箱一般,喘著粗氣點頭,“嗯,我們都會長命百歲……還有阿純……哥,阿純性格直來直去,自己帶著孩子……很不容易……你以后多幫幫他……” 聽著他絮絮叨叨的話,孔信心頭突然涌上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斥道,“你自己的老婆,不要交給別人!” “嗯,我的老婆……”孔義大口喘了兩聲,突然賤兮兮地笑,“你們都是受,比較有共同語言?!?/br> “滾吧你!” “哥,”孔義轉(zhuǎn)頭看著他,嘴唇慘白,對他低聲道,“我這輩子很幸運,有個疼我的傻逼老爸,有個愛護(hù)我的兇殘哥哥,還有個愛我至深的神經(jīng)病老婆……哦,我還有兒子,我的小天真……那個快樂的小2b,我真幸運……可惜……我這輩子沒能給你們什么,總是我在索取……” 孔信看著他臉色漸漸泛出不祥的青白,心頭的恐懼到了極點,顫聲,“你不是沒事嗎?阿義,阿義,你怎么了?你感覺怎么樣?醫(yī)生!醫(yī)生!你們快點……” 外面終于打開變形的車門,兩個醫(yī)生小心翼翼拖出孔義,被禁錮在副駕駛位的孔信突然仿佛被一根冰錐狠狠扎在了心口,四肢百骸都涼了——只見孔義的身下不停地往外流血,整條牛仔褲都被血染得變了顏色。 孔信傷得不重,有安全氣囊的保護(hù),只有手臂骨折,渾身有些輕微挫傷,孔義在事故發(fā)生的一瞬間狂打方向盤用自己所在的一側(cè)撞上貨車,車頭都撞變形,進(jìn)急救室十幾個小時還沒有出來。 羅子庚和康純杰都已經(jīng)趕到,孔信打著石膏出來,看到康純杰牽著小天真站在急救室門口,誰都不理,瘦削的身體如同一根繃到極點的弦,輕輕一碰,就能讓它崩斷。 “這是怎么回事?”孔仰山拄著拐杖趕回來,一眼看到孔信,眼神倏地復(fù)雜起來。 多日不見,這位博學(xué)多識的長者如今已經(jīng)實打?qū)嵤莻€老人模樣了,頭頂有了不少白發(fā),比幾個月前老了有十幾歲。 孔信心頭滿是愧疚,低聲道,“我的車被做了手腳,剎車失靈?!?/br> 孔仰山重重跌坐在長椅上,聲音痛苦,“怎么會這樣……是誰?誰做的?” “不知道,”孔信搖頭,“我懷疑是潘南華,因為我們?nèi)サ臅r候還好好的,赴了他的宴回來的路上出的問題?!?/br> “潘南華……”孔仰山念著這個名字,痛不欲生地閉上眼睛,“阿義……出了這么大的事情,行景……行景怎么能接受這個事實?” 寂靜的走廊里一時間沒有人說話,只有遠(yuǎn)處護(hù)士跑動的聲音。 “爸爸,我們?yōu)槭裁磥磉@里?”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響起,“我困了?!?/br> 孔仰山抬頭望去,看到牽著孩子站在急救室前的男人,一怔,“你是……純杰?” 康純杰轉(zhuǎn)過身來,猶豫了一下,牽著小天真走過來,“大伯,你好,康天真,叫爺爺?!?/br> 小孩歪頭打量半天,“爺爺,你和我信伯伯是什么關(guān)系?” 康純杰道,“是父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