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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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子庚湊上去,從他的竹簽上叼走一根魷魚爪,低聲笑,「我都想好了,我們先談幾年地下戀愛,等我根基穩(wěn)了,我們就出柜,就算被逐出家門也不怕,你有我呢?!?/br> 「這個……這個不用著急的,」孔信訕訕道,這些年他在外面玩得再出格,回到家人面前也是小心翼翼,絕不讓一字一句的負(fù)面新聞傳到長輩耳朵里,從他意識到自己的性取向到現(xiàn)在五六年了,全家還只有孔義一個人知道。 大屏幕上突然出現(xiàn)了大大的倒計時,全廣場人一起喊著五四三二一,新年鐘聲響起的時候,情侶們不約而同地開始接吻,羅子庚與孔信對視一眼,笑著低頭吻住了他的嘴唇。 禮炮沖上夜空,燦爛的焰火在空中炸開,耳邊是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兩人吻了有十分鐘,孔信舔著嘴唇,看向羅子庚,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十分明亮,在燈影中熠熠生輝,讓他不由自主地淪陷下去。 跨年之后人群漸漸散去,孔信轉(zhuǎn)著車鑰匙,「回去吧,外面還挺冷的。」 羅子庚摸著他冰涼的兩頰,「好?!?/br> 孔信的車停在不遠(yuǎn)處的停車場,兩人坐進(jìn)車中,羅子庚將背了一晚上的書包拿下來,「送你新年禮物,這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個新年,相信以后還會有很多很多個?!?/br> 孔信驚訝地看到他從書包中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里面是一個建窯黑釉兔毫茶盞,「建盞?這是新年禮物?哪來的?。俊?/br> 「這是我剛開始接觸古董時獨立買的第一個古董,撿了個不大不小的漏,」羅子庚將茶碗連同盒子放到孔信手中,「它對我來說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最艱難的時候我也沒想過出手?!?/br> 現(xiàn)在卻交到了自己手中,孔信怔怔地看著茶碗,細(xì)密的兔毫紋讓他有點眼暈,宋代流行斗茶,判斷優(yōu)劣的標(biāo)準(zhǔn)就在于茶湯的顏色、水痕掛壁的快慢等,在當(dāng)時,黑釉茶盞因顏色分明而大受歡迎,其中被認(rèn)為最上等的茶盞就是厚胎保溫的建窯黑釉兔毫茶盞,「傻小子,你知道建盞現(xiàn)在值多少錢么?」 「你知道你在我心里值多少錢么?」羅子庚反問。 孔信突然呆住了,他不是沒聽過甜言蜜語,卻從來沒有人帶給他這樣的感覺——這小子真的非常在乎他。 羅子庚靠過來,摟著他的脖子,親昵地吻著他的臉頰,輕聲道,「你是無價的?!?/br> 日子還長著呢,他相信自己以后還會收更多的寶貝,會收到獨一無二的珍品,會收到價值連城的國寶,會名揚天下,會富可敵國,但所有收藏加起來,在他心中都不會比得上眼前這個男人。 這些話他都不會說出口,真正的愛意是深藏在心底,不用說出的,但是對方一定能夠感覺到。 孔信看著他英俊逼人的面容,心底不由得柔和起來,拉過羅子庚的左手,「我也要送你一個新年禮物。」說著將一串沉香珠子從自己手腕擼到羅子庚的手腕上,「大師開過光的,帶著避邪避孕。」 「咱倆還用避孕?我懷還是你懷???」羅子庚興致盎然地把玩著手串,他對香料涉獵不多,看不出是不是大師開光,但能看出來這是極品沉香,越南綠奇楠,沒有上百年盤不出這么漂亮的光澤。 孔信摸著他的大手,惡劣一笑,「等我們挑個黃道吉日,哥保證讓你懷得心服口服?!?/br> 羅子庚忍不住笑起來,心想你就撂狠話吧,到時要你好看。 孔信回到家里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多,奶奶和父親都年紀(jì)大了,即使跨年也熬不了夜,孔敏也早早睡美容覺去了,偌大個房子里冷清清,只有墻壁上小壁燈發(fā)出朦朧的暖光。 孔信坐在二樓陽臺上,看著煙霧繚繞的天空靜靜地抽煙,想著他和羅子庚的事情,想著他和溫知君的感情。 過了年他就28歲,和溫知君認(rèn)識28年,和小孟認(rèn)識也有20年了。三個人從小一起學(xué)習(xí)一起練手,一起下鄉(xiāng)鏟地皮,一起去jian商店里砸場子,一起去拍賣場上一擲千金……一幕幕往事仿佛只是昨天,轉(zhuǎn)眼,活生生的小孟都已經(jīng)沒了。 煙已經(jīng)燒到最后,孔信深吸一口,起身找煙灰缸,剛一轉(zhuǎn)身,突然隔壁的陽臺門刷地拉開,孔義光著身子哈哈笑著跑出來,康純杰緊追其后,兩人糾纏著倒在陽臺沙發(fā)上,康純杰長腿一跨騎在孔義腰上,沒幾分鐘兩人都發(fā)出了血脈噴張的聲音。 「……」孔信手指間的煙蒂掉了,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對旁若無人的狗男男,半天,暗罵一聲臥槽,默默走回房間,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 地暖燒得陽臺也暖如溫室,孔義舒服地躺在沙發(fā)上,瞇起眼睛欣賞康純杰自娛自樂的英姿,覺得他白皙的身體在迷蒙月色中簡直是美到了極致。 康純杰身上出了一層細(xì)汗,在昏黃壁燈下仿佛細(xì)膩潤澤的玉雕一般泛著寶光,孔義雙手在他胸口游走,觸手所及的細(xì)膩讓他不由自主地情動不已。 康純杰動了一會兒,仰臉喘一口氣,窩進(jìn)他的懷里,「……我累了?!?/br> 「累了就乖乖給老公躺平了,」孔義邪氣地笑,壯腰一擰,摟著他站了起來。 康純杰啊地一聲驚叫,雙手緊緊抱緊他的脖子。 孔義抱著他邊往室內(nèi)走邊惡劣地頂撞,滿意地看他露出驚慌失措又欲罷不能的誘人神情,吻吻他的臉頰,笑聲無比地下流,「看老公請你喝爽歪歪?!?/br> 房間里的大床上一片狼藉,床單濕得簡直不像話,孔義將康純杰放在飄窗上,雙腿大大拉開,擺著腰用力頂了進(jìn)去。 等到偃旗息鼓的時候,兩人簡直比跑完馬拉松還要虛,孔義換上新床單,一只手拿著用熱毛巾為他擦拭狼藉的大腿根,看看被他死死抓著的另一只手,無奈,「你松手好不好?我一只手干活很別扭啊?!?/br> 「我不……」康純杰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有了,左手卻死死抓著他的右手,與他十指相扣,「我放手你就跑了?!?/br> 「哎,別把我說得這么渣呀,」孔義扁嘴,他懷疑自己風(fēng)流半輩子,終于遭報應(yīng)了,終于要跌在他的手里了,不然怎么會覺得眼前這男人每個動作每個表情每個角度都漂亮到爆呢? 擦拭干凈,孔義爬上床,將康純杰摟在懷里,「我們是不是瘋了,今晚做了幾次?明早肯定爬不起來了,大年初一就賴床一定會被罵死,哎呀都怪你這磨人的小妖精……」 康純杰聽著他的碎碎念,清冷的眸子中涌上一層笑意,腦袋往他肩窩靠了靠,輕聲道,「阿義,我覺得很幸福?!?/br> 一句話讓孔義突然羞愧起來,自己還什么都沒做呢,這家伙就感覺幸福了,這是對夫夫生活要求有多低啊啊啊? 親親他的額頭,「老公以后會讓你更幸福?!?/br> 康純杰一臉幸福地笑起來,抬起大腿搭在他的跨間,刁鉆地蹭了兩下,將臉埋在他肩窩,小聲道,「老公,我還要?!?/br> 孔義哈哈大笑,一翻身把他壓在身下,「yes,mylord?!?/br> 家里有老人,大年初一是絕對不能賴床的,要去拜年,孔信頭天晚上思考了一夜的人生,導(dǎo)致睡眠嚴(yán)重缺失,睡眼惺忪地爬起來去洗漱,路過孔義的房間,突然很好奇這對表臉的是不是還在賴床,悄悄打開他們房門,探頭進(jìn)去。 室內(nèi)彌漫著令人面紅耳赤的味道,凌亂衣服扔的滿地都是,大床上孔義四仰八叉地躺著,蠶絲被只搭在肚子上,康純杰趴在他的肩窩,兩人都睡得無比香甜,看來這一晚上的耕耘,質(zhì)量是相當(dāng)?shù)牟诲e。 「你在干嘛?」孔敏驚愕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孔信一個激靈,忙回頭對她「噓……」,小心翼翼關(guān)了房門退出來,「我就看看他們醒了沒?!?/br> 「是嗎?」孔敏拖長了聲音,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偷窺弟弟和弟媳的變態(tài)。 孔信翻白眼,「你愛信不信。」 「切,你就是這么脾氣不好所以才找不到對象的,」孔敏捶他一拳頭,「我下午去溫家拜年,你一起不?」 「哦,行,」孔信興致缺缺,他現(xiàn)在有點不太想去溫家了,畢竟同時見到羅子庚和溫知君的幾率太高。 孔義和康純杰快中午了才爬起來,去給奶奶拜年的時候老人家臉是黑色的,孔義依偎在老太太膝下賣萌,「哎呀奶奶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您穿這身衣服真好看,雍容~~華貴~~連眼角的魚尾紋都沒有了耶?!?/br> 老太太繃不住笑出來,「你這個小老幺啊,就數(shù)你嘴尖舌滑!」 「可別再叫我小老幺啦,我都有媳婦了,」孔義拉過康純杰,「奶奶你看我媳婦,千里迢迢從景德鎮(zhèn)跑來追我,你看我多有魅力?!?/br> 「……」 孔信忙提醒,「奶奶,深呼吸……」 老太太撫著胸口兩個深呼吸,努力克制住抽過去的沖動,半天,竭力管理了下表情,看似和藹地笑道,「嗯,阿純是個癡情的好孩子?!?/br> 康純杰微微一笑,「奶奶過獎了?!?/br> 孔仰山對這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身懷絕技的侄媳婦印象很不錯,笑道,「這是姻緣天定,當(dāng)年你們肯定想不到竟然會和康無邪成為親家?!?/br> 「是啊,想不到?!估咸袣鉄o力,就算她再無法接受,也改變不了孫子給她找了個男孫媳的事實,人家親爹都沒反對,自己更是反對不了了。 認(rèn)命地打量眼前這個清冷的年輕人,突然發(fā)現(xiàn)這孩子遺傳了他爺爺?shù)暮闷は?,那五官,那眉眼,那身段……真是越看越好看,如果不是孫媳,給自己認(rèn)個干孫子多好啊…… 唉,嘆一聲氣,顫巍巍地拿出一塊竹節(jié)狀的長形玉佩,「阿純啊,好孩子,奶奶給你見面禮。」 康純杰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發(fā)什么呆呀?」孔義捅一下他的腰,美滋滋地接過玉佩,「哎喲,好漂亮,君子長佩,啥意思???」 「什么意思跟你說了你也不懂,」孔信湊上去看了會兒,摸著下巴道,「籽料,蘇州工,明朝中后期的好東西,嘖,奶奶大手筆?!?/br> 老太太爽朗大笑,「小信你別眼饞,眼饞了就趕緊也找個媳婦帶回來,奶奶這兒好東西多著呢?!?/br> 孔信訕笑了兩聲,沒有回答,搭著孔義的肩膀,兄弟兩個嘻嘻哈哈,心想開什么玩笑,等我也帶個男媳婦回來,您老人家就等著抽過去吧。 ☆、39·攪基被發(fā)現(xiàn) 大年初一下午,三姐弟去溫家拜年,孔敏和溫知君的mama簡直是不要太熟,準(zhǔn)婆媳親親熱熱地挽著手臂討論十字繡去了。 溫知君無奈地笑著搖搖頭,看向孔信,“我新繪了個蟈蟈葫蘆,你來看一看?!?/br> “你還真有功夫,”孔信抓一把瓜子邊磕邊跟他往書房走。 羅子庚見狀要跟上去,被孔義眼明手快地一把摟住脖子,晃晃手里的移動硬盤,“蟈蟈葫蘆有啥好看的?哥們帶了好東西過來,咱倆去觀摩觀摩?” 一見他那得瑟的小臉,就算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硬盤里裝的什么,羅子庚無語,“康純杰沒榨干了你?還有精力研究這個?” “嗨,那怎么一樣?”孔義搭著肩膀往他房間走,“你一天三餐準(zhǔn)時準(zhǔn)量,還不帶吃點兒零食的?” “你這個比喻太差勁了,”羅子庚掙扎,“我還是去看看蟈蟈葫蘆吧,還能學(xué)到點東西?!?/br> 孔義大咧咧,“跟他倆摻和一起能學(xué)著什么呀,一團(tuán)糟而已,還不如跟我好好學(xué)學(xué),保證讓你出師之后大殺四方,百米之內(nèi)俊男美女看見你就渾身酥軟yin言浪語無~法~自~拔~喲~~” 羅子庚沒辦法,被他硬是拖走了。 孔信跟溫知君走進(jìn)書房,隨意坐在一張椅子上,掃一眼桌子上的蟈蟈葫蘆,“喲,技術(shù)又精進(jìn)……” 話音戛然而止,他盯著葫蘆上新繪的圖案滿嘴苦澀。 溫知君笑道,“好看吧,可費了我不少功夫,不過我忍住了沒有去翻我們的老照片,就照著我的記憶繪的,你覺得像你么?” “……不知道,”孔信木然道,“我自己都快不記得自己當(dāng)年長什么樣子了?!?/br> “我說過,我都記得?!?/br> 孔信沒有搭話,皺著眉頭看這個葫蘆,溫知君的手藝是公認(rèn)的漂亮,能在巴掌大的小葫蘆上雕山水、繪美人,手法精細(xì)到嘆為觀止。 但他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溫知君會再次想起來給他火繪一副小像,還繪得比當(dāng)年更精致了。 溫知君從他手里拿過葫蘆,放在掌心把玩,兩個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半晌,溫知君淺笑著問他,“你和子庚在一起了?” 孔信愣了一下,含糊地嗯了一聲。 “這是在報復(fù)我嗎?” “怎么可能,”孔信拍拍他的肩膀,“別亂想啦,路是自己選的,別老想著走回頭路,你現(xiàn)在是我準(zhǔn)姐夫,不是么?”說完,打開門走出書房。 聽著熟悉的腳步聲消失在門外,溫知君笑容轟然倒塌,他重重跌進(jìn)沙發(fā)中,攥緊了手里的葫蘆,喃喃道,“你看,你還說不是報復(fù),呵,一步錯,步步錯……” 孔信推開羅子庚的房門,就聽到音像里傳來一陣驚心動魄的喔耶~~喔法克~~~而孔義正在這樣的背景音中十分奔放地打著電話。 羅子庚走出來,“我實在無法理解阿義的惡趣味?!?/br> “你理解他干嘛?他的惡趣味只要康純杰能理解就行了,”孔信攬過羅子庚的脖子,飛快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羅子庚立刻露出受寵若驚的神情。 “臥槽你不用這樣吧,”孔信勒著他的脖子搖晃,“我平時是對你有多差呀,不行,從明天開始我要洗心革面對你好一點?!?/br> 羅子庚眸色倏地變深,猛地抓住孔信手腕,將人拖到樓梯底的陰暗儲藏間中,緊緊抱住,嘴唇在他耳尖上游移,輕聲道,“從今天就開始,怎么樣?” 孔信被勒得胸悶,忍不住笑一聲,“你想我怎么對你好?” “吻我?!?/br> 孔信突然想笑,卻笑不出來,若在平時,他肯定要狠狠嘲笑這小子的超低要求,如今被他緊緊的抱住,彼此的心臟貼在一起,感受著對方強(qiáng)有力的心跳,已經(jīng)絲毫沒有了嘲笑的心情。 摟著他的脖子,微微仰起頭,吻住了他的嘴唇,唇舌交纏的一瞬間,孔信發(fā)現(xiàn)羅子庚像解開封印的魔獸一般,猛地就露出了尖銳的獠牙,兇猛得自己竟壓不住他,甚至被他吻得腿都有些軟了。 兩人彼此擁抱著在狹小的空間中纏吻,羅子庚雙手摸著他結(jié)實的后背,連綿不斷地親吻著他的嘴唇、鼻尖、額頭…… 孔信漸漸放下防備,讓自己淪陷在這兇猛而又纏綿的親吻中。 “你們……你們竟然……”一聲尖銳的驚呼,壁燈突然亮起來。